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千年灵蛇

　　青夜带着白月舞和药灵儿再次来到西子湖畔，看着不远的雷峰宝塔，青夜回身说道：“白素贞为我们开辟的通道在湖底，你们随我一起潜入湖底，小心别被人发现。”，说着便悄无声息的潜入湖中。
　　白月舞和药灵儿见状也是紧随其后，都无比小心谨慎，唯恐发出一点动静，一直很欢实的药灵儿也是老老实实。
　　在青夜的带领下，一行三人一直向下潜行，虽然湖底非常阴暗，但三人都是修行者，湖底的黑暗并不能影响他们的视线。
　　不知在湖底潜行了多久，药灵儿修为较低，在湖底坚持已经有些困难，而此时青夜终于停下身形，手中十方玉羽扇释放出微弱的青光。
　　只见眼前湖水开始转动，并且越来越剧烈，没一会儿，一道水门出现在青夜三人面前，青夜见状示意二女小心，便率先进入水门，消失在湖底。
　　白月舞见青夜消失在水门内，有些紧张的快速进入水门，并暗暗戒备，唯恐发生特殊状况。
　　而随着三人全部消失在水门后，水门突然消散，平静阴暗的湖底像是从未有人踏足过。
　　穿过水门之后，青夜便出现在一片黑漆漆的空间内，只有一座古朴庭院坐落在青夜前方，青夜看着庭院，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没一会儿，白月舞和药灵儿也相继进入了这片空间，药灵儿四处张望着，白月舞却暗自戒备着，二人也都发现了前方的庭院。
　　还不等青夜带人前往庭院一探究竟，院门突然打开，一白衣女子映入眼帘，女子生的甚是祥和美丽，不同于青芸芝给人亲和的温柔，她给人一种心怀苍生的大慈悲之感。
　　白月舞见到那女子便快步上前，握住那女子的手欣喜的说道：“素贞，好久不见，你受苦了。”，说着眼光上下打量着，眼里尽是关心和欣喜。
　　这白衣女子便是千年灵蛇白素贞了，白素贞见到白月舞也很是欣喜，笑着说道：“月舞姐姐，我一点也不苦，我好想你，今天终于又见到姐姐了。”
　　说完又看向慢慢走来的青夜，连忙松开白月舞，恭敬地行礼道：“小妖白素贞，拜见圣君，圣君圣安。”
　　青夜连忙将白素贞扶起，调笑道：“千年修为的灵蛇都还是小妖的话，那世间就没大妖了，小白你受苦了。”，说完轻抚着白素贞的长发。
　　突然像是想到些什么，将一旁发呆的药灵儿拽过来，介绍道：“这个小丫头叫药灵儿，师承药山，医术高明，想着她可能帮得到你，我就将她带来了。”
　　药灵儿则一脸小星星地看着眼前美丽的白素贞，随着青夜的话一直点着小脑袋，完全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
　　青夜见药灵儿这般模样，摇了摇头将药灵儿拎起，丢到一旁，白素贞见状笑了笑，说道：“谢圣君关心，虽然我当年遭受重创，但如今已然痊愈，雷峰宝塔的镇压也并没对我造成损伤，圣君不必为我担心。”
　　青夜闻言点点头，看了眼一旁幽怨的药灵儿，说道：“既是如此，吾心甚慰，既然不用疗伤医治，灵儿我先送你出去吧。”，说完便开始手掐指决，要将药灵儿送出去。
　　药灵儿见状眼睛再次瞪圆，迅速上前打乱青夜的指决，一脸无辜地讨好道：“公子，不要呀，我还是有用的，我，我会做饭呀，让我留下吧，这可是传说中的白娘娘，求你了。”，说完又开始卖萌。
　　一旁的白素贞见这情景也很是新奇，看着异常讨喜的药灵儿，捂嘴笑道：“圣君您就让她留下吧，我这的确缺个烧水做饭的丫鬟。”
　　而刚刚还在卖萌的药灵儿闻言一脸呆滞，歪着头看向白素贞说道：“啊？丫鬟？不行，我不能做丫鬟，我还要行医炼药呢。”
　　说完又泪眼汪汪地看着青夜，哀求道：“公子，你快带我走吧，白娘娘要把我弄去做丫鬟。”
　　青夜见状一本正经的说道：“没事，你白娘娘既然让你做她的丫鬟，我就把你送给她，她会好好待你的。”
　　药灵儿闻言一脸惊恐，迅速跑到白月舞身边，拉着白月舞说道：“白姐姐，我们快走吧，公子要把我送给别人做丫鬟。”
　　白月舞侧了侧身，看着躲在身后的药灵儿，也是调笑道：“当丫鬟不好吗，我也是公子的丫鬟。”
　　药灵儿连忙反驳道：“白姐姐你那是丫鬟呀，那么厉害，龙域有几个人能打得过你，我灵柩两位爷爷看见你都要礼让三分，还得尊称一声白姑娘。”
　　白月舞闻言又说道：“那你要不要做公子丫鬟？也可以和我一样，让他们对你礼让三分。”
　　药灵儿想也不想就回道：“不要，公子会弹我脑门，很痛。”，说完还捂着小脑袋，恶狠狠地瞪着青夜。
　　青夜见状都笑出声来，白素贞也微微笑道：“这小姑娘真可爱，别站这聊了，你们随我进去吧。”，说完便伸手示意青夜先行，白素贞这数百年的孤寂，此时也因药灵儿的活泼可爱增添了一丝色彩。
　　青夜见状看了眼一脸委屈的药灵儿，笑道：“快走吧，咱们进去坐坐，不会把你送人，也不会让你做丫鬟，你放心好了。”，说完便率先进入庭院内。
　　青夜等人相继进入庭院，看着古典的庭院，问道：“这里很像当初你和许汉文一起居住的庭院。”
　　跟在一旁的白素贞闻言说道：“是的，以前的屋子住习惯了，索性就这样子的一直住下去了。”，白月舞闻言看了白素贞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药灵儿倒是又开始欢实起来，毕竟青夜不会把她送出去，也不会让她做丫鬟，小丫头就又开心地蹦跶起来。
　　一群人在大厅落座，白素贞为青夜等人奉上绝佳的龙井茶，青夜见这茶水很是惊讶地说道：“龙井？实物？你能出去了？”
　　白月舞也很惊奇地看着白素贞，白素贞泡着茶笑道：“可以，但不能出去太久，前些年就能出去了。”
　　青夜闻言有些疑惑道：“为何？法海当初以佛舍利施下禁咒，“除非西子湖水干，雷峰宝塔倒，否则永世不得出塔”，因为有佛舍利镇压，连我都破开不了，你如何出的去？”
　　白素贞给青夜沏了一杯茶，不动声色地说道：“雷峰宝塔倒了。”
　　青夜闻言更加惊疑，指着外面说道：“雷峰宝塔倒了？！那外面那座雷峰宝塔是什么？我看那宝塔佛光普照，那可做不得假。”
　　白素贞低头喝了杯茶，才悠悠回道：“雷峰宝塔倒快有一百年了，而现在的宝塔不过是二十年前新建的，那佛光是因为塔内镌刻了《曼陀尼经》。”
　　青夜闻言有些欣慰道：“世间竟还流传着《曼陀尼经》，难怪那宝塔周身充斥着佛光。”
　　白素贞看了眼老神自在的青夜，面无表情的打击道：“《曼陀尼经》原本藏在雷峰宝塔塔砖内，雷峰宝塔倒塌，《曼陀尼经》才得以现世，如今存世的只是在雷峰宝塔内的孤本。”
　　青夜顿时语塞，看着白月舞说道：“为何天机阁没有记载？”
　　白月舞细想了会儿，回答道：“当时事态紊乱，御天府不便在世俗走动，当时有记载的都是些重大事件，雷峰宝塔倒塌之事并没有记载在内。至于雷峰宝塔的重建之事，好像被佛宗之人掩蔽了，御天府并未刻意探查，所以天机阁并无有关记载。”
　　青夜闻言点了点头，环顾了下四周说道：“雷峰宝塔现在既然倒塌了，这方空间是哪？要不我让月舞安排你回龙域。”
　　白素贞闻言摇了摇头说道：“谢圣君好意，，有机会的话我会回龙域看看，但现在虽然雷峰宝塔已经倒塌，我还是不能离开这里太久，而这里便是佛舍利内部空间。”
　　“佛发舍利？原来如此，虽然雷峰宝塔倒塌，但西子湖未干，禁咒削弱了，却并未解除。”青夜这才恍然，难怪空间一片漆黑，但四周却散发着慈悲气息。
　　青夜又突然看向白素贞说道：“如今禁咒削弱了一半多，或许有办法破开佛舍利，救你出去，你可知佛舍利在何处？”
　　白月舞闻言也很惊喜地说道：“对呀，现在或许有办法破除禁咒，素贞你就可以出去了。”
　　白素贞却又摇头道：“不用了，佛舍利不能有损，现在的雷峰宝塔镌刻的《曼陀尼经》，有佛舍利的加持才能镇住一方邪祟，我也并不想离去，华夏国有你们镇守，杭城就由我守卫吧。”
　　青夜有些不悦地说道：“你要做杭城的守护者？你觉得你付出的还不够多吗？一千多年前你怀慈悲心，助文曲星渡劫，随后又违背天道，诸多业果又被你一人揽下，被镇压在雷峰宝塔下已有千余年，这还不够吗？”
　　看着白素贞不为所动，青夜继续说道：“你如今还要与整座城扯上因果，你明知通天之路已经崩碎，不可能再升仙成神了，你这么做都是徒劳无果的。”
　　白素贞闻言看着青夜认真说道：“圣君说我徒劳无果，圣君呢？贵为妖族圣尊，通天成神后又下凡镇守华夏，圣君只是为了世俗功德吗，圣君已是大天神，世俗功德对圣君可有可无。”
　　见青夜语塞，随后又补充道：“如圣君所说，通天之路已经崩碎，天道神谕也已经消散，圣君为何还费尽心思建立龙域？为何独自镇守华夏数千年之久？圣君与华夏国有着数千年的因果，我与区区杭城也才不过才百年，圣君心怀苍生，我亦有慈悲心。”
　　青夜默默地看着手中的十方玉羽扇，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为何，家回不去，世间末法，哪都去不了了，我不想华夏也湮灭在历史长河里，我不想我在这世间唯一的痕迹也被磨灭。你又是为何呢？”，说完便看向白素贞。
　　白素贞察觉到青夜看向自己，看着门外轻声说道：“为一个人，护一座城。”
　　青夜闻言看着白素贞说道：“不值得。”
　　白素贞微微闪避着青夜的目光，低着头轻声说道：“值得。”，也不知道是反驳青夜，还是向谁诉说。
　　一旁的白月舞见两人都沉默不语，有些着急的看向青夜，焦急地说道：“公子。”
　　青夜闻言看了白月舞一眼，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似乎有些无奈，也有些迷茫，亦有些钦佩。一女子能为一人护一座城，百年如此，千年亦如是，让人不得不钦佩。
　　青夜看了眼在一旁破天荒很安静的药灵儿，起身说道：“夜深了，该走了。”，说完便向门外走去，同时示意白月舞和药灵儿跟上。
　　白素贞见状连忙起身说道：“圣君请留步，素贞今日斗胆请圣君莅临是有一事相问。”
　　青夜闻言停下脚步，回身问道：“何事？若是知晓，定如实相告。”，说完又再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