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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并未走远，只是到了一楼大厅，很随意地坐在了休息区的沙发上，望着窗外出神……
在度假村里，当他看到周芸跟杨帆在一起时，感到无比的别扭，百爪挠心，觉得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但此刻，当这棵“白菜”就在自己的眼前，唾手可得时，他又犹豫了。
或许，他只想证明，杨帆能做到的事儿，自己更能轻而易举地做到。仅此而已。
不过……真的是这样吗？
他扪心自问，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周芸呢？
这个问题……似乎不需要回答。就像所有的男人一样，如果说自己对美色不动心，那是瞪眼说瞎话。
如果周芸是个让自己一见面，就感到恶心的女人。那么，即便自己目睹了她和杨帆的事儿，也肯定不会如此闹心的。
既然这样，自己还装啥清高啊？就这么点事儿，瞧自己这优犹寡断的，还是个爷们不？
他正要起身，一抬头，透过酒店的玻璃门，看到了一串警车，风驰电掣般地冲到了酒店门前。车门弹开，乌泱泱涌出来一群警察。沿着台阶跑上来，直扑门前。
他心里咯噔一下，大步流星地朝电梯口走去。
推开客房的门，他一眼瞧见了周芸那略显丰腴的背影。
周芸正在欣赏着墙上的装饰画。
听到门响，周芸扭回头，立刻笑嘻嘻地凑过来。“哦，这么快就回来啦？”
肖翀心神不定地嗯了一声。
周芸拉着他的胳膊，柔声问道：“事情办完了？”
他摇摇头，“我刚一出酒店，就碰到了好多警察。估计是来查房的。我怕你担心，就急忙返回来了。”
周芸的脸上，掠过了一丝紧张。“他们想干什么？”
“应该是搜捕叛乱者吧。”
“叛乱者？”周芸诧异道：“谁是叛乱者？”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一些专门跟虚无空间作对的人。”
“那……咱们怎么办？”
“没事儿，跟咱们没关系。”
周芸皱眉道：“我看，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
“不行，现在已经走不了了。”
肖翀想起了上次在歌厅时，警察搜捕叛乱者时的情形。那几
个打算逃跑的叛乱者，最终还是让警察给收拾了。所以他认为，眼下最明智的做法，还是老老实实地呆着。
可是周芸心里却没底儿了。毕竟女人的胆子小，心里存不下事儿。她央求道：“咱们试试呗？万一能离开呢。总比耗在这儿强吧？”
“嗯……那好吧。”
看她心神不定的样子，肖翀只好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了房间。走廊里很安静，警察还没搜查到顶层呢。
他们乘电梯又返回了一楼大厅。
果然，全副武装的警察已经封锁了前后出口，正在逐一排查旅馆里的人。光滑的水磨石地面上，躺着两个已经昏厥过去的地球人。
周芸一见这阵势，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
肖翀小声安慰道：“没事儿，他们就是搜寻叛乱者，跟咱们无关。”
两名警察朝他们走来，周芸不愧是那种八面玲珑的女人，虽然心里紧张得不行了，但脸上还是挤出了微笑。只不过，那微笑显得很僵硬。“警……警官先生，你们好。”
警察没理她，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肖翀。盯了片刻说道：“肖翀先生是吧？”
肖翀木然地点点头。
警察又把目光转到了周芸身上，“这位女士是……？”
肖翀解释道：“我朋友，我带过来的。”
警察点点头，“那好，你们可以走了。祝你们在虚无空间里玩得愉快。”
肖翀二话没说，扯着周芸就朝服务台走去。他要退房离开。
经过这么一折腾，他啥心情也没有了。
周芸不解道：“警察怎么会认识你？”
肖翀摇摇头，“不知道。大概是扫描出来的吧。他们的眼睛，应该具有人脸识别功能。因为他们都是机器人。”
“机器人？”周芸大为惊讶。忍不住又回头偷瞄了警察一眼，感叹道：“怪不得他们的检查这么简单呢。”
两人回到车上，都沉默不语了。
半晌，肖翀苦笑道：“有点儿扫兴吧？”
周芸伸手在他的脸蛋、子上掐了一下，“下回可别来这儿了，太吓人了。”
肖翀无语地一缩脖。
“还等什么呢？”周芸问道。
“嗯……没什么。那就……回去吧。”他提议道。
“哎，对了。”周芸提醒道：“你不是说，有人找你吗？”
肖翀一怔，“哦，先不用管了，回头再说。”
发动引擎，启动私家车，他悄悄按了一下腕表上的蓝色按钮。周边空气一阵波动，在一片虚幻的白雾中，两人返回了地球。
……
当天下班后，肖翀一个人又悄悄返回了虚无空间。他想整理一下烦乱的思绪。
找地方随便吃了一口，然后就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豆蔻年华宾馆，跟小薇打了声招呼：“哟，丫蛋儿，越来越漂亮了啊。”
小薇一撇嘴，“我一直都这样啊。”
“那我怎么瞅你越来越漂亮了呢？”
“那是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肖翀倚在服务台上，看着小薇敲电脑。随口说道：“给我开个单间儿。”
他想让自己放松一下。这一天来，他感到自己的脑子很乱。
“对了，小薇，跟你打听个事儿。”
他摆弄着房卡，思索道：“你说，这虚无空间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叛乱者呢。”
“我哪儿知道啊。你去问警察吧。”小薇捋了一下发梢。
肖翀又换了个话题：“你多大了？”
“二十啦。”
肖翀不解道：“你……怎么知道自己二十了？”
“因为我是按照二十岁的年龄设计的呀。”
“那……你以后会结婚吗？”
“怎么，你想娶我？”小薇抬头，不错眼珠地盯着他。
肖翀被瞅得有些不自在了，“我是想说，你具有人类的情感吗？”
“当然有啊。我照比你们人类，一点儿也不差呢。”小薇忽闪着一双毛嘟嘟的大眼睛，直率地说道。
“那你说，咱俩谁的力气大？”肖翀调侃道。
“当然是我啦，因为我是机器人嘛。”
肖翀摇摇头，“那可不一定。”
他伸出手来，“不信咱们比试比试。”
“哼，不自量力。”
小薇撸起袖子，胳膊肘抵在服务台上，晃动着纤手，不屑道：“来呀。”
肖翀很是好奇，如果说，自己没有警察的力气大，那他毫不怀疑。但是面对一个做服务工作的机器人，尤其还是个女的，自己总可以一试吧？
结果，尽管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憋得脸红脖子粗的，还是败下阵来。
揉了揉酸疼的手腕，他一抱拳道：“佩服佩服，甘拜下风。”
小薇得意极了，两眼放光，兴奋得脸都红了。
望着肖翀离去的背影，她自言自语地嘟囔道：“男人的手，原来是那种感觉呀。”
这样说着，脸庞却更加神采奕奕了。
肖翀打开客房门，先泡了杯茶，然后倚在床头上，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回忆起了中午时分，跟周芸在一起时的那一幕幕。不由得一笑。觉得真是阴差阳错啊。本来，难得有机会跟周芸在一起，却被警察给搅合了。
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感到有什么遗憾，反而有种解脱感。
既然这样，自己带她来虚无空间干什么呢？
端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啜了一口。觉得这茶的味道不错，香气浓郁。不禁又啜了一口。以往，他喝茶都是非常随便的，逮着什么喝什么。现在却越来越讲究了。
他觉得自己非常可笑。脑袋一热，就带着周芸来了虚无空间。还订了个总统套房。大费周章地折腾了一归遭。临到关键时刻，又偃旗息鼓了。自己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倒在床上，本想睡一觉，可是眼前像过电影似的，又出现了街头枪战的场景。那激烈的枪声，频频闪烁的能量束，以及被击得千疮百孔的楼体。还有那燃烧的轿车。突然消失的哨兵队伍。都在他的眼前，走马灯似的闪现。
他觉得，自己对虚无空间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烦躁地翻身下地，推开了房门，信步来到了楼顶的天台上。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璀璨夺目。这儿的天空，就跟水洗过似的，没有一点儿雾霾，甚至能清晰地分辨出好多星座。像什么巨蟹座、猎户座、仙女座、宝瓶座等等。这虚无空间里的夜色，纯净得触手可及。
咦，他忽然有些失神了。奇怪，这儿……怎么跟地球上观测到的星座的位置，完全相同呢？
换句话说，这虚无空间，肯定不会离地球太远了。否则的话，观测到的星空，画面和角度，也不会如此相似啊。
这个新发现，令他感到非常震惊。
可是……如果它离地球很近的话，那为什么没被地球人发现呢？难道，它隐身了？
正冥思苦想呢，天空中，忽然有一颗流星坠落下来。
咦……不对不对……那不是什么流星。因为在接近地面时，那个发光体下坠的速度，明显地减缓了下来，最后竟盘旋了一圈儿，才缓缓降落，最后消失不见了。
他这才意识到，那应该是个飞行器。只是距离太远了，又是在夜里，根本就看不清那东西的形状。
它降落的地方，是东南方的市郊。难道，那儿有外星人的机场？
他暗自思忖，等有时间了，非得过去瞧瞧不可。
……
再去培训大厦的时候，他转而开始学习研制生物人了。
头一天上课时，他就看到了李婵。依然梳着马尾辫，一副清纯靓丽的样子。
下课后，他正在整理学习笔记呢，李婵主动走过来，跟他解释道：“抱歉，肖大哥，上次的那个电话，打的有点唐突了。但是没办法，因为田君老师就在我身边呢，我也没法拒绝啊。”
肖翀一笑，“没关系，能理解。别放在心上。”
然后他问：“当时，田君老师还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啊，就是让我打了那个电话。”
肖翀点点头，转移了话题：“今后在研制生物人方面，还得请你多指点哪。”
李婵笑了，“肖大哥太客气了，咱们互相帮助，有问题多切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