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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凡世 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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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铛楼,一层大堂。
  “银铛楼上三层,戏凤阁,包间吗……”掏出兜里先前受托人交给自己的纸条,易辰看了看,又是环顾一番四周,顿时无奈道,“这地方这么大吗?怎么不见个楼梯呢……”
  易辰负手行于堂内,尽量放慢着步子以巡视通往楼上的通道,期间克制着内心躁动以好继续佯装镇静,方才趁着口角争执咦才转移了注意,当下已是摸进内部,这儿遍地皆是宾客莺花,稍微出点儿乱子视线可就全引过来了,不能慌,得赶紧找着地方。
  银铛楼此时正值生意旺季,加上时已入夜,刚好攒到宾客的消摇闲时。此时楼外可以说是灯火通明,楼内亦是沸沸扬扬,琳琅满目一片,奢侈陈设更是随处可见。余光望去,楼内镶有玛瑙的鸳鸯金柱五步一根地设在大堂两侧,中间是一座青瓦砌成的喷泉池,池内是一尊朱石所铸的跃起的红鲤,或是象征着鱼跃龙门之吉意,而围绕着池子,一旁十尺桌台尽是摆满美酒佳酿,再有簇拥着各色各路的宾客,各自身旁或多或少依附着胭脂女子,又是拨雨撩云,又是打情卖笑,一时间,楼内氛围不禁高潮。
  易辰东绕一圈,西绕一圈,终于在大堂一侧找到通往上层的楼梯,心里百感交集地叹道找到了终于找到了终于他娘的找到了!旋即加大步子走向楼梯去,一路行云流水不为旁人言笑所阻,就当快要迈上楼梯时,却是被突然传来的妩媚的银铃似的声音叫住,她道:“公子慢来!小女子瞧公子面带憔色,急于奔往上层,可是在此寻人?如若是此,当不知小女子可是有这个荣幸为公子您引路呢?”
  肥婆奶奶!怎么这时候来了个鸨儿,还小女子来小女子去的,谁有个闲情听你讲那些有的没的,而正当转身之际,易辰刚欲张口回绝,不过目光却巧在收住了身后莫名人士的容颜……
  只见一紫衣女子含笑而立,青丝垂肩,颈项细挺,丰乳蛇腰,再看其瓜子脸上柳眉深刻,明眸皓齿,凝脂般的两靥透着迷人的酣酡,饶是易辰这般心性从容之人都是痴了,但不知为何,睹此容颜却总觉有熟悉,可到底是谁呢,却又好像真没曾见过……
  罪哉罪哉,总之我收回方才心中唐突怠慢的言语,看在这奶……不是,看在这姑娘心地善良,乐善好施的热情份儿上,我易某人何不谦雅迎合,还她个大度慷慨的风范呢?
  以是,易辰愣神完赶忙摇了摇头,最后只是干咳一声道:“姑娘所言极是,在下来此‘盛大之地’正是要寻几位朋友叙叙旧,只是缘由初来,这才是到了贵楼大堂就已弄得我晕头转向,实在是叫人汗颜!”
  “噗嗤,公子哪里话!”紫衣女子掩嘴微微一笑,像是真被易辰这无可奈何的模样所逗乐,旋即柔声道,“银铛楼虽说并非长安最上流的青楼盛地,但放眼长安城也绝对是能排得上号的,所以论及场面布置,鄙楼多少亦有圈点之处,公子初来乍到晕了头也实属正常!”
  “这样啊!倒是叫姑娘见笑了!”易辰见女子谈吐文雅,不时还透有一股妩媚韵味,不由心生好感,也是客气道,“不知姑娘可否为在下引见引见贵楼的戏凤阁?”
  “好说,公子贵为客,既是您启齿之言小女子必当从命。”紫衣女子侧过身,玉臂随即挥向楼梯,身姿微微一鞠躬,恭敬道,“公子,请!”
  “姑娘,请!”易辰回道。
  二人一前一后步于楼梯阶上,期间,紫衣女子又是与易辰寒暄道:“瞧公子您意气非凡的样子,想必这般年纪已是功成名就了不是?小女子可曾有幸一知公子名讳?”
  “哦,功成名就不敢当,我未成年!”易辰一路尾随这魅惑女子,但见其蛇腰随了步子轻扭,娇臀再几番一晃,不知觉便就沉沦进后者的一举一动,这时候哪有心思去想别的,以是听了个大概就赶紧想着含糊过去,谁知随口一说,下一刻便是暗叫不妙!
  “咯咯——”女子闻言,不觉笑道,“公子您可真会说笑,鄙楼一向遵守朝廷下发的岁龄戒律,您若真未满弱冠成年,可莫要怪小女子恕不接待哦!”
  “慢来慢来,姑娘您会错意了,在下乃姓魏,名盛秥!”破罐子破摔!他娘的,能演多少演多少了……
  “呵呵,听闻公子之名还真是意趣十足呢!”紫衣女子未有多余动作,继续行往楼上,不过话语里多少有些打趣的意思。
  “姑娘说笑了!”此时化身魏盛秥的易辰跟在女子身后,其风骚过人的演技可谓是迸发得淋漓尽致,于是继续胡诌道,“盛,乃盛取之意,秥则是粟米粮食,两字结合便是盛粮取粟之意,而话说至此,我便想起家父曾道,那时远地故乡蝗灾正盛,这一祸患令得百姓敝衣枵腹潦倒至极,以是家父为此寄予方才出生的我五谷丰登、颗粒满收之吉意,故起名盛秥!”
  闻言,紫衣女子不禁点了点头,赞叹道:“原来如此,令尊当真是胸怀天下,仁如圣人之人,小女子替那些受灾受苦的百姓谢过了!”
  “姑娘哪里话,家父身为天朝子民之一,这本就是应有的觉悟!”魏盛秥笑道。
  不敢当不敢当,真叫我爹当了圣人,那这家国都城早晚得完,要知我魏盛秥情愿为国捐爹,也不要这国家灭魄毁魂,不过话说这一青楼女子都有这般觉悟,这倒是叫人意想不到,只可惜这红颜一生也是被辱没在这等地方了……
  “啊?紫裾小姐,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魏盛秥与紫衣女子终于来到了上三层,方驻足就看见一管茶博士迎面而来,其恭敬的样子没有丝毫怠慢,这不禁让魏盛秥余光一扫身旁的女子,心下便是思虑不止。
  听闻银铛楼是属高档一列的青楼,多是些达官贵人过来逛的,而此青楼非彼大街行院,这里好歹多数女子是卖艺不卖身的,而当下瞧这管茶博士对紫衣女子这态度,加上她本身妩媚秀丽的容姿气宇,嘶,这倒不禁让人皱眉疑虑了,难不成她便是某种位重级高的书寓花魁?只是这等人物不应是深藏闺中不与人见的吗?
  这个媚韵女子,倒真是叫人抓心……
  “我甚是无聊,便出来陪朋友逛逛!”被叫做紫裾的女子面带微笑,又向管茶博士介绍起魏盛秥,说道,“这位是魏公子,他在戏凤阁约有朋友,缘由初来我便顺路带他至此。”
  “戏凤阁的客人?”管茶博士闻言想了想,道,“这就奇怪了,我记得方才招待阁内两位客人的工友说,来者是一姓易的公子,但他临时被主管叫走了去,于是换我替他接待那位易姓公子,紫裾小姐您可是弄错了?”
  “哦,事已至此,其实是这样的——”闻言,魏盛秥赶紧佯装镇定,抢先解释道,“这位博士所说的易公子正是在下,可那只是在下用到的化名而已,俗话说宁舍一万不舍万一,出门在外,一些人多事杂的场合对于像我这类低调清流的人是不宜透漏身份的,还望二位理解!”
  这句话少顷一说其实还能说通,但要是再加深回味,现在身处花花胜地,话这么说出口不就给人一种吃香却喊辣的衣冠禽兽的形象了?虽说自己逛青楼的目的并非下流不堪,但旁人看来,你这逛青楼就逛青楼吧,就这都不愿透露真实身份,还清流?此人脸皮是要有多厚!唉,不管怎么说,现在就指望身旁这俩人不要在意此些细节了,不然黄泥巴塞裤裆,不是屎都是屎了……
  “魏公子所言极是,像魏公子这等身份显赫之人,想必也定是有自己的苦衷的,”紫裾双手并附在腰间一侧,向魏盛秥微蹲身子,敬道,“既然管茶博士受托引见,那小女子便不多打扰了,望魏公子您享乐今宵!”
  说罢,紫裾恭敬退下,向上三层另一侧徐徐走去。
  “姑娘且慢!”魏盛秥从身后叫住紫裾。
  闻言,紫裾轻轻回首,微微动作却如月夜般美至让人失神,她向前者微笑道:“不知魏公子还有何事欲说?”
  “恕在下冒犯,还敢问姑娘芳名?”易辰道。
  “嗯……”紫裾一听是要问自己名讳,先是抿了抿嘴唇,然后才俏笑道:“呵呵,我就叫紫裾啊!”
  “唉?姑——”
  还未待魏盛秥说完,紫裾又是向他挥了挥手,笑道:“回见了,魏公子!”
  “紫裾姑娘!紫裾姑娘!”显然紫裾并未有告诉自己她真名的意愿,魏盛秥还想厚着脸皮再搏上一搏,但紫裾却是渐行渐远,对于自己的呼应,不知她是刻意不愿作声,还是真就未曾听见呢……
  “魏公子,您还是算了吧!”一旁的管茶博士无奈道,“紫裾姑娘的背景是很神秘的……”
  “哦?听你的意思是说,她不是你们银铛楼的人?”易辰问道。
  “是啊,我只知道她是我们老板某个旧识之女,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管茶博士看着魏盛秥那回味无穷的样子,耸了耸肩道,“据我们老板的安排说,紫裾小姐只是暂住于我们银铛楼的,而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对她必须好生伺候,不得冒犯。”
  “若真如此,你们又为何叫她紫裾呢?”
  “这个啊——因为紫裾姑娘入住银铛楼已有半月之久,其间却从不向外人透露自己任何讯息,又缘由她平日喜着紫色曲裾,于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为了方便称呼,就干脆都叫她紫裾小姐了,她本人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大伙儿就索性一直叫下去了。”管茶博士解释道,“而且她这些时日都住在顶楼的包间里,那里专门是为贵客所设的最奢侈的尊爵套房,再者顶楼就一间住处和一间说事堂,说事堂平日又没人,所以整层楼里基本就紫裾小姐一人动作,加上她每日早出晚归,因此都很少有人注意到她!”
  “这样啊……”魏盛秥闻言后暗声道,好神秘的姑娘,但不知她身处长安目的何在呢……
  “还不知魏公子您化名为何呢?”管茶博士方才会意前者所言,深知自己现在应该用其化名作为称呼,故问道。
  “哦?哦——易辰!”此时魏盛秥还在回顾着那位丁香般的姑娘,听闻管茶博士这么一问,便是脱口一回,可说完就又后悔地只想捶胸顿足,今儿这是怎得了?怎得脑瓜儿已经迟钝到这种地步了,唉,这下倒好,假名成了真名,真名又成了假名了……
  我到底是谁?我人不对劲了我……
  “易辰?这名字怎得这般耳熟……”闻言,管茶博士不禁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激动道,“嗷嗷嗷,易辰!难道就是前不久朝廷于长安城通天擂台举办的由各方年轻俊杰参与的比武大会‘裸日之战’的那个更是尚未成年的天才状元郎——易辰?”
  “放屁!”说罢,魏盛秥只手抽向话才说完的管茶博士,只一瞬息便是将其扇倒在地,然后狠狠地在其身上猛地上脚,怒道:“我怎么可能是前不久朝廷于长安城通天擂台举办的由各方年轻俊杰参与的比武大会里的那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少女梦之、少妇思之、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更是尚未成年的天才状元郎——那个怎么可能未至成年就逛青楼的长安城临潼县的丰神雅澹、俊美无涛、少时有为、玉树临风、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全县的希望、全幼儿的榜样的易家二少易辰!”
  “呃啊!别——别打了,公子您手下留情,是小的我有眼无珠,求公子您别打了!”管茶博士横躺在地,双手护头,大喊饶命,同时又暗声道这叫一个冤啊,就算我说错话,你也不至于动手打我啊,而且打就打吧,你为什么又一副气急败坏、欲盖弥彰的样子,难不成你很崇拜易辰吗?话说我刚才言语间好像没有对易辰做那么多的夸词儿吧,你是有多崇拜他啊……
  “哦?你还知道自己有眼无珠啊!”魏盛秥看着地下躺着的管茶博士,不爽道,“来!再给我念一遍比武大会叫什么!”
  “叫……叫什么?”
  “别给我装傻,念!”
  “嗷,您说比武大会叫什么啊,这个知道这个知道!”一听是问比武大会的名字,这不就是自己刚刚才说过的嘛,管茶博士继续捂头道,“裸日!裸日之战!”
  “你‘裸’你娘个黑毛腿!你他娘的才被‘裸日’!没文化还这么不知羞耻、张口就来了!”魏盛秥气得五脏六腑差点都吐了出来,于是又加大劲猛踩向躺在地上的管茶博士,“来跟我念,祼,祼器的祼,曰,子曰的曰!念!”
  “呃……这个祼……祼……呃……祼器的祼,曰,子曰……”管茶博士双手护着头,勉强地重复着魏盛秥的话语,但还没念完就发现不对头,于是道,“咦?不对啊,我印象第一个字明明念‘裸’啊,魏公子您莫不是记错了!”
  “我记错你娘个腿!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了!”魏盛秥气得全身瑟瑟发抖,最终他忍不住发功,催动身体的祭气于右手双指,只见一股金色的气旋附于双指周围,接着魏盛秥用这利刃般的双指割破了自己左腕的经脉,顿时破口处鲜血迸溅,眼下,魏盛秥食指沾血,遂即在地上写下“祼”“裸”二字,最后向一旁的管茶博士吼道,“看清没,给我好好看!看看这两个字到底是不是一个字!”
  这说的什么鬼话……
  管茶博士心里嘟囔道,嘴里又不忘连声哄喝,终于,在魏盛秥愤怒的指引下,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继而激动道,“嗷嗷嗷,原来如此,我看出来了,看出来了——这两个字差了一个‘点’啊,对不对,魏公子你说对不对?”
  “唉?魏公子,魏公子你怎么了?魏公子你趴在地上做什么?魏公子!”方才仿佛发现新天地的愉悦心情还未消散,管茶博士就发现魏盛秥突然死气沉沉的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顿时慌道,“魏公子,你醒醒啊!来人啊,出人命了!快叫大夫过来!”
  此时,不远处的一根彩绘石柱后,一身着紫衣的美丽女子附柱而立,此人正是紫裾。只见紫裾满面嫌弃,一副看两个傻子的样子看着魏盛秥和管茶博士二人,随即又感叹道:“原来一般凡人在思考时真能完完全做到睹物于无形,这管茶博士日后必成大器,还有这个所谓的魏公子,竟是血流半个时辰才致晕厥,这等体魄绝非常人所有,也难怪他会夺得‘祼曰之战’的状元衔,果真有趣……”
  “呵呵,看来纵使是这样的少年才俊,在美色劝诱下亦不过是鸠拙迟钝呢,瞧他那副憨态,真是傻得像个小毛孩子一般……”缜密如紫裾,事情实际是什么样子,这些刻意的掩饰又怎么可能骗得过她的双眼呢?
  看向地上血已流干的少年,紫裾不禁莞尔,她双眸含俏含娇,娟媚的嘴角微微翘起,那一颦一笑,仿佛比深秋的红叶还要妩媚,比幽谷的琼枝还要叫人痴醉,她的双眸无时无刻不停留在少年身上,最后却只是一笑。
  “易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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