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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峰顶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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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崇弟子将来人围住,作势就要动手。
  解无涯忙制止道:“他就是我的同伴,各位师兄且慢动手,且慢动手……”
  逍遥和尚没有理会众人,问道:“解大脚,你什么时候成解七哥了?”
  解无涯没好气道:“我要是不这么说你会出来么?”
  “哈哈哈哈哈哈……解大脚,原来你叫解大脚啊,”沈轻宜一阵大笑,青崇弟子也跟着轻笑。
  人已经找到,青崇弟子各自散去,沈轻语领着解无涯与逍遥和尚往飞云峰赶去。
  解无涯问沈轻语道:“看来你们姐妹在山上的地位不低嘛,他们这么听你们的话。”
  不等沈轻语回话,褚少游抢道:“青崇双姝,百年难遇的奇才,掌门的亲传弟子,地位自然不低。”
  沈轻语说道:“魔眼,你是不是不服气?”
  褚少游回道:“不服气,我哪敢啊。”
  解无涯说道:“这位仁兄也很不凡啊,如此年纪便修炼出了剑芒,那可是多少剑道高手求也求不来的绝招啊。”
  “剑芒,要不是仗着手里的八荒剑,他这辈子恐怕都修炼不出来,”沈轻宜却在一旁挖苦褚少游。
  “是,是,是,是我走了狗屎运,我不及轻宜妹妹厉害,行了吧。”褚少游却不争辩。
  “这还差不多。”
  逍遥和尚轻声问解无涯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
  解无涯回道:“他们是青崇剑派的弟子,对敌手段极其古怪,没事最好不要招惹。”
  逍遥和尚点头会意。
  沈轻语问道:“这位帅哥该怎么称呼?”
  逍遥和尚回道:“逍遥和尚。”
  “好奇怪的名字,难怪姓解的小子要我们喊什么‘和尚,你快出来……’之类的话语,”沈轻宜‘噗’一声笑了出来。
  解无涯已经看出来了,沈轻宜总爱在言语上占一些便宜,因此他也不敢接话,与逍遥和尚走在后面。
  回到飞云峰伙房用饭,姐妹二人平生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能吃。
  “真是两头猪,这么能吃,这一顿够我两天,你们家迟早被吃穷,”沈轻宜开始挖苦二人。
  二人不敢接话,只顾埋头猛吃。
  “轻宜,不得无礼,”沈轻语出言制止。
  沈轻语说道:“人已经帮你找到,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你自己回我师父那儿去吧,我就不上去了。”
  “多谢轻语女侠。”
  是夜,三人分坐院中,相互介绍一番后解无涯说道:“和尚,你明天就下山去吧。”
  逍遥和尚问道:“我下山,那你呢?”
  解无涯回道:“我与封前辈有笔交易,需要耽搁些时日。”
  逍遥和尚说道:“别呀,有什么好玩的事也叫上我呗。”
  解无涯目询封正阳。
  封正阳笑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不过我们的条件可不能变。”
  解无涯回道:“自然不会变。”
  翌日,封正阳将两枚令牌交与二人,交待道:“山上山下,四峰之内的风景二位尽可以自由欣赏,凭着这令牌,只要不是秘室禁地,二位小友尽可以自由出入,不用担心有人会为难你们,若是玩得累了,各峰的伙房二位也可以随意进出。”
  解无涯感激道:“多谢前辈美意,不过今日我们想去登山,想到飞云峰峰顶上看看,不知是否方便。”
  封正阳轻笑道:“没什么不方便的,沿着山路直上便可直达峰顶,我先祝两位小友玩得尽兴,门中事务繁忙,告辞。”
  “前辈请。”
  二人即刻出发登山,逍遥和尚问道:“这老头好像认得我,你怎么看?”
  解无涯回道:“灵矶城飞云帮有他们的人,他当然知道你的事情。”
  逍遥和尚回道:“难怪昨晚我说要掺和你们的交易他一口就答应了,原来是知道我根底啊。”
  解无涯问道:“你那天回头之后,没被邓安他们堵住吧?”
  “没有,我也没有完全退出峡谷,找了个稍微平缓的地方就上山了。”
  “邓安肯定是知道我们上山了的,千机殿的高层应该也知道,不知他们会作何打算?”
  越往上走天气就越凉,高处开始出现积雪,二人只好运转元气御寒。
  今天天气很好,风和日丽的,阳光照在雪面上散发出夺目金光,峰顶已被铲平,用青石板铺得整整齐齐,四周也有围栏围着,形成一个宽阔的看台。
  二人沐浴着阳光,放眼纵览山下诸峰,解无涯赞道:“真是鬼斧神工,一览众山,仿佛天下就在脚下。”
  逍遥和尚也赞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说的就是这样的风景!”
  心情大好,逍遥和尚带上猩红拳套一拳一拳打了起来,拳风呼呼,阳光普照下的逍遥和尚像是世外高人一般,一招一式更显神韵。
  解无涯打趣道:“你这拳招毫无章法,看起来就像是村里老师父的盲打。”
  “肤浅。”
  “不过你这拳劲延绵不绝,乱中有序,有如滔滔江水,亘古不息,还算看得过眼。”
  逍遥和尚得意道:“那是自然,伏龙拳重意不重力,精髓就在‘意’上,若是不懂这一点,就算练一辈子也练不好伏龙拳。”
  “所以那天你才会选择这副拳套?”
  “正是,我就是看中了他的轻便,只是不曾想误打误撞之下竟然捡了个宝贝。”
  练了多时,逍遥和尚收拳,转练轻功,正是缥缈录。
  解无涯似有所感,不由也盘膝坐下,参悟缥缈录,一字一句从头背到尾。
  忽然一道灵光一闪即过,解无涯似有所悟,喃喃道:“缥缈?意境?延绵不绝?游龙身法?……”
  解无涯豁然站起,时而凝视天空,时而凝视山间云气,最终闭上双目,张开双臂感受着风的流动,感受着天地间的平静与祥和。
  一闪之间,解无涯心中豁然开朗,喃喃道:“天地万物浑然一体,共依共存,没有优劣之分,也不必分出高低。天地很大,万物各占一方,和平共处,没有相互攻伐的必要。缥缈,取的是缥缈之意,何为缥缈?缥缈者,虚幻也,我的游龙照影形意刚猛,可谁又规定刚猛中就不能带有缥缈之意?刚猛与缥缈就不能共存么?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刚中可以带柔,柔中亦可以带刚,刚柔并济,同出一体。”
  这一刻,解无涯心中澄明如镜,如万寂深潭,不起一丝波澜,不存一丝杂念,一幅幅掠影在心头不断闪过。
  心有所感,身随意动,解无涯脚下自然而然地展开步法,施展出游龙照影,只是这次施展的游龙照影与他往日施展的大不相同,变得更加空灵,更加纯净。
  此刻的解无涯,就像是真龙游天,气灌山河,但又透露着一股缥缈灵动之意,明明是近在咫尺,却又好像远在天边,令人捉摸不透。
  最玄妙的是,解无涯的身影散发着一股摄魂夺魄的魔力,能令人产生错觉,他的身影好像是在另一个时空。
  心中顿悟,解无涯竟然将游龙照影的功法与缥缈录的功法融汇贯通。
  逍遥和尚朝解无涯看去,一看之下心神俱震,现在的解无涯忽然变得很陌生,完全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解无涯,此时的解无涯有如一道轻烟,飘忽不定,来去的踪迹完全没有规律可循,如一只幽灵一般,邪魅至极,同时又如仙人下凡,飘忽间带有几分仙气,有一种脱骨不凡之感。
  逍遥和尚竟然看得出了神,双目迷离,像是着了魔一般,站得像一樽木桩,一动也不动。
  解无涯收势停下,顿觉通体舒畅,一股暖流在气脉中游遍全身,使得他气血沸腾,一股酣畅淋漓之意涌上心头,不由仰天吐出一口浊气,化成一声龙吟,经久不息。
  逍遥和尚被啸声惊醒,打了个机灵,问道:“解老七,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像变了个人?”
  解无涯反问道:“你练功练傻了吧?我怎么会变了个人?”
  逍遥和尚回道:“我没有傻,我觉得你现在的气质与以往完全不同,身上有一种出尘之感,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意,就差手上拿着一把仙剑了。”
  解无涯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说道:“是吗?我怎么没有察觉出来,还是这衣服,还是这包裹,没什么不一样的啊?”
  逍遥和尚叹道:“算了,一个人是不可能看得到自己的背心的,这是现实的局限,你看不到自己身上的变化也在情理之中,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逍遥和尚没了心思练功,放眼远眺天边美景。
  解无涯意犹未尽,照着融汇贯通后的功法继续练习,身体在这一方小天地间腾挪旋转,越练越纯熟。
  日已过中天,解无涯终于停下,问道:“和尚,缥缈录练了这么久,有什么感觉?”
  逍遥和尚回道:“功法是不错,但我总感觉差了一丝,总有一丝丝的隔阂,做不到像我练伏龙拳那样顺畅,没有那种圆满的感觉?”
  “这就对了,缥缈录的精髓也是意境,你若体会不到那种缥缈的意境,是很难练到大成境界的。”
  “是吗?”
  二人起程下山,解无涯使出新的游龙照影,飞奔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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