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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饮马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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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没找到他吗?”玉生烟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气了。
  这都四五天了,玉苼寒自消失后,一直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虽然金必固带着归帆渡曾经短暂的出现在村中,但还没等玉生烟莫相忆做出任何反应,这两人又再次不见了踪影。这让玉生烟莫相忆等人完全莫不这头脑,不知道这玉苼寒究竟在做什么。
  但是,据村庄的人汇报,这归帆渡竟然是玉苼寒他们从敌方军营中救出的。这倒是个好消息。至少说明,西风的散修盟并不想坐视,他们还是希望能在对抗雪国入侵这一事上有所作为。
  只要有这种想法,那就有了合作的基础。至于合作,相对于暮山紫的西风当今朝廷,这势必要简单得多。毕竟,玉生烟和归帆渡没有太多的利益纠葛。
  “没有。”向九陌摇摇头。对于这个二皇子,他一直都觉得十分的神秘。
  “我想,二公子他现在可能已经到了甲孟了。”莫相忆低头沉思了好一阵,才抬起头来。
  “甲孟?他去那里干什么?”玉生烟不解。
  “从他的行程看,先是在坚门附近偷入敌人的先锋军营救出归帆渡,然后在绵株放火烧掉了那里的军火辎重。这样一来,他肯定会遭受雪国高阶修士的围杀。如果按照常理,他应该返回西风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但是,对于他来说,并不会按照这个常理行事。因此,继续深入,可能才是他的真正选择。因此,我才猜他下一步是甲孟。”
  “那他岂不是很危险?”花千树心里猛然被揪了一把是的,急切的问道。
  “危险……是肯定有的。但是,我倾向于相信他逢凶化吉……现在的问题在于,你们想没想过这样一个问题:二公子为何一个人便能在坚门的敌人先锋军营中来去自如,并且顺利救下归帆渡?”莫相忆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向九陌问。
  莫相忆站起身,看向玉生烟:“大公子,如果是你,先锋军营会让修士摸进来吗?”
  “防范肯定极为严密,不会允许一只苍蝇飞进来。”玉生烟道。
  “这就是了。”莫相忆点点头,说,“先锋军营的守卫定然极其严密,二公子即便修为高绝机敏异常,也很难偷偷的溜进去,甚至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救出归帆渡。”
  “你是想说什么?”花千树也迷惑了。
  “我的意思是,这里的雪国人,只是诱饵。他们真正的目的,不是这里!”莫相忆断然说道。
  “不是这里?为什么?”玉生烟吃了一惊。
  “甲孟和绵株接连被雪国轻易的拿下,这让我们甚至包括暮山紫都有了这样一个认识:雪国此番入侵,又是雷霆出击,他们的主力就在这里!但是,如果他们只是利用甲孟及绵株两关守军的疏忽或者是其他手段攻下的呢?”
  “嘶……”向九陌率先明白了莫相忆的意思,“我这边让所有人注意其他方向雪国人的动静!”
  “恐怕来不及了。”莫相忆摇摇头,走到一个简陋的沙盘前,“你们看,雪国入侵,可能的路线有三条:中间的一条便是这甲孟绵株坚门这道峡谷,这三道关虽然地势险要,城墙坚固,但无论从运输还是排兵布阵来说,都是最为理想的线路。另外两条路线便是西北的赤凤城和西南的昆阳城。如果从昆阳城进攻,不仅要绕两千多里的雪山沟壑,还要经过南方那些错综复杂的水网地带,对于雪国人来说,路程还不算什么,但那水网却是他们绝对不敢轻易涉足的。那么,剩下的就是赤凤城这条线了。这条线最大的障碍便是那上前里的沙漠。这在一般的常识看来,一支军队横穿整个沙漠,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雪国人天生耐寒,此时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穿过沙漠不再忍受那种酷热,只要准备周全,一两万人是完全可能偷运过来的。”
  “你是说,他们会偷袭赤凤城?”
  “是的,并且,我估计,他们已经距离赤凤城不远。”
  “这……要不要告诉暮山紫?”向九陌问道。
  “此事,公子怎么看?”莫相忆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玉生烟。
  玉生烟稍作沉吟,便道:“告诉他们!但暗中传递过去即可。”
  “明白了。”向九陌点点头,“我会让人直接送给兵部尚书。”
  花千树问:“为什么不给霍山寒?让他转的话不是可以增加他一个功劳吗?”
  “这也更容易引起暮山紫的怀疑。”莫相忆道。
  玉生烟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莫相忆说,“现在我们什么都不能做。这第一,肯定是必须让暮山紫放心去抵抗雪国;第二嘛,就是等小寒的消息。我相信他一定会发现什么。或者,可能会在雪国人的后方造成破坏。第三,我们这边做好准备,随时注意坚门的防卫。毕竟,这里被突破的话,整个晟督郡就再无安宁了。”
  “那赤凤城那边怎么办?”花千树着急了。
  “这个让暮山紫去忙吧。我们没有正式的军队,只能做好这一路的防守。不过,我们可以答应他,如果赤凤城那边出现战事,我方绝不会趁此发难。”
  玉生烟点点头:“也唯有如此了。就这么办吧。”
  甲孟关,准确的说不是一座关。
  甲孟关是一座小城,周围全是高大千丈以上的大山。从城南的高山中飞出一道瀑布,在山脚下汇成一条小河,从城边蜿蜒流过,如一条玉带,绕过城墙,向北流去。小城的西方和北方,都是茫茫雪原。
  玉苼寒站在瀑布下,那激荡而起的水雾,将他全身淋湿。一不做二不休,他见四下无人,便干脆脱光衣服,走进了那水瀑中,让那些倾泻而下的泉水直接冲刷身上。好多天没有痛痛快快的洗澡了。
  冰凉而洁净的水,让玉苼寒几天下来有些疲倦的神情一扫而空。他舒服得想要哼出声来。不觉闭上双眼,端坐在水底下享受着这种畅快和安静。没过多久,黑龙却突然冲了进来,轻咬他的脚踝往外拖。玉苼寒只好从储物戒中取出干净衣物穿上,跟着出来。这黑龙也是筋骨异常,在这种冲刷之下,竟然一点儿事都没有。
  原来,黑龙发现不远处有几个人影向这边过来。玉苼寒赶紧飞身而起,向上掠去,找了一块大石头,隐身其上。
  谈话声由远及近。原来是一小队兵丁,正从甲孟城赶往绵株。
  “果阿将军这次又要立大功了。他那边一出,肯定会打得西风人措手不及。可是我们这边就没多少油水了。”
  “可不是。哎,我们扎瓦将军也是,怎么不进攻啊?要是我们这边努力的话,此刻不是在晟督抱着西风美女大碗喝酒了吗?”
  “少议论军情大事。这些事情是你们能理解的吗?这次的行动,是我们的岩王统一调度的,还有高人出谋划策,哪是你们能指手画脚的?还是加快脚步,尽早将号令送到绵株才是。”
  岩石上的玉苼寒将这些话听了一个清清楚楚。心想,原来是送信的兵士,那就再好不过了。待几人转进了一个山凹处,突然出现在几人面前,挡住去路。
  “西风人?”玉苼寒这身装束明显有别于雪国人的羊皮大袄雪地皮靴,那几人一见发一声喊,围了上来。
  只是普通兵士而已,玉苼寒轻而易举的将这几人全部撂翻之后,从那领头的人身上搜出一封火漆封的军令,打开之后,仔细的看了一遍。原来,这是让绵株前线的军队再次增兵坚门,造成大军压境的假象,转移西风的注意,以掩护另一边的出兵企图。
  这另一边是哪里?而且,就这种手段,明显不是以鲁莽凶狠著称的雪国人手段。看来正如刚才那位领头的兵士所言,应该另有高人指点。这高人又是谁?是西风人还是其他帝国的人?
  玉苼寒一肚子疑惑,弄醒了那位领头的兵士,仔细的盘查了一番。但让他失望的是,这兵士也说不清楚这些问题。只是他们只是奉命传令。很多高层的信息和细节并不清楚。
  还得潜入甲孟城中找到守将才能打听到更为详尽的全部。
  现在时间紧急,玉苼寒心下着急,如果按部就班一步一步的实施,可能耽搁的时间太多了。他决定冒险一试。
  入夜,甲孟城的城墙上出现了一个全身裹在黑袍中的人影。他站在墙头上仔细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又隐身于黑暗之中。
  不久,这黑影来到了城中心的一个官邸外墙之下。之间他纵身一跃,轻松的飞过了一丈来高的围墙。在黑色的树影和墙根之间穿梭了一阵,看准了一扇亮着灯光还传出呜哩哇啦人声的窗户,一下闯了进去。
  室内正大喇喇坐在椅子上的一个大块头顿时愣住了。与此同时,正在七嘴八舌谈论什么的一群人也愣了。
  在进入窗户的那一刹那,玉苼寒便盯住了坐在主位上的那个大块头。因此,他毫不犹豫的直接冲到这人身侧,一柄窄剑瞬时出现在手中,横在这人的脖子上。这人即便是坐着,那身高也足足与一个正常人站着的身高差不多,满脸横肉,眼如铜铃,双耳垂上吊着两个大大的耳环,在灯光下犹自发出惨然的光。
  “你是谁?”有人嗓子干涩的问道。
  玉苼寒没有回答,只是另一只手飞快的在大块头身上重重的点了几下,将这人完全的制住后,才命令道:“你们都别轻举妄动,否则,我会杀了他!”
  那些正准备抽出兵刃的手下顿时安静下来。
  “休要伤我蒙脱主帅!”另一个高大健壮的年轻人吼道。
  “我不会伤他。”玉苼寒道,“但是,得请你们回答我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那人问道。
  “第一,你们的真正目标是哪里?”
  那人看了被制住的大块头一眼,期期艾艾的不敢说。
  “哦?”玉苼寒手中的剑稍稍用力,便在大块头脖子上压出了一道血痕,隐隐有血珠往外渗。大块头顿觉脖子上一道锐痛,心里惊惧万分,却碍于口不能言,只好求救般的看着自己的手下。
  “别!我说……他们准备进攻赤凤城。”那健壮的年轻人道。
  “这计策是谁出的?”玉苼寒抛出了第二个话题。对于刚才这年轻人的回答,他选择对了相信。毕竟,在这种环境中,对方不大可能在短时间内编造另外的答案。
  “这……我们都不清楚。呃……”看到玉苼寒的眼神不善,那人赶紧补充道,“是真不清楚,只知道这人来自中州,从来没人见过他真正的面容。”
  “你为什么这么清楚?”玉苼寒冷冷的看了这人一眼。
  “我……我是……呃……我父亲是雪山噶衵王的亲随。”其实不只是亲随,更是贴身护卫。他父亲求着噶衵王让儿子前来这里混战功的。
  “有何凭证?”玉苼寒有些不信。雪国之人对待战功有着着魔一般的渴求,这是他知道的。但是,像这样呆在后方能混到战功?“如有谎言,看我不……”
  “我叫达来,这是我父亲给蒙脱主帅的亲笔信。”那人赶紧解释道,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雪国贵族才知晓的文字。“我今天才到这里,给你说的都是我父亲告诉我的。”
  玉苼寒不再言语,趁着众人都面色不虞的看向那人的时候,一个闪身便退出窗外,一边快速的说道:“你们这主帅被我下了魔法,如果你们敢来追杀于我,他就活不过今晚!”然后,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玉苼寒又现身在城外。黑龙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他身旁,围着他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便老老实实的站在一侧。
  整理了一下思绪。玉苼寒决定暂时返回西风,他必须要将这重要情报告知自己的大哥,并提醒西风人注意其他方向的敌人。
  计议已定,抬头看了一眼天上闪烁的繁星,辨清方向,往东边疾驰而去。
  太阳再一次升起。
  经过一天一夜的连续奔波,玉苼寒面前出现了一条小溪,溪水欢快的奔涌着,清澈而纯净。他收住身子,来到溪边,掬起一捧清凉的溪水,清洗了一下自己满面尘灰的脸。
  计算了一番脚程,这里依然距离坚门不远。只要再跨过前面那一道高山,下去便是一马平川。
  站起身来,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
  突然,黑龙的耳朵竖了起来。玉苼寒也感觉到了异样,也一样放出了神识。这一下不要紧,连他自己的都吃了一惊——他们被包围了!
  不用去多想这些人是怎么会发现他的。修士自有修士的手段。他好奇的是这些人是谁。从衣装和体型上看,绝不是雪国之人。那会是谁呢?
  但对方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一群人小心翼翼的逐步靠近,差不多三十来人,黑巾蒙面,仅露出双眼,全身黑色紧身衣。他们并不是胡乱的走近玉苼寒,而是有着一种特殊的步伐,这种步伐,将所有人的气机仿佛都连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玉苼寒明白了,这是一种战阵,一种属于修士的战阵。
  看他们的气息,大都四阶初期,个别的四阶中期。他们手中的兵刃都是一把刀,不长不短,三尺三寸,厚背单刃。
  这种修士队伍,玉苼寒还是第一次见到,甚至以前都没听说过。看来,这是一股极为隐秘的势力。
  随着这些人的靠近,玉苼寒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这些四十,每一个单独拉出来,完全感觉不到危险,但是,现在,玉苼寒却感觉头皮发炸,全身汗毛倒竖。这是一种本能的反映,他很努力的控制着,但那种压力仍然扑面而来。
  即便在西山之巅与那五名五阶修士对阵的时候,即便是在大峪岭上面对拿三十多头螭虎围攻的时候,即便是在千军万马的坚门前线军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沉重。
  窄剑出现在手中。他没有再用平时使用的那根乌木棍,这种场合,没必要藏拙了。看来,今天的事情无法善了了。意念一起,玄气疯狂的在全身运转起来。左手轻轻一招,身边碗口大的乱石随之乱飞,顷刻之间凝成一团,在他身前不断的旋转。
  有十多人组成了四个战团,前后左右分别四个方向向他靠了上来。正当那些人正准备运转玄气准备强攻只时,玉苼寒大手一挥,身前那团乱石猛然向左边和前面的两组战团四散的电射而去。普通人的力气再大,这种乱石也不可能对修士造成什么伤害,但对于玉苼寒这种高阶修士来说,即便一片叶子,也能让对手割下一片肉来,更不要说这种乱石。
  那两个战团的人不得不跳开躲避。同时,他们还提防玉苼寒的偷袭。当然再也顾不上完美的阵型了。这两个战团不由一阵混乱。
  玉苼寒没有向这两组杀来,而是飞身向右侧的那组修士奔了过去。剑出如风,荡起点点星辉,空气也被割裂得嘶嘶作响。当面一个修士手中长刀快速的一个上翻,意图架住那电光。两道光芒交织在一起,那修士正再欣喜,却不料手臂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撞得高高的飞了起来,并急速的往后退去。眼看就要撞上身后的同一组的另一人。那人见势不对,也不得不跃开躲避。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接着,两条手臂高高的抛出,血水还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完美的圆弧,才啪啪两声掉落在地。而那两条手臂的主人,却脸色苍白的倒退十多步,两人都各自用残存的一只手抚着肩头上的两个碗口大的切口,哀嚎不已。
  剩下的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先后中剑。尽管中剑的部位各不相同,有的在肚腹、有的是大腿、有的是手臂,但是结果都一样,他们下半身,都必将成为废人。
  随着这一组人的覆灭,原本准备攻击玉苼寒后背的那组人顿时出现了一丝慌乱。敌人太过强大,对他们来说,冲在前面就意味着步那些人的后尘。然而,就因为这刹那的犹豫,玉苼寒却径直朝他们冲了过来。
  又是一阵刀剑相击的金铁之声过去,这一组只有一个年龄稍大的修士成功的逃脱,不过,此时,远远隔着玉苼寒三四十丈的他,却双股颤栗,脸色煞白,摇摇欲坠。看着刚才一起合围现在却残破不堪的同伴,他的心里生出了绝望的悲戚。
  紧接着,方才从那些卵石的袭击下站稳脚跟的人,才看清了场中的惨状,不由齐齐发一声喊,往后急退。
  没有犹豫,玉苼寒也急速跟上,好不容易才打破了这些人的战阵,如果让他们重新组织起来,再破就困难了。
  情势反转,刚才还被合围的玉苼寒,此时却手持窄剑,奋力的追杀。单打独斗,这些人全都接不住玉苼寒一合之数。
  正杀得性起,上顶上却突然传来两声尖利的啸音。那些正在仓皇逃跑的黑衣修士,听到这声音,立马停住了脚,举着长刀,反向玉苼寒杀来。
  玉苼寒将他们眼中此时完全一片血红,根本看不见眼珠子。而且,这些人脸上也全无恐惧惶惑之色,一片狰狞。他顿时明白了,这些人的脑子已经被控制,也就是说,这些人现在不过是一具具傀儡。
  一阵恶寒自胸中涌起,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厌恶与憎恨。
  这是一种邪术。一种将人变成野兽的邪术。中了这些邪术的人,平时到还好,可是,只要听到这种啸声,或者到了月圆之夜,就会狂性大发,嗜血而残忍。甚至,生吃人肉!简单的说,这些已经不是人,而是魔!与那些黑魔相比,相差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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