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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将营的帐中,亮起了烛火,账上倒映着一道雄壮的身影,看样子应该是在擦拭自己的战刀。
闵蕴本是无穷的怒火正欲喷薄,但是看了倒在地上将士,不下五百人。心中反倒是慢慢平静了下来,此刻看着手中这把黑色的镰刀,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凶恶。
一瞬间,五百多人的性命皆命丧自己。仅仅只是让自己平静了些怒火,这些人都是有自己的妻儿老小,自己什么时候如此杀人不眨眼。
闵蕴的脸上逐渐扭曲,质疑自己的同时再次看向帐中那不慌不忙的身影,顿时怒火再起:“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你还在那磨刀吗?给我滚出来!”
手中镰刀奋力一挥,一道黑气喷薄而出,化作巨大的镰刀虚影,将营帐一分两半,露出了其中的身影。
让闵蕴意外的是这张北伐并非面目可憎的凶恶之徒,反倒是英气十足,脸上一道伤口从眉心一直到嘴角,增添了些许霸气。年级看上去也不过三五,如果不是在这军营中,放在皇城,说他是哪位皇子也不为过。
此时,张北伐穿着铠甲,坐在塌前,将手中擦拭好的战刀插地而立,缓缓抬头扫过倒在自己帐前的数百将士,面上没有表情,但是眼神中一丝悲意被闵蕴捕捉到了。
闵蕴冷笑一声:“就你这等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会存在怜悯,当真是可笑之至。”
张北伐不再去看地上那些熟悉的身影,抬起头仔细打量着闵蕴,平静的说道:“你是修道之人,为何敢杀凡人,不怕修道界将你灭杀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记得启魂镇,闵家上下三百多口命丧你手,而我,就是唯一活着的闵家之人!”
“闵家?启魂镇?你可知什么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张北伐嘴角轻笑
闵蕴冷漠的看着张北伐,没有答话。他并不急着收掉此人的魂魄,张北伐此时不过砧板鱼肉,不怕他跑掉,此刻更想知道一个将军为何会假扮强盗跑到万里之外的小镇灭族。
张北伐看过闵蕴手中的镰刀,和其上散发的黑气,缓缓说道:“我张北伐,十八本应考上武状元,却因为同期武考的一人是宰相侄子,我不得不落榜。而那夺我状元之位的官宦子弟,紧紧是因为看我不顺眼,让做了十年马前卒。”
“十年后的一个夜晚,我杀了那人,逃亡边荒。逃亡过程中,一伙强盗正杀人抢夺,我一个人提着刀,杀了七十多个强盗,剩下的人让我做老大。我自封将军”
“十年里,我不打家劫舍,也不杀人放火。只是带着那伙兄弟去边塞抢夺敌军的物资,渐渐打出了名气。兄弟们之前是吃不饱穿不暖,落为草寇,跟着我张北伐不仅能吃饱喝好,还能被当地人尊敬乘坐守护神。”
“说来好笑,边荒的正规军战力还不如我张远之的强盗队伍,朝廷索性将我这强盗队伍收编,可惜我当时还被朝廷通缉,干脆砍了自己一刀,改名张北伐!”
“那正规军的将军就是个酒囊饭袋,你说巧不巧,听说这将军也是朝廷的关系户,在战场上,我坑了他一把,人没了,哈哈哈哈...”
“我坐上了将军的位置,这些年来,活下来的都是我张北伐当世的强盗队伍,你说可不可笑!”
似乎说到这些事情,张北伐觉得很有意思,竟然拿起酒壶喝了两口。
“后来,边荒安稳了,朝廷要缉拿我,说是因为我杀了当朝宰相的侄子,要我谢罪,诛我九族。呵呵,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我是张远之,只不过看到我成了气候,边荒需要我这样的队伍,现在边荒安稳了,就要灭了我。老子怎么可能认命,这些老部下随着我一起杀了出来,你说着公平吗?”
“后来,有几个神秘的人找到我,只要我帮他们找到他们需要的东西,就可以让我修仙,成为仙人,就如同你这般,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的,自由的仙人。”
“这帮子所谓的仙人告诉我,不能走漏任何消息,但凡是找到东西,一定不留活口!没办法,为了活命,你闵家的人自然成了我刀下亡魂!”
“可能,这就是命吧!没想到,这小小的地方家族,还能有一个你这样的修仙修道之人,命运真是不公啊!”
闵蕴总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一步步走到张北伐的面前:“我家的东西,给我!”
张北伐喝了一口酒,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盒,递给了闵蕴:“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让我把这些兄弟,葬了吧!”
说完,张北伐普通一声跪在了闵蕴的面前。
闵蕴接过木盒,只见里面有一枚龟裂的石戒,没有任何奇异。闵蕴小心的摩挲着石戒,这是他们闵家的镇族宝物,所有闵家子弟都见过。从某种角度说,这不是所谓的宝物,这是闵家的信仰,这是闵家子弟家规,约束着闵家每一位子弟遵循着那一条族规。
“颗米粒盐取之于民,当用之于民!”
闵家子弟虽富庶,却从不仗势欺人,能够长久的兴旺,是闵家老祖的做人之道,这石戒就是闵家的象征。
闵蕴珍重的将石戒戴在自己的食指上,如同牵着闵家族人的双手。
“你说,命运对你不公,什么是命运?我闵家世代助贫帮难,家族子弟各个谦逊。可是他们全都惨死,只有我这个不务正业,玩物丧志的公子哥活了下来,他们是不是也会觉得命运不公。”
“我父我母待人如亲,小妹还未经世事、大哥久经商场无人不赞其人品,如今魂亡尔等刀下,是否也是命运不公?”
“我虽浪荡不羁,却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全族灭亡,空留我一人,对我来说,命运是够亦是不公?什么是命运,对他们来说,你就是他们的命运。对你来说,我就是你的命运!”
张北伐通体一震,抬头仰视着站在身前的年轻人,微微一笑:“张北伐,愿赎罪!”
闵蕴取出净魂瓶,勾魂廉勾出张北伐的灵魂:“我在,瓶在!瓶不毁,你的痛苦就不毁结束!”
张北伐的灵魂送入瓶中,迎接他的将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闵蕴看着依然跪立的张北伐的肉身,心中突然很是失落。杀了仇人又怎样,闵家族人不会复活,自己如今又该去哪里!
闵蕴从净魂瓶中招来一团火焰,点在了地上的尸体,片刻时间,联通兵甲,这些尸体通通化成了飞灰,随风而散。灰烬散落之时,张北伐所在的地方却有一小块玉牌,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任然泛着光泽。
拿在手中,入手温凉,只见这玉牌正面刻着“令”,反面刻着“青云”。
闵蕴仔细看去,这玉牌似乎隐隐散发着一股纯净的气息,但是这种气息让闵蕴从灵魂深处有一种厌恶感。
“这是...”正当闵蕴想要仔细探查,脑海中突然蹦出一副画面
那是一条路线,路线的尽头存在着一个宗门,大门牌匾上“青云宗”三字仙气缭绕,无数的仙人在天上飞行,仙子容颜凡间不可见,仙人风骨不染凡尘气。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闵蕴的脑海中想起“修仙之路,有缘者得之。仙道终路,摘星揽月,手握轮回,天地可毁,仙躯永存!”
回过神,这些画面通通被收进那手掌中的玉牌中。
“手握轮回?修仙?青云宗,看来要去走一遭了!”闵蕴将玉牌好生收好,按着脑海中那画面所指之地走去。
闵蕴却不知道,在离这里不远的上空,有两拨人正在空中对峙。
其中一人正是启魂镇打更的古爷,另外几人正是随着闵蕴一起赶来的仙人,只见那几位仙人没人气息不稳,好似受了伤。
为首那人愤怒的说道:“前辈为何阻我几人?难道前辈不知道,我等是地灵上宗之人?前辈不怕招来杀身之祸?”
古爷双手背在身后,不屑的说道:“地灵上宗怎么了,老头子我还真不怕你们那劳什子地灵上宗。就是战天仇来了,老子眼睛都不眨,怎么,你们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战天仇老家伙不敢来?”
为首那人神色变换,身后几人却坐不住了:“长老,这位前辈恐怕还是忌惮宗门的,不然我们几个早就没命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宗复命吧!”
“是啊,这位前辈恐怕也参与进来了,那宝物的风声肯定传出去了,我看还是回宗等待上面的指示吧”
为首之人咬咬牙低声喝道:“闭嘴,还用你们说。看来这也是我等的命数,回去自是要去领责罚了!”
随后对着古爷抱拳说道:“晚辈地灵上宗刘庆元,前辈既然没有杀晚辈的意思,那晚辈等人自要回宗禀告,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古爷呵呵一笑:“这个无妨,不过你们恐怕要在这里先呆个几天,事办完了,你们爱去哪去哪!”
说完,古爷手中出现两只小旗,掐诀之下,两道灰色的小旗虚影没入刘庆元等人脚下虚空,刘庆元等人顿时感觉周身的空间已经被封锁,哭笑中对着古爷抱拳称谢。
古爷收起两只小旗,笑着点点头:“还算你小子识大体,五日时间,此阵自解!老头去也!”
说完,古爷化作一道黑气,散于空中。
再次出现时,已经出现在启魂镇闵蕴锁在大牢之中,看着地上残留的气息,古爷一挥衣袖,纷纷震散,不留一丝痕迹。
身影再次,出现在夜晚的街头,打起了更。
“咚,咚!咚!咚!咚!咚!”
“天干....咦?刚才敲了多少下?六更了?算了,管它几更天,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