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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起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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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暗的小巷
  “请给我两个铜币吧”一个穿着破麻布,脏兮兮的十岁男孩抓住路过男人的裤腿哀求道。
  男人犹豫了一下,一脚把他踢开,男孩没有放弃,左手捂着胸口,拖着双腿依旧艰难的朝男人爬去。
  “请给我两个铜币吧”男孩咳嗽了几下,一双眼睛里满是水雾。
  看见男孩那病怏怏的样子,男人深深皱着眉,或许是男孩确实可怜,又或许是想到了自己家里的那个小生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币,缓缓蹲下身,想把它放到地上。
  就在这时,男孩瞳孔深处冰冷一闪,一柄利刃从男人的侧面脖子处狠狠划过,带出艳丽的一抹血丝。
  男人半蹲着,突然感觉到脖子一凉,滚烫的鲜血随即喷涌而出,他死死地捂住脖子,难以置信的看着小男孩,靠着最后的气力,用空余的那只手一抓。
  但男孩早已有了预料,一击得手后就果断的拉开了距离,双眼像狼一样盯着他,短刃上的血,凝成血珠“嘀嗒”滴落。
  大量的失血伴随着“嘶嘶”轻响,在夺走着男人的最后的气力,他的脑子混沌一片,无力地张开嘴巴,嘶哑的叫着“救命”踉跄地朝巷子深处跑去。
  而小男孩则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慢慢等待着“猎物”流尽最后的鲜血。
  终于,在留下了一路长长的血迹后,男人走完了他生命的最后一段路,无力地跪了下来,带着浓浓的不舍迷恋,缓缓俯面倒下,临死前手里还死死地抓着什么东西。
  男孩有着足够的谨慎,等了好几分钟,才小心翼翼的靠近这具尸体,吃力的把他翻过身,在他那件破旧的布衣上摸索着,摸出了两枚银币和八枚铜币。
  他没有表现出喜悦,而是面无表情地把这些赃物收好,看向男人死死握着的手掌,想用手来把手指强行掰开,没掰动,男孩提起了短刃。
  
  看着男人掌心里的那个小小的风车玩具,男孩没有任何兴趣,站起身来,若无其事的离开了这个黑暗的小巷。
  等卫兵们发现这个凶杀现场,早已过去了好几个太阳时,事实上,他们没有对一个贫民的死亡表现出多少追查的兴趣,而是兴奋地牵起那几条饥肠辘辘的狼狗,为能省下些肉钱而喜悦着。
  男孩静静的站在面包店前,此刻的店主正在忙着对一个小偷着施加惩戒。
  “脏脏的垃圾,你在干什么?”一个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偷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倒在了地上,飞腾的尘土顿时使他的脸和衣服更脏了几分,但他却没有着急爬起来,而是狼吞虎咽地吞下了手中抓着的半块“战利品”
  那个满脸胡子的店主更气愤了,但无可奈何,只能发泄似的含恨一脚把小偷踢出了店外。
  小偷倒在了街上,生死不知。
  店主握着拳,想走上去再踢几脚,但似乎不想再触碰到这种脏脏的垃圾,停住了,抬头看见了那静静看着这一幕的另一个男孩,他狠狠的瞪了男孩一眼,示意他快滚。
  但,当看见男孩手中那锈迹斑斑的两个铜币时,店主就露出了笑容,把男孩迎进店里。
  “尊敬的客人,里面请。”
  “一个铜币,两个面包”男孩平淡的说道。店主愣了愣,刚压下的欺骗计划腹死胎中,眼神一动,从柜子里拿出来两块最小,最硬的面包递给了男孩。
  男孩沉默地接了过来,当场就着口水吞下一块,把剩下那块藏好到衣服里,交了钱从后门走了出去,避开了从他进门开始,就盯着的饥饿目光。
  黎明已经升起了半个太阳日。
  男孩穿过了几个小巷,走进了一个破旧的木屋。
  屋子里摆放着几件家具,这在贫民街里难能可贵,也正是因为这份“可贵”使屋子里躺下了两具染血的尸体。
  尸体的主人是一对中年男女,男人还有着几分成熟的英俊,女人则是风韵犹存,至少在男孩的眼里,比那些妓院的女人好上几十倍。
  他有些惋惜,如果把那个女主人卖到妓院,那该值上多少个金币?不过也正如男孩所料,作为两个不懂得生存法则,做出收养自己,这个愚蠢至极举动的人,是活不长久的。不然也不会连被强盗盯上了也察觉不到。
  但这些都没有意义了,他们现在只是两具即将令人作呕的尸体,或许还即将是野狗和苍蝇的救世主。
  男孩扫了一眼,看见他那个名义上的“妹妹”呆坐在墙角,脸上是干涸的泪痕,看着死尸想亲近,却又不敢靠近。
  不过现在她的美梦该醒了,一个失去双亲的七岁女孩接下来的遭遇,一般来说是无比“美妙”的。
  既然这样,男孩想了想,作出了决定。
  他进到屋子最里面,对这个住了两天的“家”他已经无比熟悉了,大略扫过,房子里的财富和食物已经被洗劫一空。对于这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被毁去,他没有多少怨恨,对他来说,就算在下一刻被无理由的夺走生命,他也不会怨恨。
  因为,能力不济者,被夺走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他转过身去,那个身世悲惨的“妹妹”正怯生生的站在他的背后,也是,除了他,她还有谁可以依靠的呢?
  男孩没有说话,任由她跟着自己离开这个已经破损的家。
  这个地方已经不能留下,那几个贪得无厌的强盗,在确认到卫兵们离去后,可不会放过那些至少值几个铜板的家具,不,或许那些前来查探的卫兵就会把它们带走。
  他转过几个最为破烂的小巷,垃圾场的臭味越来越浓,他停了下来,找到了一个破烂的墙根蹲了下去。那里本来是有两个七八岁的小主人的,但当男孩亮出刀子后,他们很顺从地离开了。
  女孩皱着鼻子在他旁边坐下,这里的气味,确实有点浓烈,让人难以适应。
  按照常理说,垃圾场的附近,只有社会底层的垃圾才会在这里徘徊,但他却很喜欢这里。
  因为这里食物丰富,尽管有时候吃下后,会让你痛不欲生。女孩稍稍适应了这里的味道,放下了捂着鼻子的小手,抱住了双膝,一双大眼睛满是悲伤,想要流泪却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把脸深深埋下。
  脸色也是更为苍白了,尽管它本来可能是个优点,但现在却只让人觉得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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