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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活该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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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塘书院什么地方,冯炎这般闹事,若非他是冯氏子弟,楚波当时就一巴掌将他扇飞。然而一个冯炎还不都,冯氏家主冯也却站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他力挺儿子冯炎。
  “炎儿虽然言语糙了些,但说得也有道理。就算水尘珠骗不了人,这位孩童当真有筑基八重天的天赋,但大衍石蛇鳞片测试却难以让人信服。以他这般瘦弱身躯能打出两百斤的拳劲,老夫也不信。”
  楚波没料到冯仑护子护得如此光明正大,但看在当代君子青莲子的面子上,冯仑按下怒火问道:“不知冯先生有何高见。”
  冯仑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说道:“依我看,让这位少年再测一次为好。”
  此言一出,外场贫苦人家的孩子纷纷为王闪闪鸣不平,陆海也是气得够呛。这冯仑用最道貌岸然的面孔说着最荒唐的胡话,居然老脸连红都不红一下。陆海当时就站起来要与冯仑理论,却感觉胳膊被人拖住,原来是南宫云容。
  “小海哥哥,你不能上去。”
  陆海不知南宫云容为何要拦着自己,问道:“有何不可,他冯仑老头这么欺负人,还不叫人上去评理了?”
  南宫云容摇了摇头:“小海哥哥,你可知冯氏父子为何暴跳如雷?”
  “他们父子俩有病,还需我去诊断不成?”
  “哎,”南宫云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小海哥哥生性率直,不懂这弯弯绕绕的事情也是正常,但你同为四大家族子弟,此时出面却有不妥。”
  “绝剑大陆强者为尊,但同样也意味着等级森严,冯氏父子并不是介意王闪闪打出两百斤的拳劲,他们介意的是王闪闪筑基八重天的天赋。”
  陆海一听火气登地冒了上来:“笑话,莫非只许他冯炎八重天,其他人都只能屈居于人后吗?”
  “小海哥哥有所不知,穷人家孩子确实有翻身机会,但上层贵胄的地位也是不容动摇的。冯炎八重天,那是冯家费了无数人力财力以及灵泉堆砌出来的,可王闪闪一个农家子弟可能五年只用了一滴灵泉便达到同样层次,若冯家承认此事,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嘛。”
  听到这里,陆海才明白南宫云容拦着自己的真正原因。转世之后,陆海极少离开陆府,对外面的人间疾苦一无所知。今日来到钱塘书院,先是见到演武场内主次有序的座位,又见王闪闪仅仅因为出生农家便被百般刁难,此时此刻,陆海才真正明白“强者为尊”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可惜,陆海并不仅仅来自绝剑大陆。
  前世,陆海如王闪闪一般出生贫寒,自己一步一步往上攀爬,好不容易发明出万能复制器,但却被林氏父子设计陷害致死。此情此景,陆海感同身受,他又如何不为王闪闪出头。
  “云容姑娘,你脑子灵活,怕我招惹是非所以想要帮我,陆海在此谢过。可是对我来说,有些事不可不做,有些人的脸,我也不可不打。”
  陆海拜谢南宫云容,又回头看了眼父亲,陆博文听着两人对话一直没有言语,此时闭上眼睛默默说道:“去吧,做你该做的事!”
  南宫云容又急又恼,回头拉着母亲的手,可南宫春来却如陆博文一般不置可否,只是手上微微用力,显然不让南宫云容再多说些什么。
  “谢谢父亲,谢谢南宫阿姨,陆海去去就来。”
  台上,冯仑依旧步步紧逼,楚波原意是想护住王闪闪,他也猜出各种缘由,同为农家出生楚波对于王闪闪的遭遇更加不忿,但如今他身份不同若自己强出头不仅帮不了闪闪,更会把自己牵连进去。
  帮与不帮之间,楚波正为难着,却见台下跳上来一人,来人正是陆海。
  “冯伯伯,小侄陆海,代我家父亲给伯伯问好。”
  冯仑没料到同为四大家族的陆海会掺和这趟浑水,他向台下陆博文望了望,只见陆博文双目紧闭不管不顾,显然是想交给陆海自己处理。
  “小海贤侄,冯伯伯这里还有事情要处理,回头伯伯带着炎儿亲自到陆家拜访。你们两兄弟年纪相仿也正需要多熟悉熟悉,你先且下去,待冯伯伯完事儿了再说。”
  冯仑这话也算给足了面子,可陆海却笑意盈盈不肯挪动半步,抱拳拱手说道:“小海只是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对于陆海如此不识抬举的行为,冯仑多少有些怒意,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轻松:“说!”
  陆海才不在乎,接着问道:“小海只是奇怪,为何冯伯伯你一定认为这位少年作弊?”
  王闪闪满脸诧异,他自然认出陆海,也见到陆海走上了台,但他万万没想到陆海居然会如此护着自己。王闪闪悄悄拽了拽陆海的衣袖,不想他再惹麻烦。
  “你们两人腻腻歪歪个甚,两个男子还拉扯袖子,真是好笑。莫非这竹竿是你收得男宠,你才非得这么护着他?”冯炎突然跳了出来,口吐秽语。
  王闪闪刚想上前,却被陆海拉住,陆海也不言语,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冯仑的眼睛。陆海脑袋里可有一滴筑基十重天的完整灵力,被他这么一盯,冯炎一个小孩哪里吃得消,浑身冷汗直冒,“蹬蹬蹬“连退三步。
  冯仑伸手扶住冯炎,心中惊讶陆海使了什么妖法,但面上还是不留痕迹:“炎儿出言狂躁了些,不过我们也不是随便怀疑。这位孩童本身身子瘦弱,又专挑石板边缘处使力,他这一拳很可能使了巧刚好打在石板脆弱部位,这对其他被淘汰的孩子来说很不公平,让他再打一拳,又有何关系?”
  当真强词夺理!
  陆海心中气愤难当,这老瘪三,明明是想断送王闪闪进入书院的路,可表面上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还将其他孩子的利益绑在一起,当真不要脸至极!
  陆海踏出一步:“冯伯伯是说,若身材瘦弱者,拳头恰好打在石板中央,如此通过测试,才算公平?”
  冯炎擦去脸上冷汗,又叫嚣起来:“没错!你冯炎爷爷就是不信,钱塘郡内还有人比你爷爷我资质更佳!”
  “那就好办了!”陆海哈哈一笑。
  台上台下,没人知道陆海要做什么,但只见他身退两步,收手为拳,双脚踏地,小小拳头猛然击打在了石板的正中心。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石板从中间向四周延伸出一道道细小的裂痕,陆海收了拳头回到王闪闪身边,身后石板轰然碎成几十块,掉落在地上。
  “冯伯伯,不知小海的身子可算瘦弱?”
  一拳之力,全场雅雀无声。
  ”两千斤拳劲!“楚波喃喃自语,惊讶不已。要知道,大衍石蛇的鳞片,即使他以灵力去除鳞片中的神力,但想要一拳击碎,这力道至少需要两千斤!
  “天啊!石板破了!”
  “是徐家三少爷!是徐家三少爷!“
  “我刚刚听到这一拳至少两千斤拳力!“
  过了好久,台下众人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瞬间气氛再次点燃,无论贵胄还是贫民,纷纷举高了臂膀在向台上那个小小少年致意。
  说到底,绝剑大陆崇拜的只有强者!
  可惜世上就是有不知好歹之人,如此热烈的气氛下,冯炎依然不肯死心。他面目狰狞,哪里有半分少年模样:”不可能!我堂堂筑基八重天都只有四百斤拳劲,你一定使了手段!“
  原本陆海都不愿再理他,可既然他如此执着,只好再给他最后一击。陆海接过楚波手中的水尘珠,这一次他改变了万能复制器的复制对象,水尘珠上再没有发出白光。
  黑色,深邃的黑色!
  水尘珠今日第一次有了这般色彩,其中再没有一丝七彩光线射出,好像一切光线都被它给吸收了。黑色的水尘珠一出现,冯氏父子哑口无言,就连陆海的父亲陆博文,也少见的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八重天,真的这么难得?“陆海戏谑地看了看冯氏父子,如一计重重的耳光扇在二人脸上。
  陆海以万能复制器复制的,是当初停留在筑基九重天的自己。没错,他依旧有所隐藏,筑基十重天只存在于神话中,陆海怎敢轻易示人。
  可是尽管如此,筑基九重天依旧稀缺无比,在场两千多人测了大半也是第一次出现,甚至钱塘书院这样一间诞生过十三位君子的学府,有史以来也就寥寥数人有此天资。
  “海儿,你何时?“陆博文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了。
  陆海向父亲微微鞠躬:”父亲,前几日海儿突然感觉还有突破可能,便在晚上休息时自己取了之前剩下的灵泉浸泡,终于不负所望,成功达成筑基九重天。事发突然,海儿一直未有机会禀报,还望父亲莫要责怪。“
  陆博文都笑得合不拢嘴,哪里会有责怪,他斜眼看了看台上的冯仑,老神在在地坐回圈椅之中再也不说一字。
  他也无需再多说。
  冯仑父子的这场闹剧,无非是要替冯炎保住钱塘郡第一天资之名,结果冒出个王闪闪不说,最后还惹出筑基九重天的陆海。王闪闪就算了,陆海同为四大家族子弟,哪里会怕他冯家,冯仑父子就算再闹,那也只是自讨没趣罢了。
  “父亲。“冯炎不甘地扯了扯冯仑的袖子。
  “闭嘴!“
  冯仑哪能不气,本想着替儿子做主,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恨恨地看了陆博文一眼说道:”博文兄好福气啊,有子如此,下一任君子,看来非陆家莫属了!”
  “客气客气,冯炎虽然和犬子比差了些,但也是个不错的苗子。”陆博文淡淡回道。
  “哼!”冯仑一甩袖子,拉着冯炎下了台,也不入座径直离去了。
  丧门星一走,楚波倒松了口气,他微笑着举起陆海的胳膊:“陆海,筑基九重天!拳力,两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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