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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扑面而来,如同来自远古炼狱的魔王!整个山头,皆被炙热的玄炎给蒸发,枫山七峰瞬间少了一座。
张尘当时只记得眼前一片模糊,自己的所有精力尽数被那滔天的火焰吸取,在八荒火龙的背后,齐尔特拉苏狰狞地微笑。
那时那刻,他在想着另外一人.
徐溪瑶。
画面在他眼中匆匆闪过,就像匆匆而过的那些年一样。
……
枫山是一切事情的起点,也是终点。
张尘与徐秋霞相识于少年。
“花这么好看,你折下来作甚?“
她微微回首,看见一个面容尚涩的少年,他长相很普通,如同路人,便是放在枫门弟子中也不见得能认出来。
她不理他,看着手中那朵百合花,百合花纯洁神圣,里面还有一点露水,如同出浴美人,恬和中带有一点娇艳。
那少年见她不理他,急了,说道:“你看!你把这花折下来它都疼了,它都流眼泪了!”
少年指着花蕊上的露水说道。
她“噗嗤”一声笑了,笑的花枝乱坠,她还是第一次听一个男子将花上的露水称为花泪的。
少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她并未转头,少年仅凭背影看不出来她是谁。
她敛了笑容,又回到了往日平淡冰冷的模样,然后转身看他。
这下,那个少年彻底脸红了,他第一次看到如同仙女一般的人,半响才讷讷地挤出了一句:“你是神仙派来的么?”
她又捂嘴笑了,眼睛里满是笑意,平日里面色冰的她今日竟然被逗笑了两次。
他不会说漂亮话,只会说真话,而人世间往往最动人的是真话。
少年脸更红了,不敢看她的脸,盯着她的白裙子,然后感觉看的地方有些不对,头又低了点,看着脚下的泥土。
她将这少年的囧样看得一清二楚,眼睛之中的笑意更盛了。
她看着他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显得有些口吃,磕磕绊绊地回道:“我....叫张尘……尘。”
她又笑了,饶有兴趣地说道:“张尘尘?“
少年赶紧说道:“是……张尘就一一个字。”
他显得很唯唯诺诺,再没有一点前面指责她摘花的豪横,就像在师长面前被训诚的学生一样。
她看到他的囧样,也不逗他了,对着他平和地说道:“我叫徐溪瑶。”
她吐字清晰,声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悦耳动听。
少年听到徐溪瑶这三个字后,如遭雷劈,抬头看着她。
原来,她,便是枫山的那个天才少女,枫门弟子倾慕的对象。
徐溪瑶微笑问道:“怎么了?“
张尘觉得有些喘不上来气,说:“没……..什么师姐。”
徐溪瑶看了他一眼,轻轻地说道:“那我走了。”
张尘只呆立原地,徐溪瑶悦耳的声音在他心中回响。
徐溪瑶知道他有些不好意思。
徐溪瑶走了不知怎地她的心里总有些异样的感觉,觉得张尘和其他那些人不同。
那么,究竟是哪里不同呢?
这一年,徐溪瑶十七岁,已经是个少女了,张尘十三岁,还是个不通情爱的少年。
日后他们回忆起这一情景的时候,都会无比调怅,惆怅的是命运的安排。
…………
…………
后来
“师姐你没事吧。“
张尘拿那把鬼气腾腾的黑剑冷静地说道。
魔道余孽在灵墟活动,枫门派他们众弟子前来阻止。
此刻,他们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在一场遭遇战里,与其他的弟子走散了。
徐溪瑶身受重伤,正靠在他的身上,脸有些微红,张尘的脸也有些红,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张尘此刻受伤也不轻,正强撑着。
徐溪瑶摇了摇头。
灵墟本是魔道道门之主的道殿,后来在第一次正魔大战之中被毁了。
他们此刻躲在不老堂里,不老堂里全都是当年魔道道主为了追求长生不老而杀死的人的冤魂。
千年了,仍然不散,这些冤魂之中的怨气可以随意地将人吞没,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很怕张尘手中的那把黑剑。
当时他们并不知道,那把剑叫做弑君,是魔道道门之主的佩剑,冤魂正是在这把剑下产生的。
徐溪瑶问道:“这把剑叫做什么名字?”
张尘摇了摇头,徐溪瑶看他脸色有些差,问道:“你……没事吧?”
张尘看着她再次摇了摇头,然后如同断线的木偶一样,倒了下去。
徐溪瑶在枫门弟子中向以冷静著称,现在她也不禁大惊失色。
更令她大惊失色的是,在张尘昏过去之后,黑剑上的鬼气消失了,再无对冤魂的慑作用。
“铮“的一声凤鸣,天余神创出鞘!
一道璀璨的蓝光在黑暗中亮起,一-道半圆的屏障将他们包裹起来。
冤魂不停地冲撞着那道屏障,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徐溪瑶逐渐支持不住,她感到很无助、害怕、惊恐。
黑暗中一个事物睁开了眼睛,是赤龙瞳!
徐溪瑶惊恐地看着黑暗中那只恐怖的眼睛,闭目等死。
一道黑影掠了过来,徐溪瑶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她正坐在张尘的旁边张尘看着她。
她感到很羞耻,因为她的衣服被扒光了,只剩晨里面的内衣,内衣很薄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雪白的肌肤。
她此刻外边正披着一件不符合她体型的外衣,显得肥大无比,是张尘的。
前面生了一团火,火上烤的,正是她的衣服。
她的脸以极快的速度红了,眼睛之中满是羞愤,很可爱。
她看着张尘质问道;“你……”
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因为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她觉得说这些话很羞耻。
她急了但她突然到张尘仍然不动声色地看她,就像座雕像毫无生气。
在她冷静下来之后,她发现,虽然生着篝火,但是周围的空气却无比无比的冰凉。
一点水花从外边溅到她的脸上。
冰凉刺骨!饶是她道行深厚,也觉得异常的寒冷。
她惊讶的发现,原来她和张尘此刻正在一个山洞里,外边被冰凉刺骨的海水所包裹。
她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的暖意,若不是张尘将她的衣服脱了,她说不定早就冻死了。
她再次看向张尘,惊愕地发现,张尘仍然保持者刚刚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
她爬了过去,发现张尘的全身结着一层冰霜,已经冷得动不了了。
这里恰好脱离了火光的温暖,他可能是想来避嫌的,可谁知,他的外衣给了她,已经没有御寒的能力了,迅速变成了一个冰坨。
她发现张尘的胸部仍然在一起一伏,很微弱。
她很感动。
她一把,抱住了张尘,和他一起包裹在了他的外衣之中,她有些深情地注视着张尘那张普通的面容,不知如何言语。
万千言语,化作她幽幽的一句:“你好傻……”
似闺怨,似爱怜。
不知何时,她睡着了。
篝火在烧着,衣服上的雾气徐徐升起。
…………
再次见面,就是十年之后了,在死亡沼泽。
这中间,枫门发生了一些变故。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初见他时是个青涩少年,再见他时,是魔道里呼风唤雨的“血神”了。
那一夜,他们隔树相望,她幽幽地说道:“张师弟,你回来...”
张尘冷冷地打断了她,说道:“我改名字了。”
她伤心极了,说道:“名字受之父母,岂能随意更改?“
张尘冷漠地说道:“我父母死了,被你们自诩正义的正道之人给害死了。”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只看着他,看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他们分道扬铺。
…………
…………
还是死亡沼泽,玄清湖上。
平静的湖水此刻卷起了漩涡,中间有一道空洞,从空洞进去,可以拿到湖里面的宝物。
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挡住了一个浑身黑袍,手中魔剑的冷面男子。
“我要过去...……“男子冷然道。
“铮”的一声凤鸣,天余神剑出鞘,如秋水一般的剑身橫在了他们中间。
男子道:“你这.....又是何必?“
女子咬牙说道:“要过去,先杀我!”
男子的面容瞬间就沉了下来。
魔光大煞,蓝光璀璨。
…………
…………
玄清幻境,勾儿村。
“这是哪里?“徐溪瑶睁开了眼睛,发现张尘的脸和她的脸近在咫尺,正在一脸幽深地看着她。
张尘摇了摇头。
“那你没事吧?”
张尘又摇了摇头。
她只记得他们打架的时候出现了一条烛龙,张尘面容大慑,召唤出来了赤龙,同时他的左肩也被贯穿。
巨大的震荡波让他们同时掉到了湖底的洞中。
她发现,她此刻正躺在张尘的身上,张尘的血染红了她一-小半的白衣,他的手就像纸一样瘫在地上。
她赶紧起开,看着张尘说道:“对不起……”
张尘也看着她说:“没关系,我半身的骨头都断了,我快死了。”
他说这一句话的时候面色无比平静。
“抱着你的感觉,真的很好。”
他继续说道。他的眼睛很亮,再无邪气,有的只有少年的纯真。
徐溪瑶悲伤无比,他们此刻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他们此刻的心意是相同的,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的心意。
“若是你死了,我会和你一起的。“
徐溪瑶斩钉截铁地说道。
张尘缓缓地说道:“不要……”然后他的意识消失了。
徐溪瑶一剑……
…………
…………
玄清湖底,太虚镜旁。
张尘和徐溪瑶睁开了眼睛,发现他们还活着。
他们有些不可思议,然后同时向了对方。
既然已经知晓对方心意,那便不需要再掩饰了。
他们在那块镜子的面喜极相拥,两个紧紧贴在起的身影被印在了那如玄清湖一般清放的镜子里。玄清镜亮了。
原来,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无外乎“心意”二字。
……
此时已莺飞草长爱得人正在路上,人世间的美好莫过于两情相悦,经历重磨难后的两情相说,不顾世间冷眼,不顾门派之别的两情相悦,甘愿避世于天涯海角的两情相悦。
微光照进一间石室,张尘缓缓醒来,他发现,他竟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