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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中原,葛府。
“三小姐死了,这下大夫人、二夫人可高兴了!”
“三小姐本就身体不好,如今祭拜母亲,活活跪死在祠堂里,太可怜了!”
“命该如此,我们也不要多嘴,小心脑袋不保。”
一众下人唏嘘一番,小声议论着。
祠堂里,几个蒙面侍卫卷着一卷席子匆匆往后门走去,不做任何停留。
“明天就及笄了,或许就是以后的皇储妃了,可惜啊!”
“嘘~别被其他院的听到了,听说三小姐的死不准再讨论了。”
“刚还听说几个侍卫抬着一草席匆匆从后门出去,说是要将尸体扔在后山,草草掩埋了,是真的吗?”
“肯定是,这三小姐母亲死后,就没了靠山,葛老爷忙于朝堂,家事都由大夫人一手掌管,这也是没办法啊。”
“好了好了,别说了,干活干活。”
当晚的葛府,并没有因为三小姐的死,而蒙上一层悲伤,更没有人提起她,好像她并不存在过一样。
就连三小姐的父亲,也只是冷漠的问了声尸体可有埋妥,得到肯定答复后,只是点点头,毫无失去女儿的悲痛。
全府上下,禁传三小姐死讯,违者,杀。
葛秋闵下了禁令,便安然去睡了。
夜空中弥漫着荒诞可笑,好像在说,今夜不过死了一个人,一个如同阿猫阿狗一样的人,不足挂齿。
可怜的三小姐,死后的遗物,值钱的都被下人抢了去,不值钱的都一并烧了。
只有一柄小巧的弯刀,上面有一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是三小姐母亲在世时,皇后赠与三小姐的。
下人们眼馋这颗宝石,但硬是被一个老婆婆留下,说是三小姐母亲给三小姐的,谁也不能拿了去,不然跟她拼命。
这个老婆婆原是三小姐母亲的陪嫁丫鬟,待三小姐如同自己的孩子。其他下人都碍于她年岁高,又在她手下干活,日后若是有了变数,自己现在得罪怕以后吃亏,也就不争了。
黑暗中。
坠子脑子乱做一团,周围充斥着各种声音,好像要炸开一样。她睁开眼睛,摇摇头,站起来,寻着最大的声音——哭声走过去。
一个娇小的小女孩正跪在地上,肩膀止不住的颤抖着。
“你怎么了,哭这么伤心?”
坠子原本想责备她吵到自己了,但看她这么难过,又于心不忍道。
“娘亲,孩儿不孝,不能为你报仇了,对不起……”
小女孩并没有理会坠子。
“娘亲,我来陪你了,你就不会孤单了,娘亲……”
小女孩自言自语着,单薄的身体眼看就要倒下去,坠子眼疾手快,伸手想扶住她。
可是,那具单薄的身体穿过坠子的手指,倒下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见鬼了!!!
坠子手停在半空,愣在原地,心中却大声尖叫。
周围都是漆黑一片,没有尽头,自己该如何是好?
“你也死了吗?”
那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坠子浑身鸡皮疙瘩瞬起,脚底却像长了钉子,一动不动。
“你是因何而死的?”
小女孩一下来到坠子面前,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坠子。
“啊!”
两人惊恐的看着对方,异口同声。
“你长得……好像我啊!”坠子打破沉默,原本以为会看到骷髅头,没想到这比骷髅头更可怕。
“……”小女孩则完全失语。
坠子小心翼翼的蹲下来。
“那个,你为什么在这里哭啊?”
小女孩看着坠子,一脸不解。
“娘亲说她只有我一个孩子,你为何长得和我这般相像?”
坠子头皮发麻,发现自己的手指并不能穿过身体,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小女孩又道:“而且你为何如此害怕?”
坠子无声苦笑。
“第一次死,没有经验,你别见怪。”
小女孩眨眨眼睛,点头相信了坠子的话。
“那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坠子试探的问小女孩。
“嗯,我叫葛灵熙,是葛府葛秋闵的女儿,但爹爹并不喜欢我,我的娘亲死后,他就不管我死活了。”
……
“那你是怎么…死的?”一说死,坠子就膈应。
“她们为了不让我嫁给卫子赋,将我关在祠堂,三天,不给一饭一水,饿死的。”
坠子愕然。
“明天我就及笄了,皇额娘说我一及笄就给我和卫子赋成婚,她们算好了日子,在我及笄之前先将我害死,如此,我就不会和卫子赋成亲了。”
坠子听的心惊……
“如今我已死,她们肯定很高兴,可是我、我好难过,虽然活着的时候也很累,但我都没查清楚我的娘亲是怎么死的,我就死了,我不甘心……”
小女孩小声抽泣,看的坠子一脸揪心。尤其是看着那张与自己极其相似的脸,仿佛这些遭遇都是自己的,坠子就更加心疼了。
“灵熙,你先别哭。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啊!”
坠子看着葛灵熙,没那么有底气。
“真的吗?”
葛灵熙停下,肩膀一颤一颤的,问坠子。
“真的,当然是真的。”坠子一脸诚恳,语气不那么坚定。
葛灵熙怀疑的看着坠子,眼前这个长着和她如出一辙的脸,同样清瘦单薄的身体,除了身着异服,看不出一丝独特之处。
坠子也看出葛灵熙不敢苟同的样子,赶紧说:“你别看我瘦弱的样子,其实我天赋异禀,帮你完全是小事一桩。
只要你相信我。”
小女孩凝视坠子良久,无可奈何道:“好罢。”
坠子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葛灵熙看镜子一样,看着坠子,虽然这个女子告诉自己,她能帮自己去报仇,但她颓然的样子似乎并无把握,而且她不是也死了吗,怎么看也不像是中原人,如何能帮她报仇呢?
“这里是九洲,听娘亲说,北有龙族为神,南有翼族为仙,下有鬼族为魔,中有人族为尊,你非仙非魔,也无权贵地位,你拿什么帮我报仇?”
葛灵熙像换了一个人,看着坠子,表情严肃。
坠子听的咂舌。
“这个……”
“凭我一出生被抛弃,不死;凭我小时被雷劈,不死,凭我被墙砸,不死;凭我活着,遇见你。”
葛灵熙听的惊奇,但听到坠子说自己没死时,眼睛忽的亮了。
坠子苦笑两声,道:“对,我并没有死,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看见你。”
灵熙思索着。
“小时听一老道说,若是死后,还能与活人讲话,有两种可能。”灵熙看着坠子,缓缓说道。
“哪两种?”坠子追问。
“一是摄魂,二是魂宿。”
坠子不明所以,“可否具体?”
“摄魂则是生者利用法器夺取魂魄,归为己用;魂宿则是魂魄执念不散,寄宿于生者,以魂养人,让生者为死者了却前世恩怨情仇。”
灵熙自小就对神鬼妖魔之事有浓厚的兴趣,不光翻看过所有典籍,更是听过不少。只是奈何自己身体羸弱,不能舞刀弄枪,亦没有仙人指点,不然,以灵熙的慧根,必将有一番作为。
“这么说来,那我定不是摄魂之人,你我之间,只能是第二种。”
坠子听的明白,自己的身体里,现有两个魂魄,一个是自己的,另一个则是灵熙。但转念一想,又问,“不过,你是怎么寄宿在我体内的?”
灵熙怔了怔。
“好像是被一只大鸟拍飞了。”
坠子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