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仙?

　　计划将自己的围脖账号经营成“爆瓜”大号的叶煌，对选择谁成为第一个被爆对象很是纠结了一番。按理说，“杨菲菲案”里“瓜”很多，但因对方势大，又涉及一位实权处级官员，单纯爆出来不一定会起到多大作用，何况，一个地级市副局长，在全国范围内影响还是太小了，达不到叶煌的战略目的。所以，第一次这个对象，还需谨慎选择。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叶煌终于在小区外等到了出门买菜的杨伟。小伙子二十二岁，个子一米七左右，体型偏瘦。可能长期上夜班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憔悴。虽有小灵的帮助，但杨伟每天下午五点接班早上七点交班，其他时间大都在家里睡觉休息，每天只有中午时候出门买菜，与叶煌的时间有冲突，所以叶煌只能选择这个点来“堵”他。
　　与杨伟插肩而过的瞬间，叶煌启动通灵，没顾得探查内心想法，迅速建立灵魂联系，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
　　下午两点，叶煌顺利进入正在补觉的杨伟的梦境。
　　杨伟梦中不时出现一些朦朦胧胧无意识的画面，妹妹父母的影子偶尔穿插其中。突然，一个高大却模糊的人影现身在杨伟眼前，却是叶煌第一次使用掌控梦境的手段。
　　“想知道你妹妹是怎么死的吗？”
　　高大人影手一挥，杨伟突然进入了一间教室。教室里开了一组灯，勉强能看清人影。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带着四个女孩，团团围住瑟瑟发抖的妹妹。你们想干什么？杨伟大喊，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几个人包括妹妹都看不到自己。
　　“你这个乡下来的狐狸精，居然勾引我男朋友，看老娘怎么收拾你这个臭婊子！”甜美女生仿佛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魔女，恶狠狠骂道。
　　“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男朋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杨菲菲怯生生说道，双臂抱胸向墙边退去。
　　“还狡辩，给我打，脱她衣服……”
　　接下来的一幕，杨伟看不真切，只见几个人影围住小妹拳打脚踢，夹杂着阵阵喝骂声和小妹的求饶声哭声。不知过了多久，小妹声音没有了，人影也停止了动手。
　　“真真，人不会死了吧？”
　　“啊~怎么办真真，我们打死人了，呜……”
　　“怎么办？完蛋了，呜~我们成了杀人犯了……”
　　“啊好痛~救我~”忽然地上想起一个微弱的声音。
　　“真真，她没死，赶快叫救护车！”
　　几个女孩停止哭闹，一起看向于真真。
　　呆立半饷，于真真像是下定了决心，咬牙道：
　　“不行，我们把她打得这么办，她一定会报警的。”
　　“那怎么办？”
　　于真真看向窗户：“一不做二不休，没人看见我们，把她从窗户推下去，没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不要啊，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以后都听你的，你叫我干啥就干啥，求求你不要把我推下去！”
　　杨菲菲好似突然有了力气，忽然翻身爬向于真真，手臂抱住她的腿，不停求饶。
　　“真真，不要啊，我不想成为杀人犯。”
　　“真真，我也不敢，我要回家，呜呜……”
　　于真真忽地弯下腰，双腿顺势跪在身下人胸口，手抓住旁边杨菲菲身上脱下的衣服，捂住她的头，同时转过身恶狠狠的看向周围几人。
　　“你们别忘了我爸是谁，你们家的生意都要靠我妈帮衬，而且，刚才你们都动手了，都是帮凶。只要解决了她，我爸一定不会让我们有事的。”
　　杨菲菲终于停止了挣扎，于真真也累得瘫在地上，另几个女生噤若寒蝉，教室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片刻后，于真真站起身，猛烈喘息一阵，突然歇斯底里大笑起来：
　　“你们平时打游戏不是总说想体会杀人的感觉吗？告诉你们，感觉真他妈爽，哈哈！”
　　“你，你，还有你，给她穿上衣服。”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躲躲闪闪抽泣着按于真真吩咐动起来。穿好外衣后，于真真继续指挥几人想从教室窗户抛尸，不料窗户太高，几人力气不够，最后拖到教室门外走廊上，将杨菲菲从半人高的栏杆上推了下去。此时，晚自习时间已经快结束了，几个人匆匆跑下楼，有个女生还在楼梯上崴了脚。
　　“小妹~小妹~啊啊啊……”
　　杨伟眼睁睁看着，却什么也不能做，小妹遭受折磨至死亡，他作为哥哥只能做旁观者，急得仰天怒吼。
　　“犯罪现场没有遭到任何破坏，教室监控也正常开启着，当然，后来被删除了。警方当晚就抓到了所有犯罪嫌疑人，并且所有人都对杀害你妹妹一事供认不讳。”
　　高大人影注视着陷入巨大悲痛的杨伟，缓缓道。
　　“那为什么……”
　　“因为第二天警方就受到了外力干扰，最终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
　　“他们怎么能这样？他们怎么忍心这样做？他们不怕天打雷劈吗？我可怜的小妹啊，她才十七岁，才十七岁啊！呜呜呜呜……”
　　痛哭中的杨伟忽然抬起头，热切地望向高大人影：
　　“你能帮我是吧？你一定能帮我给小妹报仇，你一定能的，一定能！”
　　高大人影目光炯炯盯住杨伟，杨伟只觉似乎真是两束光穿透一切，将他看了个通透。奇怪的是，高大人影的面容他始终看不清楚。
　　“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相信这世上有神吗？”
　　“神？我不信。世上如果真有神仙，我小妹这么善良可爱，怎么会被人害死？”
　　“以前有没有神不知道，不过，从今以后，世界上一定会有一个神。他不一定万能，但只要有人有冤屈找到了他，他一定会帮助那个人。”
　　“如果你帮我小妹报了仇，我一定相信你是神，我可以在家里设下香案，天天供奉你。”
　　“记住，我名煌，火中帝皇的煌，你可称我煌神。我不需要香火供奉，你只需心中默念，送上感谢祝愿即可。”
　　“好了，我要去布置帮你妹妹报仇的事。世间事，自然要用世间律法来解决，你近期留心云州新闻，很快就有你想要的结果。”
　　高大人影攸地消失了，好像没有存在过，未留一丝痕迹。
　　客厅沙发上，杨伟突然坐起身，满脸都是汗和泪。
　　“原来是个梦……可是梦怎么会这么清晰？梦里每一个细节我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楚？小妹的事完全像真的呀……”
　　难道，梦中那个高大人影，真的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