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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道崩,业火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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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亿万光年尘与土,九千域里生与路。
  古老的声音回荡开来:“无尽岁月的筹划,你终于是来了。”苍茫的话语看似感叹,语调却毫无波澜。
  黑色,如同张牙舞爪的鬼怪,吞没一切,似乎,缘起缘灭。
  虚无,回荡在这永恒的苍白中,没有空间的概念,没有时间的流逝。似乎,轮回万千。
  “我,这是在哪?”声音,干涩的如同陈年老旧的木椅发出的吱嘎声。突然响起,又瞬间消失。
  眼睛,在这一刻艰难的睁开,先是无尽的黑暗笼罩过来,接着微微转过头,那是刺眼的白光,晨昏线知道吗?只不过这个更为纯粹,一边为漆黑如墨,一边为耀白如昼。瞳孔在这一刻极致收缩:“我没有.....死吗?”荒谬,从内心不由自主的涌现出来。
  难道这里是,死亡的世界吗?可是,我分明感觉到强烈的生机在体内呼啸,比以往更为强烈数。。。百万倍!这似乎是神赐的奇迹。这是瑞的直觉,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他没有死!可是,这是什么地方,太过诡异了,没有空气的流动,意味着没有氧气,可是他身体却能正常的维持机能。三观,瞬间颠覆。随着意识的清醒,他开始观察这个诡异的地方了,只有永恒的黑白。
  恐惧开始无声的蔓延,哪怕他曾经是个杀手,可也是一个有着情感的正常人。这一切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陌生、空寂似乎是这里唯一的主调。他尝试着移动,开始行走,接着奔跑,明明没有氧气的存在,明明没有介质,他却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喘息声。迷茫,恐惧,接着是绝望。这是一个没有时间概念、没有空间尽头的。。。死人世界。
  黑白交接的那根线,像一只无形的手一般攥紧他,无法摆脱,无论他走到哪。
  “这是什么意思啊。。。”从未有过的崩溃情绪在瑞的心里冰冷的流淌。这里没有温度,可是,冷,从骨子里透露出来,当冷达到了一个零界点的时候,就是热,五脏六腑都在沸腾。五感在溃散,强烈的生机在瑞身体里横冲直撞,这股生命力量,是不属于他的,但却一直吊着他的性命。
  无形的生命之力不断的灌注在瑞的体内,黑色与白色开始形成一个诡异的漩涡,而中间便是瑞,漩涡的汇聚处,是瑞的身体,似乎这个虚无之地在以天地为炉鼎,以黑白混沌为原料,以无尽生命力为支撑,要将瑞练成未知之物。炼化的速度在不断提升,瑞毫无方法,感知中,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变强,但说不出一个所以然的强度。但是这种完全无法掌控的感觉,真让人。。。讨厌啊。
  瑞在剧烈的挣扎,虽然这种炼化没有痛苦,甚至还有一点点暖意;可笑的反抗毫无意义,仿佛冥冥注定他是某个存在所制造的工具。
  再长的路也是有尽头的,终于,炼化结束了,瑞现在基本上不是正常人的模样,一半漆黑如墨,一半亮白如雪,身体呈现透明状态,黑色那半,器官是白色,白色反之。头颅亦是黑白两色,只是眼瞳是个深不见底的黑白八卦。可是,瑞感觉现在空前强大,似乎,可令天倾,海覆。
  不知所措,如此强大的力量,却没有给瑞一丝一毫的安全感,似乎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操控,如提线木偶。
  “要是以前有这般强大,那只老狗,眼神可灭。”声音,既不是男声,亦不是女声,却如同天籁。语气中,刻骨的恨意消失了。
  很奇怪,不要说恐惧,瑞仿佛丧失了所有的情绪,处于一种绝对理性当中,这便是所谓的神性,没有七情六欲,意味着没有弱点,没有弱点意味着无敌。他淡淡的打量身体,如此诡异的身体,他的眼神哪怕一点点波澜都没有;往往得到,便意味着丧失。
  在大千无尽世界,这种形象,只有传说中的圣魔。似神非神,似魔非魔,却超脱六界,生来便是巅峰。乃是大千无尽最强大的生物之一。
  大千无尽世界——魔界
  深渊裂缝,是魔界最强大种族居住的地方——深渊龙族。磅礴广阔的深渊裂缝正中央,是深渊之眼,漆黑,没有丝毫的光线能透进来,光在畏惧。这是龙族的祖地,无尽的魔气翻涌,巨大的宫阙耸立,神灵都要在它面前卑躬屈膝。只有龙族血统最尊贵、实力最强悍的龙才有资格在此修炼,这是无上的荣耀,是至高的赞礼。
  可是,平静,瞬间被打破,整个祖地开始颤动,感觉像是天塌了。宫阙在剧烈的晃动,一道道尊贵的紫金纹路如水银般在其身流动,其中气息如渊如狱,却仅仅只能保护它不至于坍塌。深渊之眼的最深处,是祖龙的长眠之地,紫金龙神帝之墓。他曾经是大千无尽三大最强生物之一。
  匪夷所思的是,颤动最强烈的便是此处。祖龙在洪荒时期,以身化万物,肉为山川大陆,血为河流大海,骨中诞生龙族,魂入深渊眼。可以说,龙族的辉煌是他给的,魔界的万灵是他孕育的。
  深渊之眼的空间本来是魔界最坚不可摧的。这种颤抖,却只出现于此。就像在滚烫的热油中注入冰冷刺骨的寒水,猝然发生激烈的碰撞。
  这一刻,天塌了,伴随着轰鸣声,一道神圣到极致的黑芒从天而降,命中祖龙墓。这一幕,太过震撼了,整个深渊裂缝的生物都看到了。巨大的声音如利刃般刺向耳膜,无论强弱者,这一刻都失聪,颤抖,却从灵魂深处涌出,恐惧,随黑芒而来。
  紫金龙神帝几乎不死之身,所以龙魂即便在此沉睡亿万年,都未曾有一丝的损耗。此时是要苏醒的征兆,但在祖龙自己的预言里,至少还要七百万年。
  吼!无法形容的龙吼声响起。回荡整个魔界!伴随的是如火山爆发般的愤怒。龙帝之魂现,那是无法形容的古老威严,紫金居多,黑白次之,其形堪比天高,其威令魔界万物匍匐。可是,就是这样强大的龙魂,被那道黑芒贯穿,似乎,天要拘他。它在挣扎,愤怒逐渐化为恐惧。无法想象,强大到另神明都要卑微仰望的龙祖,此刻发出凄厉的如同来自九幽地狱般的惨叫。令人断魂般的嘶吼声侵染着龙族每个生灵的心魂。在魔界有着至高无上地位的龙族,弥漫着悲凄,难以置信的气息。这可是龙帝之魂啊,大千无尽最强大的生物啊!那道黑芒、那道黑芒,那道黑芒!
  巍峨的山川支离破碎,浩荡的大河逆流而上。整个魔界都乱了。深渊之眼开始暴动,恐惧,暴怒,彷徨的咆哮声遍布龙族每个角落。
  魔界所有生灵都在凝视着那道不可一世的黑芒,它在上升,带着挣扎的龙魂。见过钓鱼吗?这便是了。黑芒带着不可一世的威压吞噬祖龙之魂。
  龙族强者目眦欲裂,没有人能够想到有一天他们也会如此的无力,甚至不敢想象。这道黑芒,镇压了一切,他们连一根毛发一个细胞都无法动弹,血液似乎都凝固,在这天倾般的威压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龙族最重要的守护神,心中无限的信仰,消失在天际。紧接着,平静瞬间恢复。似乎这是一场恶梦,可事实上是一个坠入深渊的噩耗。这一刻,注定轰动大千无尽。
  大千无尽世界——神界
  梧桐神山,神山之巅,便是凤凰祖地,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凤凰族。
  九,谓之极数,凤祖,是大千三大至高圣灵之一,名为九凤神帝。此时,洪荒时期不可一世的凤祖发出凄厉的尖啸。那是一道璀璨的金光,金光遍布神界,这道只不过更为耀眼一些,它没有任何威压,却令得凤凰族所有强者瑟瑟发抖。因为,之前,为尝试救凤祖之魂,无数族中强者冲向金光,可是,都悄无声息的消融了,如残雪遇到烈日般,在这无声的杀戮与恐惧下,九凤之魂,消失。
  金光与黑芒相遇,如同墨汁滴入清水,交织相融。龙魂与凤魂已经停止挣扎,龙帝与凤帝那磅礴无边的神识,就像4h铅笔遇到橡皮擦一样轻易的被一种伟力抹去。唯有那股浩荡近乎无穷的本源之力保留了下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失。
  “真是美到极致的生物啊。”他隐隐间有一种感觉,这突然出现的龙凤似乎是为他准备的,为了某一种古老的仪式。献祭这世界上最高贵的生物,为了什么?又为什么选择我?
  紧接着天碎了,血一般的红席卷而来,瞬间吞没了黑白的世界,这看上去是一种火,但,没有温度,或者说与瑞体温相同。它在欢呼,它在跳舞,它在狂奔。瑞甚至感觉到了一股喜悦的情绪蕴含其中,可是,火焰本是最无情之物。一股庄严的气氛诡异的蔓延开来,唯一的见证者便是瑞,这是一场伟大的仪式。
  “天道业火”瑞莫名的叫出了这火焰的名字。火,开始将瑞与龙凤魂包裹起来,就像在高温的容器里注入生铁。
  火焰在烧灼万物,或者说容纳万物,一切都在破碎、消融,包括此时瑞那钢铁之躯,可是他没有痛苦,感受的只有温暖,瑞没有见过母亲,但此时的火焰如同母亲的手轻轻的抚过他的脸庞,虽然抚过之后脸庞如同瓷器那般破碎开来。如果他还存在情绪的话,此时应该是恐惧和惊骇吧,眼睁睁看着自己碎掉,却还有意识没有痛苦,如此的令人发指。
  火焰愈发的狂暴,瑞的身体消失了,与龙凤相融合,但他的意识却无限放大无处不在。瑞现在的感受就像春光灿烂处,翠树绿芽儿上叽叽喳喳的鸟儿,叫的欢快。又如同暖阳照射下,刚破茧而出的蜻蜓在清潭中惊鸿一瞥的涟漪,嬉的愉悦。火还在烧,红红火火暖洋洋的;它洗涤了瑞这一生所有的污秽,留下的尽是如梦似幻的温柔。
  业火是催化剂,黑白世界是容器,龙、凤、圣即将炼化成全新的生灵。这鬼斧神工般的工序到了最后一步,降生!古老的咒语从无尽的虚空传来,一道道七彩的古文勾勒出玄妙复杂的纹样,融入到新的生命之中,而绝大多数古文却融入虚空,紧接着,空间撕裂的声音传来,被炼化后的瑞化成一道琉璃光芒,以流行追月的速度射向远方,看方向是,大千人界。
  “颠覆了吧”这次的声音充满了狂热以及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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