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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是撤退还是继续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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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苦命的孙儿呵。”屈萍儿歇过气来,又抱着姒小虾号啕大哭。
  谭彦仕挥起衣袖拭去脸上的泪,亲自上前,为姒小虾和老猴解绑。
  “慢住,我记得抱他回来时戴着一个胸兜,上面绣着一个字,你们若能说出来,他就是你们的孙子了。否则,你们这是在瞎扯。”老猴多长一个心眼,求证道。
  “他的胸兜都是媳妇缝的,图案虽然不同,但在每个胸兜上,她都绣上一个姒字,这是她的姓。如果你不信,我带你们回家看一看,他和媳妇的穿戴之物我还保存着。”屈萍儿哽咽地应着。
  这事突如其来,姒小虾不知所措,一脸茫然,望向老猴,等待着他的反应,希望他一票否决他们的说法。
  不料,老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姒小虾道:“他们说对了,你确实是谭家人。”
  “啊?不可能。”姒小虾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几近歇里斯底,挣脱屈萍儿的拥抱,跑出了牢房。
  “孙儿,我是你奶奶呀。”屈萍儿想追上去,可脚下被绳索一绊,摔倒在地上。
  “他自幼和我相依为命,一时接受不了这一事实,待我回去劝一下,再带他回来和你们相认。”
  到了这个份上,老猴只能这样安慰谭彦仕夫妇了。
  “道兄,是你救了我孙子一命,又抚养他长大,可我恩将仇报,刚才多有得罪。一会儿,我请最好的郎中给你疗伤。”谭彦仕抱拳向老猴谢恩并致歉。
  “皮肉小伤,不碍事,不打不相识,看来咱们有缘。”
  不提还好,一提起老猴顿觉身上的伤痕火辣辣的痛,但他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老哥,你是菩萨下凡降世,是我谭家的大恩人。”屈萍儿感激涕零,顺势跪起,朝老猴磕头谢恩。
  “夫人请起身,些许小事,不须挂齿。当年捡到他时,见到胸兜上绣着一个姒字,我还以为他是姒家人氏呢,想不到他是你谭家的孙儿,既然他的身世已明了,当让他认祖归宗,如此也了却我的一番心愿。”
  这次下山,两个徒儿的身世之谜都得到破解,老猴的心里别有一番滋味,说不出是欣慰抑或失落?师徒如同父子,十多年的感情,现在似有被人肢解的感觉。从此,他俩只是存在着师徒的关系了。
  “道兄,大恩不言谢,这里脏,不是人呆的地方,请您移尊步到寒舍,谭某备薄酒为您压惊。”谭彦仕的态度来个180度大转弯,显得毕恭毕敬。
  “不了,如果你允许的话,我现在就回去劝他,办妥此事后,即上门叨扰。”
  突然被捕,老猴觉得事出蹊跷,因急于回饭店和尹恩等人商量对策,故借口推辞。
  谭彦仕过意不去,叫人取来一套新衣裳,让老猴换上,然后用轿子送他回饭店。
  “究竟是啥回事?你师徒俩不是撤回山寨了吗?折回来一个比一个的脸色难看。”
  孙寡妇见老猴穿着一身绸服,似衣锦还乡般,觉得奇怪,左瞧瞧右瞅瞅,忍不住地问。
  “小虾呢?”老猴不回答,反问。
  “你俩是不是吵架了?他回来一声不吭,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尹恩一脸懵逼。
  “唉,我们暴露了。”老猴把自己和姒小虾被捕的经过说了,怕尹恩和孙寡妇不相信,掀开上衣,露出一条条如红蜈蚣般的鞭痕。
  “啊?”尹恩和孙寡妇惊得同时咦声,眼睛瞪大。
  “应该不会,如果暴露的话,谭彦仕早就把我们一锅端了。可能是这只老狐狸起了疑心,柿子拣软的捏,秘密逮捕你俩,为的是寻找突破口。”
  尹恩曾经作案累累,经验老到,遇事也比较沉着,惊愕之后,马上作出冷静的分析。
  “按理说,我们行事一丝不苟的,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如果真的是暴露了,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只有找出原因,我们才能想出应对的方法。”孙寡妇似是不认可尹恩的说法。
  “还应对个屁呵,三十六步计走为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关键时刻,尹恩露出了飞贼懦弱的本性。
  “怕死鬼。”孙寡妇白了他一眼,转脸问老猴道:“老爷子,你的看法如何?”
  “你俩分析得都有一定的道理,若依我之见,这个时候,我们已在谭彦仕的监控之中,撤退谈何容易?只能不动声色,以不变应万变。好在有小虾在,谭彦仕不看僧面看佛面,谅他一时不会撕破脸皮的。俟我师徒和他周旋时,看能不能套出一些秘密?再图对策。”老猴沉吟半晌,说出自己的想法。
  “还是老爷子有主见,在未接到寨主的指令之前,不管情况如何?我们都不能擅自撤退的,若是坏了大事,寨主岂能轻易地饶过我们?故与其回寨受死,倒不如在这里坚持下去,说不准事情有转机呢。”孙寡妇向老猴投去一个赞赏的眼光,然后晓以利害地说服着尹恩。
  “好吧,既然你俩都这样说了,若是我一意孤行,就显得我窝囊了。不过,我认为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方面派人回寨将此事向雷寨主汇报,一方面寻思撤退之策,不能坐以待毙。”
  作为山寨四大护法之一,潜伏点的负责人,撤退的想法却是遭到自己手下的极力反对,尹恩心里未免不悦,孙寡妇所说什么,他并不在乎,但这个雷公嘴老道,不是等闲人物,连寨主都敬若上宾,他敢得罪吗?所以,他不便发作,用折中的方法保留自己的意见。届时,若是山寨那边命令他们撤退,那他会不折不扣地执行的。
  “你呀,就别抱着什么幻想了,即使雷寨主下了撤退的命令,我们能撤得了吗?事至如此,只能靠自己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了死在这里。”孙寡妇心直嘴快,脸上却是没有一丝惧色。
  “大妹子说得好,咱们不能自乱了阵脚,也许,他唱这一出,是想试探咱们的虚实,若是撤退,就中了他的诡计。所以,咱们现在该吃该喝,该干嘛就干嘛,一切照旧。”
  老猴心里自是不满尹恩怯懦的做派,但他不是山寨里人,只能委婉地劝阻。
  这回尹恩无话可说了,毕竟他是一个智商较高之人,晓得个中利害关系,经过一番权衡后,就作出了正确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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