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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跑为上策 / 第2章 一竹渡江

第2章 一竹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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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无涯收脚盯着来人,没有言语。
  中年人面色不善,问道:“阁下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又或者是偷了什么东西?飞檐走壁的,这是要出城吗?”
  解无涯神色自若,反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
  “阁下在我们千机殿的地盘上做如此偷偷摸摸之事,恐怕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
  “将你手上的东西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什么东西?你是来打劫的吗?”
  中年人面色渐冷,沉声道:“阁下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解无涯不为所动,回道:“就算你要打劫,要钱还是要货,总该说个清楚才是?”
  “琥珀心石,拿来吧。”
  “什么琥珀心石,我没有,听都没听说过。”
  “哼,故弄玄虚,待我拿了你,将东西搜出来,看你还怎么抵赖。”
  中年人忽然发出一声长啸,啸声空传四野,漆黑的夜空忽然亮起点点火光,有如满天繁星,火光闪动间不知有几百几千人朝二人围拢过来。
  见形势不妙,解无涯忽然身子一动,闪身绕过中年人,往远处急掠而去。
  “还想逃?”
  还没有将中年人彻底甩掉,前方突然又出现一伙人马堵住去路,不得已,解无涯只好换个方向继续奔逃。
  “这样漫无目的地跑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否则就算我轻功再好,迟早也会被他们拖垮。”解无涯突然灵光一闪,“有了,既然城西呆不住,那便到城东去。”
  临近河边,解无涯再次被人堵住。
  人群前方一老者怒喝道:“小贼,将琥珀心石交出来。”
  来人正是王亦。
  “什么琥珀心石,我没有,你要我怎么交?”
  “休要狡辩,你若将琥珀心石交出来,或许我还可以饶你不死,否则,必将你碎尸万段。”王亦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我倒是很想交出来的,可惜我真的没有。”
  趁众人没有防备,解无涯突然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出两掌,同时打向最近两人。
  二人躲闪不及,中掌倒地,一人皮肤变得通红,如火烧一般,一人浑身发抖,牙齿直打战。
  解无涯俯身向前,猛地抓起两人,用力往人群中扔去。
  众人或逃或散,一时小乱。
  解无涯趁机掠过人群,往河边飞射而去。
  王亦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大声喊道:“追上去,不要再让他跑了。”
  江水滔滔,水声潺潺,解无涯站在水边,江风拂面,发丝飘舞,一股莫名的豪气涌上心头。
  王亦堵住退路,拉起百来丈长的环形人墙,让解无涯万难再退,得意地喊道:“小贼,眼前就是灵矶河,就算你插翅也难飞。”
  解无涯置若未闻,随手捡起一截竹枝往江中一抛,而后飞身落到竹枝上,顺着江水飘了出去。
  岸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包括王亦在内,轻功高手他们见过不少,但何曾见过这样的人物。
  江风阵阵,黑暗中传来解无涯的声音,“王亦老儿,我不叫小贼,我叫解无涯,记住了。”
  王亦带了伤员回去救治,一众老大夫摇头叹息,说他们救不了二人伤势。
  心中苦闷,王亦再次将一众长老聚齐,问道:“可有人听说过解无涯此人?”
  “解无涯……”
  众人沉吟细语。
  “没听说过……”
  众人的回答出乎意料的一致。
  一老者说道:“还是命人先将解无涯的样貌画下来分送出去吧。”
  众人点头同意。
  “咻……”
  解无涯一踏水面,翻身上岸,回头看了一眼灵矶河,轻笑着往岸上走去,寻找落脚之地。
  “飘风客栈!”解无涯眼前一亮,“没错,就是你了。”
  城西是千机殿一家独大,无人能与之争锋,城东以三大势力为首,分别是飞云帮,落星盟,天狮堂,其他大小势力无数,错综复杂。
  翌日,天刚微亮,贩夫走卒已开始在街上走动,灵矶城慢慢变得热闹起来,有一些人行色匆匆,看起来像是在找人,这一日解无涯走得安稳,没人找他的麻烦。
  又是一日,解无涯正在酒楼中用饭。
  门口进来一位中年人,徐徐走到解无涯对面坐下。
  解无涯不语,只顾埋头吃饭。
  中年也没有出言打扰。
  解无涯将满满一盘米饭吃完,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
  中年人赞道:“好饭量!”
  “阁下是?”
  “薛天青,忝居飞云帮帮主一职。”
  “薛帮主有什么事吗?”
  薛天青轻笑道:“小友又何必装糊涂,你身上的东西,我也很有兴趣。”
  解无涯沉默,凝视薛天青,薛天青也不言语,二人四目相视。
  良久,解无涯开口道:“看来薛帮主不打算用强,想怎么个抢法?”
  “我们飞云帮选出五人与小友切磋武艺,我们赢,东西归我,你赢,东西你带走,从此我们再也不为难你。”
  “五对一,这太不公平了吧?你们这些大人物就是这样欺负人的吗?”
  薛天青严肃道:“我薛某人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这是我给出的最低条件。”
  解无涯沉默,在权衡其中利弊,半晌后回道:“好,我答应了。”
  “比武时,小友若是仗着轻功直接逃走,那可不算赢。”
  “你薛大帮主光明磊落,我解无涯也说话算话,只是比武总该有个时限。”
  “两个时辰。”
  “不行,太久了,最多一个时辰。”
  “好,就依你。”
  “比武的主意是你出的,比武的地点和时间得由我来定。”
  “没问题,但你不能拖得太久。”
  二人一同出了客栈,飞上屋顶高处举目四望,视野宽阔,四方景物尽收眼底,解无涯最终选了一个仓库作为比武地点。
  “你们的五个人什么时候选出来?”
  “已经选好了。”
  “什么时候到?”
  薛天青将一枚信号弹射向天空,回道:“稍后便到。”
  一时无事,解无涯坐到一旁,静候飞云帮之人。
  薛天青坐到解无涯身旁,说道:“尘观园林防守严密,高手如林,解小友是如何将琥珀心石拿到手的?”
  解无涯洒然一笑,心想自己也没用什么高明的手段,便将经过告诉了薛天青。
  半年前,他在千机殿附近住下,白天休息,晚上去尘观园林打探消息,无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由外向内,将各处的明哨暗哨摸得一清二楚,一有机会,立刻动手,直接从王亦房里拿走琥珀心石。
  薛天青叹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不多时,四条人影急掠来到仓库。
  一个老者,约莫六十岁年纪,背着一个黑色皮袋。
  一个廋小汉子,年纪与薛天青相仿,也背着一个黑色皮袋。
  一个美丽妇人,年纪比薛天青小上一些,面容姣好,身材匀称,腰间缠着一条鞭子。
  一个中年大汉,长得虎背熊腰,浑身的肌肉快要将衣服撑破,犹如一座铁塔一般不可撼动,此人虽然长相粗犷,但却不莽,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腰上挂着两个大铁锤。
  薛天青喊道:“解小友,我们五人联手,你是没有胜算的,不如就此放下琥珀心石,安然离去。”
  解无涯回道:“多谢薛帮主美意,不过我还是想要试上一试。”
  廋小汉子狠道:“帮主,不用跟他废话,杀了他,琥珀心石还不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薛天青自腰间拔出一把软剑,美丽妇人将鞭子缠在手上,铁塔巨汉双手各持一把铁锤,老者将两截短枪拼成一杆长枪。
  廋小汉子手拿一只硕大爪子,通体散发幽光,看起来诡异无比。
  “上……”
  五人均没有试探解无涯身手的意思,出手便是杀招。
  软剑如灵蛇吐信,直刺解无涯咽喉,长鞭专打解无涯双脚,两者一上一下,配合得天衣无缝。
  老者绕到解无涯右侧,长枪如蛟龙出海,横扫解无涯腋下,铁塔巨汉绕到解无涯左侧,双锤往解无涯腰间狠砸下去,廋小汉子则绕到解无涯背后,爪子直取后心,封住退路。
  解无涯不慌不乱,翻身来到老者身后,反手击出一掌,直取其后心。
  老者转身回防,一横长枪,挡下解无涯一掌,如山般的劲力顺着枪杆传到老者身上。
  “蹬,蹬,蹬……”
  老者吃力不住,连退数步才止住后退之势,暗道:“好雄浑的掌力。”
  解无涯顺势飞上房顶。
  “哪里走!”
  屋顶激斗,软剑飘忽不定,一时刺解无涯眉心,一时刺解无涯咽喉,一时又刺解无涯心脏,招招直取要害,毫不留情。
  长枪上下翻飞,横扫,竖劈,突刺,招式灵活多变。
  长鞭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解无涯双脚所落之处,长鞭必定紧随而至。
  廋小汉子很少出手,多是伺机而动,一击不中立刻收回爪子,等待下一次机会。
  铁塔巨汉就没那么轻松了,双锤看起来分量不轻,所过之处必定出现一个大窟窿,连带着将周围的一切震得稀巴烂,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解无涯来回翻飞,时不时击出一掌。
  战了半个时辰,五人联手竟碰不到解无涯一片衣角。
  长枪横扫腰间,铁锤当头砸下,长鞭打向双脚,软剑直刺双眼,爪子直取后心,五人无意间形成完美合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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