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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东方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不要......不要......妈妈不要离开我......”
东方玉的眼睛在一瞬间打开，里面还有一些血丝。
冷静了一下，东方玉喃喃道，“我在哪......医院？我为什么会......”
观察了四周，东方玉就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胸口和右臂隐隐作痛，全身上下的肌肉都传出酸痛感。
孟梦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趴在病床边，压着盖在东方玉身上的被子。长长的眼睫毛沾着点点水珠，即便睡着了，眼睛还是朝着东方玉的头的方向。
东方玉不忍心叫醒孟梦，小心地掀开上半身的被子。
不出意料，他身上穿着病人穿的衬衫。
咬着牙，他解开了胸口的扣子。
映入东方玉眼帘的，是一个还有一丝血迹的圆形伤疤。
一瞬间，记忆的洪流席卷了他的大脑。
购物中心地下停车场、车武、曹友红、麦柱、风衣男、孟靖......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发生的所以事情，包括风衣男射在他胸口的子弹。
“我不是应该死了吗......为什么我还活着......难道这里就是老人们说的阴间......可孟梦为什么也在......莫非孟梦也死了......”
东方玉心中这样想到。
不过很快，求生欲就让他否决了这样的想法。
他现在想立刻叫醒孟梦，问清楚为什么他还活着。毕竟，孟梦似乎是知道他的血约内容的。
然而，东方玉刚想动，胸口就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放弃挪动身体。
东方玉只好继续躺着，同时，他喊道，“孟梦，醒醒，快醒醒。”
过了一会儿，孟梦才渐渐醒过来。
当孟梦看到东方玉瞎喊，赶紧捂住他的嘴，道，“声音轻点，我爸爸在旁边，医生说你和爸爸都要休息，不能让任何人打扰。”
说话的同时，孟梦朝门口方向看去。
医院一般都是一个房间，两张病床。
东方玉顺着孟梦的目光看去，里门近一些，还有一张病床。
上面躺着一个中年男子。
疼痛让东方玉不能坐起身看，不过光看侧脸，他就知道那是孟靖了。
用左手拿开孟梦的手，东方玉道，“孟叔叔还活着？”
孟梦表情严肃，点了点头，道，“嗯，医生说，只要子弹往上移一点点，爸爸就没命了。”
东方玉心中想道，“难道是他打偏了？不应该啊，他那样心性的狙击手，射偏几乎不可能啊......”
过了一会，东方玉道，“那我呢？我昏迷几个月了？这里还是人类世界吗？”
“几个月？”孟梦惊呼一声，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不能大声说话，小声继续道，“这里当然是人类世界，你又没死。还有，你太低估你的‘修复’了。你知不知道，昨晚的那颗子弹。已经射进你的心脏了。但在子弹取出之后，你的伤势就飞快恢复，就连爸爸手底下的那帮家伙都说不可思议。”
东方玉没有注意孟梦最后一句话，听了前面的，他微微怔了一下，随后不解道，“昨晚？你确定？”
孟梦翻了翻白眼，道，“我可以肯定，你就是昨晚中弹的，也是昨晚，和我爸爸一起被送进医院的。”
同时，她还打开手机，把上面的时期给东方玉看。
隐约的，东方玉想起，似乎确实有人在杂物间喊救人。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东方玉还是不信，将信将疑道，“可是上一次那点擦伤，‘修复’就用了将近半天，我想，弹伤比擦伤严重了不只一星半点吧？”
“说实话，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孟梦沉默了一会，想了一会，才继续道，“我想，也许是你的‘修复’进化了吧。”
东方玉还记得，曾经孟梦告诉过他，他的“修复”能力，还会有两次蜕变。
“这样啊。”东方玉陷入了沉思。
看东方玉不再说话，孟梦继续道，“进化后的‘修复’，可以叫它涅槃。”
随后，孟梦整了整本就不乱的衣服，把披在肩上的头发，用一根发绳束起来，道，“你慢慢想吧，我去叫医生和妈妈。”
东方玉目光呆滞，看着孟梦走出病房，嘴里一直重复“涅槃”二字。
“听老人们讲过，史前世界存在一种叫做凤凰的生物。即便濒死，都可以通过涅槃，重获新生，相当于不死。我的这个血约会不会就是凤凰的......”
想到这里，东方玉心中激动。要不是现在身上有伤，否则，可能已经高兴得窜上窜下了。
“既然可以涅槃，那些曾经不敢做的事......”
不过没等东方玉想完那些设想，狼叔的声音就把他撤回现实。
狼叔冷哼一声，道，“你想得太简单了，血约给你的能力叫做‘修复’没错，它有两次进化也没错，可是想要它进化，没那么简单。”
东方玉想起他昏迷前，似乎听到也狼叔的声音，他道，“我记得在我昏迷前，隐隐约约听到你说‘还不够’，难道指的就是这个？”
“没错，这一次，只能说是小进化，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修复’的回恢复能力，要到‘涅槃’的层次，你必须累计更多、更多。同时，你还有为‘修复’第三层打下基础。第三层，才是真正的不死不灭。”
东方玉再次沉默了。
狼叔也不急，就那样耐心地等着。
半晌，东方玉才坚定道，“狼叔，我会好好修炼的，接下来，就麻烦你严格督促我了。”
此刻，东方玉已经决定了，每天用八个小时，进入血约空间，在狼叔的指点下修炼。
狼叔欣慰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现在是秋天的早晨，气温不高，东方玉咬牙把扣子系好，又把被子盖上，闭上双眼，很快就进入睡梦中了。显然是昨晚太累了。
梦中，东方玉回到了购物中心，不过没有地下停车场，也没有杂物间，他就是一个普通的逛街的人......
现实世界，在东方玉睡着后没多久，孟梦就带着医生进来了。
燕旖并没有一起进来。
医生看东方玉睡着了，没有检查什么，只是告诉孟梦，让她等东方玉醒来，再去叫他一次。
孟梦看了看东方玉嘴角的口水，摇了摇头，道，“傻东西，都还没成年，就管着管那的，把自己累坏了吧。”
轻轻地帮东方玉把被子盖好，孟梦悄悄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