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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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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纪元4718年……
  传送回海岛的A和布雷斯摔倒在沙滩上,月夜下化身为猫头鹰的卿影赶忙飞落到两人身前。
  她察觉到了布雷斯身上神祇的气息,疑惑的问道
  “他是半神?”
  A扶起布雷斯大喊道,
  “快!救救他!”
  听闻呼喊的独孤松从小屋内冲了出来,卿影也化为了人形。
  独孤松赶忙背负着重伤的半神跑向了屋内。
  小屋内,奄奄一息的半神躺在床上,奕月轻念咒语,金色的魔法光芒笼罩着年轻的半神。
  他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看起来不再那么痛苦,可身上的伤势非但没有好转,反而焦炭般的肌肤正在魔法的催动下逐渐扩大。
  奕月赶忙停下了治疗,一脸无奈的说道,
  “半神的体质和我们不一样,我如果继续治疗下去的话……他反而会死的更快。”
  布雷斯的呼吸又逐渐开始加重,肌肤正在更快速的焦炭化,痛苦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从他口中传来。
  奕月对着A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这位半神是谁?假如是有重要信息的敌人……我们大可以消除痛苦为交易手段和他谈判。”
  A捂着肚子上的伤口,看了看布雷斯虚弱的模样,说道,
  “是朋友…”
  “如果是朋友,我只能让他没有痛哭的死去。”
  “是吗……”
  突然卿影抱着白色的笔记本跑向众人,猛地拿出怀里的匕首刺向了A的颈部。
  A下意识的侧身躲开了攻击,后退一步拔出了腰间的回忆。
  “死神!剑下留人”
  独孤松突然抽出双剑隔开了两人。
  身后的卿影指着身边的年轻半神大喊道
  “快!死神,我要你的血才能救他!”
  A疑惑的看着众人持剑而立。
  他又看了看向躺在床上布雷斯,默默的举起回忆割开自己颈部。
  鲜血喷涌而出,卿影一把推开身前的独孤松,举手开始施法。
  随着有节奏的咒语越来越大声从她口中念出,年轻的魔女眼眸逐渐化为金色。
  A喷涌而出得鲜血在空中旋转着向布雷斯的方向飞去,慢慢的覆盖了他全身上下焦炭化的皮肤。
  看着布雷斯身上最后一块焦炭化的皮肤被覆盖,卿影转身一把按住A喷涌鲜血的颈部,念动咒语开始治疗。
  A颈部和腹部的伤口逐渐被治愈,年轻的魔女长舒一口气,骄傲的说道,
  “…还好本天才魔女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眼见布雷斯呼吸逐渐平稳,焦炭化的皮肤也停止了扩散,奕月惊叹道,
  “这?怎么可能?半神一旦开始焦炭化,应该是不可治愈的才对。”
  独孤松扶着A靠向一边的沙发,而卿影则擦着额头的汗珠坐在了椅子上,骄傲的说道,
  “嘻嘻!快夸我是天才魔女!”
  独孤松看向卿影怀中的白色书籍,惊呼道,
  “难不成?!!”
  天才魔女看向独孤松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没错,其实还多亏了父亲,他当年为了救国妈妈研究出来的治疗手段。”
  独孤松一脸不解的说道,
  “可?她还是死了啊!”
  “啊……没错,因为晚了一年才研究出来,父亲一直很自责,只是把这个记录在了书籍里。”
  卿影翻来开怀中的笔记本,指着其中一页说道,
  “喏!就是这篇《术法名:亡妻之泪》,他把这种治疗方法叫做亡妻之泪。”
  独孤松的眼神变得满是愁绪,他身边的A突然以疑惑的语气开口问道,
  “我…是神吗?”
  奕月走到疲惫的魔女的身边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说道,
  “对啊…你很早就已经属于众神之一了。”
  此时,身受重伤的年轻半神睁开了双眼,伸出焦炭般的手紧紧拽住了A的剑鞘,他虚弱的说道,
  “死神…一定…杀了…莫里斯…”
  黑衣剑士看着又慢慢晕过去的年轻半神,沉默的点了点头。
  数日后春萤城的墓园中,A追踪到了莫里斯的所在,静默侍团前仆后继的冲向了他。
  黑衣剑士持剑侧立,斜指敌人,这是她剑舞的起手势。
  A没有展开护身咒,也没有召唤出叛心,单纯学着零的舞步,旋转身体避开了突进过来的敌人,头也没回的随手斩断对方的手臂。
  他抬起头眼神散发着冰冷的杀意,在致命的剑舞下,一个又一个敌人被毫不留情的斩杀。
  尽然没有任何人能阻挡此刻的死神。
  明月高悬,墓园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不清的尸骸,而在最深处的墓穴中A正手握长剑指着眼前的灾厄之神。
  莫里斯的身形缓缓消失,挑衅的声音从四周传来,
  “呵呵,区区人类,也妄图挑战众神。”
  子弹从身后射向黑衣剑士,他歪过头,躲开了子弹。
  不紧不慢的举起长剑挡开了从前方射过来的第二发子弹。
  A轻蔑的回应着对方,
  “区区人类?”
  回忆顺势一挥,砍中了隐身的莫里斯,他甩开长剑上的鲜血,接着说道,
  “我是继承了她心脏的死神……”
  A凝结出护身咒,身后三发子弹全被叛心挡开。
  “收割你们众神的死神。”
  随着最后一个神字,白色的回忆随着A的身体舞动,斩向了侧面的角落。
  莫里斯爆发出一声惨叫,双腿被A斩去,失去双腿后的灾厄之神现身在墙脚。
  A低声说道,
  “莫里斯…确实,我讨厌众神,但是唯独对你…我心里有着更私欲的憎恨。”
  A挥出长剑切掉了莫里斯的耳朵,与此同时一发猩红长枪从他身后袭击来。
  感知到危险的黑衣剑士毫不在意的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出现的叛心轻而易举的击碎了长枪,莫里斯捂着受伤的右耳,恐惧的睁着双眼看着眼前的黑衣剑士。
  A举起长剑,以冰冷的声音怎问道,
  “你知道她之后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吗……”
  回忆一闪而过,切掉了莫里斯握住武器的双手,墓园上空回荡着灾厄之神痛苦的喊叫。
  A享受着对方的痛苦,再次举起长剑问道,
  “你知道她的内心有多痛苦吗……”
  灾厄之神莫里斯愤怒的吼叫道,
  “她活该!”
  白色的长剑毫不犹豫的捅进了灾厄之神张开的嘴,一嘴的牙齿被击碎,痛苦的呼喊声被涌出得鲜血淹没。
  黑衣剑士俯在他耳边低语道,
  “直到我彻底毁灭众神的那天之前,无论你复活多少次,我都会找到你,然后亲眼看着你像现在这样一次又一次坠入虚空。”
  叛心飞过去贯穿了他的心脏,灾厄之神眼神逐渐黯淡了下来。
  黑衣剑士拭去剑刃上的鲜血,在他无数次猎杀众神的经历中,只有在斩杀掉莫里斯时,内心会涌出说不清的愉悦感。
  他挥剑斩下了莫里斯的头颅走出了墓穴,月光下,黑衣剑士将灾厄之神的头颅扔向地面,轻蔑的向了角落里苟延残喘的刺客们说道,
  “你们主人死了……”
  那些被割去舌头的刺客们听见这句话,眼神里不知显露出的是绝望还是幸福。
  月光下的黑衣剑士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而在遥远的海岛中,
  虚弱的半神正在病床上熟睡,同样疲惫的魔女正在沙发上靠在奕月的怀里熟睡。
  而金发的奕月亲吻了一下魔女的额头,开始解读着一个用碎纸片拼凑出来的古老书页。
  《禁忌的文字》
  神纪元17xx年,
  我在东方大陆的xx城的古代战场废墟中探索,当天夜里,我亲眼目击到黑衣死神从泥土中破土而出
  准确说,是从泥土中无数的遗骨中复生,黑衣死神用空洞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我。
  看来他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骨瘦如柴的黑衣死神用平和的语调微笑着对我说道
  “我叫A,你好啊…”
  我说不清他的微笑到底是代表着什么样的情绪,或许应该说我从他的微笑里感受到了所有纠缠在一起的情绪。
  也或许只是残留在这具新生躯体里过往的记忆吧。
  神纪元17xx年,我一路偷偷跟随着他从东方古国旅行到沙漠深处,其中有一位中年的商队领队以疑惑的眼神看着复生的黑衣死神。
  随后不久后的几个月,他又从沙漠来到了南方的海洋边。
  这是他复生第一次停下脚步,连续三天三夜一言不发的注视着海洋,似乎是响起了什么。
  就在第三天深夜,圆月高悬于海面,那位传说中的女死神牵着白鹿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女死神靠近他的时候,我感受到难以言喻的平静感。
  她走到他的身边,伸出手指轻轻触摸他的胸口,与他短暂四目对视,女死神一把抱住了他,我缺信自己看见女死神眼里流出了眼泪。
  就在我看的入迷的时候,那位女死神抽泣着后退了一步。
  那位复生的黑衣剑士伸出手,微笑着说道,
  “我叫A,你…”
  可是让人不解的一幕发生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拔出长剑的女死神斩去了头颅。
  那位女死神用满是泪水的双眼看了一眼远处的我,抱起他的头颅头鞠了个躬一言不发的传送去了远方。
  她似乎还记得我,似乎在感谢我一路跟着这位复生的死神。
  而我因为一直呆站在原地,也被随后赶来的白衣战神重伤。
  我在逃亡的途中记录下了这段禁忌的文字以供未来的记录者们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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