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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明朗，晨曦初露，街上人影绰绰，赶早叫卖的老伯的声音飘荡在大街小巷里。
百草堂，内院传来阵阵酣响。
只见屋内，袁一凡四脚朝天的躺着，眼眉紧锁，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淌着些许哈喇子。
隔壁铁铺师傅“…叮叮…”的打铁声音此起彼伏，传入他的耳朵里，袁一凡这才如梦初醒般醒来，睡眼惺忪，正欲起来，才发觉身子可能是一夜不当的睡姿所致变得很僵硬，浑身没劲。
还是镇定的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觉得有些缓解才准备去洗漱。
在院内的水井里打来一盆水，却发现自己的下巴好像歪了，他心里猛地一激动，连忙用手去查看。不知不要紧，一查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动了动嘴，发现自己的嘴巴好像不利索了，说话含糊不清。他顾不得洗漱跑到药铺里去问老袁。
可药铺内，空无一人，平常这个时候老袁早就起来将地药铺内整理的干干净净才对，而现在药铺里不仅没被打扫，而且们也是关闭着的。
“难道，老袁一夜没有回来？”
袁一凡心中凛然，但是现在他顾不得这些，他走到柜台上抽屉里找来镜子，镜子里的他下巴果然是歪斜的。
“难道我要毁容了……”袁一凡越想越感到后怕，手不自觉的在下巴上来回磨蹭，试图想要把歪下巴纠正。
可是无论他如何激动，结果都是无济于事，最后他不得不认清事实。
袁一凡虽然是从小就在药铺里长大，却除了一些医学常识，啥也不懂，主要是他看到医书上那些无比奥秘的词汇就头大，这其中主要也是他发现老袁并没有强迫着他学习。
此刻老袁不在，袁一凡就很懊恼，恨自己没有好好一些学医知识。
“有人吗……”袁一凡心情懊恼，正抱着头暗自悔恨，一个急促的敲门声却中断了他的心思。
本来一大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的心烦意乱，现在屋外又传来一个烦人的声音。
此刻袁一凡的心情是何等烦躁，张口就要骂，可是口水都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可能是老袁的缘故，袁一凡从小不怎么喜欢治病救人这件事，但是毕竟和老袁朝夕相对，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中却传承了老袁那有治无类，孜孜不倦的态度。
“有人吗，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爹……”屋外的身声音越发的急促，其中还夹杂的哭泣。
袁一凡索性定定神，找了条纱布裹住鼻子下巴，只留下两只眼睛在外面。
“什么事啊？”袁一凡打开门，只是态度不耐烦的问道。
少女见到门开了，整个人向前扑去，乞求的眼神道：“大夫，救救我爹，求求你救救我爹吧…”
“大夫不在……”袁一凡扬手一挥道。
听到这话少女应身跪下，饱含泪珠。
“求求你，救救我爹吧……”
少女可能是伤心过度，此刻声泪俱下，嘴里只重复这句话。
袁一凡见这一幕，不明觉厉，只是他枉在百草堂，让他给老袁打打下手还行，但是看病他可不会。
“小妹妹，你先起来，我不是大夫，这里的大夫出去了，还没回来呢？”说着便要去扶少女起来。可是少女一头倒着，就是不肯起来。
袁一凡不知所措“小妹妹，这样吧你先起来，给我说说你爹的情况，我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
袁一凡这样一说，少女才缓缓起身。扶着少女坐下。
少女将事情的缘由过程都述了一遍。
看着少女眉宇失神，眼眶红润，嘴唇苍白，不由得心生怜惜之情，改改自己生冷的态度。
“小妹妹，你还没吃早点吧。”
少女沉默，一双娇弱可怜眼睛看向袁一凡。
正好挑着叫卖的老伯路过，袁一凡赶紧过去买来一些包子递给少女。
少女看着热乎乎的包子，欲言又止，依旧看向袁一凡，泪珠波转。
“小妹妹，等你吃饱了，我才能跟你去看你爹哦！”袁一凡说着拭去少女眼眶里的泪珠，怜惜的看着少女。
少女听了才伸手去碰桌子上的包子，热乎乎的包子夹杂的泪珠。袁一凡沉默，心自主的有些酸涩。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一口气囫囵吞下几个包子，哽咽的说道：“我叫陈小莲，哥哥我吃完了，我们可以去看我爹了吗？”
“你爹，他有没有外伤，你看见他吐血，是咳出来的还是呕出来？”袁一凡虽然不懂诊断病症，但是这多年耳濡目染，自然学了一点老袁给人看病的术语。
“我不知道，当时我出去给爹买吃的了，回来才发现，爹昏过去，而且嘴边有很多血……”陈小莲回答，语气变得越来越微弱，很快变成一道道眼泪流下来。
袁一凡一筹莫展。“小莲，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你爹吧！”说完拿上药箱子，装上一些自觉用得着的药，纱布之类的东西。
临走前陈小莲，看着桌子上还没有吃过的包子，“哥哥，我可以把这些包子带走吗？”
“当然了！”
两人一道出了门，路上袁一凡一边问少女关于她爹的事情，一边暗自揣测，脑子里使劲的回想治病手段。
…………
想着想着二人便到了目的。
“就是这儿。”少女指着一处破屋子，走进去，袁一凡踌躇也一下也跟着进去。
只见破屋子内，到处破破烂烂一派荒芜惨淡景象。屋内荒芜的一角躺着一个男人。
少女走到男人身旁“爹，你醒醒，我给你带了包子，还有大夫。”可是任凭少女如何呼唤男人就是一动不动。
袁一凡赶紧上前，将男人翻过来，只见男人面色苍白，嘴边满是干透的血迹。整张脸毫无血色，俨然就是一副濒临死亡的景象，就跟以前在老袁身后看到的那些将要死亡的人一样。
袁一凡开始“望，闻，问，切”，望：很明显男人面色难看，已然病入膏肓。
闻：男人口中一股恶臭，看来有先天疾病。
问：呼之不应，已经昏迷不省人事。
切：脉象微弱，甚至难以察觉看来奄奄一息。
最后袁一凡得出的结论是无力回天，但是他看了一眼少女，不忍心直接道出病情，却又不知如何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