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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三十元间 / 第二章 夜路不平

第二章 夜路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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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老人说过,人在死前的一瞬间,脑子里会像放电影一样快速的回顾自己的一生,这被唤作人生走马灯。
  有这样的传闻,村里有老人逝去,没了呼气,甚至都已经被放进棺材中,过几日又活过来的情况。
  人们说,这是因为老人死前回顾自己的一生,太多执念,太过不舍,这才又转回来又多活了几日。
  似是过了许久,又或是不过一瞬之间,苟茗渐渐恢复意识。
  “生了生了,是个小少爷”年轻的护士抱着刚出生的婴儿。
  病房外的男子闻声连忙掏出电话拨了出去,恭声道
  “夫人,是男孩”
  “好、好、好,我这就过去”电话里传来老夫人开;心激动的声音。
  男子松了一口气,露出会心的笑容。
  不时,一群人来到医院。
  “宪儿,奶奶来看你了,以后啊,你就叫黎宪,黎氏的未来继承人”保温箱外,一尊贵老妇人对着面前的婴儿满脸的慈祥笑意。
  这时,一白大褂中年医生凑近老妇人身旁
  “夫人,孩子检查出来腿部经脉受损,先天畸形,双腿没有下地的可能”
  妇人闻言眼神一凝,肃然看向中年医生。
  中年医生微微摇头低声道“没有治疗的可能”
  老妇人面色不断变换着,最后,唤来了之前给其打电话男子,厉声交代着什么。
  “刘屈之,你给我听好了,这个孩子先天畸形,我黎氏容不得这样的笑话,让他....让他消失,若是走漏半点风声,出了半点差错,小心再也见不到你那宝贝女儿”
  妇人说完匆忙离开,刘屈之愣在原地,完全没想到,本该高兴地事情,会变成如此情况。
  病房内,听闻自己孩子出生夭折的女子伤痛欲绝,想要出门查探究竟却被挡了回来,柔弱的身子靠在冰凉的房门上低声哭泣。
  入夜,刘屈之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几经徘徊在江边、荒山野岭,最终,还是没下的了手,带着孩子来到遥远偏僻的小村庄,这一忍,就是十六年。
  画面在少年脑海中不断变换着,一幕幕历历在目,只有柔弱女子靠在门下低声哭泣的画面,让其微微心痛。
  放映结束,这就是苟茗的身世,少年出奇的平静,四周开始变得无比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甚至,感觉不到了自己双手的存在。
  无尽黑暗中,一道白影渐渐浮现。
  原来是那只赤冠白鸡,白鸡飞啊飞,飞出了地球,飞向了外太空。
  苟茗坐着一只白鸡,遨游于太虚之间。。。。
  后来,百叶村的苟茗安然地躺在床上,再未醒来。村里的老人说道,那赤冠白鸡为叫魂鸡,一声长鸣便招走了苟茗的魂魄。
  
  。。。。。。
  玄天大陆,幻圣大山脉,薄雾缭绕、如白纱般柔柔地漂浮在山谷之中。
  传说幻圣大山脉深处有着这片大陆最强大的玄兽,千百年前,无数玄兽冲出山林,人世间生灵涂炭。
  一次次地抵御兽潮,人类与玄兽的惨烈拼杀,无数强者葬身其中方才换来如今的太平盛世。
  而这片山林中,有着一十五六岁的少年郎,踉踉跄跄,一身白衣努力地在这崎岖山地之中稳住身形。
  一颗颗苍翠高大的青树,树枝纵横交错,阳光如金沙一般穿过重重薄雾点点照射下来,印在郁郁葱葱的灌木丛上。
  少年深舒了一口气,打量着四周高大的青树,有些迷茫。
  少年就是苟茗,模糊的记得自己随着白鸡在宇宙间飘游了很久很久。
  直到方才,苟茗在一洞府中醒来,脑袋浆糊一片,呆坐了许久才缓过来。
  府中一口石棺静静地停在苟茗身旁,石棺半开,棺内黝黑一片。
  如梦幻一般,自己如今一身白袍,上面绣着不少华丽的纹路,而自己的双腿也直挺挺的坐在地上。
  苟茗还忍不住用手去腿上捏了捏。“实的”
  苟茗觉得这不是梦,梦里的事儿只会随着心走,而这儿,自己有着思想。
  但是少年不敢确信,健全的双腿一直是自己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事儿。
  忽而一股阴风吹过,这半开的石棺内,仿佛就要爬出一只干瘦丑恶的老鬼。
  少年开始害怕,思想作祟,越想越怕,仿佛那老鬼就要到棺盖口了。
  快、快些逃出去。
  苟茗撑起双手,往外爬,一爬三回头,生怕那老鬼枯骨般的手抓在自己的脚踝处。
  “对了,脚,我有脚了”苟茗这才想起,开始尝试。
  有些生疏,但是它动了,慢慢地随着少年一齐爬出了洞府。
  这是个很原始的山林,没有路,坑坑洼洼、怪石嶙峋,不过空气不错,让人感觉很是舒爽。
  如同婴儿学步,苟茗在这山林中歪歪倒倒地行走着。这是苟茗第一次行走,以前都是在梦中,梦里的自己根本不用学,甚至可以直接跑。
  远处悄悄传来了涓涓流水声,一股清泉从山间顺而流下,苟茗顺着水流前行,盼望着能够找到烟火人家,能向他们问问路,说说话,证实自己还活在人世间。
  不久,溪水渐渐汇聚成了河流,苟茗想着,应该离人家不远了。
  而也就在这瞬息之间,河中窜出一条大蛇,吓得苟茗一个激灵跳到了十米开外,瞬间精神倍加。
  没来得及惊讶自己为何能跳得呢么远,转眼望去,苟茗头皮发麻,冷汗席卷而来。
  十来米的大蛇,深黑邪眼,吐着猩红的信子,苟茗确信自己只够吃一口,还是不带嚼的那种。
  苟茗转身拼命地跑,也不知道哪来的劲,一步能跨几米远。
  苟茗想着直线跑的话很容易被蛇攻击到,于是开始了蛇形走位,随后又想了想,追自己的好像就是一条蛇,不妥,又换回了直行狂奔。
  四面的树木在眼中不可思议地飞过,而也后方渐渐没了动静,苟茗慢慢停了下来。
  心脏有力的跳动,树枝刮在身上的疼痛感,两侧树木飞快流逝的呼啸声。
  惊心,但是很真实。
  一段时间后,确认大蛇并未追来,苟茗扶在一棵树下喘着粗气,心脏剧烈跳到。
  抚了抚胸口,待心跳平复下来之后,苟茗握紧了拳头,朝着眼前的大树打了一拳。
  “嘭”
  竟然打出了深深的拳印,自己的身躯很强横,力量、速度都不俗。
  少年嘴角勾起微微弧度,清白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容:
  “还挺强”
  夕阳西下,眼看天就要暗下来,这真不是梦,苟茗不想就这样结束在这幽暗的大森林中。
  加快了步伐,还是顺着河流走,不过隔着很远的一段距离。
  暮色终是降临,少年的衣袍也变成了新样式,条条缕缕,有窜出来的野兽抓的,也有树枝刮的。
  肚子饿了,心也慌了,身心俱疲,却仍旧不见出路。
  前方貌似传来了人声,少年仔细聆听,缓步靠近。
  渐渐地有微光闪烁,苟茗快步前进。
  两人围坐在火堆旁,一男一女,之间谈论着什么,苟茗听不太清,而二人也不没有理会靠近的少年,继续交谈着。
  终于遇到人了,苟茗松了一口气,上前和声道
  “打扰了,能不能在二位旁边休息一晚”
  那二人没有回话,仿佛没有听到少年的问话。
  苟茗愣了愣,四周漆黑一片,自己并不打算离开,恭声说了声“打扰了”便找了颗树下坐好。
  苟茗打量起奇怪的两人,两人十七八岁左右,身着同源的道袍,身旁放着灵秀的长剑,男的女的长得都不错。
  让苟茗奇怪的是,火光挺刺目的,却感受不到温度,难道是自己坐的太远了。
  苟茗再次仔细看向二人,这一看瞬间头皮发麻,那二人脸色苍白的可怕,火光下竟不见二人的影子。
  苟茗又一次被吓得毛骨悚然,揉了揉眼睛再看,哪还有什么火光,有的只是各插着一柄剑的两具白骨。
  四周又变得漆黑起来,苟茗一阵阵头皮发麻,站起身来靠着树左右环顾着。
  盯着两具白骨,小心地呼吸着,苟茗一步一步地则身移动。
  “呜呜~”一道奇怪的兽鸣,惊散了少年最后的理智。
  苟茗开始狂跑,不要命地跑。
  暗夜林中,隐约看到一袭白影在林中穿梭,时不时的踩到空出而跌落下去,或是撞到树上被弹到地上,却是一次次的爬起来继续奔跑。
  
  苟茗很害怕,害怕这根本就是阴间,害怕突然又遇到那只白鸡,一切将如梦境般破碎。
  苟茗红着眼,精神紧绷拼命的跑着,每当少年精神涣散时,便会传来微弱的火光和模糊的谈话声,便使得少年瞬间提起了所有精神。
  夜黑风高、夜深人静,大晚上的竟有一少年不睡觉在这乌漆嘛黑的山林中奔跑、跌倒、再奔跑,想想都令人咂舌。
  “啊,走开,别追我,有鬼,有鬼啊”
  少年一边跑一边念叨着,眼睛都花了,还好的是能看到旁边映着月光的河流。
  月明星稀,虫鸣鸟叫,不知过了多久,夜空中圆月随着少年奔波了一夜,林中的树木不再那么密,而路也没有了呢么的崎岖,少年摔倒的次数也相对减少。
  然而少年却是已经到达极限,恐惧,一路地精神紧绷,当少年感觉到自己开始有些累的时候,发现脚步再难迈开下一步。
  也许再坚持一会儿就能离开这片魔鬼山林,然而,少年终是倒了下去,再也没能爬起来。
  夜空中迷人的夜明也再也坚持不住,开始淡化。
  天空慢慢泛起一层鱼肚白,如果少年此时还清醒着,便可以看到穿过树林,是一座巍峨的城墙,城墙上有着三个大字“桐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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