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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魔剑救世录 / 第一章 平安镇里的少年

第一章 平安镇里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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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方圆十多里的小村镇,名叫平安镇。
  镇子中心有一家私塾。
  私塾对面,一个穿着草鞋,衣衫破旧的瘦弱少年正蹲在马路牙子上,一边啃着半块馒头,一边张望着三三两两早起求学的孩童。
  这少年是个孤儿,唤作赵存雪,年纪嘛约莫十三四岁,自小跟着一名老乞丐讨生活。
  手里的馒头是昨天剩下来的,因是早春时节,馍皮有些僵硬,每咬一口便会掉下不少渣子。
  少年用手心接住掉落的馍渣,连同剩下的馒头一口塞进嘴里。然后起身拍了拍屁股,跟在最后一名学生的身后,跑向学堂的窗户下。
  窗户比他的个头要高,好在窗户下垫着两块平整的大石头。
  赵存雪跨上石阶,探出大半个脑袋。学堂内的众多学生对于这个趴在窗外的瘦弱男孩似乎已经见怪不怪,自顾地说笑打闹。
  忽然间,也不知是谁咳嗽了一声,热闹的学堂立时鸦雀无声,学生们齐刷刷地站起来,朝着一位推门而入的中年儒士鞠躬道:“先生早!”
  中年儒士唤作成林,年纪约莫四十多岁。在小镇居民的眼中,这个教书先生学问渊博,待人和善,全然没有老夫子那般的执拗与古板,因而大家对他都愿意尊称一声:成先生。
  成林左手负于身后,一袭青杉,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儒雅的气质。他先是示意学生们坐下,不急不缓地走上讲台,然后望了眼窗外的男孩,点头一笑。
  赵存雪与之对视,亦是咧嘴笑了笑,心里头如在寒冬中喝了一碗热汤似的,暖洋洋的。
  对于这个少年而言,成先生的出现就好比一盏明灯,让他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明。
  原来这少年的身世在小镇中是一个忌讳,而他从小又跟着老乞丐讨生活,自然遭受到不少的冷眼与喝骂,这些污言秽语曾让男孩幼小的心灵中笼罩着一层阴云,让他觉得这个世界都是阴冷与昏暗的。
  直到四岁那年,他路过学堂时听到里面传出了琅琅的读书声。好奇心让他走到学堂的窗户下,踮起脚跟,但因个子矮小始终无法看到里面的光景。
  男孩只好默默的离开。
  可第二天当他再次经过学堂时,却看到窗户下多了两块平整的大石头。于是他爬上石阶,透过窗户看到了向自己露出亲切笑容的成先生,自此开始了旁听生涯。
  他跟着成先生识字,读书,学习做人的道理,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人性是有真和善的,事情也是分对与错的。小人之恶与君子之仁,是非黑白的判定标准,就在于自己的内心。
  ...................
  第一堂的课时很快结束。
  学生们纷纷跑出学堂,利用这短暂的休息时间玩起了游戏,有扔沙包的,有踢方格的,还有藏在路边树下躲猫猫的。
  赵存雪则一个人坐在石阶上,双手托着腮帮,只是静静地看着这群欢快的同龄人。
  特殊的身世让他习惯了这个年龄本不该有的孤独与沉默。
  记得刚懂事的时候,他看到树下有几个孩童玩的开心,便跑过去想要一起玩耍。
  只是还没跑到树下,一个腰如水桶的肥胖女人便冲了过来将他推倒在地上,劈头盖脸的骂道:“好你个小灾星,还想祸害我家娃儿?赶紧给老娘滚!”
  女人仍未解怒,声音陡然间提高八度,朝着远处叫道:“老东西,你这不知从哪捡来的小东西赶紧给老娘管好了,下次再看到这个贱种靠近我家娃儿,别怪老娘不客气!”
  远处正在讨食的老乞丐立马扯着嗓子回骂道:“臭肥婆,有本事就过来,看我不撕烂你的那张狗嘴。要不然,就快滚回去给你家汉子暖被窝去。”
  女人知道这个老乞丐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浑主,低声骂骂咧咧了几句,又朝男孩狠狠瞪了一眼,拉着自己孩子匆匆去了。
  赵存雪哭泣着从地上爬起来,眼泪啪啪地望着不远处正在乞讨的爷爷。
  后者招了招手让他过去,问道:“摔疼了吗?”
  赵存雪摇了摇头,问道:“为什么她说我是灾星?”
  老乞丐用破旧的袖子擦了擦男孩挂在脸上的泪痕,说道:“好孩子,你不是灾星,你只是比他们都要特别一些。”
  赵存雪并不明白这个“特别”的含义,但心性早熟的他,此后再也不主动与同龄的孩童交谈玩耍,绝大多数时间只是一个人安静地待着。
  青杉儒士不知何时来到了少年面前,挨着他身旁坐下。
  赵存雪轻轻唤了声:“成先生。”
  成林一双眼睛温润如玉,看着瘦弱少年问道:“《雅词》读完了吗?”
  赵存雪“嗯!”了一声,从怀中掏出那本《雅词》:“我都背下来了,先生,这书还你。”
  成林接了过来,又从袖中抽出一本书递给少年道:“这是一本古诗集,拿回去用心读读。”
  赵存雪仍是“嗯!”了一声,抬头瞅了瞅斜对面不远处的一家菜馆,对成林说道:“成先生,我先走了。”
  成林轻轻拍了拍少年的后脑勺:“去吧。”起身返回学堂。
  赵存雪小心地将古诗集揣入怀中,走向菜馆,半路上掏出一个豁了大块缺口的瓷碗。
  这菜馆的档次虽说比不过大一些的酒楼,但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中已属于一流,生意也还可以,每天都会剩下不少的酒菜,引得不少乞丐上门讨食。
  酒楼的主人倒也慷慨,愿意将剩下的饭菜分给乞丐。替他打理菜馆的掌柜曾出言劝说,不如用剩菜养些猪狗,来年杀了卖了也算一项收入。
  谁知那主人并不采纳,只说道:“乞丐终究是人,哪是猪狗能比的了的。”
  他的这番好心倒是养活了小镇上的几名光棍汉子,习惯了好吃懒做的日子,让这些人觉得当个乞丐也是挺自在的。
  赵存雪在距离菜馆十多步的地方停下身子。
  老乞丐曾告诉他,这行乞也是一门学问,需要眼力劲儿。那菜馆的老板为人既然不错,咱就也得懂些情理,不能堵着门口,脏了人家的门面,但是也不能离得太远,否则不等你赶到跟前,剩饭就被饥肠辘辘的乞丐们瓜分的渣也不剩。
  因而这些年来,乞丐之间一直约定俗成着一条弧线:距离菜馆店门十多步的距离,大伙儿都在同样的起跑线上,至于能吃到多少东西就各凭本事了。
  少年寻到他爷爷经常占的地方,捧着瓷碗蹲下身来。
  不远处一个满脸胡茬的壮年乞丐蹲在地上,身前放着个大碗。他两只手相互笼在破旧的棉衣袖中,斜眼瞅了瞅少年,嬉笑道:“小东西,今个怎么是你来了,那条老狗莫不是死在草屋里了吧!嘿嘿嘿。”
  赵存雪对这个壮年乞丐并无好感,因为此人和老乞丐为了争食发生过不少的口角。
  记得有一次,两人为了半条鸡腿再次起了争执,壮年乞丐一言不合,便一手拽起老乞丐的衣领,另一手握紧拳头,扬言要把对方打死。
  老乞丐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将脖子向前一伸,喷着唾沫嚷嚷道:“来呀,打死你爹!你个狗杂种要是敢动一下,你爹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得咬下你身上的几块肉!你要是装孙子不敢,就给老子滚一边去!”
  壮年乞丐已然怒火中烧,但最终还是将拳头放了下来。他不像那些富贵人家,凡事可以花钱消灾,虽说乞丐命贱,若真的将对方打死,自己也要搭条命进去,谁又会和自己的命过不去呢?
  壮年乞丐见少年并不搭理自己,冷笑一声,继续蹲着。
  这时,菜馆内走出一名端着面盆的店伙,里面兑满了菜饭。
  他刚将面盆放在门前空地上,这群乞丐登时如饿狼扑食,呼啦一下围了上去。
  赵存雪也跟着跑上前,可他身材瘦小,在挤得密不透风的乞丐堆里显得毫不起眼。
  直到众人散开,少年才终于蹲到面盆前,里面连一颗青菜也没有剩下。他叹了口气,缓缓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那壮年乞丐抢了满满一碗的饭食,他望着少年空无一物的瓷碗,面带讥笑,随手捡起一条肉丝塞进嘴里,吃的吧唧作响。
  赵存雪捧着瓷碗独自坐在地上,默默的等着下一次的分食。
  春阳渐高,照在人的身上有些暖和,这群吃的半饱的乞丐显得懒洋洋的,各自打起了哈欠,有些甚至趴在地上打起了盹。
  少年则两眼紧紧盯着菜馆正门,待那端着面盆的店伙刚现出身影,便一个骨碌站起身来,跑上前去。
  谁知壮年乞丐一个箭步冲到自己身前,屁股一横,拦腰将他撞倒在地上,瓷碗甩出去老远。
  赵存雪顾不得疼痛,慌忙爬起来,等他捡起瓷碗奔到面盆跟前时,里面又是连个渣子也没剩下。他皱了皱眉头,有些生气地看向壮年乞丐,对方却咧着嘴,甚是得意。
  若是换作自己的爷爷,恐怕早就指着对方破口大骂甚至于扭打在一起,而面对壮年乞丐的欺凌行为,其他的乞丐也都选择坐视不理。
  他们一边吃着各自碗里的饭食一边像看笑话似的望着少年,对于这些乞讨者而言,无论少年是无助地大哭大闹还是自不量力地与对方厮打,他们都乐得一见。
  然而,赵存雪却不发一言,仍是默默地走回去,捧着瓷碗坐下来。并无热闹可看的乞丐们有些失望,随即又将之抛诸脑后,继续打发着无聊的光阴。
  这时,一声口哨从背后响起。
  赵存雪转头望去,街道对面的梧桐树下,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向他招了招手。
  对于这个中年汉子,少年并不陌生,他是镇子上出了名的酒鬼。
  此人光棍一条,靠着打鱼砍柴换些钱财,却都拿去买了酒水,整日里捧着个酒袋四处晃荡,边走边喝,喝完后倒地就睡。小镇的街道上,河水的拱桥旁,甚至于进山砍柴的山路中间,少年都见到过这个酒鬼呼呼大睡的样子。
  赵存雪起身走到对面的梧桐树下,那酒鬼汉子靠着树干坐在地上,和少年一般的高度。
  他咧了咧嘴,轻声道:“帮个忙?”
  赵存雪不解的问道:“帮你什么?”
  酒鬼汉子从腰间解下空荡荡的酒袋,又拿出一摞铜板递给少年道:“去刘老头的茶铺那帮我打一袋女儿红,剩下的铜钱就算作路费。”
  小镇说大不大,十余里方圆,一条南北方向的土路纵穿小镇,作为居民出入的主要通道。那刘老头的茶铺就在镇子最北边的路口旁,来回十多里,对于中年酒鬼而言也就不足一个时辰的脚程。
  赵存雪有些不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酒鬼汉子的视线越过少年的肩头,半眯着说道:“眼下开春,可得抓紧时间看看风景,就连猫儿大半夜的都开始叫春了,你个小屁孩懂些什么!啧啧,这两条大腿真能把人给夹死。”
  赵存雪顺着酒鬼汉子的视线望去,只见一名妇人昂首挺胸走了过来,三十多岁,虽说长相一般,那身材着实吓人,胸前两团山包鼓涨涨的,似乎要把衣领给撑开来。
  少年认识这个妇人,她姓马,丈夫前几年死了,也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只剩她一个女人独守空房,想必十分寂寞,整日里穿着凸显身材的衣服在小镇中走来走去,馋的许多男人直咽口水。
  马寡妇走起路来小步频频,挺翘的屁股带着小蛮腰左右摇摆,颠得胸脯颤颤巍巍,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里面的旖旎风光,直看得酒鬼汉子两眼发光,猛咽口水。马寡妇察觉到这双如狼似虎的目光,停下身子,斜着眼嗔怒道:“死酒鬼,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娘把你给生吃了!”
  酒鬼汉子搓了搓手,嘿嘿笑道:“要不咱俩晚上切磋切磋,看看究竟是谁吃了谁?”马寡妇媚眼如丝,立时笑的花枝乱颤:“你这块头看着虽大,可别被那刘老汉的酒水掏空了身子,中看不中用呢!”
  赵存雪已听得懂这些打情骂俏的荤话,不敢多有逗留,慌忙提着酒袋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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