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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草莽争天 / 第十七章 兔子

第十七章 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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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中只剩下二人,小玉扯开凉京身上衣襟,露出伤口,细细敷上药粉,撕下自己裙摆,包扎一番。又从瓶中倒出几枚药丸,以酒代水,让凉京服下。
  凉京如木偶般任她摆布,全程一声不吭,眼珠盯着一处半晌不眨一下。小玉瞧得伤口不再淌血,终于放下心来,紧绷的精神稍有松懈,困乏之意便如潮水袭来。
  小玉满身疲惫,轻轻依偎在凉京身边,细声道:“我常听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公子来日定会福禄无边。”说完再也支撑不住歪头睡去。
  连续几日,小玉白天回店里帮忙,晚上便带了食物入林寻那凉京,又从医馆拿了几副药膏,掺着靳谊留下的药粉,帮凉京换敷几次,伤口终是结了伤疤,不再流血。
  凉京身伤渐渐好转,心伤却难痊愈,整日忧心忡忡,送来的食物除了酒水外瞧都不瞧,一连几日不曾进食,小玉瞧在眼中,急在心里,开口询问,他却是闭口不谈。小玉多次劝慰不得,终无他法,只得陪着流泪伤神。
  这日傍晚,小玉又如往常般带了食物过来,凉京只拿了酒壶便转身离开,寻了棵大树倚坐一旁。
  小玉叹息道:“公子何必折磨自己,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腹中饥渴。”
  见凉京充耳不闻,又道:“我常听爹爹说,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日子再难,心里有了盼头,也就不觉得苦了,公子心里就只剩下怨恨了吗?”
  凉京也不知听到与否,举起酒壶又是“咕咕”几口,沉默不语。
  小玉又道:“明日一早我有事出门,今晚怕不能陪公子你了。”说完收了饭盒,看向凉京,犹豫一番,道:“我...我这便走了。”
  今夜的风很凉,刮得树下的枯叶四处翻滚,阻在凉京身侧,即刻聚起三寸有余。
  几只野兔也不止何时现了身,停在凉京旁边挤成一团,有的拿爪搭在少年身上,毫不怕生。
  凉京如同死人一般,任凭它们在身上扒拉。就在此时,一道灰影却从林间缓缓走来,借着月光瞧去,正是青客居二楼白衣公子身后之人。
  此人身着灰袍,面色冷峻,走至凉京身前,几只野兔非但没有惊慌,反而爬上凉京胸口,眯眼趴了下去。
  灰衣人弯腰打量凉京一番,自语道:“先天灵体,狱火焚身。”见凉京毫无反应,又道:“那日楼上一面,我便觉得周身灵气古怪,今日一见,果然不错。”
  凉京双眼似睁非睁,歪头看了灰衣人一眼,似不耐烦,竟闭眼睡了过去。
  灰衣人也不恼火,捡起几乎埋在树叶里的飞花刀,随手在空中虚划几下,又颠在手里打量片刻,道:“刀是好刀,人却是废物。”
  “五国相争,中土为大,每年死在战场上的军兵不下百万,国仇家恨,那些个遗孀孤丁又能找谁寻仇?”
  “三界之中,妖族势弱,几百年来既有他族征杀,又不乏天惩之灾,他们又该找谁寻仇?”
  “身负血海深仇者,放眼望去,比比皆是,你不过输了一场,便在这寻死觅活,忒让人瞧不起。”
  灰衣人絮絮叨叨说了大堆,凉京却翻了个身,拿背面对着他。
  “唉”,灰衣人继续道:“少爷托我问你句话,那晚飞刀来时,你在想什么?”
  说完,丢下飞花,转身欲走。
  “你是谁,到底想做什么?”却是凉京坐了起来。
  “哈哈”,灰衣人忽的笑道:“少爷说的没错。”
  又模仿别人语气道:“你就是说出天大的道理他也不会理你,只需问他这句,必有回应。”
  凉京摇晃着站起身来,道:“有屁就放,少在这装神弄鬼。”
  灰衣人脸色一变,转过身来,道:“你可知那晚为何赢不过他?”
  凉京道:“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说的。”
  灰衣人道:“放屁,你若没修炼过灵气也就罢了,我瞧你勉强也算个化灵境,却不知御灵伤敌,连个只修外功的武夫都打不过,可笑啊可笑。”
  凉京心中一惊,猛地想起自己也曾凭借灵力吸飞花刀于手中,忖道:“我真糊涂,怎地忘了灵力这回事。”那晚全凭着一股狠劲与靳谊斗在一起,全然忘了自己也是修灵之人。
  倒也不能全怪凉京,《六虚归元功》他只习得第一卷,本就只是基础练气之法,沈自青又走的仓促,也未曾教过他御灵之术。
  凉京愣了片刻,忽的抬手曲指,飞花刀倒飞而至。
  灰衣人瞧他露了这一手,倏地大笑不止。
  半晌,灰衣人终是止了笑声,朝着脚下一只野兔说道:“来,你来表演一个。”
  那兔子也是听话,当真抖擞下身子,举起小爪朝前一身,旁边一截枯枝轱辘轱辘滚了过来。
  这下直把凉京瞧得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来。灰衣人摆手散了野兔,道:“如何?初开灵智的兔子尚能如此,你这点把戏算的了什么。”
  凉京恍然若失,这一切似梦似幻,一时竟辩不清真假,愣神间听那灰衣人道:“你不过是占着先天灵体的便宜,对灵气感知胜人一等罢了,方才你使的是聚敛灵气的法子,体内的灵力怕是丝毫未动。”
  灰衣人弯腰捡起空了的酒壶,道:“炼化灵气转为灵力便如同酿酒一般,酒壶越大,能装的酒自然越多,但装的再多,”突然指向凉京又道:“倒不出来又与空壶有何区别?”
  这几句话说完,凉京脑中一道灵光闪过,稍纵即逝,似是抓到什么,低头蹙眉不语。
  “以你资质,想必不用我再赘言。”灰衣人道。
  凉京抬头道:“无事献殷勤,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瞧着可惜罢了,说来我倒好奇你到底练的什么功法,体内灵力波动如此古怪。”
  凉京想起沈自青的告诫,不敢实话实说,冷冷道:“无名的功法!”
  灰衣人瞧他警觉模样,不好追问下去,道:“你不必多心,我随口一问罢了。”
  凉京道:“你不会是专门跑来教我练功的吧。”
  “那倒不是”,灰衣人思量道:“实不相瞒,那日你敢出手打了乔家,少爷就有意结识与你,此中缘由,不可细说。自你出了青客居,我便一路尾随到这,夜里那一战,少爷也在。”
  灰衣人忽然觉得言语过多,甚是不妥,话锋一转,道:“少爷已备美酒相候,你若有意,便来十里外百花亭一晤。”
  说完道声告辞,转身便走,忽的想起一事,回身道:“差点忘了,少爷问你,他日见了靳谊,还能拔刀否?”
  这一问来的突然,凉京听罢一下子失神愕然,忖道:“血海深仇不可不报,可他也曾放我一马,算是欠他一命,这仇可如何报法?”
  凉京左右矛盾,愁眉良久,回过神来,灰衣人早已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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