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盆洗手大会

　　空相跟随方静回刘府的途中，从周围议论的各派弟子中得知了这事的因由，这事说起来还是泰山派天门道人来通知的，他在回雁楼遇到正一起吃饭且还在称兄道弟的田伯光与令狐冲两人，他们一边喝酒聊天，还欺负一个可怜兮兮的恒山派弟子，天门道人认识田伯光这个鼎鼎大名的采花贼，就认定是令狐冲伙同田伯光，将仪琳骗到回雁楼欲做不轨之事。可叹他正气凛然上前救人，但武功敌不过田伯光，只能无奈回刘府搬救兵，后续是群雄去回雁楼救人，人没有找到，遇到了两个身死的青城派弟子。于是在查看现场痕迹以及周围百姓的说明下，知道是青城弟子乘人之危欲杀害受伤的令狐冲，被倒地的令狐冲从下而上刺死了两人。这也是方才余沧海与岳不群闹不愉快的原因。
　　空相了解情况后将这事默默的记在心里，准备以后路过明理寺讲与明理师弟，或者回少林讲给那些没出过门的师兄弟听！在他看来无论是足不出户的明理和尚，还是门规所限不能出山的少林弟子，这些江湖上的故事一定会被他们喜欢的。
　　第二天正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正日，方静师徒跟院子里其它门派代表一起走出院门，向刘府大堂而去，只见整个刘府张灯结彩喜气莹莹，众衡山弟子也都身穿新衣，在众多宾客中来回穿梭，不断送上美食酒菜。
　　“少林方静大师，武当清明道长到！”方静师徒刚到，门口的衡山弟子就大声的唱诺。刘正风听到声音，大步的迈出了主事大堂，上前迎接众人，方静师徒与门口刚遇到的武当众人打过招呼后，四散到院子里的酒桌上，唯独方静与清明道人跟随刘正风进入内堂。显然是空相等一众弟子身份地位还不够。空相与众师兄弟在衡山弟子的安排下，与恒山派以及其它佛门弟子坐在一桌。看着眼前这摆满整的桌子，且精致异常的斋饭，让这段时间吃了不少酒楼的空相也不得不赞叹刘正风真的大手笔，这些厨师明显是从各大酒楼召來的主厨，烧的是他们各自酒楼的招牌菜。这其中一道菜还是他刚出山后在河南嵩山脚下崇佛楼吃过的名菜。看这样子应该是刘府根据各门派地域风俗以及饮食习惯不同，从而安排的菜色。
　　按照江湖地位落座后，大家伙各自寒暄了几句，就准备开吃，原先空相的师弟空心还想念一小段《净口咒》就开吃。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为佛门弟子的缘故，桌子上的众人一起跟着念，然后不知不觉就念起了其它经书，一时间整个院子都充满了佛音禅唱，搞得金盆洗手大会跟做法事一样，仿佛要净化在座武林人士心中的戾气一样，这也就算了，空心和尚这时也不知道是气氛到了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念完普度咒后念起了《往生咒》，其它佛门弟子也习惯性的附和唱经，普陀寺的众和尚更是掏出了木鱼等佛器。直到一刻钟后念完《往生咒》，空心和尚等一行人才意犹未尽的结束刘府的超度法会。看的边上招待众人的衡山弟子眉角不断的抽动，有种一剑捅死这群光头佬的冲动。
　　刘府中各路宾客陆续的到来，刘正风来空相这桌敬了一杯酒后，就去招待其它客人了。将近午时，五六百位客人流水般涌到。像是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郑州夏老拳师跟他那三个女婿、川鄂三峡神女峰铁老、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笔卢西思等人先后到来。这些人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只是慕名而从未见过面，一时大厅上招呼引见，喧声大作。
　　突然门外传来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然是官府来到了门外。这时只见刘正风穿着崭新的长袍，匆匆从内堂跑出去迎接，过了一会，见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空相感到奇怪：“难道这官员也是个武林高手？”于是定睛看去，只见这官员大腹便便，脚步虚浮，双眼无光，一脸酒色掏空一样的神情，显然没有武功！不过想到刘正风是衡阳城大财主，平时免不了要结交官府，今日是他大喜的好日子，地方上的官员来敷衍一番，那也不足为奇。”却见那官员高傲的走到大堂正中间，这时他身后的衙役右腿跪下，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那官员躬着身子，接过了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空相一听，“这刘正风金盆洗手，封剑归隐，那是江湖上的事情，与朝廷有什么关系？怎么皇帝还下起圣旨来？难道刘正风造反，给朝廷发觉了，那可是杀头抄家诛九族的大罪啊。”想到这，空相不由心里一抖，拉着空心准备起身撤退。其他人也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一节，登时便都站了起来，沉不住气的还伸手去抓身上兵刃，料想这官员既来宣旨，那么刘府前后左右一定已密布官兵，谁也走不了！一场大厮杀已难避免，自己既然来刘府赴会，自然会被当成造反的同党！拼了！很多人都跟空相有一样的想法。就等待刘正风带头高呼一声，众人抽刀就上，顷刻间便能将那官员斩为肉酱。
　　就在众人盯着刘正风，等着刘正风的号令，只见刘正风镇定自若，直接双膝一屈，便跪了下来，向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一见，无不愕然。那官员也不管周围站起来的武林人士，淡定的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刘正风又磕头道：“微臣刘正风谢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站起身来，向那官员弯腰道：“多谢张大人栽培提拔。”那官员捻须微笑，说道：“恭喜，恭喜，刘将军，此后你我一殿为臣，却又何必客气？”刘正风道：“小将本是一介草莽匹夫，今日蒙朝廷授官，固是皇上恩泽广被，令小将光宗耀祖，却也是靠恩相、巡抚大人和张大人的栽培。”那官员笑道：“哪里，哪里。”刘正风转头向方千驹道：“方贤弟，奉敬张大人的礼物呢？”方千驹道：“早就预备在这里了。”转身取过一只圆盘，盘中是个锦袱包裹。刘正风双手取过，笑道：“些些微礼，不成敬意，还请张大人笑纳。”那张大人笑道：“自家兄弟，刘大人却又这般多礼。”使个眼色，身旁的差役便接了过去。那差役接过盘子时，双臂向下一沉，显然盘中之物分量不轻，并非白银而是黄金。那张大人顿时眉花眼笑，道：“小弟公务在身，不便久留，来来来，斟三杯酒，恭贺刘将军今日封官授职，不久又再升官晋爵，皇上恩泽，绵绵加被。”早有左右斟过酒来。张大人连敬三杯，拱拱手，转身出门。刘正风满脸笑容，直送到大门外。只听鸣锣喝道之声响起，刘府又放礼铳相送。等到官府一行人离开大家视线，空相也就继续坐回位子上，招呼其它惊呆了的门派弟子继续吃喝。至于刘正风什么的，反正跟自己也不熟，他金盆洗手以后是做官，还是做个富家翁都跟他少林没有什么关系。
　　送完了官府的人，刘正风笑容满面的走到群雄身前，拱拱手请大家就座。面对群雄不解的眼光，刘正风也说起了自己这些年过的不容易，想想也对，作为一个衡山派的长老，在掌门莫大不管事的时候，刘正风单独出来抗！到现在已经到了整个衡山派只知道刘正风不知道掌门莫大了。为了不让门派分裂，刘正风也就索性来个金盆洗手，明确自己没有争夺掌门的意思，又能安抚掌门莫大一系的人心，还花钱捐一个官，今后借助朝廷的力量为衡山派某一条出路。如果刘正凤今天成功的金盆洗手的话，后续靠着衡山全体门下弟子打击山贼，维护治安之类的功劳，加上刘正风的金钱开道，爬上高位自然不在话下。那么所谓的五岳并派之类的活动，衡山派就用不着参加了。这也才导致嵩山派狗急跳墙直接找了个理由就杀刘正风全家。原来只要拿曲阳这件事以及衡山派的名誉来威胁刘正凤，就能让刘正风受嵩山摆布，成为五岳并派的棋子。可一旦刘正风上任，领取了官服印信，那么就正式拥有了官身，到时候无论什么把柄都没用了。
　　跟空相在刘府大吃大喝的热闹不同，李明今天是跟咸鱼一样躺在床上什么都没做，没有念经，没有习武，甚至没有吃早饭。今天是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的日子，也是刘正风，曲阳，以及曲非烟的末日。想想原著中只有十几岁的曲非烟就要死在大嵩阳掌费宾的手上，李明想想就心痛！在现代也就是个初中小女生，怎么忍心下杀手啊？李明在床上翻了翻身，想想这就是江湖不是吗？打打杀杀，你死我活的江湖啊！所以李明才不愿意这么早踏入江湖，就算错过衡阳城的剧情也不愿跟着空相去凑热闹。
　　不过根据李明现在武功的进展过个两三年，在令狐冲下思过崖的时候，李明就可以去江湖人凑热闹了。想到这，李明决定起床，吃早饭。修炼武功，争取早日修成自保之力，下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