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残酷训练

　　陈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4：10分了。好嘛，抱着期待的心情打开手机，没有一个人发消息提醒自己。好嘛，这就是大学生活，真正独来独往的人就算烂在宿舍里也不会有人管的，哪怕是你失踪了，舍友也要好几天才能反应过来，何况是别人。陈年想出去转转，再找找线索，反正自己周六也没事情做。刚一出门，消息就来了。是刘子胜发来的：哥们，快来体育馆，教练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这不，事情就来了。陈年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得到一个加入校队的试训机会。陈年也不会得意忘形，事情尚有变数。陈年粗略的吃了点东西补充体力，才走到了体育馆，迎面撞上了教练，这个教练是一个寸头大汉，长得十分凶狠，像那种在战场上征战数十载的老兵。教练见到陈年，没有表态，指着地上的篮球说：“运球，全场往返上篮，连续做10分钟，不能停，做完之后给我报个数。“
　　陈年意识到这可能就是个下马威了，毕竟自己当众让一个校队的替补无地自容了，这也算一个小的考验，能综合考察陈年的运动能力，控球能力，身体素质和意志力。一举多得，陈年也得有始有终，哪能到这了才说不干。陈年也没犹豫，抄起篮球就开始上篮，一来一回，保持着一个不快不慢的速度，就当是一个长途马拉松了。刘子胜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10分钟很快就过去了，陈年倒是累的不行，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把刚吃的东西吐出来，身体素质还是太差。上进了30个，这个数字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一般人经过一定的训练都能做到，看到陈年喘成这样，教练也不满意。正好校队的人都回来一起训练了，教练直接就让陈年跟着一起训练了。李小庆也在其中。
　　陈年在一群大高个里格格不入，175cm还是太矮了。陈年在体育馆训练到了晚上21：00，几乎是爬着走回了宿舍，太累了，但是陈年发现这样的训练让自己对能力的掌控度有帮助，大脑对全身肌肉的操控也更自然，娴熟，看别人的短期记忆时能迅速的回避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教练看陈年一整天的训练也没抱怨，态度端正，投篮确实也挑不出毛病，命中率奇高，说不定下个星期让他出场还真的是个奇招。也就不刁难陈年了。
　　陈年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纳闷道：为什么从昨天晚上自己举办那个定点投篮活动开始，林晴晴就像消失了一样，仿佛陈年做的一切对她是无关紧要的，难道是那个黑衣人的组织召唤她了？她不在学校？陈年得确认一下，直接就打电话给了顾欣，顾欣的电话是刘子胜给的。电话接通后。
　　陈年：“喂，是顾欣吗？“
　　顾欣：“请问是哪位？“
　　陈年：“是我，陈年。“
　　顾欣强忍住骂人的想法：“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有事也快点说。“
　　果然有钱人的素养就是不一样，这么晚接一个可能是无赖打来的电话还没翻脸。因为那天陈年说要追顾欣的时候，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不知怎么的还传到顾首的耳朵里，于是顾欣被臭骂了一顿，说以后不要和这种不入流的人来往，陈年再顾欣的心里已经是个无赖了。
　　陈年：“我有点东西想给你，你在哪？”
　　顾欣：“什么东西，我不要。”
　　陈年：“你在宿舍对吧，相信我，你会喜欢我送你的第一个礼物的。”
　　顾欣并不想和陈年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可是那天自己在大家面前亲口允许了陈年追求顾欣的想法，所以陈年现在给顾欣送什么小礼物，来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意都是无可厚非的，顾欣现在非常后悔，硬着头皮说道：“我现在不方便。”
　　陈年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猜到了顾欣的想法，于是顺水推舟，说：“你要实在是不方便就让林晴晴过来帮你拿上去，今天这个东西不给你，我睡不着，睡不着就会想你，一想你就忍不住给你打电话，只要能听到你声音，我就满足了？”
　　顾欣差点被这种情话恶心到了，想赶紧让林晴晴下楼把陈年打发走。林晴晴仿佛和顾欣心有灵犀，什么也不问就去找陈年了。
　　林晴晴：“我来了，东西呢？”
　　陈年没有说话，仔细的审视着林晴晴，什么也看不出来。至少证明林晴晴没有故意躲着自己，目前也没有针对他做什么事情。
　　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陈年递给林晴晴一张下周广南大学对战东方大学的体育馆的门票，这张门票是陈年正式加入校队后给自带的一个小福利，可以用来送人，也能转卖。校队里每个人也只有一张，可见那天的比赛关注度有多高，4强争夺战，还有那个像是从小说里走出的男主——东方大学的主力：高杰。大家都想看看这人打球有多厉害。其实那天的门票也不是用来卖的，就是人太多了，一票难求，但是对顾欣来说，要是想搞到一张票的话，只要把话放出去，也会有人自动送上门来。陈年此举就是想让顾欣当天抽出时间看那场比赛，那是整个计划里最关键的一环。
　　为什么陈年知道给了那张票，顾欣就一定会去呢？因为那张票的座位号是观众席里vip区的6排3号座，是观看体验最好的一个区间，当天刚好是顾欣的生日，当天刚好是6月3号。顾欣是相信缘分的，对数字也十分敏感，再加上她也喜欢篮球，在她生日那天能看一场这样的球赛，陈年也给了一张暗示她生日的座位号，顾欣实在是没有理由拒绝，相反再她看到那张票之后就开始期待那天的到来。
　　陈年太郁闷了，从把票给到林晴晴，交代她怎么给顾欣开始，林晴晴根本没有阻止陈年的意思，林晴晴只是接过了票答应了陈年的请求就转身走了。陈年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林晴晴的反应平静得过头了，陈年也在思考，是不是一开始自己的方向就错了，“七”到底是谁。可恨的是在陈年亲手把那段监控录像毁掉之后，所有的事情注定只能他一个人承担，不疯魔，活不成。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陈年把所有能请的假都请了，课也不上，就是去体育馆跟着校队一起训练，朝九晚五，反反复复，朝气蓬勃的从宿舍里走出去，再筋疲力尽的带着一身臭汗回宿舍整顿。对此，刘子胜是最兴奋的，他总感觉陈年要干出一番大事业了，陈年的其他两个室友则对此嗤之以鼻：放着好好的知识不学，跑去打球？这样的人没什么前途。
　　陈年在此期间很好的锻炼了自己的身体素质，和一米九的大个产生身体对抗也不虚了，而且陈年还把眼镜摘掉了，四五百度的近视竟然能自动调节为正常视力，摘掉眼镜的陈年跟脱胎换骨一样，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更上一层楼。
　　在比赛开始的前一天，陈年走在路上的时候很多人都能认出他来，陈年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默默无闻想混过余生的平凡人了。从陈年定点投篮的视频在学校里疯传开始，越来越多的人关注他，他加入校队，疯狂训练，表白顾欣，给顾欣送票，甚至是陈年的作息时间都有人在网上传，好像有人在网上知道陈年的一举一动。这绝对不是巧合，陈年再怎么厉害，也不值得有人这样关注他，定时上传关于他的信息来曝光陈年自己，增加自己的知名度。对方这样做图啥呢。陈年也从来没有往会不会是有人暗恋自己这方面想，陈年只觉得自己被盯上了，而且一举一动皆在对方的掌控之中，最先怀疑的人还是林晴晴。
　　想不明白，就暂且不想，先想办法把眼前的事情做好。陈年在这一天的残酷训练里还真收到了一个大二学姐的表白，是当面表白，旁边还站着她随时准备起哄的闺蜜。在大学，两情相悦的例子太少了，大部分恋爱的开始都是一方先耐不住寂寞展开攻势，另一方半推半就选择尝试。不管是新手还是老手，对于一段新的恋爱都会存有一些期待，而这种敢于明目张胆来表白的女生在一段感情里是不容易吃亏的，大学里一段随意开始的恋爱当然也会是随意结束的。
　　陈年看着眼前这个叫“云玲”的女孩子，心中不是滋味，陈年在没有属于自己的能力之前，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找他聊天，更别提能有一个笑得像花一样自信的女生跟他表白了。陈年只觉得讽刺，若是普通的我，一生都将普通，也许他会对一个姑娘死缠烂打，在大学里尝尝生平第一次恋爱的滋味。也许他会看开，安安稳稳学习，安安稳稳毕业，在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之后，找一个没见过什么市面的女人，或对物质要求没有太高需求的女人，结婚生子，日复一日的过着普通生活，这一生也就按这样的步伐缓慢前行。
　　可是当陈年接触到另一个层面的世界，普通人在他眼里就是一张单纯的白纸，即便是坏人也是最低层次的坏人，那些黑衣人才是这个世界的恶，陈年觉得自己生来就是为此，他必须揪出主谋，他必须知道那些能力者的能力是怎么来的，黑衣人的最终目的是什么。除此之外，情情爱爱已经随着陈年的18岁生日留在往日了。
　　拒绝的很干脆，理由是：我喜欢的是顾欣，迟早有一天会追到手了，抱歉。
　　陈年看到云玲的短期记忆：这次的表白不过是她们社团里刚刚聚餐时打的赌，然后再根据网上发布的陈年的行踪找到陈年，完成一个简单的任务罢了。陈年觉得更加讽刺了。
　　残酷的训练终于到验收成果的时候，6月3号这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18：30，同学们都拿着门票陆续进场，至于没有票又想看这场比赛的人，只能是看直播了，可直播终究没有现场的氛围来的热烈。这一天过后，所有在网上看直播的人都将后悔，自己当初怎么没有死皮赖脸的混进场馆呢？
　　比赛前双方都开始热身，这将是一场恶战。19：00，大部分人都已经入场，就座完毕，能暂时赢得全场焦点的就是东方大学主力——高杰。连陈年都不得不感叹一句，真的帅。连一个清心寡欲的宅男都能称赞的男生，可想而知。双方教练握手致意，比赛即将开始。
　　顾欣还没到，可是陈年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林晴晴。林晴晴的位置和陈年为顾欣准备的位置很远。陈年开始冥想，自己的计划还有什么需要完善的地方。
　　比赛哨响的声音打断了陈年的思考，陈年坐在替补席上，顶替的是李小庆的位置，自然没有首发的位置能留给陈年，陈年也很冷静，看着就是了，会有他出场的机会。
　　顾欣本来是想赌气不想来体育馆看比赛的，她觉得凭什么自己要听陈年的，女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让她这样，她偏不想这样。这种叛逆的属性能在顾家大小姐身上看到一点也不意外。事情的转折是因为顾欣在看到直播的时候发现陈年坐在替补席上，身上穿的球衣号码是63号。顾欣有点不好意思，才决定过来看一下比赛。她对所有她的追求者都有这样的情绪，对方为自己做的事情太多了，自己不接受的话对方又死去活来的，接受的话自己也不缺那点东西。只能是接受之后再明白的拒绝对方，这种做法对她来说最妥当，对舔狗来说仿佛他们曾经拥有过顾欣，简直绝了。
　　于是顾欣在比赛的第一节刚刚结束的时候来到了属于她的座位，今天可是她的生日，她倒要看看陈年能给她带来什么惊喜。可是现场的比分对她来说一点也不惊喜，有点惊吓。实力怎么会差这么多，几乎是被碾压，才第一节，比分就变成了9：28。
　　这其中广南大学得到的9分里，5分来自于中锋强突进去造成犯规得到的罚球分，东方大学的防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广南大学这边的主力被死死的压制，平时的投篮手感根本就不在线，就形成了一边倒的局面。而东方大学，高杰凭借着出色的投篮和快速突破，几乎是在观众的欢呼声中独得20分。很多观众不关心谁能赢，只要比赛精彩就行，可是高杰的精彩表现让观众已经忘记了这场比赛是广南大学的主场，只是尽情的欢呼。而且高杰特喜欢装，每次只要他一进球，势必要给观众席上女生最多的一边做一个复杂的庆祝动作，挤眉弄眼，还觉得自己在带动气氛，没有把广南大学放在眼里。
　　顾欣看着坐在替补席上的陈年，陈年也用戏虐的眼神看着观众席上的顾欣。双方都报以微笑，陈年再看向被东方大学校队众人簇拥的高杰，暗讽道：“小丑罢了，不值一提。”
　　呆会就让这个小丑知道什么是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在这么多天的残酷训练之下，陈年想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这个球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