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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风雪神剑 / 第六章:别离

第六章: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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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十三惊疑地闻声望去,见来人后失声道:“是你。”
  只见十余人站在不远处,领头的赫然是莫守义与莫怀忠。
  莫守义看了他一眼,而后竟是向莫寻抱拳相拜,“久别重逢,大人身体可好?”
  “老了,不行了。”莫寻站起身,扫视一行人,而后目光落在莫守义身上,笑道:“不错,五境初期了,这些年你的进步很大。”
  莫守义再次抱拳拜道:“承蒙大人教诲,守义不敢有一刻松懈。”
  莫寻笑道:“一句一拜的,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改掉你这儒腐性子。”
  莫守义轻笑着,又拜道:“习惯了,改不了了。大人这一走,就是十余年,该回祖地了。”
  莫寻冷哼一声,道:“回去送死吗?”
  夜风微凉,萧瑟寒意惊了夜中鸣虫。
  莫守义却还是笑着,“大人说笑了。大人若是愿意与我等回祖地,我相信族长定然会与你冰释前嫌的。”
  莫寻嗤笑一声,道:“看来说笑的不是我。守义啊,该说你太傻,还是太天真?”
  又对莫十三道:“十三,狂狮会带你离开。”
  莫寻和莫守义的这一番话,让莫十三心里有了底,他沉声道:“爷爷,我不走。”
  莫寻慈祥地看着莫十三,道:“傻孩子,你留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
  莫守义身上涌出深黄之色的气,上前一步道:“公子还是莫走了,与我等一起回祖地吧。”
  “他走不走,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狂狮,带十三走。”
  莫寻轻哼一声,脚下一踏,强大的气自体内喷涌而出。狂狮收到他的会意,将莫十三叼起甩到自己宽阔的背上。
  “去吧,狂狮,带他离开,越远越好。”
  狂狮徘徊一阵,低沉地闷吼。而后一跃而起,飞速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莫守义一行人都没有动,而是满脸凝重地盯着莫寻。
  “没想到,大人竟然已经恢复到了五境巅峰了。可即便如此,大人也奈何不了我们。大人还是不要负隅顽抗了。”
  莫寻大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们几个小辈有几斤几两。”
  莫怀忠轻哼一声,手中气涌出,亦是深黄之色,凝作一柄长枪,“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有绑着大人回祖地了。”
  莫守义叹息一声,手中气化作一副山水题诗宣扇,道:“得罪了,莫寻大人。”
  狂狮带着莫十三一路疾驰,莫十三回首望着来时的方向,尚可见一道道的气冲天而起。他满目泪光,紧紧地握着拳头,“爷爷……”
  狂狮带着莫十三奔袭足足一夜,莫十三不知道它有多快,只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他的思绪很乱,眼里布着些许血丝。一直到了第二天凌晨的时候,当紫气东来,第一抹阳光照在莫十三和狂狮的身上。狂狮的速度就慢了下来,直至缓缓而行,最后停了下来。
  它的身形渐渐透明,消失,化作一缕缕的气,托着莫十三落在地上,莫十三呆呆地伸出手,感受着这一缕缕的气消散,“爷爷……”
  莫十三心情很沉重,在开启气海之中,他对于气也有了一定的认知。莫寻的法相狂狮消散了,要么是他爷爷主动收了气,显然这是不大可能的。还有一种便是维持具象狂狮的气都做不到了,许是受伤了,许是……
  莫十三不敢象第二种情况。他记得莫寻说过祖地曾是他们的家,可还没有说清楚为什么现在要逃避这个地方。莫十三不清楚他爷爷和祖地之间有什么纠葛,或许,他就是那个故事中的人。
  旭日东升,层林尽染,云霞染晕的天边,露出了一片鱼肚白。
  莫十三望着那一轮朝阳,脸上离别的悲楚尚未退去,他伸手接住那一抹阳光,自语道:“向西行,隐姓埋名,平平凡凡,一生无虞,这是我想要的。”
  顿了一下,然后猛然攥紧了拳头,脸上是一片坚毅和狠厉,“可要是爷爷不在,又有什么意思?爷爷,不管你背负了什么,不管祖地是什么地方,他们对你做的一切,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太尘宗,我来了。爷爷,等着我。”
  太尘宗是什么地方,莫十三不清楚,也不知道在哪里,他只能一路向东行,不敢停下来休息。他不知道莫寻的情况如何,但是直觉告诉他不会好。只怕那些人已经开始寻着踪迹来找他了。
  莫十三不敢大意,他不知道怎么躲避追捕,不过他知道怎么找寻猎物,虽然只是理论上的。打猎是村子里的人一大生计,幸亏这么多年里,他虽然没有随着张叔他们上山打过猎,可在耳濡目染之下,也是学到不少东西的。
  他一边赶路,一边注意这四周的环境,崇山峻岭,不知何处才是康庄大道。有的地方山路崎岖,荒芜一片。有的地方却又是杂草茂盛,灌木丛生。
  莫十三一路跑,一路盘算着如何才能逃出生天。他的耳边回想着张叔说过的追寻猎物的话,只不过他现在是猎物,只能反其道而行之。莫十三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行,不过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他停了下来,折了一个方向,往草木旺盛的地方跑,一路之上,有意放大了动作,在一马平川的草海中趟出一条道来。
  在有灌木的地方,莫十三让衣物在上面挂一下,或留下一小片的粗布料,或是一丝一缕的丝线。
  没有多久,草木渐渐稀少,莫十三脸色凝重地停了下来,回望,沉思。
  还不够!
  莫十三突然想起莫守义醒来的那一幕,他盯着自己手腕上的哪一个藤木手镯,当时莫守义就是因为这个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莫十三不知道这东西从何而来,自他记事以来就一直戴着了。他反复地查看这个手镯,没看出什么异常来。
  他沉吟着:当时那人就是从这个镯子上感受到了气方才认出我来,那么……
  “有了。”
  莫十三的脑脑海中闪过灵光,不过片刻又皱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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