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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互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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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界第二天。
  跟随着福丘走进古都之域。一路上,映入叶一修眼眸当中画面的,是一个又一个相貌奇形古怪之人。他们有的人首硕大、但身形却无比细长;所以当他们在街上行走时,都不得不用细瘦的双手使劲地撑着头,模样吃力万分。有的身子直接长到了膝盖以下,腿脚却短得如同一根擀杖;所以走起路来经常被莫名地摔倒……
  噗通!
  叶一修只觉得心痛。但凡耳边所经之处,都响起了一个又一个清脆的摔倒声;甚至是……腿骨碎裂!
  应该是幻听……他想。
  “感到很奇怪对吧……”一直走在他面前的福丘忽然开口说道。
  “啊……是挺怪的。”
  叶一修回答道。事实上从刚才入城后,他便发觉福丘的情绪在一下子忽然变得沉默了;且伴随着俩人一路气氛的,是一股说不出的伤感……
  当然,他相信这份伤感,并不单单是面前这只人形小柴犬才所特有的。
  “我的爸爸妈妈,就是以这种方式……向我永远分别的……”
  “……”
  沉默。
  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一修想。
  “这一层域,被一个号称魔族最强毒系战斗者——即萨魔世家之一的毒魔•萨雷斯所统裁。我的父亲福斯洛和母亲福琳娜,是这一层域的驱魔者。他们不甘屈服于魔鬼的毒爪之下,便与其展开了一番恶斗;但阴险狡诈的萨雷斯,拿整个古之都百姓的性命作为威胁,强迫父亲母亲屈从。我善良的父母亲,为了百姓的安危,只得跟恶魔达成交易。但是……”
  “……”
  叶一修站在福丘身后听着,他看不到福丘此刻的脸。但不用想他也知道:此刻,福丘在默泣。
  “恶魔出尔反尔。不仅没有放过百姓,甚至当着父亲母亲的面,对着百姓大开杀戒。父亲母亲,俩人也被毒素液肆意地折磨致残着;他们带着痛苦和愧疚,永远地离开了人世……而现在,在你身边所看到的那些样貌病态之人,都是魔鬼曾经手中的玩物……”
  “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们那一方世界相对如此安稳平和着的同时,另界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叶一修感到揪心。
  “但是,我已经慢慢学会一个人去将一切事物给面对了;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强!所以!”福丘说着,语气尽是一番坚定。
  “……”
  “从今天开始,我会一刻不停地监督少主你体内战斗基因的修炼程度!”
  “战斗基因?”叶一修表示疑惑。
  “是啊。少主该不会忘记了吧?”福丘说道,“你还记得你在山谷下那一摔么?”
  听到福丘这么一说,叶一修立马回想了起来,“那一次确实有点奇怪。从十多米处的高空峭壁摔下来后,我竟然没有丝毫的痛感。”
  “那就对了。”
  “……”
  “当时,我在谷内不远处的一处崖泉打水,听到你叫声一响起后,看见一道蓝色的光芒闪烁在整片崖顶上空。那便是……少主你身上所特有的光之战斗基因啊。”
  叶一修多少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个时候我眼前晕晕的,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记不清了。”
  “嗯……不管如何,先带你去净少主的家吧。”
  “净那家伙的家,不是在顶层域么?”
  “哦这个,忘了跟你说了。净少主确实是在顶层域生活的;但是原先净少主的曾爷爷老少主是住在古都之域的;然后是净爷爷往中层之域的家族迁户;最后传到了净爸净妈这一代,就在顶层之域生下了净少主。”
  “这样啊。”
  叶一修不自觉地联想起了自己的爷爷、父亲。原来,不管是在哪片世界,家居迁移都代表着一个社会由先哲古风型、到工业大生产、再到现代大繁荣的发展缩影啊……
  “好了,走吧!从今天起,我要让少主你先学会将身上的光之基因给随时随地唤醒;以便尽快开发战斗者模式。”福丘说完后,恢复了原先的豁达开朗;它踏动脚步走在了前头。
  “……”
  然而叶一修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一番是真的现实。这无非就是游戏、小说中的剧情吗?修炼、打怪、升级,然后成功抱得美人归。
  只是,望着阴暗的天空,叶一修现在想到的,只有她,以及她现在的一切……
  “也不知道净那家伙搞得怎么样了。”
  说着,他跟在了福丘身后,俩人于是朝着前方的民屋住宅处一同走去。
  咯咯咯……
  另一边,实界。
  联考倒计时——九十八天……
  “一切事物之间的发展都具有客观的必然的联系……”
  手中轻捧着一本政治课本,净坐在书桌面前,将一系列的哲学理论倒背如流、且思路清晰,毫不卡乱……
  对于他而言,实界的理论知识教育,实在算不上特别刁难。因为这些教科书基本上都采用了白话文来编写,不像在另界——别说什么理解课本知识了,就是想要将文字先看懂,也得花上好些时辰……毕竟,他讨厌文言文。不过即便如此,在自己的寒窗苦读下,他终究还是将一本本书籍给彻底吃透并获得相应的学士学位;是的!这也是父母为他感到骄傲的原因之一;只可惜,净家世世代代,以光为战斗方式的家族成员基因,传到了他这一代,竟莫名地失去……或者是……自打娘胎起,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战斗基因……
  停下啃书,净于是起身离开书桌;走到月光柔亮的窗边。望着夜空中那深邃而遥远的星河,他不禁默默哀思……
  “可笑上天给了我这一副虚有其表的身躯;净某愧对你们所有人:在那边的所有父老乡亲们。”
  最让他感到痛心的,不仅仅是自身那战斗能力的缺乏;更是因为在父母竭尽全力跟魔头对战的关键时刻,他却什么也不能做;眼睁睁地看着魔头一步步顺利挣脱、最后亲自在他面前——将亲人给杀害……
  更让他痛上加痛的,是有一个少年,即将为他自己的无能而承受原本不该承受的东西……
  “抱歉了,修。接下来,可能你得去经历——那让你心中伤疤揭了一层又一层的东西。”
  月光下,一个少年站在窗边;眼里满含着温柔的泪莹……
  另界第三天。
  跟随着福丘走到净代古之家,叶一修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进入了童年的房屋记忆……
  “没想到净这家伙的第一代家居,竟然是下山虎啊。”叶一修有些感慨。
  “哦,少主你居然知道原老少主家族的家居建筑啊……”福丘不免感到意外。
  “啊~因为之前在实界那边,住的就是这样的屋式;对于我来说,这就是童年记忆。”说着,叶一修指向了屋顶;“我还知道,屋瓦顶上有两扇小天窗。”
  “哦!完全正确!不愧是修少主呢。”
  “不过,我不确定屋内的结构是怎么样的……”
  “没关系。我带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你修炼战斗基因。”福丘说。
  “……”
  “走吧!进去啰!”
  叶一修于是推开门走进去,一看,果然……
  咦?不对。
  叶一修想,怎么回事?
  按照房屋内部结构,当叶一修推开门后,理应看到的是露天外厅、天井、开厅;然后是侧房、八尺房,再者主房,但是……
  “少主怎么呆呆的?”福丘问道。
  “这里面的空间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叶一修说,“甚至还能直接种树。而且整个屋内结构,依次排去,只有客厅和两个主房……这跟实界的下山虎不一样。”叶一修感到心灰略微,毕竟这是在另界,而不是他所属的世界。对于他而言,有太多太多的东西需要慢慢去适应了。
  “虽然不知道少主你在说什么?但是……”
  说着,福丘从背后的包拿出一个类似于按键式游戏机的方形遥控;用手将其中间的按钮轻轻一按……
  嘀。
  顿时——
  隆隆隆隆……
  一根根厚大的灰斑石柱从露天地面上升而出;除了主厅和两个主房外,整个屋中俨然一个大型修炼场。
  叶一修顿时生趣;对着福丘问道:“还能有这种操作?”
  “别忘了~少主你可是一名战斗者。所以从今天开始,福丘将会严格执行原净少主的嘱咐,把修少主你体内的光之战斗基因,在五十天内——彻底地开发!”
  又来~真是不可爱。
  一修想,净那家伙……怎么好像什么事都能够提前知道并且安排一番似的。
  “五十天?到时候来得及将三座城域的三大魔萨给打败吗?”
  “肯定来得及;只要少主在这五十天内,将身上的战斗基因修炼到半身元素化程度;再把体质密度开发到铁块级别的防御力层次;那么,将毒魔萨雷斯从初层域驱赶……完全不是问题。”
  ……
  沉默。
  “总感觉怪怪的。”叶一修说。不知为何,对于接下来与三座城域之魔的对抗,让他的内心深处,总有一股说不出的哀鸣。
  “哪里怪?”福丘问道。
  ……
  又是一顿空气的忽然沉默……
  “算了算了~干脆告诉我关于战斗基因的一切吧。”叶一修不想再去理会这未知的心结。
  “嗯。咳咳!”
  干咳几声清了清嗓后,福丘于是开始讲了起来……
  “战斗基因,俗称战斗能力。而在另界,拥有战斗基因的人,都注定要承担起捍卫一座族域人民生存安危的武装重任。身为光之战斗者家族的净少主一家,就是其中的一个。几百年来,净少主的祖辈们为这座城域的安稳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每逢魔族侵犯族域之时,光之战斗者就会以他们刻苦修炼而来的战斗能力、去与恶魔对战。只是,魔之所以为魔,就是因为其实力强大到足以将一切逊色于自身的东西给彻底地压倒性摧毁。所以,即便是基因战斗者,要想真正将魔驱赶击败,至少也要将自身的战斗基因修炼到半身元素化甚至是基因全素化;但是这个修炼的过程相当难顶。”
  “所以,我需要做的事,就是将身上的光之基因修炼到全素化?”
  “不。少主只需要在五十天内将基因开发到全躯半元素化即可。”
  “那剩下的呢?”叶一修问。
  “剩下的净少主说过,你将会在与魔对抗的过程当中,逐渐开发致完全元素化。”
  ……
  老实说,对于净,叶一修多少还是抱有有一些怀疑。
  一个在另界的分身少年,为何能够将他在另一个时空的分身发生的一切事物都给了解得一清二楚?好,因为有预言之书和水晶球的告知,所以这自然也很正常。
  只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真的一切都是这样的吗?
  他左思右想都不能够得以明白:为何,净会跟他说等到驱魔任务完成后,回不回到实界,都将取决于他自己……
  噗通;噗通……
  如果说当中果真有什么猫腻,那那天晚上,净完全可以跟他讲清楚明白;又何必带着遗憾的语气,来肯定一修会做出不回去的选择呢?
  还有这几天那心里莫名的哀愁,同样将他扰得难安……
  只是,一想起那个女孩,他便又精神抖擞。因为……因为如今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啊!
  与此同时,距离两方世界毁灭倒计时——
  九十七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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