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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府上下,火把通明,齐聚于灵熙住处。
那是父亲,二娘和小娘。灵熙的魂魄有些躁动。
夜空之上,坠子眼泪已经被风干。
随着焰赤的振翅高飞,地面上的人影越来越小。
但坠子依旧能看到那个被簇拥在中间的中年男子,以及身着华服的女人,趾高气昂的立于人群之中。
坠子轻吸一口气。
灵熙,那便是你生前令你生不如死的存在吧。等着吧,等我变得强大,定教他们付出代价。她握了握手中的弯刀,那红色的宝石愈发鲜艳,如同浸了血一般,慢慢安静下来。
继而又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左丘闲。
“左丘闲,你刚才对阿婆所说,可是当真?”
刚才左丘闲对阿婆说,灵熙是翼族弟子,实让坠子和灵熙大吃一惊,没想到左丘闲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更没想到他会说灵熙是翼族弟子。
灵熙,谁的弟子?
“当真。”
左丘闲头也不回说道。
“那是……谁的……弟子呢?”
坠子一下凑近左丘闲,闪烁着那双人畜无害的眼睛。
“……”少女清新淡雅的气息沁人心脾,左丘闲耳根忽的又烧起来,顿了顿,闭眼道,“我的。”
姐姐,快叫师父啊啊啊啊~比起坠子的错愕,灵熙才是最激动的那个。
“好突然啊……”坠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都在直呼其名,一下就要改口了……”
左丘闲轻笑一声,“那便随你喜好。”
“…那应该不好吧,师父~”坠子提溜着眼睛,盯着左丘闲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蛋,语气上扬。
“咳咳~倒也没那么多规矩。”
自从坠子表明身份后,左丘闲时常怀疑坠子所言是否属实,而且今夜坠子突然爆发的灵力杀人,更加让他起疑,自己这般做,也是有意为之。
“哈哈哈~师父,你怎么一下娇羞了呢。”坠子故意调侃左丘闲。
这家伙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岁数,自己竟然要叫人家师父,着实可气。
没大没小。灵熙嗔怒,小嘴撅的老高。这可是我用死换来的仙人师父,虽然姐姐你答应帮我报仇,但你也不能因此将我的仙人师父气走了……
啧啧啧,师父师父的,叫这么甜,这就把我甩了。坠子也学着灵熙的样子犟道。算了,好歹你叫声姐姐呢,放心吧,你这仙人师父我定不会气他。
左丘闲没成想坠子居然敢调戏他,自己虽然在族内已有百岁,但按人族年岁来算,也不过二十岁,一向单独修炼的他也未有与族内女子打交道的经历,此刻竟是憋的说不出话来。
坠子清清嗓子,一下单膝跪地,双手置于额前,一本正经喊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罢,拜了三拜。
左丘闲看了看有些古灵精怪的坠子,有些苦笑不得,自己真是造孽啊,这怕不是个省事的主……
焰赤已经远离了皇都城,翱翔于云层之上,浩瀚星海似乎触手可及。
左丘闲手靠嘴边,轻咳一声,“你既已拜我,那便是我唯一弟子,我现将焰赤赠予你,当是拜师礼。”
坠子大喜,抬头看向左丘闲,眼睛里掩饰不住的喜悦,又拜了一拜,高兴道,“谢师父,师父,你可太好了。”
左丘闲嘴角微微上扬,对坠子反应,甚是满意。
坠子和灵熙一下激动的不知所措,坠子想到曾经自己第一眼就被焰赤迷住,而今天,它突然就属于自己了,简直不敢相信。
她双手轻抚着焰赤富有光泽的红色羽毛,焰赤也似回应一般,朝着天际鸣叫,坠子欣喜万分。
“对了,师父,你将焰赤赠予我,那你怎么办?”坠子突然想到。
“呵呵~到时你就知道了。”左丘闲笑而不语。
“那师父,翼族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坠子又问。
“你且记住,以后翼族便是你家。”左丘闲低头看了一眼坠子,语气笃定。
“那师父平常都做些什么呢?”
“巡山。”
“巡山?那是什么?能详细说说吗?”坠子好奇。
“巡山便是走遍三山四水。三山是指青丘、浮玉、堂庭,四水是指棠水、栎水、伊水、翼泽。三山四水之中,多奇珍异兽,而翼族职责,便是守护好三山四水之地,不被破坏。”
……
前方星海不再,师徒二人眨眼便没入一片混沌之中,消失不见。
葛府之内。
阿婆被人拉扯着到了灵熙住处,就看到两名家仆横死在灵熙门前,很是瘆人。
葛秋闵与二夫人、三夫人也都赶至此处。漫不经心的脸上却难掩内心的恐慌,只是在一众下人面前,强装镇定。
“禀告老爷,屋内确被人翻过。”几名家仆从灵熙房中走出,声音有些略微颤抖。
阿婆已然知晓,但还是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
“见鬼了。”
“一定是灵熙那死丫头干的。”
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脸上虽然已经有了细微的纹路,但风韵尚在,此刻却尖声咋呼道。
说话的是名不见经传的三夫人,为人自私自利,爱占蝇头小利,甚是矫揉做作,靠的一身献媚,迷的葛秋闵晕头转向。只是时光易逝,曾经的容貌不再,葛秋闵也没了兴趣。
“还不闭嘴。”葛秋闵有些不耐烦。
“哎呀,老爷,你吓到鸿儿了。”三夫人在众人面前被训斥,脸上下不来,拉着一小儿,扭着那水桶腰,一下拦住葛秋闵胳膊,丰满的胸部靠在其胸膛,撒娇道。
葛秋闵看了看年岁尚小的葛鸿志,心里一软,想自己位极人臣,奈何家中人丁稀薄,且不说死去的灵熙,二娘所养皆女,只有三夫人生了这么一个男儿,却是个庶出。
“鸿儿,随娘去休息。”葛秋闵慈爱的看着鸿儿,语气却是不容反驳。
三夫人自讨没趣,拉了鸿儿,悻悻退下了。
旁边的二夫人看的一脸解气,看着三夫人那扭着的腰肢,狠狠瞪了一眼。
若不是这狐媚子仗着自己生了一个儿子,在这偌大的府里趾高气昂,把自己也不放在眼里,如今看她失宠,还能得意多久。
横死的家仆尸体已被抬走,二夫人理了理头饰,看似关心道:“定是熙儿魂魄不安,还是请道士前来做做法事罢。”
葛秋闵总归是灵熙亲生父亲,自知心中愧疚,便也开口道,“明日我便去琦王府……”
此时二夫人身边站着的一女子说道,“爹爹,可是去找碧丹宗弟子?”
“蕙儿,莫要胡思乱想。”葛秋闵皱眉道。
二娘虽生有两女,但现下眼前只有一个小女儿葛灵蕙,据说大女儿,曾在一次出行游玩中,不幸遇到山洪暴发,从此便失踪了。
而二女儿却是一个心无城府的女子,成天想着加入碧丹宗,成为一个扶伤救弱的女道,让葛秋闵甚是头疼。
二夫人使劲给灵蕙使眼色,但灵蕙就是一根筋完全不理会。
“爹爹让我去吧,蕙儿一定会办好的。”灵蕙想再争取一下,再次问道。
葛秋闵已有些乏累,摆摆手,表示不同意。
二夫人也及时出声,打断灵蕙,“蕙儿,爹爹有些累了,有事明儿再说。”说完,就走到葛秋闵身边,挽起胳膊,往院外走去。
灵蕙气的一跺脚,往反方向走去。
众人目送一家老小离开,才舒了口气。
丝丝缕缕的寒气从灵熙房中出来,吹向空中。
阿婆看着离去的一家之主,眼中尽是失望。哀叹一声,步履蹒跚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