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长生不老之法

　　铁铉可不管那么多，拿着剑对着这帮人狂砍，随着一个接着一个人倒在地上，越来越多人把铁铉包围起来，要他谢罪。
　　铁铉从中杀开一条血路，拉着织绘逃跑，而此时林中女也早已看到发生的一切，她因为好奇所谓的比武大会，也想来凑热闹，没想到却发现如此荒唐的场景。那些人为了抓住铁铉，也开始投掷暗器。林中女幻化作人形，弹开了那些暗器，然后追上铁铉，强行带着他们到山里去，虽说是不认识的人，但是很明显是来救自己的。
　　进入山中之后，林中女操控植物的生长封住了道路，然后带着他们两个继续行走，当她展现自己操控植物生长的时候，铁铉和织绘还以为她是神仙：“请问你是山神吗？”
　　她笑着介绍自己：“我既不是神仙，也不是妖精，自己就是这片森林本身。”
　　织绘歪着头：“森林女神。”
　　“女神就算了，干脆你叫我林中女，或者叫我小林就可以了。”
　　“嗯，小林姐姐。”
　　铁铉说道：“那群家伙真没风度。”
　　“所以说，我不怎么喜欢你们人类。”
　　林中女操纵树木的生长，按照人类房屋的形状，建造了一个大木屋，虽然木屋的整体显得有些凹凸不平坑坑洼洼，但是作为人的居所还是比较可靠，而且里面的家具也是五脏俱全。织绘走进去观察了一下非常的高兴，但是又问道：“请问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林中女变成小白狐的模样，两个人一眼就看出了，还是那只。当看到他们两个少年恍然大悟，自己又变回了人形。
　　织绘说道：“还真是好人有好报呢？”
　　林中女坐下来朝着织绘问道：“你是这个小子的老婆？”
　　“嗯，是的。”织绘立马答应了。
　　铁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没结婚呢？”
　　“结婚只是个仪式而已，而且我和你天天一起睡觉。”
　　“我和你睡觉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到你生孩子啊。”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听说夫妇的话就是一起睡觉，然后就会有小孩子了。”
　　林中女感觉有些惊讶，问道：“你们该不会觉得只要一起睡觉就能生小孩儿吧。”
　　“那还要怎么办，一起睡觉，也亲过嘴，就是没有嘛？”织绘貌似对这类事情怨气特别大说道。
　　“哈哈哈，小孩子真单纯。”林中女笑道。
　　铁铉有些不服气：“你说什么呢。”
　　“这样吧，你们弄点好吃的过来，我来告诉你们怎么结婚生孩子。”
　　相比起铁铉地冷淡，织绘现在反倒是兴趣盎然，立马拉着铁铉说道：“小林姐，我们这就去弄吃的，你千万别走哦。”
　　很快铁铉就抓了几只河鱼还有一些兔子野鸡，织绘也才了很多地野菜和蘑菇，两个人一直忙到了晚上，虽然耗费了很多功夫和精力，但是看到一桌丰盛的地晚餐的时候，两个人还是颇有成就感。
　　当晚饭地时候，林中女问道他们想要什么的时候，铁铉才说出了自己的真正地愿望，那就是长生不老，对于林中女来说死亡是个非常奇怪的东西，就实际而言，她本身就没有死亡的概念，所以对生命对死亡地恐惧是非常不解地。
　　“所以说，你参加比武大会就为了得到财富和资源，这样就可以去寻求长生不老的方法。”
　　不过铁铉接下来地回答确实有些出人意料：“我已经找到了长生不老的方法了。”
　　一开始她还有些不相信，但是织绘也说道：“我们找到长生不老的方法了，小林姐是神仙，所以告诉你也没有关系。”
　　林中女也有些好奇他们的来头了。
　　酒足饭饱之后，织绘开始问：“小林姐，你该告诉我们，怎么生小孩了。”
　　林中女不太好意思直接在他们两个面前直接说出来，于是到织绘耳边说起了悄悄话，铁铉看着织绘的脸从开始脸上一抹红晕，然后满脸通红，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林中女看着织绘安静羞涩的把铁铉拉到了卧室里去，自己也就不瞎凑热闹了，她看到动物们的场景多了去了，毕竟对她来说动物和人类也没什么不同。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铁铉才从屋子里走出来，林中女看着铁铉如同觉悟了的贤者一般：“感觉如何。”
　　“我怎么现在才知道这个世上有如此快活的事情。”
　　“小织绘呢？”
　　“睡着了。”
　　林中女突然对他长生不老地计划开始感兴趣了：“你既然有长生不老的方法的话，我就来帮你一下，说到底你需要足够的资源和力量，对于我来说，可是轻而易举的。”
　　“你真的愿意吗？”
　　“反正我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能做什么事我还是很开心的。”
　　至于铁铉当然是非常的乐意。
　　第二天他们开始了对不老不死仪式的准备，铁铉拿出了一个卷轴，打开之后她们看到了上面实现长生不老的器具，还有举行仪式所需要的魔法阵，铁铉需要打造一个这样法器，林中女看着卷轴上的面所画的金属锤：“与其说是锤子，倒不如说是一个法杖。”
　　铁铉说道：“没错，我要打造这个锤子，将我自身的大部分的生命力封入其中，然后再用锤子锻造其他的具有强大力量的器具，赠送给别人，让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那些人经过不断的磨练成长，等到他们死后，剩余的阳寿还有他们所拥有技巧力量都会转移到我的身上。”
　　这个仪式连林中女都觉得有些神奇，漫长的生命中终于有了一些新鲜感，说道：“那就开始吧。”
　　于是他们开始在山中建造锻造炉，林中女的出现让整个计划的效率快了数倍，无论是燃烧炉火所需要的燃料还是打造法器需要的特别金属，林中女都能轻松找到足够的量，实际上即便是皇帝他能动用这个国家人力物力，其实都未必能得到这些。他们的计划紧锣密鼓的进行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离成功也越来越近。
　　一天一个人找上了门来，而那个人正是当天比武大会被铁铉打败的白修造，他手持沥泉剑来到铁铉所住林中木屋前，这让铁铉等人警惕起来。
　　铁铉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白修造指着织绘说道：“我还记得这个小姑娘，这几天能看到他到小镇里采购东西。”他看着铁铉握着剑，警惕性非常的强，便接着说道：“被这么害怕，我就一个人，给你带来不了什么危险。”
　　铁铉问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白修造拿出一把剑，交给了铁铉。
　　铁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那次比武大会的最终胜利者，这本来就是应该属于你的。”他看着铁铉依旧不信任他接着说道：“比武大会这种东西，就算是有人真的靠本事拿冠军，也总有人不服的，没想到我身边的人也是如此，我后来跟他们说，如果是我在擂台上把别人打成重伤或者直接打死，他们的亲近的人来找我报仇，到时候你们肯定要换另一套说辞。”
　　铁铉拔出剑看了看又扔给了他：“我已经不需要了。”
　　白修造说道：“天下第一的名号，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半路杀出来的无名小卒的。”
　　“说实话我原本参加比武只是想尽快赚点钱而已，现在的话你给些钱还比较实在一些。”
　　白修造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虽然说是对自己要钱，但是也能看出来他只是故意装出一副爱财的样子，其实他并非什么追求名利之人，于是便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打扰你，明天我会奉上一千两黄金。”
　　铁铉虽然有些惊喜但是还是压制喜悦，说道：“这样就好，对了我还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请说。”白修造听到了他需要自己的帮助非常的高兴。
　　“往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不希望任何人靠近这座山半步，包括你自己，记住不管发生任何事情。”
　　虽然非常好奇，但是白修造认为自己有义务帮这个忙：“没问题。”
　　“你能保证吧。”
　　“习武之人最重要的就是信守诺言，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不会让任何人走近这座山。”
　　白修造答应了铁铉的要求之后，立马下了山。
　　铁铉直到看见这个人彻底走到山下的时候，才放心回屋，林中女问道：“为什么要说那些。”
　　铁铉说道：“完成这个仪式需要一个祭品，如果这个人拥有足够高尚的品德的话，那绝对是完美的人选。”
　　“祭品，你要杀了他吗？”
　　“才不是，我要给他无与伦比的力量，让他建立功勋扬名立万，我认为这是一个比较公平的交易。”
　　第二天，白修造把钱送给了铁铉之后，便一个人来到山脚下守护他们，整个仪式期间，除了织绘需要下山采购生活用品外，便没有其他人进出，别人问白修造，他也是什么都不说。直到有一天，他听到山里发出了金属撞击的声音。又是他也想去问织绘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织绘当然是什么都不说，也不许他继续问。白修造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遵守着诺言。时间一天天过去，山中金属撞击的声音是越来越大，一开始只有山里的动物能听见，但是很快小镇的居民也开始听到了。往后的日子里，山里如同是电闪雷鸣的轰鸣声下，此时越来越多人开始好奇山里发生了什么。
　　镇里的人也都想去山里一探究竟，但是都被白修造一个个都拦住，大家都知道这个人厉害所以都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越来越多的人都认为白修造是否是隐瞒了什么今天大秘密。
　　山中的声音越来越大，前来企图闯入山中之人的武功也越来越高，虽说这些人还都能应对，真正让白修造感到压力的，恰恰是众人的质疑和谩骂，这种心理上的伤害，比那些刀剑伤还要让人感到难受，但是他愿意为此而忍耐。
　　山中如同雷鸣般的撞击声，甚至引来了厚厚地乌云，那不断放出闪电的雷云，笼罩在山峰地上空，而周围则是晴空万里。一些三教九流的人趁机抓住了织绘，威胁白修造，好在白修造德高望重的当世高人，不好乱来，而白修造也不得不敷衍这些人，开出了进山的条件，白修造不得不用习武之人的规矩，一对一决斗，只有打赢自己的人才可以进山。说到底这只是缓兵之计罢了，白修造的武艺再怎么高强，也挡不住众多高手轮番进攻，而渐渐地连他的弟子朋友家人也开始怀疑他。
　　直到他终于筋疲力尽倒在地上的时候，山中传出了一声霹雳，这个声音比之前任何时间都还要响亮。不仅如此，很快一股怪风从山上吹了下来。一群企图闯入山中的人，全都被吹倒在地，摔得人仰马翻。这下世人有些害怕了，这已经不是他们拥有地知识所能解释的了，他们立刻冲上了山，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白修造终究是拦不住这些人，只能救下织绘，带她一起去找铁铉。虽然这些人从来不知道要去的地方在哪里，但是他们注意到了那股亮光，他们来到了一个山洞口，这个地方是在太显眼了，原本到处是树木的原始森林，却有个地方寸草不生，所有的树木都化作了焦炭，想让人不注意是不可能的。他们想靠近，却发现山口放出的热气温度实在是太高了，有些人的头发都开始着火冒烟了。
　　而铁铉和林中女也从山中走了出来，众人看见铁铉手上有一柄闪耀着无比耀眼光芒地银色锻造锤。只不过他身上还残留着极高的热量，以至于众人还不敢靠近。铁铉走到白修造面前，拿起了他手上地沥泉剑，他的银锤猛地砸了一下那柄宝剑。一股热浪裹挟着光尘扩散出去。
　　铁铉把剑又交还给了白修造，白修造疑惑地接过剑的那一刻，他感觉从剑身上传来了一股从未感受过的力量，那股力量一瞬间流淌到了他全身，他感觉自己的眼睛从未能够如此清晰的看清这个世界，耳朵能够听到每一片树叶，每一粒尘土，身体内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涌而来出来，白修造宛如天神下凡一般屹立在众人面前，轻轻挥剑不经意流露出的真气便吹散周围的热浪。
　　一个无名小辈冲了上来，在白修造眼里如同慢动作一般，对方的每一次呼吸，肌肉的跳动都好象是在告诉自己他的未来要做出什么动作。白修造轻易的躲开了攻击，用剑柄撞向他的腹部，无名之辈瞬间倒了下去：“还有有人要来尝试一下吗？”众人看着白修造身上散发的气场，内心都不由得颤抖起来，纷纷夺路而逃。
　　找麻烦的人离开之后，白修造也意识到这份力量并非来源于自己转过身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铁铉说道：“这几个月我就是为了打造我这手上的这个锤子。我借由它可以把自己的力量分赠给他人。”
　　白修造知道铁铉不是坏人，但是也不认为这是免费的：“我感觉自己的力量比以前更强大，你想要什么。”
　　铁铉说道：“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你用生命捍卫自己许下的诺言，你是值得信任的人，我可以告诉你。”
　　铁铉等人回到了小木屋，告诉了白修造这几个月铁铉在做什么，白修造说道：“原来是为了一个魔法仪式，让我花了那么多功夫，不过也不亏，如果按照正常修炼方式，我估计再过一二十年才能变得和现在一样厉害。”
　　“没错，不过你往后还会继续变得更强，知道你有一天死去，到时候，你所有的力量还有技术，都会返还到我身上。”铁铉说道。
　　“原来是这样，你可以通过不断地将力量注入兵器分赠给别人力量，然后等待那些人死掉，只要给予足够多的人，你最终会变得无比强大。”
　　“怎么样。”
　　白修造大笑起来：“没想到还有这种方法，真是服了你，不过我不讨厌，算是一个不错的交易，我愿意接受。”
　　“你真的同意？”
　　“没什么不好接受地，毕竟是双赢地买卖，而且你还说我的力量技术都会回到你身上，这对我来说再好不过了，我一直希望有人能够把我的技艺流传下去，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当了解事情原委的白修造也心满意足，也不打算逗留，直接回去了。
　　织绘问道：“白先生不打算吃点东西吗？”
　　“这段时间我可被自己的朋友家人骂死了，得赶紧回去，拖不得了。”
　　林中女一直在旁聆听他们的对话，也发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我发现你刚才可没有提不死仪式的事情。”
　　铁铉说道：“我觉得已经告诉他足够多了，而且是否真的能长生不老，还需要时间来验证，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待了，可能是十年二十年。”
　　织绘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铁铉抓住织绘的手：“你不是渴望普通人的生活吗？我们就在这里住下来。我当个铁匠，你做裁缝，然后生好多好多孩子。”
　　织绘听到铁铉的话后，霎时间满脸羞得通红，这是她期待已久的生活，兴奋地点了点头。
　　正如铁铉答应了织绘的，在白修造的帮助下，两个人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两个人过上平凡人的小日子，做个小生意，生儿育女，林中女早已和这两个人产生的情感，便打算一直守护在他们身边，而白修造也经常的看望他们，虽然比这对少年年长二十岁，却也成了忘年交的朋友，他的武艺也变得越来越强，成了当世无人能敌第一高手，幸福的日子一天天过去，铁铉甚至都快忘了不死仪式的事情。
　　直到某一天，蒙古人打过来了，白修造作为武学界的泰斗，他自发组织这世上的习武之人，帮助国家抵御游牧民族的侵略。铁铉和织绘已经成家多年，已经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对于白修造这样拥有强烈使命感的人来说，像铁铉这样的千千万万的小家庭正是他要守护的对象。毅然决然的踏上了抵御外族侵略着征途。
　　直到有一天铁铉睡梦中，突然梦到了白修造战死沙场的样子，他猛地醒来那一刻铁铉就已经确定，白修造已经战死沙场，他能感受到体内流淌着的强大的力量和印刻在脑海与肌肉中技艺。
　　早上，铁铉告知织绘和林中女白修造死了，自己长生不老试验也成功了，说实在的，这并不是什么高兴的起来的事情。过了几天，果然有人把白修造的佩剑送到了铁铉手上，还有一封信：
　　铁铉吾弟，这封信我已经写好放在身边好几年了，你曾经说过我死了之后我自身力量还有武艺都会回到你身上，当时我也只是将信将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能够成功。我这一生并无遗憾，我有爱我的家人，还有你这样的生死之交，作为习武之人，为了自己荣誉战死沙场是我的夙愿，请不要为我伤心。这把沥泉剑本来就应该是你的，更不用说这剑本来就是你的力量，我把它还给你，其实我不希望你卷入争斗杀戮之中，也希望你永远用不上这把剑。但如果你拿起了这把剑战斗，那就请为了保护自己所爱之人而战，为了正义而战。
　　铁铉拔出剑猛地挥了一下，发出的剑压一瞬间就将门前树木齐刷刷的砍到了一大片，铁铉这一次不光得到白修造全部的力量，而且自身的寿命也被延长三十年左右，而此刻铁铉终于可以开始踏上了获得长生不老地征程。晚上，铁铉和织绘林讨论长生不老的事情，最难办的事情就是关于自己的孩子们该怎么办。织绘本来也就没什么主见，什么事都是听铁铉的，而铁铉给出的方案则是等到所有的孩子们成家之后离开，他并不希望孩子们跟过来，未来的路可是相当危险的。
　　对于织绘来说，这是很难接受的，她非常的喜爱自己的孩子们，眼看最小的女儿夏青衣也已经十四岁，按照时间再过一年半载就可以出嫁了，看铁铉的意思是赶紧把事情办好，然后两个人远走高飞。
　　织绘并不敢违逆铁铉，但也是沉默不语，没有直接答应铁铉，只是坐在床上沉默不语，，铁铉虽然内心坚硬如钢，自己其实也舍不得自己的孩子，脑海中如何喂养，陪他们玩耍，教他们读书习武，每一个画面都历历在目。如果不是白修造战死，他或许都忘了这件事情。对他来说不死的诱惑太大了，但是他也知道这条路也将是千难万险，稍有不慎就有丧命的危险。织绘当然也知道这点。
　　这天晚上他们二人彻夜难眠，虽说第二天他们两个依旧是笑对自己的孩子，完全不提那件事。就这样过了好长时间，孩子们一个个都结婚成家，连最小的女儿都开始对织绘说，自己有了心上人的时候，织绘虽然很为这个小女儿高兴，但是内心却如同刀绞。铁铉也认真了解了一下，小女儿的心上人是一个家境还不错的商人家的儿子，比女儿大了两岁，有学问人品也不错，家里人也是通情达理，无论怎么说，铁铉都是希望孩子下半辈子能得到幸福。一直到女儿结婚那天，铁铉宴请很多宾客，织绘则是为了女儿做了她最爱的吃的东西，虽说铁铉没说当天就走，但是她很清楚那天已经不远了。女儿穿着一身红衣依偎在母亲怀里撒娇。织绘也只是强颜欢笑。
　　铁铉也并没有说什么时候离开，织绘也不愿意问，或许铁铉会忘了这件事也说不定，直到铁铉到亲家做客，抱到自己的小外孙之后，他在饭桌上说道，自己要和织绘去拜访一个远房亲戚的时候，织绘才明白铁铉说的时机到了。
　　铁铉很爱自己的孩子，生怕自己离开之后，孩子们非常悲痛，等孩子们也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么即便是自己离开，他们的内心的伤痛也会由他们的爱人和孩子来填补。女儿夏青衣突然问道：“父亲你们从来没跟我们说过有什么远方亲戚，是谁啊？”
　　铁铉说道：“你母亲有个叔叔，照顾过你母亲一段时间，对吧，织绘。”
　　织绘知道铁铉这是在测试自己，也只好说道：“是的，没错，父母的丧事就是他帮着办的，照顾过我一段时间。”
　　“真的吗？”女儿虽然有些疑虑，但是也不敢多质疑。
　　晚上，他们两个就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带的，无非就是几件衣服，还有一些武器和器具，以及足够多的钱，和当年他们两个来这里的时候一样。铁铉撕下了自己的胡须，织绘弄掉了自己的皱纹白发，铁铉这些年里其实已经停止了衰老，织绘依靠吸收铁铉的精气也维持住了自己的年龄。
　　一股风吹了进来，林中女幻化做了人形：“你们终于打算离开了吗？”
　　铁铉说道：“没错。”
　　“这样啊，我会在这里一直守护着你后代。”她一边说着一边过去安慰着织绘。
　　织绘也只是埋在她胸口痛苦。
　　铁铉说道：“孩子们非常信任你，到时候你就说我们被劫匪杀害了，或者说掉在河里淹死。”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他们都有孩子了，已经有能力承受这些了。”
　　“我知道了。”林中女也苦笑着说道，“人类真是脆弱啊，需要如此多的努力才能活下去，人类的生命是如此的短暂，好寂寞啊，到头来你们也要离开我了吗？”她抱着织绘的头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水。
　　那天晚上之后，铁铉和织绘就再也没回来过，林中女后来如计划一样跟铁铉和织绘的孩子说，他们两个在渡河的时候遇上了风浪离开了人世。他们的孩子也很坚强，悲伤了一段时间之后，在山上立了两个墓碑，然后继续自己的生活。
　　而林中女则是继续守护他们的后代，有时化身树木，有时化身为小动物，有时成为邻家大婶。陪伴一代又一代出生成长和离去。相对于她来说，人类的生命是极其短暂的，每一次生离死别都给她的内心平添伤口，直到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悲伤，她发现这么做只是给自己徒增伤感，她回到了山中，封闭了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