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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阴罹,我干你祖宗十八代!
我与阿夜金风玉露,天生一对,轮得到你这妖人管?
囚笼孽胎,情缘成劫?
我劫你老母!
..........
王府地下密室内,晕红烛火摇摇晃晃。
“滴答....滴答...”
液体滴落声不停响起,篆刻符纹的赤铁锁链充斥空间,像是密室内蔓开了一张诡异的蛛网。
恐怖“蛛网”中央,一道人影面朝下,四肢呈大字型,被悬缚于密室中。
颗颗浑圆晶莹的血珠,顺着锁链缝隙,不停地沿着边缘滚落,黑石地面上已汇聚起一汪血泊。
晕红烛光下,血泊倒映出残忍的画面。
那悬吊人的四肢皆被锁链钉穿,更有七根森白骨钉贯通胸膛。
穿胸钉骨的极刑。
悬吊人容颜极美,柳眉弯弯如弦月,蝉翼睫翅漆黑纤长,墨眸灿若夜星,三千青丝如瀑倾垂。
然而,一条透穿铁锁的虬劲长龙,暴露了性别。
容颜绝色,可惜是一道男色。
他叫作苍麟,是神月王朝第十九皇子,也是这座边疆王府的主人。
如今,明显受过大刑的他,正昂头望着前方,不停问候对方的祖宗与娘亲。
“老子干你娘,狗日的........”
在他前方,一袭黑袍悬空踏立,面容极盛,只是一双眼眸殷红胜血,美艳却显得邪诡。
黑袍人恍若未闻,睨着眼犹如神明俯瞰蝼蚁般,悠悠开口道:
“区区瑰血境凡胎体魄,气海破碎下,受白骨钉和蚀髓锁,仍能如此硬气,倒是令本座刮目相看了。
心性不错,只可惜那位,不该是你这笼中雀鸟能肖想的。”
听到“气海破碎”、“肖想”几字,苍麟瞬间眸色一厉。
“气海”是这个世界人族特有的天生造化。
它位于胸腹,介于虚实间,是牵引炼化天地元灵的地方,堪称一切修行的基点。
拜万阴罹所赐,他的已经碎了。
明明无冤无仇,却下如此重手,够狠。
扭扭还能动的脖子,苍麟吐出一口血沫,讽骂道:
“孤跟阿夜绕指三生,日月乾坤共鉴,需要你这狗日妖人多舌?
自己女儿红没得开封憎恨情爱?
孤好心收留你在王府,竟然恩将仇报,拆孤姻缘,碎孤气海,
如此不要脸皮,若你娘在世,少不得把你塞回牝里!”
闻言,万阴罹眸子一眯,一缕血芒倏然闪过。
“贱人,噗...”,苍麟痛苦地弓起身子,七窍溢血,周身血管鼓胀如蛇。
“小家伙,把解药拿出来,本座给你个痛快。”
“哈,不是自持修为精深,无惧万毒么,怎么,闻点“欢喜香”就受不了了?”苍麟强忍周身剧痛,望着万阴罹讽笑道。
真给她解药,自己就死定了。
他现在还能被吊着留口气,而不是直接砍死,全靠之前下毒的后手。
万阴罹实力神鬼莫测,当初只是几缕气息流露,就让王府里的高手,连夜缩卵跑掉了。
所以,从这妖人第一天踏进王府起,苍麟就暗中留了几手以防万一。
听闻苍麟戏谑的语调,万阴罹素手一挥,一道惨绿火焰随即浮现。
“白骨钉、蚀髓锁的滋味你都尝过,想来这灼魂炎的滋味定然更甚一筹。”
“呵......”
苍麟闭目垂眸,懒得言语。
整个神月朝边疆,谁不知道他吃软不吃硬?
你莺声燕语,哥哥死鬼的,万事好说;
你要威胁逼迫?
那不好意思,去幽冥说吧。
一缕紫光掠过眼帘,望向万阴罹的眼神渐渐森寒。
就在那惨绿的浮游火焰缓缓飘近,苍麟眸中的紫光越发浓郁时,
“住手!!”
一道清喝突兀响起,门外轰隆晃动间,之前封死的密室暗门豁然洞开。
吱呀声响中,一架白檀木制的轮椅,从暗门驶进密室。
轮椅上,坐着一位白衣女子,她身躯纤巧,雪发墨瞳,漂亮精致的像个琉璃娃娃。
“哎....”
万阴罹见到来人,无奈叹息一声,指尖一勾收回惨绿火焰。
随即负手踏落地面,走到白衣女子身前,目光幽幽道:
“这场情缘劫数尚浅,只要斩灭这根情丝,囚笼天地内的所有因果,便再与你无关,你可要想好了。”
轮椅上的人儿摇摇头,淡淡道:
“万阴罹,停手。”
万阴罹沉默了一会,终归无奈地抬手一挥。
随着她一挥手,苍麟身上的白骨钉,嵌入四肢内的锁链刹那消散一空,仿佛从未出现过。
“咚”的一声,苍麟从空中跌落到地面。
气若游丝,生死不知。
白衣女子满眼担心,用手臂撑着轮椅座翼,努力着站起身,刚想蹒跚地走近,
“没事,小伤小伤,放心放心。”
苍麟立刻挣扎着爬起,幸亏四肢是被钉穿,不是被打断,还能动。
缓了缓气,尽量神态“悠然”地走到白衣女子旁,宽大的蟒袍覆住腕间血腥,伸手捏捏那张瓷白小脸,目光温柔。
没办法,这是他的王妃,心头血。
另一边,万阴罹站在白衣女子身后,望着苍麟淡淡道:
“既然是你的意思,本座也不多为难,只要他交出解药,我们便立刻离开这囚笼天地。
其余事情,不再追究!”
此时,万阴罹脸上,莫名泛着些隐晦的潮红,气息有几丝紊乱。
“不再追究?
老子还没追究呢!
终于受不住了?彻底起效的“欢喜香”滋味如何?”
苍麟松开捏脸的手,抬眼觑向万阴罹,俊容狰狞。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王府是你家?
整整六日受刑,今天不把这妖人干个通透,对得起自己边疆“阎王”的绰号?
密室内的气氛,渐渐诡谲。
“哎...”
坐在轮椅上的女子,见此叹了口气,素白小手扯着苍麟的衣襟,轻声道;
"万阴罹于我绝无恶意,别折辱她。"
“什么??!”
话语入耳,苍麟浑身一震,满脸不可置信。
以前无论他如何作为,王妃可从不阻扰。
可如今,自从王妃遇到万阴罹起,便一直心思莫名,行踪不明。
虽然都是女人,但王府墙角的土,似乎松动了!
干他娘的,动土不说,更将他禁锢在王府密室里,百般折磨,万般凌辱。
此人,日后定斩之!
瞧见苍麟危险的眼神,坐在轮椅上的王妃,吃力地站起身,伸手拥住苍麟,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雪白长发散在颈后,铺开一片旖旎的雪,王妃柔声低语:
“别误会,只是有些难言的苦衷。
我必须要离开这个地方。
等将来有一天,等你能走出这座囚笼天地,
到时天上地上,凡日月星辰所照之处,皆可.........”
万阴罹抬手按住轮椅,眸里血光潋艳,打断道:
“慎言!囚笼天地内的所有一切都有迹可循,吾等不可冒险。”
鬼鬼祟祟,神神秘秘。
望着王妃,苍麟眸光微黯,问道:
“真要走了?”
“嗯。”
哎,九年姻缘,王妃的性子他懂。
外表脆弱,内心坚决。
天要下雨,妻要远游,这种事情拦不住的。
算了。
苍麟无奈地叹口气,左手伸入衣襟,掏出了一件物品。
一颗约有三寸大小,晶莹玉润的紫色宝珠。
正是看在王妃面子上,准备给万阴罹解毒用的玩意,全天下独一份的宝贝:
“大欢喜阴阳珠”。
此珠乃苍麟的先天伴生之物,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世间常言“含珠而降,天生祥瑞”。
苍麟便是含珠而降,也因此得以瑞兽“麟”为名。
左手托着玉珠,苍麟望向万阴罹,心神一动间,掌中紫珠蓦地璀璨闪耀,灿烂得如同托举着一颗紫色星辰。
随着紫珠光华璀璨,万阴罹身上也开始莫名升起几道紫气。
这些紫气,正是苍麟的独门奇毒——“欢喜香”。
紫色毒气从她体内各大窍穴流泄,丝丝缕缕的,全被吸摄进紫色宝珠内。
不多时,藏于万阴罹体内的奇毒“欢喜香”,全部一扫而空。
“呼...…….”万阴罹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毒已解,她不再废言,只手按住白檀轮椅,目光幽幽道:
“快走吧,此处天地,吾等逗留越长,危险越多。”
“慢着。”
叫住两人,苍麟用双手覆住紫珠,一阵摩挲后,再摊掌,竟变成了两枚稍小的黑白玉珠。
大欢喜阴阳珠神妙非凡,可一化二,合而欢喜,分而阴阳。
将其中黑色那枚,郑重地递到王妃手里,苍麟温声道:
“这“阴珠”你拿着,“阳珠”我拿着,
过段时日,我便来寻你,在外出远门,记得要照顾好自己。”
望着掌中玉珠,轮椅上的王妃粲然一笑,捧珠落吻。
“嗯。”
“走吧...”
万阴罹的声音微响,旋即血光一闪,刹那间,王妃两人已然消失不见。
密室内,只剩下苍麟,与一张微晃的白檀轮椅。
无人见到,苍麟鸦翅长睫阖动间,缕缕紫意自瞳中晕染。
紫意流淌、蔓延,直至双眼彻底变成一对紫睛,与那“大欢喜阴阳珠”同色。
待烛火逐渐熄灭,所有一切皆被黑暗吞没。
幽邃寂静的密室中,唯剩一对紫睛绮丽邪惑,晶亮得骇人。
“呵,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夫人有难言的苦衷,
我这夫君,也有不便言说的秘密啊~
“囚笼天地”,真是有趣的叫法,
也不枉这次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