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丹.霍尔的关心

　　与安其罗分开后，克拉克和依夫一起去了一趟第三行政星基尔霍夫来的帝国军事行政总部，晋升和备注手续很快办齐。一方面是帝国的行政效率本身不低，另外有依夫上校这个后勤通带路，这点事情更是不在话下。
　　一路上，有三个信息直接进入脑机。
　　第一个是克拉克的妈妈奥莉薇亚。她讯息中的开心毫无掩饰：“小克，你醒过来啦？妈妈太高兴了~爸爸刚才已经来阿尔森斯看你了。你晚上什么时候到家啊？”
　　克拉克估计了时间，立刻回信：“妈，刚才和爸分开。五皇子安其罗殿下也来找过我。我和依夫叔叔去一趟基尔霍夫就回家，下午2点前到家。”
　　第二个是菲拉。信息里她轻声道：“克拉克……母亲已经知道你测试的情况了。让我今天晚上过来通知你，明天再去一趟阿尔森斯研究中心。她会在那儿。”
　　“菲拉……，我知道了。”克拉克回信，他心里想到晚上能见到菲拉，嘴角不自觉微微翘起，嗯~似乎还不错。连他如今强大的意识也没注意到心中那点小欢喜。
　　第三个是死党巴利特。他带着磨砂金属感的声音响起：“哈哈，小克。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晚上来找你！”
　　“早点来，一起吃饭。”克拉克回信道。
　　“不行，最近训练多，会到得很晚。”巴利特信息回复飞快。
　　克拉克在基尔霍夫星和依夫分开，乘坐另一艘提前准备好的军用穿梭机前往帝国第一行政星。穿梭的特点是机质量轻速度快，它的跳跃速度最高可达到400倍光速和巡洋舰看齐。克拉克透过穿梭机几乎全透明的前舱盖，俯瞰了渐渐远离的银白色星球基尔霍夫。穿梭机进入航道，飞快加速，眼前光纤扭曲，空间似乎变得层层叠叠，克拉克集中目力试图从中捕捉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穿梭机从基尔霍夫跳跃到蒂尼思只需要短短1分钟。一分钟后，穿梭机退出航道，进入正北空间站口，开始接受首都星降落检查。首都星6个正方向上空设有空间站，也是舰船进出的通道，这里平时舰船进出十分频繁。克拉克乘坐的穿梭机自动选择了勋爵通道，他目前的子爵爵位足够他快速通过检查。
　　检查过程中，克拉克望向脚下的蒂尼思。蔚蓝色的星球约80%面积是海洋，东西中三个大陆横贯南北半球，三个大陆总体形状相似，大陆南北细长中部宽阔，形似芭蕉树叶。星球大气层中云层丰富，在南半球西大陆有一个直径超万公里的风暴旋涡，看上去极为壮观。
　　“ID0199502338，克拉克，身份帝国世袭子爵，帝国995届学员，中尉。生物扫描……身份验证通过。”扫描仪通过脑机提示。
　　克拉克再看了一眼头顶庞大而宏伟的空间站，控制穿梭机进入大气层。他通过脑机设定好目的地：布佳斯街，位于中大陆霍尔郡。
　　穿梭机不断减速，从平流层继续下降，透过薄薄的云层后，进入对流层。远远的，克拉克能看到高高耸立的蒂尼思塔，它是蒂尼思星球上为数不多高度超过5KM的建筑，霍尔郡也在这个方向。
　　迎着明媚的下午阳光，克拉克降落在布佳斯街家中停机坪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等在这里，是老管家艾德蒙。他皮肤略显苍老但精神熠熠，身形笔直，一身外黑内白的正装没有一丝褶皱。
　　艾德蒙迎了上来，带着点幽默说道：“克拉尔少爷，欢迎你回来。”
　　“艾德蒙叔叔~”克拉克高兴道。每次回来，迎接他的总是这位家里的老人。
　　“元帅和奥莉薇亚夫人已经等你一会了。”艾德蒙前面引路，说道。
　　“外公他身体好吗？”克拉克跟上艾德蒙，和他并肩而行。
　　“元帅的身体肯定是好的。”艾德蒙说道。
　　丹.霍尔，出生于公元4285年6月18日，现年510岁。17岁加入帝国军队，追随拜耳帝国第二任帝王“伟大的开拓者”莱安.拜耳与当时帝国最大的竞争者库瓦萨.沙陀争夺英仙臂控制权。公元4391年，贝和沙陀交界处FEXTS星系旗舰会战中一战成名，击溃库瓦萨军团，让库瓦萨家族帝国梦破碎。公元4395年，莱安.拜耳授予丹.霍尔帝国最高军衔元帅，尊帝国大公称号，封地霍尔星系（原帝国LOEX系，距卡隆系25光年）。
　　克拉克知道，外公的身体一向是硬朗的，只是随着年龄增大，近两年的精力稍有不济。
　　两人说着话，穿过一片小树林后，来到家门前。半人高的金属围栏把占地50亩的庄园围了起来，一眼望去，庄园四周是开阔的花园和喷水池，正对大门和人鱼喷水池的是一幢5层楼高30米的石制建筑，地球时代欧式古堡风格。1层高达8米的落地窗反射着午后的阳光，显得十分明亮。
　　克拉克穿过大厅，直接来到4层。白天，妈妈奥莉薇亚会在起居室活动；外公丹喜欢4楼的书房，那里连接着室外一个小露台，视野开阔，可以清楚看到远处的蒂尼思塔。
　　“妈~我回来了。”克拉克走进4楼起居室。
　　奥莉薇亚正在起居室休息，她手里是一个5阶不规则魔方。看到克拉克后，她起身，加快手速，约10秒中后魔方被还原。她随手放下魔方，一把拉起克拉克的手，仔细端详，说道：“小克你似乎又长高了一点，瘦了……我一会下厨弄点你喜欢吃的，晚上多吃点。”每个母亲看到儿子的反应其实都差不多。
　　“一扫而光。”克拉克比了一个夸张的吃饭动作，引得奥莉薇亚大笑。
　　“去吧~外公在书房等你。”奥莉薇亚说道。
　　克拉克离开起居室，左转沿走廊尽头走去。书房门前，克拉克敲门。
　　“小克？你进来吧。”一个平和的声音透过书房良好的隔音传出来，清晰的进入克拉克耳中。
　　克拉克推门而入。丹.霍尔坐在书房半高窗户旁的皮沙发上，一本帝国简史放在腿上却没有打开。他穿着一套元帅常服，制式和将军常服类似，只在袖口多了两道帝国B字国徽演变而来的云纹，繁复的暗金色装饰让常服更加庄重。丹微微扫了一眼克拉克，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沙发上。
　　“外公好~”克拉克走进，随意坐下。
　　“入微的境界掌握得不错，已经收发由心了。”丹很少开口夸奖人。
　　“父亲今天下午来阿尔森斯研究中心，给我喂招了。”克拉克回想，是在和文克过招中体会融合这种细致入微的感觉，在强大的压力下把意识的体会熔炼到身体中去的。
　　丹微微点头，没再过问细节，说道：“发现并建立临时采矿基地的领头人基尔，他应该会得到晋升，他和他的小队每个人都会有一笔丰厚的奖金甚至采矿分红权。帝国从来不会吝啬应有的奖赏，这是帝国能一直发展壮大，人人齐心的根基之一。”他观察着克拉克的表情，继续正色说道：“这次UUOX-98的行动战略上已经成功，我们已经控制了UUOX星系。其它后续建设、外交扯皮的事情就是后勤、外交那帮人该忙的了。欧克斯小队任务执行中，2人牺牲1人重伤，小队长指挥不当是主要责任；小队也有达成目标，消灭俘虏海盗、缴获舰船的功劳。‘巨鹰’军团指挥官柏德温少将决定，小队成员克拉克/迪尔根据战斗表现晋升中尉，欧克斯保留中尉军衔进入军团突击营。”
　　克拉克眉头一挑，抬头看丹。突击营他是知道的，巨鹰军团绝对主力，人人悍不畏死，晋升快，但也需要更强的实力，运气更加重要，因为突击营的死亡率在近百年的和平时期都有10%。
　　丹目光平和，心中微微点头，15岁少年的表现比同龄人更沉得住气。他补了两句，“欧克斯是任务后主动申请去突击营，获得特批。这次任务的缴获上缴帝国部分后全部折算成军团贡献，欧克斯把他自己所得全部兑换成基因植入装备。迪尔的选择和欧克斯类似，贡献换装备，申请进入巨鹰侦察营已经获得批准。”
　　克拉克沉默了一阵，说道：“卢卡和蒂姆的家，我准备去看一看。”
　　丹的眼神闪动，带着一丝情怀，注视着克拉克，说道：“这是应该的。欧克斯和迪尔已经是你的战友，你和他们去商量卢卡和蒂姆的事。”
　　丹心中的一丝情怀迅速淡化，问道：“你父亲文克下午问你的问题，你怎么想？”
　　克拉克微微摇头，语气有点低沉，说道：“如果我是指挥官。让我再一次有选择的机会，是放弃基尔选择退走不管，还是选择牺牲两名队友也要求胜？这个问题我还无法回答。但每个人的性命没有轻重之分，这是我从小受到的教育，我也坚信它。”克拉克的语气逐渐提高，“既然选择了，就要和战友奋战到底。”
　　丹微笑，不予置评。克拉克毕竟还是一个15岁的少年，他需要更多的经历。他随口问道：“安其罗殿下去找过你了？”
　　“我们在阿尔森斯研究中心湖边走了走。”克拉克点头道。
　　“有空也多去找找安其罗殿下。你们年纪相仿，不缺话题。”丹支持道，“还有，菲拉公主……她一直很关心你？”
　　克拉克忙道：“外公。我才15岁~”
　　“15岁……”丹一愣，15岁，那是的他在做什么，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在他脑中浮现。长久的岁月让记忆似乎也开始退去颜色，但她脸上浅浅笑，清清亮亮的眼神，那种情感却如珍藏美酒一般越加浓香。
　　克拉克见丹出神，静静离开了书房。
　　克拉克家里的晚餐不算复杂，6菜一汤按照前菜、主菜、饭后汤进行，每个菜分量适当。其中清蒸银鲥鱼是克拉克的最爱，这种只在蒂尼思星被成功放养的野生鱼类，是早在2000多年前的古地球就已经灭绝的生物，以鲜嫩的口感著称。克拉克一家4人，一遍品着丹最爱的蒂尼思星波多尔区葡萄酒一遍聊天。晚餐时间过得很快，饭后丹和女婿文克在书房里谈了半小时后离开。
　　丹离开后，克拉克和文克、奥莉薇亚道晚安，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因为脑机信息，菲拉高速他马上就到，一个人来。
　　“小克这孩子，今天才回家，怎么这么早就回房间，不会是受伤还没恢复吧？”奥莉薇亚担心道。
　　“他的身体报告你天天看，脑机连接阿尔森斯那边已经在找原因，贝琳达皇后明天也会亲参与，不用太担心。这小子，生龙活虎得很呢。”文克回想白天和克拉克交手的情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