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在此地不要走动

　　硬着心肠，日向日差给了日向宁次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选择人生的机会。
　　身为忍者，他见过太多生生死死。
　　有时候，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院子里的风声消失，夏虫齐齐安静，偌大的庭院安静的只剩下两道呼吸声，落针可闻。
　　许久之后，沉默的日向宁次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甩了甩酸痛的胳膊，“父亲大人，晚上给您答案。”
　　失魂落魄的爬回自己的小被窝，日向宁次想起了一次起夜听到的对话：
　　“那个血统不纯的傻子怎么还没有被族中销毁啊！我的第一个儿子可是刚出生一天就被长老抱走了……”
　　“你小点声，真以为没人敢偷窥日差大人的院子就能随便说话了？”
　　交谈声一顿，刚脱了裤子的日向宁次只能一动不动，月下遛鸟，压抑着尿意想多听几句。
　　“但是，族中这次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大家都是日向族人，凭什么日差大人的孩子就可以违反族规？要我看，就应该让这帮大人物以身作则，维护族……呜呜？”
　　“闭嘴吧你，想死别带上我！上忍大人和长老们也是你能议论的？咱们只是下忍，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而且……”
　　“而且什么？”
　　“我听说九长老已经出院了，据说在极力推动把检查的时间提前，以免浪费资源。”
　　“真的吗？九长老不亏铁面无私之名！那个小杂种已经浪费了太多我们日向一族的资源了，那些资源给我二儿子用都可以让他开启白眼了……”
　　“你也就那点出息，那些资源都能堆出来一个中忍了！怎么会用到你儿子身上……”
　　这段半个月前听到的对话起先让日向宁次嗤之以鼻，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但是今天……
　　“老子好像被暗算了？”通读无数小说的日向宁次有了深深的危机感，这明显就是有人要针对自己……
　　“等等，我是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了，我真的就只是个孩子啊！”日向宁次的陷入了头脑风暴，所有的信息都是一团乱麻。
　　啪的一拍地板，日向宁次放弃了思考，“就决定是你了！志村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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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叶地下深处，一个正在翻看情报的糟老头子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身体已经衰弱到这种程度了吗？计划要提前了啊……”
　　他手中的卷轴上，赫然是一个鲜红的眼睛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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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次掏出小镜子，仔细的看着自己漆黑一片的右眼，仔细看能看出一点点纹路，其中夹杂着点点星芒，有一种深邃难言的邪意。
　　“系统面板。”心底默念一声，日向宁次看着依然没有变化的系统面板，烦躁的抓抓头。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挖掉自己的眼睛苟活几年。
　　二，不管用什么理由，抓紧杀人收集灵魂，给自己来一针T病毒原液，说不定一切都会有转机。
　　无数的穿越者前辈们做出过总结——不管前期混的再怎么差，只要外挂拿到手，票子女人全都有！
　　想都不用想，日向宁次决定杀人！
　　“但是，总不能让我一个三岁的孩子开口就说我想杀人吧……”日向宁次丢掉镜子，在地上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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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来临，日行日差满脸疲惫的回到家里，就看见以往懒得要命的傻儿子居然在客厅正襟危坐，桌子上还摆着一壶热茶。
　　“白眼！”没有丝毫犹豫，日向日差瞬开白眼，冲了过去……
　　几分钟之后，顶着熊猫眼的日向宁次喝着茶，一脸幽怨的看着日向日差。
　　他敢肯定，日向日差在开启白眼之后就已经认出来自己了，但是这家伙依然“试探着”打了自己一顿……
　　看着日向宁次早已看透一切的眼神，日向日差丝毫不觉得尬尴，只是觉得有些不太好，下次的演技可以逼真一点……
　　“父亲大人，我想杀人。”一道稚嫩的童声传到日向日差的耳朵里。
　　“噗……”日向日差嘴里的热茶化成雾状喷射而出。
　　好在早有准备的日向宁次提前趴下，逃过一劫。
　　“纳尼？你再说一遍？”日向日差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傻儿子，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新物种。
　　就算忍者的孩子再早熟，忍者的世界再残酷，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也不应该说出这种话啊！
　　日向宁次淡定的爬起身，淡淡道：“父亲三人也知道我右眼是纯黑色的，那里隐藏着一股力量，我的直觉告诉我，我需要杀人。”
　　“原本是想等到我成为了忍者再去解决，但是现在……”
　　“我……我不想成为一个废物，也不想……就这么被杀掉，父亲大人给了我两个选择，可是……我想试试第三条选择，请父亲大人成全！”
　　低头弯腰，眼泪恰到好处的劈里啪啦砸在桌子上，这一刻，日向宁次觉得自己的演技简直完爆什么奥斯卡小金人儿。
　　至于理由蹩脚不蹩脚……日向宁次觉得不是很重要。
　　只要他能收集到灵魂，那就一切ok！
　　完全没想过自己的傻儿子会骗自己的日向日差沉吟片刻，一把抓住日向宁次的后脖颈。
　　“憋回去，男子汉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不就是杀人吗？多大点事情！”说话的功夫，就拎着日向宁次走到了院子里，轻轻一跳就上了房顶，开始飞快赶路。
　　被拎着的日向宁次擦干眼泪，第一次打量起木叶村，黑不溜秋没什么看头……
　　除了一条挂满了红灯笼的街道，其他地方都冷冷冷清清的。
　　四周的景物飞速后退，除了不够平稳，简直就和上辈子坐汽车没什么两样，日向宁次的小心脏不争气的快速跳动起来，“这……可是要去杀人啊！”
　　上忍的赶路速度很快，在日向宁次刚有些想吐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后脖颈一松，双脚也踩到了粗壮的树杈上。
　　搓搓手，跺跺脚，稍微缓解了一下冻得冰冷的身体，日向宁次理直气壮的伸出双手，“父亲大人，武器。”
　　面无表情的日向日足闻言，从自己的刃具包里拿出一把苦无，拍在了日向宁次的手心，身影瞬间消失不见，“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抓几个土匪，去去就……”
　　看着日向日差远去的背……
　　“锤子的背影！怎么总感觉自己被占便宜了呢……”
　　在日向宁次发呆的时候，一个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石头的壮汉从天而降，砸在了他的面前，一道冷酷的声音响起。
　　“杀了他。”
　　紧紧攥住苦无，日向宁次深吸一口气，低声道：“老子乃云忍村奔波儿霸，死了以后别记错了名字！”
　　月光透过枝桠洒在神色冷酷的日向宁次身上，使得他像是从天而降的仙人。
　　被石头堵住嘴的男人是绝望的，他看到了一只眼睛……一只满是毁灭与死亡的眼睛……
　　“噗呲”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壮汉的双眼渐渐失去焦距。
　　深吸一口气，猛地拔出苦无，不顾喷射在脸上的鲜血，日向宁次对准了壮汉的胸口连捅十几刀。
　　片刻之后，一个握着苦无的小小身影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苦无尖抵在地上，让他觉得省力不少。
　　冷眼旁观的日向日差点点头，“不愧是我的儿子，天生就是个忍者！”
　　他这么像并非空穴来风，哪怕经过了上忍的教导，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又能有多少体力？
　　能够拿起沉重的苦无，能够在情绪波动剧烈的情况下接连出手……
　　这就是天才啊！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作天才的日向宁次只觉得自己的胳膊酸的很！
　　突然，日向宁次觉得自己的右眼传来一阵清凉，眼前的景物没有丝毫改变，但是死去的壮汉却迷茫的站在他自己的尸体上。
　　“这是……灵魂？”日向宁次一个激灵，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
　　紧接着，一道白色的圆形大门突然出现，缓缓靠近那个满脸迷茫的灵魂，就像是……在捕鱼！
　　圆形大门一闪而逝，壮汉的灵魂夜随之彻底消失。
　　日向宁次觉得自己的右眼一阵蠕动，心中惊疑不定之下，连忙默念“系统面板”。
　　熟悉的淡蓝色的界面出现。
　　一个红色字体的1/10显示在T病毒原液图标的下方，一闪一闪。
　　“右眼的异变，难道是因为要传送灵魂？”日向宁次若有所悟，眼睛里也渐渐有了神采。
　　“宁次，感觉怎么样?”日向日差经验何其丰富，见自己的傻儿子杀人之后就站在原地发呆，并没有出声打扰，而是等日向宁次自己回过神这才出言提醒。
　　“父亲大人，好像……还不够。”日向宁次挠着头，有点担心自己的便宜老爸以为自己在撒谎。
　　到时候传送通道没了，拿什么和死神交易开挂啊！
　　“我以为什么大事呢，转身看看。”日向日差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他还真的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受什么刺激，变成大蛇丸那种性子可就不妙了！
　　“这是……”闻言转身的日向宁次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眼前的一切对于只在动漫中见识过忍界残酷的他来说，实在是很有冲击力！
　　只见一个个体型各异、年纪各异的男人堆在一根粗壮的树杈上，最年轻的也就10岁的样子，有几个竟然还有白头发！
　　“父亲大人，他们全是土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