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摆地摊

　　杨浩人生第一次摆地摊，竟然在龙凤大陆云州城实现。
　　拉着架子车，一路叫卖，从城东到城西，整整两个小时，没有人要，甚至都没有人上前询问。
　　冬天虽然太阳很大，但是温度不高，大概零下三四度，街道上行人稀少，冷冷清清。
　　杨浩由于体质特殊，根本感受不到寒冷，但是普通老百姓不一样。冬天本来就是农闲的季节，加上生活拮据，老百姓大都窝在家里，难怪杨浩会失败。
　　杨浩在城东集市停了下来，找了一块空的角落，晒太阳了，也懒得叫卖。
　　时间慢慢的过去，太阳缓缓落山。街道上行人多了起来，尤其是宦官世家。按照前世的说法，应该是下班了，准备晚餐。
　　“哦，这不是杨浩吗？”悦来客栈的厨师牛师傅，急匆匆从面前经过，停了下来，好奇的问道。
　　“牛师傅，好！”杨浩起身尴尬说道。
　　“我说怎么不见你了，原来自己做起了大生意。”牛师傅微笑着说道。
　　“牛师傅说笑了，一天了还没有开张呢！”杨浩苦笑着说道。
　　“正常，做生意刚开始都这样，慢慢坚持才会有好的效果。卖的是什么？”
　　“额……凉皮，要不牛师傅尝一下，给我点建议？”杨浩急忙说道。
　　“我急着回去做菜呢，给我一碗，我边走边吃，歇工后还你碗。”牛师傅没有客气，笑着说道。
　　“没问题，稍等一下！”杨浩动作迅速的调了一大碗，端给牛师傅。牛师傅端着碗，来不及吃，向杨浩招了招手，急匆匆的走了。
　　对于杨浩来说，不管如何总算开张了。虽然没有收到钱，但是一个好的兆头。
　　“先生，怎么在此？”路过的常福停了下来，好奇的问道。
　　“额……云州城真小啊！我准备做些小生意，冬天闲着也是闲着。”杨浩尴尬的说道。
　　“哈哈……好想法，不过有些大材小用！卖的什么，我让兄弟们过来照顾一下您的生意？”常福笑着说道。
　　“额……面皮，适合老人小孩和女人，大老爷们一般不太喜欢！”杨浩感觉十分别扭，尤其是遇见熟人，前几天还拿了人家十两银子。
　　“没事，谁家里能没有老人小孩和女人，我们卫兵承包了，一共多少？”常福说着拿出钱袋就要付钱。
　　“额……常大人这样不好吧！我真是为了做生意，不是上门乞讨！”杨浩极为尴尬。
　　“先生何必这么说？我们卫兵都是整天执勤，虽说没有出力气，但是天寒地冻也颇为不易，作为长官犒劳一下他们也是应该的，先生就不要推辞了！”常福笑着说道。
　　“好吧！一文钱两碗，总共20文，剩余的就当我感谢他们那天帮忙拿农具了。”杨浩苦笑着说完，把所有的凉皮都调好，直接连架子车被常福推走了。
　　杨浩看着手中的20文，没有高兴的感觉，反而内心充满无奈，看来自己不适合做这种工作。
　　回家的路上竟然碰到了胡老板，几个月未见，胡老板还是一副沉着冷静胸有成竹的模样。
　　“杨浩，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胡老板微笑着说道，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托胡老板的福，过得还不错。今日能碰见胡老板可是极为难得啊！”杨浩揶揄的说道。
　　胡老板尴尬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明人不说暗话，我是为了凉皮而来。牛师傅对你的凉皮赞赏有加，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杨浩听完后恍然大悟，怪不得能碰到，原来不是偶遇啊。
　　“胡老板，想怎么合作？”杨浩想想自己确实不适合做生意，天生打工的命，于是说道。
　　“两种方案：一是我们悦来客栈收购你所有的凉皮，由我们出售，五五分成；二是购买配方，一次性买断，你不能再自己做也不能教别人做，10两银子。你觉得哪一种好就选择哪一种？”胡老板认真的说道。
　　“两种方案确实不错，但是我选择第二种，因为我确实不适合做生意！”杨浩沉吟片刻说道。
　　“好，快人快语！明天我会让牛师傅带钱来签订文书，并学会做凉皮，合作愉快！”胡老板高兴的说道。
　　“胡老板，合作愉快！”
　　杨浩告别了胡老板，只身来到了一间酒馆，只为消除郁闷的心情。
　　“客官，要点什么？”杨浩刚一进门，店小二低头哈腰的说道，服务态度犹如海底捞。
　　“来一壶好酒，一只烧鸡。”杨浩坐在靠门的桌子旁边说道。
　　“好的，客官稍等！”店小二听完眼睛一亮，说完迅速进入内堂。
　　大概一刻钟，酒到菜到。
　　酒的味道很怪，并不是以前喝过的白酒味道，也不像黄酒，更不像啤酒，不过另有一番滋味。
　　烧鸡味道是真的好，当然作为云州的特产，基本上每家店的烧鸡都十分美味。
　　一壶酒大概有三两，杨浩喝的很快，不多时已经见底，只好再要一壶。
　　“这位壮士请了？”忽然一位老人家背着二胡，牵着一位破破烂烂的小丫头来到了杨浩的身前，躬身说道。
　　“哦，老人家有何事？”杨浩左右看看，发现周围只有他一个，轻声问道。
　　“壮士可有兴致听一曲？”老人家期盼的说道，小丫头盯着烧鸡直流口水。
　　“额……好吧，来一曲！”杨浩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看见小丫头流口水的表情，有些不忍，只好答应了。
　　“小二，再来一只烧鸡，端给他们。”杨浩喊道。
　　小二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从里边端出一只烧鸡放在爷孙旁边的桌子上，又拿过两个茶杯给他们填上茶水，才退在一旁。
　　“多谢壮士，多谢小二哥！”老人家躬身一一谢过，先喝口茶水，在衣襟上搓了搓手，轻轻扳一个鸡腿，递给流口水的孙女。抚摸了一下孙女的头，正襟危坐，拉起了二胡。
　　悠长的二胡声，哀怨，苍凉，丝丝缕缕，欲断又连，如轻云无定地飘。为这寒冷的冬夜，增加了不少生气。
　　杨浩虽然不懂音律，但是听的极为舒服，更是赞叹老人家精湛的二胡技术。唉，果然艺多不压身，谁曾想儿时的兴趣，竟然能养活暮年的爷孙。
　　杨浩依稀记得前世，各种直播眼花缭乱，挣钱如喝水。他自己也曾尝试过，但是以惨淡收场，究其原因是一无长处。话说的不甜，歌唱的惊天地泣鬼神，舞蹈四肢不协调，乐器一个也不会，游戏玩了六年，还是青铜，要不是出现云顶之奕，他有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黄金铂金钻石的图框，妥妥的废人一个。
　　杨浩听到精彩之处，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大堂中吃饭的人，用怪异的眼神瞄着杨浩，感觉他像个傻子，慢慢的都消失干净。
　　杨浩没有管别人的眼光，看老人家拉完一曲，急忙邀请同桌。
　　小丫头高兴的端着她的烧鸡坐在杨浩身旁，偷瞄好几眼，最后还是烧鸡更有吸引力。
　　“老人家贵姓，哪里人？”杨浩好奇的问道。
　　“小老儿免贵姓王，京州人。壮士义薄云天，不是凡人啦！”王老头眼神迷浊，但是说话声音真挚，听的杨浩极为舒服。
　　“哈哈……我叫杨浩，不用叫壮士，就叫我名字，听着舒服些。我就是普通老百姓一个，怎么不是凡人？”杨浩笑着说道。
　　“小老儿，活了这么多年，虽然眼睛不敞亮，但是略懂相术，从未看错人。杨先生鬓堂发红，太阳血高高隆起，鼻顶眼立，竖眉唇后，福源不浅，武道通神啦！”王老头严肃认真的说道。
　　杨浩听完眉头一皱，不由的思前想后，明知道是谄媚之言，但也是大为受用。
　　“哈哈……那就托您吉言了！”杨浩哈哈大笑，好久没有笑得这么畅快淋漓。
　　“杨先生，小老儿有个不请之请，不知可否答应？”王老头犹豫好久，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但说无妨！”
　　“小老儿年事已高，大限已到，无法继续扶养孙女。还请杨先生收留她为奴为婢，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她活着！”王老头凝噎的说道。
　　“这……我观老丈思路清晰，拉曲有力，不像是即将离去之人啦！”杨浩苦笑的说道，自己从来没有过孩子，根本不知如何扶养。
　　“杨先生只是看到了表象，小老儿其实早已经死了，不过是用气吊住而已，勉强度日，已经熬到了尽头。”王老头说完，口吐黑血，全身颤抖，瘫倒在地。
　　“爷爷，爷爷……”小丫头看到王老头的状况，扔掉烧鸡哭着喊到。
　　杨浩大惊失色，说死就死，真没见过啦。急忙扶起王老头，吩咐小二去找大夫。
　　“杨先生不必白费力气，求您答应收留小翠，否则我死不瞑目！”王老头挣扎的祈求道，脸色蜡黄，看起来真的不行了。
　　“这……唉，好吧，我答应了！”杨浩最后无奈的说道，人之将死，不好拒绝。
　　王老头听完杨浩的话后，垂头倒地，已经没有了气息。
　　杨浩看着已经没有生命特征的王老头，心中感叹，生命何其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