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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堕魂音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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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结林远看是一片林子,走近了会觉得很空旷。树与树之间相隔较远,像是各自占据一方领土。
  “那条湖是在一丛彩色花海后面。我上次追一只麋鹿时穿了过去,看到了一片湖泊,当时没有在意,现在想想,那里应该挺特殊的。堕魂音泉,引人入幻,在幻境中拿到实物,算是个丁等任务。虽然不会有危险,但是如果没有找到能指引出幻境的物体,就会迷失在那里,直到触发幻境的条件消失。”
  今晚的夜色出奇的干净,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残月勾住天空,星辰如一帘波光粼粼的海水,延绵天边。
  宁石在一片花海前停步,夜色浓郁,分不清花丛的色泽。宁石将手中的夜光石向前伸出,莹光照凉了花海,也照出了一条隐藏的小路。
  将布袋和背囊裹紧了些,宁石踏过花丛,走在了那条小路上。途中,宁石无意间闻到一阵花香,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宁石的步伐渐渐轻盈,像是行走在一朵软软的云上,意识却强迫自己清晰起来。
  “是致幻的花粉,可是我为什么没有感觉头晕,也没有看到不同寻常的画面?”
  宁石行走的速度慢了下来,只要稍有不对劲,他就打算原路返回。只能说这次准备的不够充分,很多该带上的东西都没带来。
  路的深处忽有歌声传来,宁静的夜色悄悄被打破。
  “这声音……”
  如神明的呢喃!悠扬而诡异。继续前行,拨开一处野草,仿佛进入了一片新天地。空阔的草地长满妖艳的花,一帘水泊接着平坦的泥土,水中倒映一轮弯月。左手边十几朵野荷就静静躺在泥泞中。
  “一路过来都没看见荷花,原来它们就在这泉水附近!”
  宁石走到水泊边,弯腰拾起一些水,宁静的水面被搅起了阵阵波澜。
  “似乎和平常的水没什么两样。根据任务所说,要寻一只野荷,在残月高挂时,牵至泉中,接引月光。”
  宁石抬头望去,月色满莹,星河灿烂。他来到荷花旁,用匕首割下花茎,双手捧着它走到泉边。脱去外衣,把布袋和背囊放在外衣上,只身牵着莲花游向泉水中央。
  月影皎洁,被阵阵涟漪打乱,宁石把野荷覆在月亮的倒影上,一束轻盈的光从荷花尖处升起,照应着残月的方向。四周响起的声音变得尖锐而惊惧,像是从神明的呢喃转变成为魔灵的自语。一时之间,天空的星辰陨落,残月消隐。四周步入了更深的黑暗,宁石手中的夜光石从外而内失去光泽。
  宁石奋力游向岸边,却被泉水里的黑影追上,裹住修长的双腿,往泉底拖去。宁石见没办法上岸了,并未再挣扎,知道这正在进入幻境。只是还没来得及拿上背囊,里面有一些重要的东西说不定能用上!
  天旋地转,宁石沉入泉水一段时间后,突然从另一个地方冒出头来。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把锋锐而奇异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宁石举起双手,轻轻挪动身体,向后定睛一看,看到一个半人半鬼的妖怪正怒气冲冲的朝着他说着什么。
  明明语调非常奇怪,也从未在哪里听过类似的声音,宁石却能一下就明白“它”所说的意思:
  “叛音妖!你私自放走沉睡在堕魂音域的人族,还交给他脱离幻境的千灵珠。你可知会给我族带来什么样的灾难?你们魂音使徒能自由进入别人的幻境,你究竟在他幻境中看到了什么?竟然为了他而背叛我们音妖一族!”
  奇怪的是,宁石还未理清头绪,并未说话,口中却缓缓吐出妖语:
  “他虽是人族,却和其他邪恶的人类不一样!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救他所爱之人,为此不惜一切主动进入幻境,在幻境中寻找到了轮回绝境,在幻境独自轮回了九万九千次!我进入到他的幻境之时,他的幻梦灵体已经快要熄灭了。”
  听到“轮回绝境”四个字,半人半鬼的音妖愣了一下,而后惊怒道:
  “不可能,他连深层幻境都没进去,怎么可能到达轮回绝境。你以为说一个这样幼稚的谎话,就能逃脱你所犯下的罪行吗?”
  宁石仔细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抽个空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他竟然也变成了一个半人半鬼的妖怪!此时他的嘴又不自觉的动了:
  “我没有犯下罪行。音妖神赐予我们音魂使徒进入幻境的能力,为的是牵引轮回绝境的人走出绝境。”
  半人半鬼的音妖冷笑一声,怪刀贴近“宁石”的脖颈,划出一道血痕:
  “你没有犯下罪行那你为什么逃跑?你跟我们去见十二鬼音魂师大人,他们自然会明辨你所说的真假。”
  “宁石”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燮云哥,我们音妖内部有真正的叛徒!他们背叛的是音妖神灵!我要是回去,一定会被杀死的。”
  感受到贴着的刀锋松了一些,前方传来的话语却变得更凌厉了:
  “口说无凭,你的污蔑是对魂师大人的亵渎。现在你说什么也没用了,跟我回去吧,你是我们族最有天赋的魂使徒,如果真心忏悔,不是没有改过的机会。不要犯傻!”
  四五只半人半鬼的妖怪一拥而上,不理会“宁石”的疯言疯语,押送着他朝一座鬼气森森的宫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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