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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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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此同时,王安也发现了规律,每晚八点另一个自己会席卷而来,然后在第二天八点离开。这期间的记忆他能够完全保留,但是这晚上的十二个小时他却没有一丝控制权,并且每个早上,连轴转的他,感到的都是深入骨髓的疲倦。
  随着公司在商战中稳定下来,王安松了口气,可另一个人格却丝毫没有丝毫离开的迹象,“他”成功的挤压了王安主人格的生存时间,让他被迫在每天下午回去休息,再任由另一个人格回到公司工作。
  也就是说,王安的时间已经被压缩到了每天上午,渐渐的,他想要脱离这种生活,渴望恢复正常的人生。可是他煞费苦心,为此尝试了不少办法,想要阻挡另一个“他”占据自己身体,但最后也尽是徒劳。
  显然从外人视角看王安,他是好运不断,,决策上妙招连连,做得公司顺风顺水,又用了仅仅两年时间便已经跻身成为本省三强地产。
  在省总部之外,多省已经纷纷设立了分部,企业蒸蒸日上,成了新闻上的常客,媒体政府眼中的红人。
  但没有人知道,在他这副光鲜皮囊之下,早已是身心俱疲,难以为继。
  说到这里王安喝光了他的咖啡,然后垂下头,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听他说完,我和倪静互相对视了一眼,双双陷入沉默,从倪静的目光中,我感觉到她已相信了王安所说的话。
  而我,在听完王安的讲述,老实说,也已经相信了他的话。相信他的原因,除了自己的直觉以外,还有就是我一直感觉到他眼神和那夜晚碰到的“王安”不同,深夜那个和现在眼前的他是完全不一样的,那是一股子侵入心脾的寒冷,不带一丝情感。
  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并且感觉不到疼痛,根本不像人类,更不像眼前这位疲倦的中年人。
  王安放下杯子,做了个请的姿势说:“这是我第一次对别人说出这个秘密,这是极具风险的,和那家伙的协议中,这项协议不可以告知他人,如果违反将视为违约,死相极惨。”
  “看来这个协议之中的“他人”,只是指不知情的人。”倪静这么说到。
  王安点头说:“是的,要不然我应该也不会还能留在这里和你们说话了。不过,现在,是时候让事情公平起来了,告诉我吧!你们为什么会和那家伙扯上关系?”
  我倪静交换了眼神,然后喝了口水,开始从头说起。
  从最开始的意外停电,再经过大军被神秘人重伤、发现暗间等等,一直到被蒙面人王安追杀到角落,最后濒死一刻门大师出现。
  听完我所说的,王安吧唧了下嘴,自嘲地说到:“看来那天,那家伙颇有雅兴呀,不止在看我的献祭过程,还给自己开了一档新的节目。永生变成了单一的无限循环?……呵呵,他还是那么会钻字眼。”
  王安又沉思了片刻,说道:“至于停电、没信号和锁门,显然,都是我身体里那另一个“他”的杰作,虽然我现在没有经历过,但是我能猜得出来。”
  我还没说话,倪静就对他怒目而视:“那我想,柳絮从最开始进公司就是为了成为你的献祭品,这个可怜的小姑娘,还在为是你亲自面试她而高兴,准备珍惜这份工作好好生活!”
  倪静的说话和我的猜想不谋而合,在第一天事情起因里,如果柳絮是献祭物,那么事情就很好推敲了。
  王安并没有想到柳絮才来一个月就会和钟哥成双成对,而那时候柳絮去帮我们买宵夜,迟迟没回办公室。怕耽搁了献祭时间,蒙面王安就在电力上做手脚,然后回到我们公司想要突然袭击将柳絮带走,不知为何却阴差阳错,重伤了大军。
  而后,他的不断追杀只是为了不让任何人逃出去告知他人,为了杀人灭口。
  听倪静这么说,王安沉默了,他说:“这不是我做的,而是我体内的另一个人,下一次献祭的人选,每次都是在我醒来就摆在了我抽屉里。”
  他的话不足以让我们信服,倪静目光如刀,盯着他问:“可是,这些你都是知情的!你放任了这种做法,不断残害这些不知情的可怜人。”
  王安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他低着头沉默半响,最后叹了口气摇头说:“对不起,我也得活下去呀……”
  空荡荡的会议室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我忍不住看了看手表,这会已经四点多了,按照王安所说,另外那个他会在三个多小时后占据身体,我不觉得另一个王安会比眼前这个更好沟通,所以我们只能抓紧时间!
  我率先打破这安静,对他问到:“你对门大师做了这么久的调查,你知道和他的契约可以解开吗?该如何才能解开与他的契约吗?”
  王安目光转向我,问:“门大师是个法力高强的怪物……但,是这不代表他的契约就不可逆。”
  “如何解?”
  “首先你们得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对了……你们知道吗?”他反问。
  我俩纷纷摇头说不知,王安叹了口气说:“那我告诉你吧,咱们毕竟同时天涯苦命人。”
  王安拿起自己的空杯子,没有叫外边加咖啡,而是将这些年他对门大师的调查全部一一道来。
  这些年间,王安竭尽所能,不断假借个人兴趣之名,指派私家侦探查询资料,汇集了不少门大师的相关记载。
  王安发现,“门大师”身份极度神秘,他的背后,有着许多深邃、黑暗且神奇的秘密。他并不是一个单体的称呼,而是一个来源悠久的统称,最早的相关历史可以回溯到好几千年前,记载中的“门大师”他们有着不同文化、不同姓名。但无一例外,他们皆为魔鬼的化身!
  真实目的,其实就是假借“帮助”之名,通过签订契约的形式来玩弄人类,许愿者的愿望不仅会以最悲惨的方式实现,就连灵魂最后也会被收走。
  其中那则记载中的明朝变形怪,正是因为他被门大师曲解的协约,让其颠沛流离,越渐疯魔。而造成这一切悲惨的事实的门大师,则只是为了有趣,他喜欢在暗处看着猎物挣扎求生。
  而门大师与人签订契约的行为,哪怕是在境外,也是有迹可循,对应《浮士德》中的魔鬼记载。书中浮士德正是听信魔鬼的谗言用灵魂与其做了笔交易,虽然自己的欲望得到了部分满足,但与其他受契约之人如出一辙,过程中不仅周围的人接连遭受不幸,就连自己深爱的妻儿也相继撒手人寰。
  王安说完这些,他叹了口气最后总结到:“这恶魔是一个从时间伊始就有的恶魔,操纵时间、凭空来去,以与人签订契约,愚弄欺诈对方为乐。”
  我问他:“可是,你刚才说过,这个契约是可以解开的,如何解?”时间不够,目前我只关心这个。
  王安目光郑重地看向我:“门大师虽然无所不能且法力高强。但他与他人缔结契约,其身也被契约所束缚,他虽然能曲解契约意思,但却无法违背契约。”
  倪静沉思后说:“你的意思是,要让它自己违背契约,这样就能够解除契约?”
  王安点了下头,随后却说:“可是这是几乎不可能的,这个恶魔极度聪明,在答应我们要求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如果做,要想找出他的纰漏,难于上青天。”
  我和倪静对视一眼,纷纷苦笑,难道真的要这样陷入无休止的循环之中了吗?
  王安见我们神情落寞,再次开口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开契约。”
  “什么办法?”
  “签订一个对赌契约,与他打赌,如果赢下来,便可以要求他解除刚开始的契约。”
  我有些犹豫地问:“可是,那家伙会同意吗?”
  王安冷笑着摆手,示意我不用再说下去了,他笑道:“你知道他还有个缺点是什么吗?”问完他环视我们两人,然后回答说:
  “自负!”
  “他不会拒绝一个凡人对他所发起的任何挑战!但是同时,这场赌注会是场不可能的挑战,将异常的难,因为他绝不会让你们轻易得逞的。”
  闻言,我和倪静对视,她轻轻拉住我的手,我看向她,却看见她只是朝我微笑,眼神尽是温柔。我顿时心中涌起豪气万丈,如果一直陷入这不休止的循环之中,万事皆苦笑而过,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紧了紧她的柔荑,对王安说:“我们决定和他赌一把,怎么开始这场赌局?”
  王安哈哈大笑:“哈!年轻人就是有干劲!我欣赏你。”可是他的话音随之一转,严肃道:“可是要开始赌局,必须要有筹码。”
  “什么可以作为筹码?”我们愣住了,问他。
  “灵魂,只有灵魂。”然后王安指了指他自己和我:“我们两人的灵魂已经作为抵押物,所以……”
  倪静几乎毫不犹豫,她目光坚定:“用我的灵魂吧。”
  “不!”我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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