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往事诉说

　　“琳琳，你最近帮了爸爸很多，我很欣慰……这件事的情况你最好也了解清楚，这样你也能心中有数。”关山海在电话那头缓缓说道。
　　“爸，您说吧，我听着呢。”关芝琳的确也很好奇这黄师傅和父亲，和家里企业的关系。
　　“唔，事情是这样的……”
　　在20多年前，关山海还只是南粤市里一个药厂的小职员，那时他为了事业和生活，工作非常的拼搏。有一年他为了争取一份大单，他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工作，甚至追着对方老板的行程不断找机会洽谈。
　　他每天早早就等在人家的店门口，跟着老板跑市场、走渠道，那老板休息了，他还要回厂里协调生产工作。他自己认为年青熬熬无所谓，一个多月下来，人透支得很厉害。
　　后来，对方老板确实看到了关山海的韧性和诚意，也很满意他的方案，于是这份大单也就被他顺利拿下来了。当天晚上，他就赶回了厂里，并和厂长一起组织了会议，筹备这个项目。可是所在药厂的设备以及相关的一些资金等都不够充分，厂里的会议开了很久。凌晨时分，关山海离开药厂往家里走的时候，突发了心绞痛晕倒在了路边。
　　这大晚上的，附近的行人本来就少，没有人留意到他的情况。眼看关山海的生命就这样要结束了，但一切就像是上天安排好了的一样，有人发现倒在地上的他并救了他。
　　黄吉良那时还是个四海游历的一名游医，半夜路过竟然发现有一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于是赶紧上前查探情况，一看人还有气息，只是病来的急晕死了过去，知道此事不能耽误片刻，否则这人便会死去。
　　也是关山海命不该绝，遇上了黄吉良。黄吉良施展医术判断出这人是心脏问题，见情势危急，摸出了急速救心丹喂他服下，先稳住了他的病情，然后拍醒了附近的商家，让人通知最近的医院救人。
　　等医院急救医生赶到，他还陪伴关山海一路去了医院，在急救室抢救的外面等了他一晚上一直未离开。直至关山海清醒过来后，他才为关山海通知来了家人。
　　关山海足足在医院呆了一个月时间，期间黄吉良常常来病房陪他聊天，也从中医的角度为他调理理疗身体，关山海这才康复，但却落下了心脏方面的病根。黄吉良因为救了关山海，他本人以及家人都十分感激，而且在这段修养的时间内，两人还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黄吉良考虑到自己孩子在南粤市里谈了女朋友，生出在这个城市稳定下来发展的念头，于是便在南粤市住了下来。
　　出院后的关山海因工作勤奋累倒而住院的事，在药厂的名望日隆，经过奋斗逐渐成为了厂里的二把手。这时，他也开始生出自己组建公司下海去闯的念头。一有空，便去请教黄吉良关于医药方面的问题，黄吉良为人诚恳热心，只要不是涉及师门隐秘不外传的方面，多是有问必答，对关山海助益良多。
　　这样两人的关系日渐进境，而关山海的小医药公司也越做越大，甚至开了大型现代化药厂。在许多拳头产品难题方面，黄吉良是给了他不少的启发和专业意见，几乎算得上是关山海公司的编外顾问了。所以关山海事业发展的成功，固有他自己的本事和努力，但也离不开黄吉良的无私帮助及贡献。
　　另一边，黄吉良凭借自己优秀的中医能力，在当地开了家小小的中医药馆，为街坊看病。关山海一直想让他进入自己公司，两人一起共同发展，但都被黄吉良婉拒了。关山海为报答恩情，又想出资帮他做大药馆门面、开设分店。为人洒脱的黄吉良还是婉拒了。
　　就这样两人各自发展，生活淡淡似流水，视乎两人就这样一直顺顺利的发展下去。可是时间到了2012年的某一天，关山海发现忽然找不到黄吉良了。
　　他的药馆没开门，去到租住的屋子拍门也没人应门，连常去的地方都没找不到他人。关山海急得不行，就差去报J了。晚上黄吉良打来了电话，说是家里惹出了些事情，现在已离开南粤市。
　　关山海便问需不需要帮忙，他现在企业上了轨道，在国内还是很有一定的实力和地位的，如果黄吉良那边出的事情不大，他相信自己还是能摆平的。黄吉良想了一会还是说不用了，说这事他帮不上忙，待寻得新的地方在通知他。
　　谁知道这一等便是一年多。收到信息说黄吉良已经举家搬到了四山省的一个偏僻山村。
　　因为黄吉良在山区联系十分不便，于是关山海便决定亲自去一趟四山寻他。到了那里，他问起是因何事如此狼狈而逃，方知原来是黄吉良的儿子和南粤市的一黑道大哥的千金好上了，而且在对方父亲不同意的情况下，那女子还偷偷怀上了孩子。
　　事情传到了黑道大哥的耳中，他十分惊怒，派人来寻回女儿。但黄吉良的儿子与那女子真心相爱，得知消息后央求黄吉良离开南粤市，找地方藏起来，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黄吉良没办法，只得顺着年青人的意思悄悄搬到了南粤市附近，谁也没告诉。
　　10个月后，一名女婴诞生了，也就是黄小妹。
　　在黄小妹出世没多久，黑道大哥就便得知了信息，便带人上门抢人打闹。黄小妹的外公得知女儿和人私奔还生下了一名婴儿，更为恼羞成怒，扬言要杀了黄吉良全家，连刚出世的外孙女儿也包括在内。
　　在那家医院里，一帮凶恶的人闯入病房，要拉走那女子，还有人攻击黄吉良的儿子和刚出世的黄小妹，那女子拼死拦在一帮人的前面，堪堪让丈夫抱着女婴逃了出去，后来也完全没有了女子的消息，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是被父亲软禁了起来还是怎样了。
　　后来丈夫想尽了办法，才得知妻子在医院当天情绪激动，伤口迸裂大量出血而亡。丈夫悲痛欲绝茶饭不思，黄吉良见自己的儿子已成半个废人的摸样，也是痛心疾首，便下了决定带着家人远离城市，到山中安稳度过一生。
　　最后来，黄吉良的儿子在山中采药，不小心摔下了山崖身亡，黄吉良的妻子得知儿子意外离世后，伤心欲绝不久后也病死了，只留下了年幼的黄小妹和爷爷在山中相互依偎……
　　讲到这儿两人都是唏嘘不以，大醉一场后，第二天关山海离开四山。临离别前，他们约定此后每年的这一天，当地草药集市开市时候，关山海都会来到桐东村与黄吉良一晤，相互聊聊，互述心声。
　　说完整个经过，关山海在电话中重重的叹了口气，说：“琳琳，黄吉良一生好事作尽，帮人、救人无数，却好人不得好报。先不说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能有今时今日的境况，也得他不少的助力，可以说我打下来的云山医药半壁江山是他的功劳。”
　　说到这，他沈默了一会儿才又道：“我却在恩人有难的时候，什么都帮不上忙……真的是太没用了。”“爸……你不用太自责，你不是也常说人命天注定吗？再说他现在不是请咱们帮忙么。我们把他老人家接出山，送他去最好的医院治疗……”
　　“女儿啊，爸知道你的打算。但是吉良他自己本来就医术高超，他既然说时日无多，那就是如此了。他提出的请求，咱家都答应他……”他停顿了一会，视乎在想着些什么，才又说：“你今晚就和他徒儿商量一下，明早你和他进山里替我去看看吉良。我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完后，也马上飞过去和你们汇合……我，我就是担心来不及送老哥一程……”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哽咽。
　　“好了，爸，小琳知道的。您放心吧，别太激动，王医生说过您情绪不能太激动，对身体不好。”
　　关山海毕竟是久经商场的人，刚才憋在心口许久的心事滔滔道来，心态波动有些情绪，但是很快便调整过来，恢复了一家之主的口吻吩咐道：“唔，这边爸把事情托付给你了，你要……请尽量等我过来吧。”
　　说完，电话便挂断了。
　　关芝琳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想起父亲说两家的过往渊源，心中也是波澜翻滚，即为那悲极的爱情故事所感伤，也为黄吉良的一生哀叹。情绪调整了好一会儿，心绪总算平稳了些，便心中盘算着明日和黄仲景一起进山的事情
　　……忽然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关芝琳一惊，是谁这么无礼大胆？她慌忙扭头望去，只见一张笑淫淫的男人脸孔，离她的脸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