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墨老头

　　袁一凡回到药铺，柜台上一如既然的放着几包捆好的药，“老袁，我去送药了”给在给抓药的老袁打了声招呼，就出门，送药的人家几乎都居住在比较热闹的街区。
　　在正阳街的北边，有间名为墨香阁的店铺，老板是一个人老珠黄的古瘦老头，老头性情古怪，不常于人交谈，不仅如此，行为做事也是很与众不同，别家的店铺老板要么吩咐伙计展览生意，要么亲自上阵滔滔不绝，绵绵不断的讲述，总之每家店铺都是忙的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墨香阁的老头看到这些，满不在乎，不屑卖弄，到是很惬意的仰面躺在门边的一张大躺椅上，眯着眼睛，面前的小方桌上泡着一壶精致茶品，嘴皮似有若无的动着，骄阳照在他脸上都感觉懒洋洋的，一副消遣时光的模样，也难怪，别的店铺都是人来人往，唯独他的墨香阁寂寞冷清。
　　终于墨香阁的门前，停下了一个妙曼的身姿，来着正是方才一男一女中的那位叫伊长梦的女子，此刻她的妆容，明显打扮过，两只小马尾，精俏小脸一抹绯红色，既显示出浓浓的少女心，也不失丰盈体态的成熟感，绮丽服饰下不知是体香还是什么的缘故，以至于路过她身旁的人不论男女都忍不住都看两眼，投出好奇而柔情的眼神，只是她绮丽衣服一眼给人感觉就是她来自遥远的地方。
　　她的目光被形形色色的商品吸引，不知不觉就来到这家墨香阁的牌子下，她琼目一愣，缓缓走进去，看到形形色色的货架上摆放的商品，露出如获珍宝般的笑容，她顺势拿起一个鼓鼓的香袋，凑在鼻子一闻，仿佛整个人都沉醉于以一种安然满足。
　　“你手里的那个叫粉面桃花，取自最鲜艳的的桃花花瓣，有养颜驻容的功效”墨香阁的老头眯着眼，却能看见那女子手里拿着的香袋似的说道。
　　女子婉儿一笑，从容的又拿起另一袋。“这个叫白容殷红，非二更的殷红花不能成，不仅有养颜驻容的功效，还能收缩毛孔，广散凝容因子，是香料中的上品。”
　　女子又是灿然一笑，目光转到高架上的一用锦丝包裹装饰的精致木盒子，刚要去触碰，墨香阁的老头突然道：“那是一抹春秀，是小店的镇店之宝，三十两银子，你要是不买，就别去碰。”
　　女子的手都要碰到木盒，似乎听到了它的价格，手连忙收回来，挑选了几样香袋就来到墨香阁老头的身旁，兴高采烈的拿着在墨老头的眼前晃了晃。墨老头睁开眼比出十个手指。女子很快会意了老头的意思，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贴身小包，转脸失望的望着老头子，思忖半会儿，羞跌跌的伸出五根手指头意思很明确。
　　墨老头明白女子的意思，正思索定夺，身后的一个响亮的嗓音响起。
　　“墨老头，你这半天都卖不出去一个，你就卖个人家吧。”来着不是别人，正是袁一凡。
　　袁一凡很自然而然的走过来，这是少年送药闲暇之余最习惯来的地方，倒不是来买东西，这位在别人眼里的很另类的瘦小老头在少年的眼里竟是有种莫名的好感，从小大大除了药铺这里就是少年最喜欢光顾地方了。说来也奇怪墨老头对那些扯桑子卖弄的老板俨然是一副不爱搭理但是对袁一凡倒是很好，只是他的态度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对袁一凡无所不谈，二人的话题也是异呈粉彩，什么家国大事，或是谈到东街的寡妇李阿婆，墨老头上就立马浮现出无比深邃的目光，这一幕到现在袁一凡还记忆犹新，那是李阿婆身体不好，来到百草堂开药，袁一凡正好看见李阿婆和老袁两人窃窃私语，有说有笑，就把这件事传给墨老头，老头听了面色铁青凝重，对着袁一凡就是一顿发火，好说歹说老头的脸色终于是缓和了很多，最后临走时还给袁一凡硬塞了几包上好的香袋，什么意思，不由分说。
　　老头什么身份，为何一个人等诸多问题，袁一凡想过但是没去问，只是常常来墨香阁和老头说说话，解解闷，当然也会请教一些香草花叶之类的问题。至于袁一凡每次光顾，是不是花费，或是有没有偷偷顺走几包香袋，老头道从来没在意过。
　　墨老头不看也知道谁来了，笑嘻嘻对着女子啧啧道：“行吧，小美女，只要你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就卖给你。”
　　女子只是羞涩的一笑，不说话，袁一凡赶紧补充道：“人家姑娘的芳名叫伊长梦，对吧姑娘。”
　　墨老头见眼前的小美女点头，贼眉贼眼的对袁一凡说道：“臭小子，可以啊，几天不见，长进不少。”
　　“这哪跟哪儿啊，你别胡说。”袁一凡白了墨老头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二人的秘密眼前的女子自然不会知道，耷拉的脑瓜一会儿看袁一凡，一会儿瞧瞧墨老头。女子丰盈体态，袅袅柳腰，袁一凡怎会没注意，没想法，只是初生牛犊嫩了些，面对这些面容出众，身段过人的女子，总会不自觉的脸色绯红，心脏狂跳，只是尽力压抑浴火不表露出来罢了。
　　“姑娘，这事我说了算，五两银子成交了。”
　　女子听闻不由得一喜，但还是看了墨老头一眼，见老头没有异议，才从掏出五两银子递给墨老头，墨老头接过银子问道：‘小美女，这小子说的真是，你叫伊长梦。”
　　女子微微一笑，点点头，嘴巴没说话。
　　墨老头咧嘴一笑：“好一个名字，伊人，长梦。”袁一凡无语倒是很好奇的问道：“姑娘我从早上见到你，到现在都没见你说话过话，你是不是害羞啊。”
　　女子闻言立刻用手指在嘴里比划，意思就是说自己是个哑巴，不能说话。
　　袁一凡很快理解女子的意思，而一旁的墨老头眼神不知盯人家什么地方看，看的人家女子身子一侧面上羞涩回避的意思。而女子侧过来袁一凡的目光说是无意也无意的聚焦到哪神奇的部位，袁一凡的心里只能是解释成巧合，多怪墨老头贼眼看人。
　　“姑娘你还是走吧......”袁一凡强行收回迷离的眼神镇定的说道。
　　先后被这老小流氓看着，女子羞涩的表情已经很不自在了，闻言扭头就走。而后面两双流氓气息严重的眼珠一直看着那丰神绰约的身段消失在人海中才回过神来。
　　莫老头率先发话"你小子可以啊，才几天不见就认识这样漂亮的小美女，有如此艳遇都不和老夫说道说道，太不够意思了。"这些天经历的事情，这哪是艳遇鸿福啊，说是厄运连连，霉运当头倒是很符合。
　　但是这些无头脑的事情给三岁小孩听都不见的回会信，袁一凡欲言又止，顿了一顿，苦笑道：“这几天，艳遇倒是没有，奇遇倒是连连。”
　　墨老头闻言淡淡一笑：“什么奇遇，难不成遇到比这艳遇还精彩的事？”
　　“别胡说，我说正事呢？”见袁一凡一脸严肃墨老头也换上更严厉的表情，洗耳恭听。
　　袁一凡凑近墨老头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墨老头脸上先是一惊马上喜上眉梢，“真的？你不会搞错吧！”
　　“我也不确定，我查了很多资料，不敢确定，这不是来问问你嘛？”
　　“您见多识广，知道的一定比我多，你快给我说说呗。”
　　墨老头闻言明显有些变换“你家那位袁大夫这么能耐，你不去问他，来问我这个买香草的？”
　　有时候袁一凡觉得真奇怪，为何每次在墨老头面前一说到到叔叔的名字，他就立马变脸，而他家中的那位叔叔也是如此反应，总之就是不论在谁的面前都不要谈到对方的名字，否则就会引来一顿莫名其妙的臭骂。
　　袁一凡说到底也是见识过不少人情世故的人，那种趋炎附势的阿谀奉承的事不会，但是那种见机行事，因人而异，因地制宜的处事之道还是略懂一二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相依为命的叔叔从小对我的态度，我哪敢去问他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