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开元?

　　徐来左右看看，确认那个中年儒士确实是在跟自己打招呼后，有些莫名其妙。
　　只好对他拱了拱手，或许那人认识王爷徐元浦，只是出于对友人的孩子的一种打招呼而已。
　　中年儒士的动作自然引起了大堂内另外两人的注意，两人寻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竟然是前日城门口两个年轻人中的一个，都有些意外。
　　经过一两天之后，自然已经知晓对方的身份，所以有些意外于为何堂堂大奉皇室子弟，竟然还需要在开元堂外老老实实排队等候。
　　而从身旁这位开元堂所在天京城分堂堂主的反应，似乎认识对方。
　　芙蓉山的男子想了想，问道：“莫先生认识那个年轻人？”
　　中年儒士笑着摇摇头道：“初次见，并不认识。”
　　芙蓉山男子不解道：“可莫先生刚刚似乎在对他打招呼。”
　　对于这个问题，莫先生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
　　点头自然是承认打招呼的举动，摇头是在告诉对方，至于打招呼的原因，不想说！
　　芙蓉山男子蹙眉，有些不满，却也不敢质疑什么。
　　那女子却道：“一个大奉皇室世子，却要来开元堂中开元，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话音一落，男子微微皱眉，这句话不只是说那个世子，更是把开元堂也算进去了。
　　果然，莫先生冷淡道：“怎么？何仙子是看不起我开元堂？”
　　何仙子一窒，尴尬不已，她原本的意思当然不是这样，不过说话的时候确实没考虑那么多。
　　那男子拱了拱手道：“莫先生误会了，师妹不是这个意思，师妹的意思，毕竟大奉作为奉天大陆最强大的国家，皇室内部要给一位世子开元想来不算难事，但现在这位世子却来了开元堂，说明要么是他资质不行，又心有不甘，只得自己跑开元堂开看看，要么就是大奉皇室不行。”
　　莫先生摆了摆手，没有说话，其实对于男子的解释他并不是很在意。
　　男子松了口气，虽心有不满，却也不敢表示什么，甚至还需要奉承几句，因为山中长辈交代过，这位莫先生长期坐镇天京城开元堂，其境界实力深不可测，最少也是得意境，很有可能是中三境中最强的步云境，最好不要得罪。
　　步云境强吗？相对于上三境来说，当然不算强，可毕竟上三境本就不多，几乎都是传说中的人物，那么中三境最强境界的步云境，就显得尤为强大了。
　　最起码，芙蓉山中有且只有一位步云境。
　　相比于开元堂，芙蓉山真的不算什么。
　　男子又问道：“莫先生觉得这位世子能开元吗？”
　　莫先生笑了笑，道：“这次不能。”
　　“嗯？”男子有些没明白，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这次不能是什么意思？
　　莫先生知道他的疑惑，笑道：“这次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这里不能，也不代表别的地方不能。”
　　男子更不明白了，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话，虽说他境界不高，但修行界，开元一事，从来没有这里那里，现在将来的说法，这位莫先生的说法还是头一次听说。
　　刚要再问，那位何仙子冷冷道：“不能就是不能，据我们所知，这人已经年近十五了，现在不能开元，难道等到再过一两年，他体内的‘元’种坏死，就能开元了，莫先生莫不是觉得我们境界低，就拿这种说辞来糊弄我们？”
　　莫先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糊弄？你们配吗？”
　　何仙子自觉到到侮辱，怒道：“你……”
　　“师妹！”
　　芙蓉山男子眼见师妹又要耍性子胡闹，喝止一声，有转头对莫先生歉声道：“莫先生莫怪，我家师妹最近修行上遇到一些问题，影响了心神，在下在此替师妹道歉。”
　　莫先生冷淡道：“你们与大奉皇子、世子之间的冲突，我们开元堂不想参与，不要把你在芙蓉山上的性子，使在我开元堂中。另外劝你们一句，别以为世俗王朝好惹，特别是大奉王朝，你一个芙蓉山，徐元直还真没放在眼里。”
　　男子变色，道：“莫先生是不是把大奉看的太高了，我们芙蓉山虽说是小门小派，但怎么说也是修行门派。”
　　莫先生挑了挑眉，道：“修行门派？呵呵，随你们怎么想吧！”
　　男子想了想，欲言又止。
　　莫先生道：“放心，我开元堂是做生意的地方，不为因私人情绪影响到生意。”
　　男子松了口气，他是真的担心，这位莫先生因为刚刚一些话，而终止与芙蓉山的合作。
　　……
　　排队的徐来不知道大堂里发生的事情，此时排队也终于轮到了他。
　　跨进房门，内室相当简单，除了必有的橱柜之外，墙壁上挂着几幅略显意境的字画，地上有几个蒲团，便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一位老者坐在蒲团上，见徐来进来，也不起身，只是淡淡点头示意徐来坐下。
　　徐来盘腿坐在蒲团上后，问道：“前辈，我需要怎么做？”
　　“不用紧张，不是什么难事，接下来按我说的做。”
　　“五心向上。”
　　“闭眼。”
　　“集中精力，感受道田所在位置。”
　　“接下来放松警惕，我会往你体内输送一丝元气。”
　　接下来，也不等徐来回应，缓缓抬起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头顶上，微微用力一案，便收了回去。
　　徐来只觉得一团暖流自头顶起，像是有生命一样，慢慢游走于他的体内，它在寻找徐来的道田。没过多久，那团暖流像是翻过千山万水一样，终于找到了目的地。
　　徐来能清晰感受到它直奔“种子”而去的轨迹。
　　然而当它即将靠近种子时，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那是一层若有若无的膜。那团元气，好像不死心，继续向着“种子”撞去，但它终究还是敌不过那层膜，它逐渐消散在“种子”四周，那粒种子没有任何反应。
　　徐来睁开眼，没有说话，他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正要开口询问老者，却见那老者皱了皱眉，道：“没成功？这倒是奇怪了。”
　　老者想了想，也坐了下来，坐在徐来身后，道：“闭眼，继续试试。”
　　老者将一只手覆在徐来的背上，也闭上了眼。徐来只觉得浑身被暖气包围着，于是赶紧感受体内变化。
　　当所有元气抵达道田后，却依然无法靠近“种子”。
　　老者脸色微变，单手变双手，继续将元气送往徐来体内。
　　但他的举动似乎激怒了那无形的存在，徐来能感受，那层膜突然微微膨胀了一下，又瞬间恢复原状。
　　下一刻，老者骇然，还未来得及撤回双手，却被直接震了开来，老者瞬间脸色苍白，口中鲜血喷出。赶紧重新坐直，闭上眼调息。
　　徐来当然感受到了来自那层膜的反击，在老者双手离开他的背部的同时，睁开了双眼。转过身看向闭眼调息的老者，心中却震惊不已。
　　之前就猜测过这层膜有问题，此刻得到了证实，但他没想到那层膜竟然如此霸道。
　　老者在经过短时间调息后，睁开眼，看着徐来道：“你稍微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完也不等徐来回应，直接起身出了房门。
　　徐来一人留在房间内，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