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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无名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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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何清若通完电话,窝在沙发上的南沐卿起身,顺手拿起高脚杯为自己倒了杯伏特加,然后往朝海的阳台走去。
  「分割线」
  澳洲
  “什么事!”南沐卿冷冷的开口,听不出喜怒,但脸上依稀可辨隐忍的怒气。
  “明天你妈妈他们就到家了,记得回来一起吃顿饭。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每次……”没等南弈说完,南沐卿便挂了电话。
  “真是可笑。”阳台上,海风吹起南沐卿鬓边未扎上去的碎发。身穿宽松的家居服,身上慵懒的气息与海边吹来的风交缠在一起。南沐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昨日南弈的话又回响在耳边。什么时候她南沐卿又多了一个妈?还“他们”,看来带回的不止一个嘛!虽然她只是养女,但是源于当初的不管不顾与毫不在乎,她更多的悲哀。
  “固然可笑,可是因为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被选择的命运。所以你必须回去不是吗!”
  玄关处,女子肯定的声音响起,看不清她的脸,她清冷的声音与南沐卿如出一辙,亦或更甚,不带丝毫感情。
  顿了一会儿,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们欠你的太多了,是时候让他们还回来了。”
  “是啊,是时候了!”南沐卿嘴角的笑容放大,给人十分嗜血的感觉。
  “要订机票吗?”南沐卿询问说话女子的意见。
  “我一向不喜和陌生人共处一室,况且我们自己的飞机就在这里,为什么要去坐客机挤呢?”
  只依稀能看见女子同样手执一高脚杯,杯中猩红色的酒微漾。
  “我这不是怕浪费你的钱嘛!”南沐卿转过身,背靠在复古雕花大理石栏上,好身材一览无余,浴袍勾勒出来的性感恰到好处。
  “有钱任性。”
  南沐卿挑挑眉,嗯了一声。接着道:“你啊,越来越懒了。”南沐卿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示意女子干杯。女子也向南沐卿伸出酒杯,杯上的手节骨分明如白玉,无瑕。食指戴着有价无市粉色钻戒。这枚钻戒的玄机在于分分钟能毁掉一座城,能力越大,钻戒的威力越大。
  “哦?是吗。”干了酒后,女子开口,好像是肯定了南沐卿的话。
  “和我搭话越来越少了。”南沐卿低头看着杯中的酒倒映出的自己面孔,陌生又熟悉。
  “你的虚伪,我懒得敷衍罢了。”女子再次开口,却惹得南沐卿想将手中的高脚杯往她身上砸,这倒是和何清若有一比。
  「中国」
  叶家。
  “儿子,妈约了媒人见面。”秦湘雅坐在叶肃寒对面,笑得不亦乐乎,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白皮资料。里面全是贵族场所里与叶家有点关系的千金的事迹。
  “嗯!”叶肃寒淡淡应了一声,头都没抬一下,继续看手提里的文件。
  秦湘雅不悦的看了眼叶肃寒。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他这儿子不想结婚这么早,她还怕抱不上孙子咧!“行了,别看了,你都看一天了,合同不都签了嘛!忙了一星期,今天好不容易在家休息,还不舍得你的江山社稷。”看来她要赶紧的了,平时他这儿子除了忙着公司的事就没其他大的爱好,再这么下去,她就真抱不上孙子了。可归根到底,秦湘雅也算不上了解叶肃寒,他叶肃寒什么人,怎么可能一股脑扎在事业上,该放松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放松。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没有比赚钱更大的爱好呢?只是一个不懂一个不说罢了,有的东西,是没有名字的。
  “妈,你想说什么?”叶肃函直切主题,他很珍惜他的时间,不想为不相干的事浪费他宝贵的财富。
  “我为你准备了相亲的事。”秦湘雅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叶肃寒不高兴,这叶肃函的脾气没几个不知道,她老了,可受不了,从小到大母子俩冷战什么的她就没赢过。
  “嗯!”回答秦湘雅的依旧是一个音节,其实天下父母心是不一样的,因为不同世界的人思考的问题不同。
  “那你是答应了?”秦湘雅有点不可思议,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叶肃寒抬头,“答应。”说完就合上手提起身上楼,在某些方面,他是听话的。
  走到一半秦湘雅又开口:
  “时间我会通知你的。”
  “嗯!”叶肃函回道,脚步倒是没有停下。
  楼下,秦湘雅仔细的看着手中的资料,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兰姨。”秦湘雅手里翻阅着资料,然后开口喊了一声。在厨房择菜的兰姨听到秦湘雅的声音,开水冲了冲两手、擦干便迅速往秦湘雅处走去。
  “太太有什么事吗?”兰姨两手交叠站在秦湘雅旁边。
  秦湘雅见状,假装微愠。“哎呀兰姨,你客气什么。咱们都住一起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话没说完,秦湘雅一把将兰姨拉至身旁坐下。
  “来来来兰姨,你帮我瞧瞧这些个名媛,你阅历深,看人也清。”秦湘雅对兰姨很是客气,兰姨是叶家的老人了,她还没嫁到叶家兰姨就为他们工作了,感情也不错。兰姨性格温和,就如同兰花一般温婉,而且兰姨与她年纪也差不多,所以很熟烙。
  “太太客气了。”兰姨笑着接过秦湘雅递过来的资料,两人各执一边,欢笑畅谈。其实谁又知道谁的苦呢?世界上又有多少感同身受?你看到的几分真假都是别人愿意让你看到的。
  “太太觉得这蒋家千金如何?”兰姨指着资料某页上蒋珞兮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巧笑倩兮,略有点婴儿肥,即使是照片也能看出白里透红的苹果肌。
  “斯德哥尔摩经济学院经济学博士。”秦湘雅开口,又扫了一眼资料。
  “不错不错,人长得漂亮,又是学经济学的,对肃寒的事业肯定大有帮助。”
  豪门婚姻大抵是悲哀的吧!原以为秦湘雅是真为儿子的终身幸福着想,到底啊,不过利益二字。叶肃寒有这样的妈妈是该高兴呢,还是如何。不过豪门多得是这样的母亲,门当户对,只可惜他们都忘了曾经自己不是豪门。或许秦湘雅真的是想抱孙子,真的是为了儿子的幸福,可这些却都要建立在“利益”二字上了。而身为媒人的南沐卿之所以成为国际红娘也是因为深谙这个道理,只要是为豪门牵线,绝对先找门当户对的让双方父母满意,接下来才根据男女双方的一系列情况仔细挑出合适对方的,这是南沐卿的厉害之处。如果真的有较大摩擦的,那就到南沐卿使出她本事的时候了,精通心理学和催眠术的她要催眠一个人并不难,若真的不行,她还有后招。不过她的后招从来没有被动用过,这也恰恰说明了南沐卿的厉害。工于心计却懂得手下留情。
  “是呀!那这个先留下吧!”说完又继续翻看后面的资料。
  时间过得很慢,彼时叶肃寒节骨分明的手正在键盘上快速跳动。阳光透过窗照射进来,香炉上的紫檀香袅袅升起萦绕在书桌周围,他坚毅的侧脸被烟雾挡住,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太太你看这个。”末页,兰姨指着该女子的照片。
  “洛尘惜,获普林斯顿大学心理学博士学位、牛津大学博士学位、苏黎世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剑桥大学医学硕士、加州伯克利大学医学硕士、哈佛心理学博士生导师、被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国际关系本科聘请为高级顾问!”兰姨一口气说完了洛尘惜加诸于表面的光环。
  “天啊,这这这……这是造假的吗?”秦湘雅惊诧,满脸的不可思议。和兰姨对视一眼后秦湘雅低头陷入沉思。
  “洛尘惜?”秦湘雅喃喃。
  “哦——”秦湘雅抬头,恍然大悟般。
  “洛威的女儿,四年前我还参加过她的成人礼,是个非常高冷的女孩子,确实很漂亮,性格看起来和肃寒差不多,这会不会……”秦湘雅看着兰姨。兰姨明白她的意思,无非就是这样骄傲的人看不看得上她儿子,虽然叶万中无一,可洛尘惜也不是等闲之辈,而且年纪轻轻成就就这么大,洛氏集团也是一等一的跨国大集团,如果洛家看不上他们也情有可原。不过看不上倒也不至于,只是像洛尘惜这样的女子恐怕心气很高。
  “兰姨,我第一眼见到洛尘惜的时候就挺喜欢她的。”秦湘雅盯着洛尘惜的简历说道。
  海外闻名的天才少女,有钱有身材高智商,凭什么和叶肃寒相亲呢?他的儿子是满城女人的梦中情人,洛尘惜何不是男人的梦中情人呢?
  “那这不是很好吗?这洛家也是大家族,这洛尘惜也异常优秀,性格又和肃寒差不多,不正是门当户对吗?”兰姨开口,她确实也被洛尘惜吓到了,不由得想见见她本人。婚姻和爱情要的一定是“差不多”吗?有时候,互补的才是久远的。
  “确实是门当户对没错,可是兰姨你没见过她你不知道。”秦湘雅站了起来。
  “她就像一头非洲大草原上狮子,绝对没你想的这么好驯服。”秦湘雅转身对着兰姨坚定的说。秦湘雅是圈里出了名的挑剔,很少说那种高赞别人的话,所以兰姨也算知道了洛尘惜的不凡,所以她非常想知道,怎样一个人才能被秦湘雅这样高度赞赏,怎样一个人才会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之高的成绩。优秀的人总是在不经意间吸引同样想优秀的人的靠近。兰姨又再看资料上的照片,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她的人生或许不怎么快乐吧!兰姨想。天才,是很孤独的。每个人呢心底都有根刺,扎得心很疼,可却很难拔出来,但这心里的痛呢却不能说,因为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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