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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旧已毕，正在谈笑，却见老人侧耳。众人忙闭口静立。过了一会儿，老人对流苏羽笑道：“你那师尊，性子怎么越来越急了？”
流苏羽期期艾艾的不敢说话。
老人笑道：“走吧，有人比我还着急。难道是想看女婿？”
流苏羽一张脸顿时窘得像一张红绸。
玉笙寒不明所以，看着自己的师尊。其他人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都治好默不作声。
老人有些怜爱的看着孟晓月，显得语重心长：“有些事情，即便生为局中人，也不一定明白。但是，你要知道一点，这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情事完美的。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缺陷，这也才正是人生。所以，要自己看开一点。”
孟晓月眨巴着大眼：“完美，不是每个人追求的么？为什么不能更完美一些？对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甚大。到时候你就明白了。”老人笑道。
玉苼寒茫然的跟在师尊身后，他很是迷糊，不知道老人究竟想说什么，但隐隐觉得和自己有关。同时，也隐隐感到不大对劲。好似自己面临一大堆麻烦一般。
刚才还在说笑的星如雨水中月和寿无疆三人则是根本不敢吱声。
玉苼寒的师尊姓姜，名字则早已没人记得了。这倒不是籍籍无名，而是因为他进入五阶太久，就是六阶也已经而十多年，人们都以“尊者”相称。至于他的本名，则逐渐淡忘了。面对传说中的六阶巅峰，半只脚跨入七阶的老者，即便如寿无疆的洒脱、水中月的无羁、星如雨的从容，也只有打心眼里的敬畏。
一路之上，玉苼寒将自己这几年在西风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见师尊不声不响，玉苼寒心里打鼓，不时偷眼瞧去，而师尊脸上始终面沉如水。然而，当他说起自己对筋脉穴位的理解时，一直淡然的师尊却猛然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后的玉苼寒差点一头撞上。
“筋脉？穴位？”老人显然很是激动，“这就说得通了！哈哈！”
“师尊？”玉苼寒心虚的轻声唤道。
“你解决我长久以来的一个疑问。很多年前，我也一直先弄清楚这玄气在体内是如何运行的。但是，摸索良久，一直不得其法。现在我才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这个筋脉和穴位！”
“可是……气海、神海的，这些不都是穴位的衍化吗？稍稍延伸一下，呃……便能想到这些都不过是一些虚拟的空间。”玉苼寒嗫嚅道。
“你啊！”老人看着玉苼寒那有些稚嫩的脸，“不是谁都如你一般的聪慧。大家都知道神海气海是一个个虚拟的空间。但是，为什么是虚拟的？又为什么是一个空间？谁又想过？这些位置为什么在这里，不在其他地方？这两个重要位置又是如何串联起来的？又是如何运行的？又有谁想到过？其实或者并不是没人想到吧。但是，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东西，就是你说的筋脉。”
“我……”玉苼寒略略有些自得，但却不敢表露出来。
“你开创了一个时代！哈哈，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有这个狗屎运，竟然收下这么一个徒弟。”
“师尊……我……因为对于五阶以上的修行并不太了解，所以，目前只能弄清楚一小部分。至于有没有错漏，现在还没有把握。加上……呃……我的实际情况，没敢将这个东西公之于众。”
“你是对的。暂时还不到时候。”老人点头道，“理念上是没问题的，但是，实际的机制还要更加深入研究才是。你的谨慎是正确的。”
“多谢师尊理解徒儿。”玉苼寒拱手。
“但是，你这个发现，或者说是理念，其实……我还有一个担心。”老人脸色阴晴不定。
“师尊担心什么？”
“我是担心会否被接受。毕竟，这一下，打破了传统的修行观念，也必将打破传统的修炼格局。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既得利益者，他们会不会阻止？”年事越高，筋脉的开通便愈发困难，眼睁睁看着后来者居上，那种感觉，并不是那些高阶修士所愿意接受的。
“哦……”玉苼寒从未想过这一节。对他来说，是否适用，是否能帮助自己身边的人快速的突破桎梏并且不留后遗症才是他担心的问题。至于其他的，他从没有去想。“既然师尊如此担心，那徒儿觉得还是暂时不要公之于众的好。”
“嗯。为师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玉苼寒欲言又止。
“你担心未来的战争？”
“是。”玉苼寒不敢隐瞒。
“我知道，你和他们一样，会成为这个世界真正的强者，同时也可能是这个世界的拯救者。”老人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但是，你觉得，这世界能和你一起共同进退？”
“师尊此言……”
“世人的贪婪，可能超出了你的预料。世人的懦弱，也同样超出了你的预料。这个世界，本就需要一场血与火的洗礼，否则，可能永远都处于混乱、落后的状态，最终不过湮灭。”
“这……”听了师尊这番话，玉苼寒心里暗自赞同。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愿意朝这个方面想。他不远将这个世界，这些人都想得那么阴暗。
“你记着便是。这件事，还是谨慎一些。当然，那些你信得过的传授一下，也并不是不可。只是，保密第一。不然……”
“我明白了师尊。”
“嗯嗯。明白就好，我知道你聪慧，不需要说太多。我啰嗦了是不是？你之所以一直没有公布，也有这层考量的是不是？”尊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玉苼寒摸了摸鼻子：“是有一些这方面的顾虑。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也不过就传给了我大哥和我这几个朋友。”
“这很好。原来，你非得只身下山寻找西风真相，当时我还以为你意气用事。但这几年，你的所有的经历，无不证明，其实你一直都很小心。这一点，倒是为师错怪你了。”
“师尊这话让徒儿惶恐。”
“呵呵，好吧。这个话题就略过不提。”
“师尊，这小丫头……”玉苼寒悄悄指了指身后的孟晓月，“你怎么……”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担心她会吵着我是不是？不会的，我并非喜欢孤独的人。她来了，我们那山头也有一些生气。”
“她……自己一个人跑来求你的？”
“那倒不至于。她一个小姑娘，仅仅那大峪岭也过不了。他伯父亲自护送前来，我与她先祖有旧，且这小姑娘资质上佳，是个可造之材。怎么了？看样子，你不大愿意？”
“没有没有，师尊高兴就好。”玉苼寒赶紧摆摆手。
一行人慢慢腾腾的朝山上走去。这山，越往上玄气也越充沛。众人一路走来，都沉浸在其中。特别是星如雨水中月寿无疆三人，他们之前从未在中州的修行胜地待过，猛然接触这浓厚得有些醉人玄气，一个个都脸红得像喝醉了酒一般。
大半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登上一个山峰。
这个山峰是众多山峰中的一座，在所有山峰中，不算太低。这也彰显了这座山峰的主人在门派中的地位。因为，这山顶，就是流苏羽师尊的修行处。山顶被削掉一半，这一半平整异常。另一半则仍旧是原来的山势。一个周围盛开着鲜花的小型宫殿，便建在这平顶上。
“你终于来了。”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随后，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美妇从宫殿中走出，那神态中，隐隐透着好奇与急切。
“师尊！”流苏羽快步上前敛衽致礼，然后师尊身侧。
“幸未失礼。”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儿，流苏羽的师尊点头道。
“我说，韩师妹，你们这里的规矩也颇多了一些。”玉苼寒师尊将尊者便上前边笑道，“要不是小羽，估计他们这次连门都进不了。”姜尊者和卫夫人年轻时候便相互熟悉，所以这么些年来姜尊者一直称呼她为师妹。
“这段时间着实是太过紧张了一些。”卫夫人微笑道，“不过，我不相信，你那乖徒儿会进不了门。作为当今年轻一代的翘楚，无极门的门槛也忒低了一些。要是他都进不来，我倒真会小看他了。对了，哪位是玉苼寒？”
“你总是有道理。”姜尊者摇摇头，不再分辨，拉过玉苼寒，道，“他。”
玉苼寒忙躬身施礼道：“见过尊者。”
“果然人中龙凤。”卫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点点头，“不卑不亢，礼全而发自内心，没有做作也毫无拘束。你收了个好徒儿啊。”
“小羽也不差啊。”姜尊者笑道。
“有所不及。”卫夫人看了一眼流苏羽，眼神中有些溺爱。
“嘿嘿，不是自夸，年轻一辈中，真要和我家小寒相比，那是找虐啊。”将尊者自得而自信的说道。
“这不像你啊。”卫夫人眯着眼道。
“你再仔细看看他。”
卫夫人一双眼睛在玉苼寒上下仔细的逡巡了一番，微蹙着眉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神魂？”
“呵呵，你还没发现啊？他和我们的神魂相比不遑多让啊。”姜尊者道。
卫夫人檀口微张。呆了一阵，旋即道：“呃……果然！这是什么怪物？这岂止有所不及啊？差得太远了。”然后看向流苏羽，道，“小羽啊，你要努力啊。被同辈超越太多了，这不是你的作风啊。”
“师尊？”流苏羽不解。
“你还不知道吧，人家的神魂都到六阶了。”卫夫人摇着头道。
“六……六阶？他神魂是六阶？”流苏羽一张樱桃小口张开，久久不能合上。
“哎！这都什么怪物啊！”卫夫人叹气。
“呵呵，你不知道，他有个外号，就叫怪物。”这个时候，孟晓月上前凑趣的说道。对她来说，修行界的什么等级、修为、礼节什么的根本就不应该存在。所以，在这种场合，也没有什么拘束。
“这外号倒是贴切。”卫夫人笑道，“这是你新收的小徒弟吧，竟然让你打破了不收弟子的诺言，你这小姑娘，过来让我看看。”
“很多事情，或许很久之后我们才知道对与错。所以，这次我也不知道我收下她是对是错。哎……”姜尊者说话时看了玉苼寒一眼。
“我记得谁说过一句话：祸福相依。是对是错，谁知道呢？”卫夫人也有些落寞。她却看了流苏羽一眼。
“师尊，是他说的。”流苏羽暗暗拉了一下卫夫人的衣角，用卫夫人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说完，脸上竟有些羞涩。
“对了，听说你还写诗？”卫夫人突然想起，朝玉苼寒看过来，似笑非笑的问道。
“禀尊者，晚生……有时候会……呃……其实也不叫诗，胡诌的。”玉苼寒很窘啊。
“那，最近可是胡诌过什么？”
“呃……倒是有。不过是在不堪入耳。”玉苼寒急切的想要寻找地缝。
“别。分享分享，我曾听叶纤时说，当世有一人，论才情，连他也只能望其项背。我是真的很好奇。念出来大家听听呗。”卫夫人道。
“好吧，晚生献丑了。”玉苼寒看着样子怎么也躲不过了。只是，他脑子里面有很多诗词歌赋，不过大多都是自然而然生成的，他不知来历。只有极少部分是自己写的。他想了一下，从自己写的那些里面挑了一首出来，念道：
风千行，雨千行，风雨浑濛锁大江。天涯人断肠。
山一方，水一方，山水苍茫秋叶黄。故园夜未央。
话音落后，久久，这山顶之上只听得到微风拂过的声音。其他人都仿佛沉浸在回忆之中，只有流苏羽和孟晓月二女，毕竟没有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也尚未真正体会过背井离乡之愁，未能引起共鸣。但那词中的愁怨与哀婉，却是让她们惊诧不已，都望着玉苼寒。
这是她们听过的最美的诗歌。
卫夫人醒转过来，不禁拍手赞道：“好！我一直在怀疑叶纤时那句话，竟然说才情胜过他，当时我是怎么也不信。现在，我是真信了。要知道，叶纤时年轻时候，可是诗剑双绝。哎……这天下，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我们未老，只是他们太出色了。”韩尊者道，“你那徒儿，你年轻时能达到她的高度吗？这世道，正在发生变化。也正是这种变化，还能让我们看见希望，不是吗？”
“你说得也是。先进屋吧。”卫夫人道。说完，自己头里走着，留下流苏羽侧身相邀。
“呵呵，小寒，你今天要是过不了这关，恐怕这寒山殿我们都进不去啊。”韩尊者对玉苼寒笑道。
走在前面的卫夫人头也不回的傲然道：“我这寒山殿虽破旧，但并非任何人都能进来的。你们倒是有这个资格。”
一行人来到殿内坐定，卫夫人自然坐在上首，韩尊者则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玉苼寒随伺一侧。
“你也坐吧，不用管我。”韩尊者回头道。
“遵命。”玉苼寒找了张就近的椅子坐下。星如雨三人则随着玉苼寒挨个入座。这让卫夫人有点惊讶。
“星如雨、水中月、寿无疆。”三人听得卫夫人叫道自己的名字，赶紧起身。“你们不用拘束，坐下吧，今天就聊聊天，没有什么长幼尊卑。”看三人重新坐下，卫夫人才继续说道，“你们的大名，我可是闻名已久。今日得见，也了了我一桩心愿。”
三人忙拱手谦道：“不敢。”
“你们的名气，是你们自己闯出来的，不是凭着世家背景也不靠师门。在西风那种苦寒之地，能出现你们这等人物，也算苍天有眼。”卫夫人赞许的眼神看着三人，那种淡然而从容的气质从三人身上散发出来，恍惚间，她感觉这三人就如同玉苼寒的三个分身一般。
星如雨，沉稳而笃定，不行于色的脸上，始终挂着坚毅与沉着。
水中月，洒脱而大气，一张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任何事仿佛都很难让他动容。
寿无疆，狷狂不羁，但绝对是为朋友赴汤蹈火的角色。
三人不知如何作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时，卫夫人再次发话了：“你们几人能在一起，或许是这天下之福。”
“你就只说吧。”姜尊者道，“我想，作为将来真正面对这场事件的人，他们应该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
卫夫人笑了：“古老相传，每一个世界，都如同这人一般，有诞生成长强大衰老和死亡。这是自然规律，谁都避免不了。但是，我们这个世界，与别的世界不同之处在于，每隔几千年，就有一场浩劫，就是异域黑魔的入侵。相对于我们，异域黑魔强大太多。因此，即便他们的人数很少，但每次侵略这个域面，都会对这个世界造成极大的破坏。”
“异域黑魔带来的浩劫？”除了玉苼寒和流苏羽之外，其他的人都懵了。
“是的，每过几千年，那个域面便会接近我们这个域面。跨越域面，是六阶以上修士才能做到的。但是，我们这个世界，六阶修士满打满算，每次也一两千人。而跨越域面而来的异域黑魔，每次至少都是上万人。因此，每一次黑魔来临，这个世界就会面临一场极大的倒退。同时也同样上演着一幕幕惊天地泣鬼神的抗战赞歌。可是到现在，由于底蕴被一次次的破坏，我们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了。很多古老的修行法门、功法、心法已经彻底消失。加上资源被一次次的掠夺，现在我们估计，六阶以上的修士不足五百人。因此，有预言说，下一次黑魔降临，恐怕就是这个世界的彻底毁灭！”
殿内陷入了死寂。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玉苼寒仍然悲愤不已。
“用不着想那么多。变强，变得更强，是你们现在要做的事。”姜尊者道。
“这……”所有人都有些头大。
姜尊者解释道：“这次我和我掌门师兄以及无极门的掌门谈好了，无极门开始对外招收门徒，以期待发现发掘更多的力量。星如雨，你们三人加上金必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拜入我无生宗或她无极门两个门派门下，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师尊。这不是看不清起原来的师尊。我知道，你们的师尊也曾经教过小寒。这一点我非常的感谢他们。但是，中州修行的资源和功法心法，还有一些理念，是西风所不具备的。我们只是希望，将来面对浩劫时你们能更多的出一点力。”
“固所愿也！”三人大喜。没想到竟然有这等好事落在头上。修行界一人拜多师尊，并不少见。虽然其中会生出一些不愉快，但他们都相信自己的师尊会很高兴自己拜入中州修行巨擘门下的。
“你呢？”姜尊者看着玉苼寒，“还不准备回山门？”
玉苼寒赶紧起身道：“师尊，请恕徒儿不肖。您也清楚，现在……”
“嗯。我知道，你且去吧。不过，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弟子，也是无生宗的一员，有些事，你一人扛不住的时候，你还有我，还有无生宗。”
“徒儿记下了。”
“啊！小寒不回山门？”寿无疆愣住了。
水中月说：“如果小寒不回山门，那我们也不呆在这门中了。他一个人……”
星如雨则定定的看着玉苼寒，没有说话。
玉苼寒朝几人笑笑：“我这次回中州，本就没有打算回山门啊。来无极门，也是为了打听一件事。你们还是暂时在这门派中安安静静的修行，如果我那边有事，会叫你们的。”
“你这样……不会担心我们超过你？”寿无疆急了。
“呵呵，超过我就超过我吧，那不好吗？况且，我的修行，并非只是打坐修炼。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看万般事，见万般人，处处都是修行。而且，还有黑龙不是？还有，我会尽量早一点通知小金子的。”玉苼寒笑道。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看万般事，见万般人，处处都是修行。”卫夫人嘴里喃喃的念叨着这句话，很是惊奇的看着玉苼寒，悄声的对流苏羽道，“他这话从哪里来？”
“据我所知，这是他自己悟到的。这或许就是他的方式。”流苏羽扑闪着眼睛，里面有些星光闪烁。
“修行……何谓修行？修行就是打坐修炼？修炼只是修，而行呢？”卫夫人自语道，“这番话，好像很有道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看万般事，见万般人，处处都是修行。是的，这才是修行。我们都习惯了打坐，都习惯了呆在一个安静而安全的环境中修炼，却完全忽略了修行的另一个方面。”
“师尊……”流苏羽轻声唤道。卫夫人现在的神情很是怪异。
“哦哦，没事。我在想，你是不是要跟他一起下山，那应该才是真正的修行。”
“跟他一起？可是，师尊……”
“我知道，孤男寡女在一起有诸多不便。但是，今天，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真龙和真凤的秘密。”
“这和真龙真凤有什么关系？”
“很有关系。”卫夫人宠溺而怜惜的看着流苏羽，“刚才有些话没有说完。故老相传的还有一则谶语：龙战于野，凤舞九天，遇难呈祥。龙，必须是真龙，因为真龙才能慑服八荒六合。凤，也必须是真凤，因为真凤才能翱翔于九天之上。只有真龙和真凤合鸣，才能为这世界带来真正的祥和。”
“可是……”流苏羽有些明白了，内心的震惊一览无余。
“叶疏桐曾说，西风一龙一虎，虎已鹰扬，而龙仍是伏龙。我无极门和无生宗，当各有一凤。哎……”卫夫人说道这里，也是有些难以启齿。
“各有一凤？师尊的意思是……我和……她？”流苏羽看向孟晓月。
“我无极门中之凤叶疏桐确认了，就是你。上次让你去西风，实际上也是让你和他照个面。但无生宗……暂时还未有答案。”
流苏羽突然想起姜尊者在山腰阁楼上所说的“看女婿”的话，这才明白其中的意思，一时间面红耳赤。
这感觉虽然羞人，但好像……有点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