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龙山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这片大地上王权至上，以至于每一方土地都有它的领主，每一寸河山都有人为它不惜生命去血拼。帝王们不断战争厮杀，争夺彼此的土地和人口。最终达成协议，以山川河流作为国界。这白龙山便就是两国之间的分界线，南边是天清国,拥有八千万人口，十八个省市，五十几个郡县。北边是大睐国，却只有两千万人口。尽管如此,但是却是难以征服的一个名族，天清国屡次征伐却难以使其屈服。不得以只得放弃，达成和解，这也换来了几百年的和平。这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这难以逾越的白龙山。白龙山千百年来不属于任何人。因为谁都无法征服它，谁都不敢去占有它；它横贯东西，坐北朝南；高万余丈，延绵数千里。隔绝两个国度，挡住另一面的铁骑，成为两国的分界线。尽管谁都说它是自己这一方的，但谁都知道其实它不属于任何国家。
　　白龙山山麓终年积雪，白雪皑皑，远看仿佛一条巨大的银龙横卧在群山之中。最高的山峰则如仰天而啸的龙首隐现在云雾之间；山脉之下则是一片百里宽的茂密原始森林，犹如黑色的龙血一般洒落在无垠的大地。传说这白龙山便是远古的一条白色巨龙因为太过强大自傲，竟敢与天斗，最后被上天劈斩，尸体掉落凡间化作白龙山脉；然而死时却带着不屈与怨气龙首始终呼啸长空，因此白龙山似乎带有一股煞气让人畏惧。
　　然而在黑色森林的尽头一片广阔的平原上却有人居住。这是一个不大的村庄，大约有四五十来户人家。村子有一霸气的名字叫斩龙庄，之所以取这么一名字，据村上的老人们讲是为了克白龙山，因为这白龙山煞气重，怕不利村庄所以取了这么个名字。
　　斩龙庄有四五十户人家却是杂姓，有姓王的姓李的各种姓氏。这是一个近百年来形成的村子，据说村中的人都是发配边疆囚犯的后代。当然也不全是，其中有一户姓古的人家却是近几年搬过来的。古家的当家叫古空，看年纪快有五十了，实际上只有四十一二，他老婆是个病怏怏的女人整天提不起精神。夫妻二人有一子，叫古出城，也是个十四五岁面黄肌瘦的小子；听说这一家人本是城里人，后来因为欠了债没钱过活，不得已才来到这小村庄。夫妻二人拿出仅有的一点家当置了两亩地养家糊口；一开始村里人都很排斥这家人，少与这家人来往，后来住的年头多了发现这家人人品其实不错，也就慢慢接受了。
　　俗话说靠山吃山，但这白龙山对村里人来说却是禁地，并没得什么好处，相反到是很敬畏。因为常听人说谁谁进山就再也没出来过，这些玄乎的事村中李大爷最清楚，他经常像说书一样在村头那颗大樟树下给一些不经人事的孩子灌输恐惧。偏偏这些故事很吸引人，怕了还想再去听。古出城就是这当中之一，其实这些传说他都能背下来了。但是从李大爷嘴里说出来就多了一份身临其境的真实感。最牛的是那个王公贵族行围狩猎的故事：很久之前，在你们还没出世的时候，黑森林有一片王族的狩猎场，每年王爷的公子们都来打猎，王爷有十个儿子呢。有时候王爷自己也来，带着奴才家丁浩浩荡荡一大群人。有一次只来了两位公子，说是排行最小的两个儿子出来历练，来的人没以往多，但也不少。有几十上百人，其中还有江湖上的武林高手为两位公子保驾护航。但是这次狩猎却有些诡异，进山后，两位公子都很兴奋，因为是头次狩猎。在众人驱赶下一头野鹿奔了出来，两位公子都想抢个头彩好回去在父王面前邀功；竞相逐鹿，要比比武艺。两人策马追进了林子，树林里不比在平地上，有树木碍眼挡道，渐渐后面的随从跟不上了，东奔西窜，又有树木晃眼转眼间竟然跟丢了。手下人都着了急，四处叫喊搜寻。
　　两位公子则是不管不顾，只装没听见，一心只想追上前面的那头鹿。追了有一段路，在一片林子拐弯处突然闪现出一道黑影，最小的公子眼尖立刻掉转马头，追了过去。心想，我武艺不如兄长，不一定争的过，有了眼前这头猎物说不定能先得手。其兄长追着追着发现身后的弟弟不见了，寻思是不是跟不上掉队了。不免有几分担心，正当要去寻找突闻一声凄厉惨叫，接着看见不远处弟弟发疯似的朝自己这边策马狂奔，披头散发浑身是血。他以为一定是弟弟遇到什么猛兽了，不由的紧张起来，马上摘弓搭箭欲救弟弟一命。正当他瞄准弟弟身后等待猛兽出现的那一刻，耳边却响起古怪的声音：快放箭，快放箭，快。。这诡异声音催促之下这位公子仿佛没了主见，撒手放箭。这一箭射出，不偏不倚直朝弟弟面门飞去。弟弟一惊脑袋一缩，箭擦着头皮飞过。
　　“哥哥，你想杀我？！”弟弟瞪大眼睛。哥哥这才回过神来：“不是的弟弟，你听我解释。刚才我见你一身是血以为被猛兽追赶，是想救你···”这时他定睛一看，却发现弟弟身上干干净净没一点血迹。“嘿嘿”弟弟冷笑道：“我早知道你看我得父王宠爱心有嫉妒，想不到你如此心狠手辣不顾兄弟之情，要将我置于死地，编出这等无趣谎言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既然你这般无情那也别怪我无义。纵使我功夫不如你，但也不会像你这般妇毒心肠暗箭伤人，来吧，今天此地就你我兄弟二人，不如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说完拔刀朝哥哥斩去。哥哥慌忙应战，兄弟二人就此战在一起。弟弟武功虽弱一点，但是拼了命，哥哥武功强一点却不想伤弟弟性命，一时间战个难分上下。都说刀剑无眼，不多时两人都挂了彩。见了血两人更是红了眼，越斗越恨。
　　他们的那些随从到处寻人，突然听见林中有人打斗，赶忙寻声觅去。却见两位公子战在了一起，看那架势似乎要拼命。众人顿时吓得不轻，有人大声喊道：“公子，快住手······！”但任凭众人叫破喉咙两位公子却似乎没有听见。众人正要前去劝架，却见一条一丈多宽的深沟挡住去路，马匹跳不过去众人只好绕路。待他们找到两人时双双已躺在血泊之中，哥哥的剑刺穿了弟弟的胸膛，弟弟的刀砍断了哥哥的项脖。众人顿时捶胸顿足惋惜不已，最后只能收拾二人的遗体带回王府。在回去的路上众人发现了怪异，刚刚挡住他们道的那条深沟不见了······。这才知道撞了邪，赶紧出了黑森林回了王府。从此以后王府的人再也没来过····！讲到这李大爷敲敲烟杆，然后压低声音：“这黑森林邪乎的很，你们千万不得靠近。”然后孩子们就带着一肚子的信与不信走开了。
　　这时候出城总有疑问：李大爷说的跟真的一样，好像他就在旁边看着似的，连那兄弟两人说什么都知道，肯定是他编的。尽管他不太相信李大爷说的，但还是远远的躲着那片森林，比如说放牛的时候就不太敢靠近，哪怕那边水草丰茂。
　　自从出城七岁那年跟父母来到这斩龙村就一直帮村里放牛放到现在。这群牛有八头大的还有两头小牛，对于村民来说牛可金贵着呢，没有牛基本上就干不了重活，犁地拉车运粮，都得用上牛，牛的价值不言而喻。村民们也不富裕，很少有能够一家买的起一头牛的，于是就几家凑钱共买一头，农忙时轮流使用，平时要轮流照顾。刚搬来的时候出城家没有牛，翻田犁地都要一锄锄的挖，出城的父母都没怎么干过农活，母亲更是身子弱，基本上干不了什么活，全靠父亲一人，双手都磨起了血泡，叫苦连天。后来出城的父亲就寻思着找村民借牛。这可难了，这家同意那家不同意，好说歹说，最后说让出城帮忙放牛才勉强答应。可是农忙时牛本来就忙不过来，也不知道哪条牛能空闲出来，于是他爹就想，放一条牛也是放一群也是放，干脆多放几条牛，借牛也好借点。这样一下来可就吃亏了，为了用几天牛得放这么多牛。但又没办法，自己一家又买不起牛。最后古空找到屯长王老轩，问能不能跟村民商量商量让出城专门帮村里放牛，条件是自家可以用几天，另外每头牛每年给一升谷子。这条件一开出来，古空就差点被村民吐沫星子淹死。有说他不知好歹，有的说这是想给儿子谋个好差事，各种难听的话都有，有好几家直接不给借牛了。反正那段时间出城家的日子很不好过，后来古空也不敢提什么条件了，为了不跟村民发生矛盾就吃了这暗亏，谁给借牛就让出城免费帮着放牛。这样一来也有人愿意了，因为每条牛都是几家共用的，常常有为了谁家用牛放牛发生争吵的事情，有人愿意帮放牛，节省了自家的劳力，何乐不为。村民们都是精打细算过日子的，自然有明白人。古空开出的条件其实并不高，有牛的人家每年不用出一升粮食就可以什么事都不用管，只管用牛就可以。可是村民就是这样，看不得别人得点好处。
　　好在一段时间后出城手里头的牛都放的很好，一个个膘肥体壮，干活也有劲。那些不愿借牛的村民就心动了，但嘴上却不好说。直到看见出城放的两头母牛产下小牛，村民们才知道牛在一起放的好处；单独放的母牛很难怀孕，因为各家的牛放的时间不一样，又各自有人看着，牛牛们想做点什么却被主人拦着不肯，因为都想早点让牛吃饱好回家。再就是村民各有私心，不想别人家的母牛借自家种，生的小牛又没份。母牛主人也不愿意自家的母牛被别人家公牛欺负，感觉像是自己被欺负了一样。然而等小牛一生下来，那可就是财富啊。这下村民们都心动了，特别是有母牛的人家，主动提出要把牛给出城放，并且愿意答应古空之前提出的要求。这样一来出城就算是有了一份正式职业，这牛一放就是六七年。
　　躺在草地上出城有些感慨，自己这一辈子都要放牛吗？有时候做梦都在放牛，生怕牛吃了庄稼。这牛吃了庄稼可就惨了，准得找到自己头上，因为全村的牛都是你放，不找你找谁。挨骂还是小事，关键是还得陪，就自己那点“工钱”扣几次就没了。想到这出城又愤愤不平的骂了几句。接着他又想起了小时候在城里的生活，可是那时候小，记得不清了。只记得那时父亲母亲的笑脸，现在却再也看不到了。自从母亲得了那怪病后，治又治不好，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不说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最后被那王财主收走房子。
　　可恶的王财主，那一幕他永远记得：母亲跪在王财主面前央求他不要收走房子。父亲拧着拳头一再的说欠的钱一定会还。王财主只是狞笑问：“还，用什么还，你只有这一套房子还能用什么还？”“可是我们这房子说什么也不只这么点钱···！”母亲留着泪说。不知道欠了这王财主多少钱，最后全家只拿了三十两银子来到这斩龙村买了两亩地盖了间茅草屋，过起了这清贫的生活。直到现在，晚上还经常听到母亲的哭泣声：“你就让我去死吧，这个家已经被我拖垮了，我这病是治不好的，别再费那钱了，再这么下去你们父子两都要被我拖累死！”
　　闭上眼，出城不敢再想，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痛。放空了大脑把目光投向不远处那无边的黑色森林。那里面有什么，真的有鬼怪吗，有鬼怪就因该也有神仙吧，神仙能治好母亲的病吗？胡思乱想着出城入了神。
　　却没有看见远处跑来的三个人影，直到跑近了听到他们气喘吁吁的说话声出城才回过神来，只见这三人一胖一高一瘦，穿的是花花绿绿，三人手里都拿着武器，一人拿刀，两人使剑。拿刀的是个红衣胖子，头领秃了一块，只听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他娘的，跑不动了，这厮追了三天三夜，就是不肯放过我们，奶奶的，不如跟他拼了！”
　　“妈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们兄弟又没有得罪他，竟这样紧追不舍！”瘦子也骂道。
　　“嗯，跟他拼了，大不了同归于尽！”高个子附声道。
　　不大一会功夫就见一个膀大腰圆的扎须汉子提着一口青刀追了过来。红衣秃子迎上去说：“关山，你死追我兄弟不放，真当我兄弟怕了你不成。”
　　“不怕还跑个鸟，快点与本爷一战，好让你们死个痛快！”扎须汉子豹眼圆睁喝道。
　　“我等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苦苦相逼？”瘦子红着脸说。
　　“哼！尔等是与我无仇，但是你们三人前些天在马家庄将人母女一家三口奸杀，掳走钱财还火烧了房子。就凭你等干下这伤天害理之事，我关山就容不得尔等江湖败类。”
　　“关山，你杀的人也不少，少讲什么江湖道义，我等不信那一套。”红衣秃子说完挥刀先砍了过去，另外两人也挥剑跟了上去。
　　这三人先缓了口气，不等这扎须汉子歇好就动手想的就是要占个先机，先下手为强。这扎须汉子自然知道。眼下却十分疲惫，体力不支。可见这三人已经砍了过来也就不得不战。只见他暴喝一声，青刀一甩迎上了胖子劈过来的刀。胖子手腕一震只觉得手中的刀要飞了出去，不由暗自吃惊，这厮好大的劲。好在后面两位跟了上来，顿时这三人将关山围了起来。不时地你砍一刀我刺一剑，这关山越战越吃力，心想可不能这么耗下去。得找个法子突破。
　　一番较量下来他发现这三人中高个子武功最弱，手脚似乎不太灵活。嗯，就拿这高个开刀，心里打定主意，转身就挥刀朝高个砍去，高个一惊，举剑去挡。胖子和瘦子见关山转身露出破绽，心中一喜便朝后背刺去。那知道这关山似乎背后长了眼睛。一弯腰反手背刀呼啦画了大半个圈子，刀锋自下朝上向高个削去。说时迟那时快，胖子和瘦子刺了个空，高个举起的手还没放下来，就觉得咽喉一热，一股鲜血涌出，还不等这高个倒下关山又是顺势原地转一圈刀锋又朝胖瘦二人削去。这二人见着了道，高个被斩也是一愣。转眼间又见刀锋划来，这前面的胖子倒是反应灵敏，一低头一弯腰躲了过去。他若用刀去挡了还好，这一弯腰他是躲了过去旁边的瘦子却来不及反应，一刀被劈在脖子上，头差点没被削下来。哎呀，这胖子一顿足。自知完了转身就跑，关山哪里还给他这机会，追上前一步又是一刀，胖子倒在血泊之中。转眼间三人倒下，这在出城眼中看来却是一气呵成，只觉得这扎须汉子如黑旋风一般，一下子就把这三人给刮倒。看来这三人武艺确实比扎须汉子弱了不少，难怪会逃跑。
　　关山杀了这三人也是累的够呛，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转首间却见一少年怔怔看着自己嘴巴张的老大，于是朝出城招了招手。这时出城才回过神来，不由的有几分害怕，这人不会要杀我灭口把，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越想越怕，却又不敢跑。好似软脚虾一般颤颤兢兢抖了过来。
　　扎须汉子眉头一皱：“身上可有带食物和水？”
　　出城不敢吭声赶紧摘下水袋从怀里掏出一块烤地瓜递了过去，那汉子一把抢了过来，拔开水袋咕咚咕咚猛灌一气。缓了一口气又把那地瓜掰了一半，连皮塞进了嘴里嚼了两口就着水咽了下去。却把另一半扔还给了出城。
　　“刚才的那些你都看到了？”扎须汉子问道。
　　刚放下去的心又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看到了。”出城颤声道。
　　“这血腥一幕本不该让你瞧见！只是刚好这三人停在了这里，我也就不得不在此宰了他们····”
　　噗通·····不等这扎须汉子说完出城就跪了下去：“求大侠饶命，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绝不会对任何人讲，打死也不会说出去的。”
　　“哈哈哈哈······”扎须汉放声大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古出城。”这声音都带着哭腔。
　　“嗯，你记住了，我叫关山，江湖人称百浮屠，你可知其中之意？”
　　不等出城回答汉子又道：“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我觉得杀一个恶人却等于救了不少好人，胜造百级浮屠。因此老夫行走江湖只杀当杀之人，你，可干过什么坏事？”关山指着出城问。
　　“没有没有，我只是一个放牛的娃·····我··我只偷过别人家的黄瓜，但是母亲已经教训过我了！”出城声音好似越来越低。
　　“哈哈哈哈····偷黄瓜也算不了什么大罪，既然你母亲已经教训过你，我暂且就饶过你，只是以后你长大若是干了什么坏事，我还会来找你。”
　　听到这出城才如临大赦，放下心来：“多谢大侠不杀之恩！”
　　“嗯，这几个人的尸体有些碍眼，你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隐秘之处？”关山指着尸体说。
　　“附近有一个破窑洞，平时没人会去。”出城小声说道。
　　“前面带路·····。”说完他大步走向三人尸体，上下摸索一番，搜出一些细软。
　　“这几个混蛋倒是有不少银子，只是都是不义之财！”关山说完把银子揣进了兜里。肩上扛起高个尸体，腋下夹着瘦子的尸体。
　　“带我过去。”说完跟着出城朝那破窑洞走去。出城回头一看，见这关山抗着两具尸体还走的很轻松，好大的力气啊！不由暗自佩服。
　　来回运了两趟，关山把这三人的尸体扔进破窑洞，又找些枯枝杂草胡乱的掩盖下拍拍手就走了。
　　倒是出城有些不放心：“这要是被官府的人发现了怎么办，你不怕吗？”
　　“怕？怕个球。我关山行走江湖早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什么官府律法都是狗屁，只是用来吓唬那些苟且偷生的草民。我要被官府抓住大不了脖子上挨一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若是一天没逮住，那我继续快意江湖，再杀该杀之人·····！”关山豪气万丈说道。
　　“你不怕死？”出城小心的问。
　　关山转过头来却说：“人生短短几十年，与其屈尊下膝憋屈一生，倒不如随心所欲快意江湖。天下所谓的公理法则无非都是他人编造的，却要我等去遵守。而那些编造律法的人却不去遵守。天天鱼肉百姓，草芥人命。既然他们有他们的法，那我也要创造自己的法。我的法就是铲奸除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就是侠义，你可懂得？”
　　出城挠挠头，似懂非懂。
　　“呵呵，将来你若是懂得这些道理想必你也是江湖上一位侠客。”关山笑道。
　　临走时关山掏出一锭银子塞在出城手里：“刚刚得小弟相助感激不尽，这银子你拿着，算是刚才的饭钱。”
　　“我不能要！”出城推辞道。
　　“我看你的穿着，猜你家里也不富裕；这银子虽是不义之财，但如能用的正义对你有帮助，就算是有了价值。另外，将来要是官府的人寻来，找到你头上，无需隐瞒，直接报我姓名便是，我身上有多个命案，不在乎多这几条。千万不要死扛，要记住！”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这个关山怕连累我竟然毫不惧事，真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侠！出城眼里流露出崇敬的目光。
　　回到放牛的地方出城发现地上还有血迹，赶忙捧了些尘土覆盖掉。又看看远处的破窑，心中还有些不安，只希望没人会去那。实际上也没人敢去那，那破窑靠近黑森林，阴森的很。那些尸体当夜就被野兽扒拉出来拖进了林子。
　　出城把牛赶回村后，钻进自己的小房子里，把门关紧了，才掏出那锭银子。眼睛直发光，这沉甸甸的可能有十两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这够我们家用上几年的了。等下交给母亲，她一定会很高兴·····！不能啊，这么多银子母亲一定会问我是怎么来的。说是捡来的？她肯定不会相信。怎么办，要怎么说才好。想了半天也没个什么好的理由。算了，还是先藏起来等家里急用的时候再拿出来。想到这，他出去拿了把小铲子钻到床底下刨了个坑，用破布包好了银子埋了起来。
　　晚上出城躺在床上想起白天的一幕幕，越来越觉得这关山了不起，想起他那口大刀，和强壮的体魄。看他杀人一点都不觉的残忍，反而倒像是艺术。不由的呼呼挥动手臂比划一番，再想想搬尸体的时候感觉很刺激，又想起那些冒血的伤口和尸体觉得恶心恐怖。又想起白花花的银子，不一会睡意袭来，沉沉睡去。梦中迷迷糊糊间关山的话却又在耳边响起：人生短短几十年，与其屈尊媚膝憋屈一生，倒不如随心所欲快意江湖·······。既然他们有他们的法，那我也要创造自己的法；我的法就是铲奸除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就是侠义······侠义···快意江湖···我也要当大侠··一枚侠义的种子就此落在了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