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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原婆婆和阿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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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呆呆的坐着,眼睛一直望向远方。路人问你在看什么,你说你在找东西...........你还是在那,你没有动作,只是朝前望,你说你找不到了,你失去它了。你说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你说失去了就什么都不会留下,你口中一直说着,可你还在那,眼睛却还是朝前看着,看着远方..........真的失去了么?还是你要放弃了呢?其实它一直都在,只是你的眼睛被执念所蒙蔽了,所以,看不见它罢了——前言。
  晚上九点,一向准时准点的我按照约定穿好工作服,下了楼梯,走向满彩屋,准备工作。
  满彩屋的灯还没有亮,像是还没收拾好。我漫步上前,打开木门,看到彩坐在地上玩着彩色绣球,而满并不在。
  “:阿默!你来了!”彩听到声音微微抬起了头,一看是我就张开双臂跑了过来抱住了——我的小腿。她的个子还没到我膝盖呢。“:满呢?”我低下头问着彩。彩没说话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我也跟着转了过去,那里有一个小门。
  “:吱嘎。”门被拉开了,满从里面走了出来,挂着他那招牌的微笑。“:穆孝小姐很准时呢。”他说着。
  我没有回答,就那么怔怔的看着他。我确定,在他看到我之前。他,没有笑。
  “:怎么了?”他有些疑惑地问我,可能是在奇怪我发呆的原因。
  “:....没什么。”我撇开头没有直视他的眼。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但我知道我发现了他的一件——事,应该是事。
  我们三人没在说话,满和我收拾着柜子上仅有的商品,彩则继续坐在地上玩着彩球,嘴里还咿咿呀呀唱着什么,我停下来听了一会再次转过身,是鹅妈妈童谣,我小时候唯一的一本童话书。
  “:叮铃铃~~~~”风铃响了,木门被缓缓打开,我们站在原地看着我们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欢迎光临。有什么想要的?女士。”满挂着招牌的微笑,询问着站在柜台前的白发婆婆。
  婆婆挪动着略微肥胖的身体,双手撑着柜台边,步履蹒跚的坐上了圆木椅子。白发苍苍,干枯双手,铺满皱纹的的脸上那双总带着笑意的眼睛使我们眼前一亮。我看着她的脸总觉得见过,嗯.....在哪见过?
  哦,我想起来了。她是我的邻居原津子原婆婆。
  “:您应该是住在小楼里的原婆婆吧。怎么今天会发现我这小店呢?”满开始进行试探。
  “:晚上睡不着下楼散散步,看到你这小店亮着就进来看看..........我想要的任何东西都能找到么?”原婆婆回答着并对满进行询问。
  “:当然,只要你想要我这里就有,不过只能一件。所以......在请您好好想想到底想要什么?”满微笑着与原婆婆交谈。
  “:一个铃铛。”原婆婆声音微颤说出了想要之物。
  “:铃铛?您可以描述的再详细一点么?”满温和的说着。
  “:金色的猫铃铛,串着一根红线绳。”原婆婆继续描述着。
  “:哦?看来是您很重要的东西。”满突然调笑起来。
  “:请问多少钱?”原婆婆开始询问价钱。
  “:是在问代价么?这个待会再说,我看这个铃铛应该是您比较重要的东西。就这么丢了也一定有些原因吧?...........”满开始慢条斯理的把魔爪伸向原婆婆,而看清一切的我,并没有阻拦。
  每个人都得经历这一遭,比如说我,也比如原婆婆。
  “:...............”原婆婆看着满没有说话。
  “:我们小店的特点是会让每一位前来索要物品的客人讲一个关于这个物品的故事,从而加减交换的代价的轻重,您是本小店开业以来的第一位客人,讲一个故事或许就成为了所谓的代价呢。”满慢慢的引导着原婆婆诱惑她讲述她的秘密。
  “:对呀对呀!讲一个吧,讲一个吧,阿彩最喜欢听故事了!”彩也在旁边挥舞着手臂,大声起哄着。
  原婆婆看了看满,又看了看彩,最后把目光投向了我。我就与她对视着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原婆婆转过头,眼睛不再看任何人。突然,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表情,一种我从不知道的表情。
  “讲故事啊,可以啊。”原婆婆答应了条件,于是我们就安静了下来,听原婆婆讲述她的故事。
  (下面以原婆婆的第一人称来叙写)
  11点钟,天空突然开始下雨,我好不容易晾上衣服我还得在取下来,我喘着粗气费力的伸出手够衣服。哎!真是人老了,干什么都吃力了。
  今天执人打来电话说要带着妻子阳子和我的孙子孝野来看我,我这个儿子离开我这么多年总算是想起来看看我了。我高兴地只答应,一早就去买菜洗洗干净就等着做了。可过了3小时又来了一通电话.........什么?不来了!.........哦,好吧.......好吧.........没事,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不用管我,我挺好的........好....好...就这样。我挂下电话把菜装进冰箱,坐在床边看外面朦胧一片,今天是因为下雨,所以才不来了,或者是太忙了呗,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我这样想着。
  可为什么我突然会如此讨厌这场雨。
  老头子,今天是你的祭日。我来找你说说话。你呀,在那边也有神明大人庇护,过得一定比在这儿过的好。所以呀,你也别天天在神明大人面前叨叨,说自己生前这儿过得不好,那儿过得不好的,你会给神明大人添麻烦的。
  老头子,你还记得不?你走了的那天我们俩还大吵了一架,因为什么事来这?反正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总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吵大发的时候我就开始小声地哭,你呢?你就红着脸吹着两撮小白胡子穿上外套冲出家门,到了大半夜才回来。.............啊!有一次,你关门的声音实在太大了,把坐在屋里的我吓了一跳。我啊,当时还在家里骂你呢“:糟老头子!把我吓过去了你就好了。”呵呵呵,这样说起来还真是好玩呢。哎,现在想想,你走的那天我们真不应该吵架,早知道这样,我就陪你一起等待回归的来临啊。不过.........像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老头子,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只是嘴硬不说。我现在挺好的。咱们的儿子孝顺,老是归我寄一些钱和衣服,就怕我生活不好。咱们啊还有一个小孙子,长得有几分像你,可英俊了。我也不是一个人,有一只小猫陪着我,叫阿了。它呀是只小崽,白色的,很温顺的。我每次把它捧到手心里,它都会喵喵叫,还会舔我的手指呢。有它在我也不会觉得无聊啊。
  老头子,我啊还住在咱们以前的房子里,这里的风景啊比以前要好了,我每天都会坐在窗边,看外面的麦穗在风中摇动,形成的麦浪啊可好看了。不过我想你那边的风景一定比我这里的好,毕竟是神明大人住的地方啊。想到这儿,我还真有点羡慕你了。
  老头子,我啊..................想你了。
  这里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我有点不习惯了。要不......你出来咱俩再吵一架吧。
  就像以前一样?
  ...........真是!
  这雨下的。
  让我都感觉有点委屈了。
  “:阿了?阿了?”早晨七点,我收拾好被褥,做完了洗漱,刚把早饭端上餐桌,眼睛下意识的一飘,那个奶白色的毛绒小窝里,小东西不见了。我起身到各个房间寻找小东西的身影,嗯?去哪里了?
  “:阿了?阿了?”我再次呼唤小东西。“:喵~~喵~~喵呼~~”啊,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抱起小小的白色的一团,把它捧在手心里,看它时不时调皮的舔咬我的手指。我轻轻抚摸着它的柔软的毛,听它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呼噜呼噜声,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小小的东西。阿了啊!你记不记得你是怎么跟我相遇的啊?就在我老头子的葬礼上,你喵喵的从一处偏僻的草丛里,小跑着闯进我老头子的葬礼中,也闯进了我的眼里,你径直的走到我的身边趴下,用你柔软的身体轻轻地蹭着我,像是在安慰我一样。我当时就在想啊!神明大人真是眷顾我啊!我刚刚失去就让我再次得到,是怕我会孤单么?不过应该是老头子你啊!请求神明大人送一只猫给我吧,只是嘴上肯定说“:那糟老太婆喜欢猫,您就送一只吧!别让她觉得我那么没人情味。不管她了。再说,我本来就没想管。”这样的。
  我当时想到这,呵呵的笑了。只是本来没想红的眼圈,没想流的眼泪,都伴随着我的笑而一个个的重新出现了。你个糟老头子,怎么能一到神明大人那里就麻烦大人呢?等我到你那里了,一定的好好说道说道。
  阿了啊阿了,我可爱的阿了。有你和老头子在,我怎么会孤单呢?
  “:叮铃~叮铃~”是么是么,看来你很喜欢这个铃铛啊!我看着摇晃着身体的阿了,痴痴的笑了。
  啊!忘了,早餐还没吃呢。我把阿了重新放回小窝中,吃起了早餐..........
  对了!
  我又忘记一件事了。
  早上好,阿了。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所以你要的铃铛是你收养的那只猫带的?”满在原婆婆喝水的时候向她进行询问。
  “:是呀,就是阿了带的。”原婆婆慢慢回答着。
  “:嗯..........那.......接下来的故事呢?”满继续回问着。
  “:接下来啊..............”原婆婆又再次慢吞吞的讲述故事了。
  “:哟!好久不见了。原,最近过得如何啊?”我刚坐上椅子,老板简野就热情的向我打招呼,“:还和以前一样么?“毕竟是老客户了,他也清楚我会点什么东西吃。“:你呀......有一两个月没来了吧。”“:两个月了。”我们像以前一样坐在一起闲唠家常。“:嗯..........大哥可还好啊?”“:..................”“:莫.......莫不是........?”“:........走了有几天了。”“:.......哎!..........不过也是该走的年龄了.........只是可惜了.....你的一个人了........哎.........”他总是这样,只要是关于我的事情他都会这样替我着急。我也总是很无奈,我还没唉声叹气呢他怎么就比我先一步呢?老头子啊,有的时候也说他“:他就是瞎操心,你这个糟老婆子的事我都没蹦跶,他着什么急呀!”
  是呀,他着什么急呀?
  可能是这么多年的友谊了吧,也可能是因为是同龄人互相同情吧,再不然.............就是其他什么的。反正是有原因,但是为什么要说破呢?装作不懂的在一起闲聊不是最好的么?
  对呀,这才是最好的呀。
  所以,也没有必要去纠结吗。
  豚骨鱼丸拉面缓缓地摆在了我的眼前,白色的暖暖的热气扑面而来。今天的心情格外好啊!点一壶清酒喝喝吧。我吃着爽滑Q弹的鱼丸,慢品一口小酒,听着对面的简野讲的有趣的事,呵呵笑着脸逐渐变红。
  秋夜亦如此,人生亦如此啊。
  微醉离开了小店,手里还提着他送的一壶清酒。秋风微拂,倒让我有些清醒了,不远处的小道上好像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白色的...身影............是.....是阿了!
  “:喵呜~~喵呜~~”阿了从不远处轻巧的跑到我身边,用它的头蹭着我的小腿。是么....是么.....原来是不放心我来找我啦。阿了.....阿了.......谢谢你.....还能这么陪着我.....谢谢.........
  “:喵呜~~”
  啊,今年的秋天格外美好呢。
  我真的有点期待冬至呢。
  阿了,以后也请多多指教。
  老头子,你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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