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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天下大谋 / 第三十章 浮云遮眼

第三十章 浮云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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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然经历了那么多的曲折。”此时冒颜与师傅阿托密下着山,边走边说道,“师傅,到最后宋迟至和李烟柳在一起了吗?”
  阿托密愣了愣,道:“我也不知道,因为后面的故事并没有讲到他们是否长相厮守。”
  冒颜眉头一皱,踏步跟上师傅,来到他的身旁,“那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且再听我说——”阿托密又继续摸了摸他的胡子。
  后面的事情是这样的。
  四大银吾乃是他们的最高将领,四人死后,滋英之军犹如鹰雕被折断了翅膀和钩爪、鱼儿被斩了尾巴和鱼鳍,根本没有了继续战斗的能力,而戎族的万里铁骑和姜国的步军则趁此长驱而入,一举冲进了十几万的大军中,不多时便把他们打得溃不成军。敌军已然成了待宰的瓮中之鳖。消灭他们,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滋英此时仍然不甘心投降,依旧负隅顽抗。她自己上了鼓台敲鼓起阵,底下一群护卫军生怕出现意外,寸步不离。有箭雨朝她射来,护卫军便不顾性命往前冲顶,以血肉之躯为滋英抵挡。他们极力劝说滋英,直言大势已去,请速速撤退!但是,滋英又岂会善罢甘休?
  “今日不是我死,便是他亡!”滋英恶狠狠掷出一番不撞南山终不还的誓言。可是,在场之人都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豪言壮语,而是将死临死的怨恨。这场战役在宋迟至进入狂兽状态时就已经成为定局了。
  她将满腔不服气得愤懑都捶打在鼓槌上,“轰轰轰”的声音传遍整个战场。滋英军队的士兵都本能的依据特定的鼓动声变换阵型。但此时生死全在一线之间,姜国军队和万里铁骑又哪会容许她边阵呢?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幕,阵型刚摆好,就被万里铁骑一个冲锋冲破了,根本不给他们机会。
  宋迟至提着血河之剑,一路沿着最近的直线斩到滋英身旁,将她的护卫军杀得精光,一个不留。衣衫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热然而就在这时,他冷冷的抬起了头,盯着呢滋英,“下一个该轮到你了!”说完,他几个剑式便就要划过去。
  滋英却是一脸傲然,丝毫不为所动。但在刀剑抬起来的那一刻,她还是被白晃晃的剑锋闪到眼睛了,亦或者在那一刻她已经接受了必死的觉悟,不在去看,忍不住闭起双眼。
  然而,此时斩杀万人白骨过的宋迟至却被一个身影和一个声音给震住了。手中的血河剑在空中骤然停了下来。
  “父皇,手下留情!”挡在滋英面前的赫然正是姜国太子宋十六!他的身高甚至还不及滋英,小小的身子在此刻却是这般崇高伟大,“父皇,滋英虽说是叛敌,却也是我们三个儿子的母亲,我没有母亲尚且没有关系,但弟弟们都还小,倘若他们得知自己的父皇杀了自己的母后,对他们而言岂不是十分残忍?”
  “若是母后死于您手,一来他们将会没有了母亲,一生都不再能感受到母爱;二来,他们年长后明知事理,该如何面对既是仇人,亦为亲人的父皇呢?”
  宋迟至一愣,连手中的血河剑都差点掉落下来。
  “十六,你走开,我不需要你的求情,宋迟至,你要杀要剐尽管……”滋英将宋十六拦在身后,双眼盯着宋迟至那魔鬼一样的瞳目。
  可滋英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宋十六一把拍晕,“父皇,儿臣愿意与母后离去,我会好生照顾她,是她不再祸事。”
  宋迟至突然痴痴笑了出来,像是疯子一样,笑到歇斯底里,“走,都走!你去海角也好,海岛也罢,一生都不准踏入我姜域半步!”
  宋十六跪下来,给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儿臣感激父皇十六年的养育之恩,今生十六无以为报,来世我愿再做您的儿子报答于您。”磕完头便背起滋英,在姜军的护卫下冲出了战场,驾一黑马,迅速消失在东边的山野。
  宋迟至颤抖着身子,提剑迅速遁入大军之中,每一次挥砍之间都有如神力相助,比之前更为霸道凶猛。可是,他们怎知,这其实是他心胸中的怒火使然。他本想替师傅报仇,可横亘在他面前的是亲情与昔日的爱情。最可悲的是,一切都起与十六岁的朦胧如梦。
  很快,滋英的大军群龙无首,纷纷投降。
  宋迟至狂兽状态却仍旧继续着,砍杀了近百的俘虏这才清醒过来,身体不支,重重倒在地上。
  等他清醒过来时,已然半夜。
  亲卫将向他禀报,万里铁骑与姜国士兵已合成一股,乘胜追击,直捣剩余的南国联盟军。不过短短数日,南联盟就已经各怀鬼胎,有的寻思投降,有的寻思负隅顽抗,有的则打算躲到别处伺机再起……简言之,联盟已然暗暗解散。
  众人不肯争先卖命,都想远远躲在背后,于是姜国和戎族只稍稍一打,便已承受不住,连连溃逃而去。可是他们就算再能跑,又怎么能跑得过戎族的马儿呢,等待他们的只有身后刺来的长枪。
  南国联盟不出数日,就被尽灭了。姜国可谓一统了南北,涅槃重生,转败为胜。戎族本可转友为敌,凭借铁骑,不出半日就能消灭姜军,天下唾手可得。然而,天可汗却制止住了铁骑中的这股逆想。下令,谁若敢再传这种非分之念想,扇风造谣,就将他的舌头看下来泡酒祭祀。
  那日,天可汗与宋迟至来到了高山中,天可汗指着前面道,“那座寺或许与你的这把剑有关。那日它的红光照亮了万里,射出的光甚至惊吓到了我们的万里铁骑。马儿得拉着才肯走。因此,当日的支援迟了点。”
  “军师说这把剑名为血河剑,而军师当时是爬着下山带剑下山的,莫非这血光便是此剑引起的?”宋迟至喃喃,“当日他跟我说我是飞蛾扑火中的火,李烟柳若靠近我,卦象就会显灵,她就会即刻身亡,于是那日我将他留了下来,让他将李烟柳带走……可是他却从山林中爬了出来,连续命燃魂灯都无法为他续命,他究竟在此期间经历了什么……实在想不通。”
  “如今这些都无法得知了,寺庙不知谁烧了一把火,想探寻些蛛丝马迹恐怕都难。”戎族天可汗摇头哀叹,“节哀顺变吧姜皇……您已是万里疆域的皇帝,不应该沉溺于过往的悲恸,您应该重新振作起来,像我们草原上的雄鹰,俯瞰世间万物,我戎族愿做您的犬马,誓死为您做先锋效力。”
  “对,你说的对,我不应该沉溺于无尽的悲恸之中,如今我已功成名就,终于轮到我,可以说出浮云遮望眼的话语了。”宋迟至自嘲道。
  “但是,后面你说错了,我不会继续做新姜国的皇帝,也不会将我的兄弟视为犬马!以后我们只以兄弟之邦相待,再作贱自己我可要将你轰出姜国了。兄弟!快起来”说着,宋迟至拉起跪立于地的天可汗。
  “姜皇……兄弟……”天可汗哽咽,当中既加夹着惊又藏着惑还有些许感动,“你怎能不做姜皇?”
  “我想好了,我要去你的草原,与你大醉一场后就不回来了,我本就厌倦功名利禄,如今的身份,不过是在刀剑间被人胁迫而成的。别人若不来,我又怎会挥刀向他们呢?”宋迟至长笑一声。
  宋迟至又接着说道,“我十六岁时就倾慕李烟柳,十七年初心未改,如今只想抛去这身铠甲和黄皮,去草原找她。料想军师应该完成了我交予他的使命,为她指明去往草原的道路。想她此刻应该看着绿野长空吧。”
  “你当真要前去草原?”
  “对!我意已决。不过我此刻编就要走了,先你一步。临走前,这把剑便托付于你,我已决定不再厮杀,此生便再也不碰刀剑。另外这柄血河之剑杀气太重,乃不可多得的神器,留在戎族中也好,这样便不会再有人敢袭击你们。兄弟,接着!”还未等天可汗反应过来,宋迟至就抛起血河剑,让天可汗接住,自己则跨身骑上大马,滴答滴答向北方远去了。
  可是,至于最后宋迟至与李烟柳是否在一起,就是众说纷纭了。有的人说李烟柳死在寺庙中,是穆乘风放火将她烧死的,原因是为了帮助宋迟至躲过飞蛾扑火劫;有的却说火是李烟柳自己放的,她为了不让宋迟至“扑”来,销毁了所有寺庙中的痕迹,而后躲到了不知名处,宋迟至一生都找不到她。有的却说飞蛾扑火不过是军师捏造的,他们最终在草原相遇,幸福的圣后在了一起。
  至于真正的结局,无人知晓。
  自此之后,宋迟至与滋英的二儿子接过新姜国的皇位,大行分封。与戎族以兄弟之邦相称。而血河剑则被天可汗带回了草原,一千年都从未出现,直到……冒颜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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