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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零点循环 / 第十章 交易

第十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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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嘴上回着,眼睛却死死盯着手上的锁,大拇指直径的锁柱如今只剩下五分之一不到,快成功了。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随着每一下锯片的运动而加速。
  “活下去活下去……”
  我嘴里小声默念,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糟了,好像有动静。”
  倪静的声音不逢时地响起,我回头看着她,注意到她神情紧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深邃地黑暗。
  幽长深邃的走廊不远处好似有一双冰凉的眼镜正注视着我俩,我的心里毛毛的,呼吸也短促起来。
  “梆!!!”
  金属拍打墙壁的声音突然响彻耳边,在幽静的走廊之中来回回响。如同死神敲打着丧钟,带我们穿越阳世,瞬间便来到刺骨的寒冷。
  “快快快!!”倪静猛地回过头,着急大叫!
  我连忙卵足了劲,暴力锯着这最后剩下的五分之一。黑暗中如同雨点般的脚步声响起,声音来源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不断逼近我俩!!
  “快!快!他来了!!!”
  倪静已不再压低自己的声音,近乎是以吼叫的声音在告诉我事情的紧急程度。她回过头,拿起我的手机,瞬间打开手电筒!
  刺眼的白光如同太阳!将漆黑走廊照得恍如白昼……
  在离我们二十米的地方,那黑影蒙面男正手持利斧飞驰着冲来!
  在白光闪烁下,他下意识用手挡住眼镜,但却阻挡不了他的脚步,他仍而迈着百米冲刺的速度飞速接近我们。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注意到他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心急如焚。可手中锁具这最后剩下的五分之一却好似一个顽固的老头,死死坚守自己最后的岗位。
  就这剩这么一点,就只剩这么一点……
  五米……
  “啊!!”
  我甩开手里的锯片,双手握着u型锁的两端,咬牙切齿、用尽全身力气,试图直接将其掰断。
  空间仿佛凝固了,我耳边听见了倪静的叫声,双手能够感觉到锁柱正在一点点变形,但是这还不够,因为杀人魔已经冲到了我们面前……
  来不及了!脑子我闪过这个想法,于是扔下锁具,将找到的小锤握在了手中。
  我猛地回过头!可是,我慢了半拍……
  转过头入眼所见的第一个画面便是那杀人魔的斧头,已经狠狠劈进了倪静的胸口,那道寒芒从她的肩膀进入…淹没进胸口中央,那柄斧子如同嗜血的野兽,将倪静的身体撕碎……让她的鲜血暴溅。
  鲜血,鲜血染红了我的双目。我看见倪静的一生缓缓跌落,白皙的脸上如今已经看不出一丝血色,斧柄挨着的那张美丽脸上也不见了生气,鲜血将她整个白衬衣染成红色。
  她缓缓跌落在地上,那黑衣人猛地拔出自己的斧子,倪静的身体抽搐着,那双眸子还注视着我,其中有正暗淡下去的希望。
  “快跑……”她抽搐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了这句话。
  我双目血红,一瞬间浑身上下被愤怒填满,恐惧和担忧消散得无影无踪。我指着他的鼻子大吼:“妈的,你!给我也去死吧!!”
  我嗷嗷吼叫着,挥舞着手中的铁锤,仿佛一个舍生忘死的勇士,义无反顾的冲到蒙面男面前。
  蒙面男刚拔出斧子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狠狠中了我一锤,小铁锤猛地打在他的手臂上,我只听见“啊”一声,被击中的他身形一歪,整个人撞在旁边走廊的墙上。
  我毫不犹豫,挥舞着铁锤再次欺身上前,黑衣人马上反击,一斧头砍过来!我来不及躲、也没有躲,只听见斧刃破空声划破耳边的空气,我只顾再次举起手中铁锤砸向敌人,眼中毫无其他!
  “噗嗤!”
  “膨!”
  我的一锤子狠狠打在了他的右手肩膀上,我清楚的听见了骨头破碎的声音,他被击中那只手臂无力地垂下,手掌的斧头也掉落了在地上。
  同时我的左肋也深深中了一斧子,血流不止,疼痛感却迟迟没有到来,我只感到肚子左边是一阵冰冷,随之而来的也不是疼痛,而是酥麻的感觉。
  我身体仿佛被抽干所有力气,无力地跌落在地上,手掌下意识去摸左肚子,只感觉到那里全是温暖的湿润,把手掌拿到眼前一看,整个手掌已经沾满了自己的血,全是暗红色。
  我视线迷糊起来,头上不停冒出豆大地汗珠。我注意到黑衣人弯腰下去,用残存的左手捡起了他的那柄斧子,他缓缓来到我的面前,透过他漆黑的面具,我只看见一双冰冷又没有感情的双眼盯着我,目光如刀。
  我左手捂着肚子,右手在地上抓起了铁锤,举起斧子正欲朝他砸去,却看见半空寒芒一闪,一滴温暖的液体滴落在我脸上。
  我的整个小臂飞向半空,离我越来越远,空间好似凝固了,我手臂就这样飞离了我的身体。
  “咚”
  落地声响起,我的手掌上还紧紧握着那柄小铁锤,但是此刻它们却已经在离我五米的远处了,不止铁锤,我的手臂也是。
  蒙面男不慌不忙,从头到尾都是一言不发,他直接将斧子贴在我的脖子处,瞄准后,他将其高高举起。
  金属所散发出的寒芒如同侩子手的巨斧,而我,却已经是一个坐以待毙地囚徒,不甘痛恨又屈辱。
  但是我真的没力气反抗他了……我好像一个皮球,所有的生气正从身体的伤口处泄出。
  我艰难地扭头,看向旁边的倪静,发现她也苦笑看着我,嘴角带着惨淡地笑容。
  我感觉她好像是有话想告诉我,我想问,但是张嘴却问不出口。
  最后看着倪静被血染红的漂亮脸蛋,心里涌现出阵阵凄然。
  我,没能保护她,她信任我,相信我们能够活着出去,但是我辜负了她……
  “对不起……”
  我想对她说,但是我的喉咙已经满是干涩,发不出丝毫声音。
  杀人魔的斧头升上半空最顶点,在短暂蓄力后,斧头猛然劈下!
  我闭上了眼,眼角不受控制般留下两滴眼泪,心说:“对不起了,我没能带你活下来。”
  我心中万念俱灰,同时脑子里如同幻灯片,一一闪过倪静,又闪过大军、阿冲和钟哥,还有柳絮,他们的样子和最后惨死地模样挨个浮现,让我心脏一阵绞痛。
  和绞痛一起的,还有恨,凭什么我们就要这么窝囊地死去,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猛地睁开眼!死死盯着斧子的主人,盯着他眼睛,希望能有一个计划,掀开他的面具,将其按在地上拯救大家。
  但是,不可能了……我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只剩下不甘与落寞。
  就这样过了一秒、两秒、三秒,我察觉到了异常。
  时间太久了!那斧子并没有砍在我的身上,我举目望去,只看见面前的杀人魔还是举着斧子,保持着朝下劈砍的动作。
  而那个斧刃还是离我的头顶剩下了十公分,可是他的身体却像是一尊雕像般,静止不动了,周围鸦雀无声,整个空间时间仿佛都凝固住。
  不,是真的静止了!不管是从时间上还是空间上,他们都静止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身体动弹不得,脑子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回过神,我这才注意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半蹲在我旁前。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是他就是这样,凭空出现在我面前。
  这男人五官普通,三十一二岁的年纪,长得是那种大众脸,是那种看一眼便不会记住的模样,他穿着黑色衣服和一条黑色牛仔裤加黑皮鞋。
  他就这么蹲着,面带笑意地看着我,绕有兴趣地好像是在看某个节目。
  我张嘴想问他是不是黑白无常,喉咙张了张,却发不出声。可没想到这男人仿佛能够读出我的心,眼神闪过一丝笑意,然后对我说道。
  “不,我不是黑白无常。”
  无视我一脸的不可思议,男人自顾自地说:“没有那种东西,人死了就是死了,遁入虚无、归于大地。”’
  “那你是谁?”我心说。
  “我是一个商人。”
  “商人?”
  “今天你已走到了生命尽头,现在已是进无可进,退无退路。不过,我还可以单独给你开一扇门……”
  男人的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是那种荣辱不惊的笑,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让他慌乱,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伤害到他似的。
  他的眼神也是一潭死水,波澜不惊,好似已是看破了一切,所有尽在掌握中。
  “我不懂…你到底是谁…”我还是问这个问题。
  男人还是笑着,没有丝毫不耐烦,他伸手替我擦去脸上的鲜血。在他他的手触摸我的皮肤时,我感觉不到一丝人的温度。
  男人缓缓站起来,挺拔的人形身姿在黑暗的衬托下诡异无比。
  “古往今来,阎浮世上,不论高低阔远、南北东西,俱有穷尽之处。”
  “而我,就是这穷尽之外的人。我是一个商人,有很多人都称呼我为……门大师。”
  他的话让我身体颤抖。这人!难道就是那古书中所记载的人?!他……和王安又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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