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武气

　　樊起现在脑子一片空白，自己先天境界已经多年，家传绝学并拜师望气宗名师，无疑是龙祥国有数的同辈好手。可就是这样的自己，竟然在完全不用真气的比试之中输给了一个练气期的刀客？开什么玩笑呢，虽说万国演武以来，术法招式次次都是震撼的变化，可是自己是谁？就凭老师的名气，虽然宗内被那个“私生子”压制，可是自己怎么说也是前十，不，是前五。自己最近修炼是不稳，但严重到现在这个情况了？就算对面再怎么天才，自己也没有瞬间失败的道理。
　　更何况，就在比试之前，对面这位裴乾可是刚刚展示过他的所有刀法的，反而是自己这个先天境界好手，才是那种神秘的存在，不显山不露水，对面对他自己是一无所知才对啊。难不成白面专门培养了这么个人，专门对付自己的？樊起刚有这个念头就熄灭了，自己修炼出了岔子，又没有预兆，就算你看人本事非比寻常，很久之前就算到我樊起要出岔子，也没理由算到我的攻击手段啊。退一步，就算都有可能，可是白面他是完全了解的，根本不是这种人，陆放声那么推崇白面就能看出来了。那问题到底出在哪？
　　就这么瞬间樊起是心头各种思绪闪过，还好就是须臾之间，他想起来了师父的教诲，当即向裴乾抱拳：“裴兄如此天资，在下万分佩服，多谢裴兄指教。”
　　裴乾这时候也愣着呢，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与修士对战，虽然说是不用真气，可是对方龙祥国先天境的身份很明显啊，而且还是师叔一辈的。刚才出刀前虽然是自觉圆满，挥出了岁寒刀法，可是就一招结束他也没想到。难不成自己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
　　听到樊起的话，裴乾从失神之中回味过来，连忙抱拳还礼：“承让承让，小徒只是偶有所得，不足挂齿，是樊起兄谦让了。”
　　这么一想肯定是了，对方可是先天，自己今天才练气期，一定是之前白面师叔说话的缘故，对方是忌惮白面师叔，所以在对招之中放了水，让自己占了便宜。这么想了想，裴乾心中有了原来如此的感觉，只觉得樊起实力把控是如此之强，白面师叔竟然厉害到了如此地步，自己以后的修行路还很长啊。本来觉得自己刀法如此犀利了，以后修炼也肯定一路顺坦，但现在看来，都是人生错觉，当牢记艰苦奋斗才是。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么点刀道上的成就，变得妄自尊大，那才是让人耻笑了。在这种思绪之下，裴乾只觉得眼前三人的身影瞬间高大了起来。
　　在交手两人沉默之中，陆放声开口了：“裴兄弟真是刀中翘楚，看来日后收驰宗又能出一位高手。樊兄，看我说的对不对，来白面兄弟这才能知道修炼的差错。”
　　裴乾连称：“不敢不敢，是樊起兄承让了。”
　　樊起听了说道：“裴兄不比妄自菲薄，是我技不如人还闭门造车了。另外放声你给我过来，我现在真气一点没少，来来来，陪我看看真气修炼上的差错啊。”边说着边真气外放，纯武艺切磋比不过裴乾，真气切磋你陆放声就行了，净说风凉话。
　　陆放声听了搂了搂袖子：“也好久没和樊兄比划了，来来来，我就让你见见我这些岁月修炼的成果。”
　　眼看着两个先天高手就要对战，之前真气不外放没什么感觉。现在两个国内有数的先天境界高手同时真气外放，裴乾只觉得自己汗流浃背。明明都快要冬天了，可自己现在一瞬间湿得就和大夏天烈日下一样。亏得刚才只是招式切磋，否则就这一手，自己就要跪啊。这一下，连心里仅剩的一丝丝秒杀先天境界的喜悦都没了，自己还是个菜鸡，得修炼拼了命得练。
　　“两位好兴致啊，是准备联手演戏，然后好躲过彩头这茬？”白面师叔说话了。
　　裴乾只觉得身上忽然就舒服多了，连汗水也在消失。
　　樊起赶忙道：“白兄，彩头肯定不能少的，你是不知道这个陆放声啊，从我到了四方州，给他说了修炼上的岔子，他就有一句没一句得说我，我这可是忍了一路了。”
　　陆放声也接口了：“我那是多嘴吗？我那是给你指导意见，你瞧瞧，我推荐的白兄如何高明，这一指点，你就输了，对是不对？”
　　樊起道：“对对对，你说得太对了，说得我顿悟了，为了验证我修炼的恢复，陆兄来来来，咱俩比划比划。”
　　陆放声这次干脆双臂一抖，收拢了袖子，直言道：“比划就比划，这就让你看看四方州先天演武第一的实力。”
　　樊起似乎有意无意憋了眼白面，然后看着陆放声，道：“嗯，你个府主之子果然是第一，我望气宗的这就要看看国内修炼水平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眼看着就要动手了，只听得一声：
　　“净！”
　　声音是白面师叔的，这个声音裴乾不要太熟悉，当初修炼斩魄刀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打断了自己，咦？斩魄刀？我好像忘记了点什么。
　　只听到陆放声和樊起同时说道：“白兄，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是我樊起/陆放声放肆了，还望海涵。”两人边说边躬身抱拳。
　　白面师叔可以啊，这一个字的威力就让两个国内有数的先天收声了。就这下，裴乾是确定了白面师叔过往肯定是扮猪吃老虎，那个什么秘境重伤肯定早就好了，眯眯眼果然都是怪物。
　　只听白面师叔道：“樊兄，你如果想把这岔子给补上，最近三个月就最好不要用真气了。放声？你还笑话樊兄？你不会觉得自己碰不上这种岔子吧？”
　　樊起正要说话，却是陆放声抢先开口：“我也有这种岔子？我修炼没什么问题啊，我感觉要不了多久，我就突破先天进入炼虚境了。”
　　樊起看了陆放声一脸惊讶：“你都要炼虚境了？”
　　陆放声白了眼道：“瞧不起谁呢？”
　　白面开口道：“你们两位是又想来一次？还是要听我好好说？”
　　陆樊二人连忙理了理衣服，联声道：“愿听白兄赐教。”
　　白面开口：“陆兄你的确是要炼虚境了，但是樊兄可是半步炼虚咯。”
　　“啊？？”陆放声忍不住出声。
　　樊起一脸看你瞎得意的表情，刚准备开口，只见白面双眼微微一睁，连忙闭嘴。陆放声也回味过来，赶紧笔直站立。
　　白面接着道：“但凡练气筑基两境有所缺漏，先天必然有失，这点你二人定然是知道的。”
　　两人连连点头，表情意思是，您接着说。
　　“这先天入炼虚，也是有门槛的，这事情你们的师父长辈肯定也说过。”
　　二人继续鬼畜一遍。
　　“但是你二人修习与宗门家族所述都有不同，皆因万国演武而自改功法。这个事虽然如今已经是处处可见，可是你二人却是不偏不倚地改到了一个关键之处。”
　　这两人伸长了脖子，深怕是听不见。
　　“你二人体内真气都混入了自己武艺招式所独有的属性，如今体内真气沸腾，又有属性相助，对敌是越战越勇，更有甚者还能削敌真气为已所用，是也不是？”
　　陆放声似是和白面老相识了，重重点头。倒是樊起，这下是大惊，想不到这白面这么厉害，不仅仅修行上强过自己，竟然还一眼看出自己的真气独特之处。骇然之下，连连小鸡啄米。倒是裴乾心中瞬间一动，还能多人真气的？这是北冥神功啊。自己体内如今刀气般的真气是不是也能这么用？这么一想，他从刚才的背景板，看两个先天楞逼恢复到认真记笔记的心态。
　　“古法但凡真气，讲个至真至纯，如今你二人合武入气、夺人真气，更似是上古魔修手段。”似乎是感到两个人要开口反驳，白面一脸继续听我说的表情。
　　“如今你二人真气却是在万国演武，无数经验与启发之下得来，叫真气不恰当，叫真武气才对。正因如此，也是至真。可是要说到至纯嘛，这可不是往日的真气咯，要纯你们还用老办法，纯得起来吗？”
　　裴乾听得只觉得白面师叔肯定是受过专业断章训练的，这断句每次都在关键处，偏偏还用云淡风轻的显示出一种不要急、我咽口水的表情。
　　“想要把这真武气如真气般达到至纯，你们只是提高真气是没用的，必须要如练气期之前一般，提高自身的武之气。”
　　听到这里，樊起恍然大悟，眼睛不自觉得看了看裴乾。
　　陆放声一脸白兄你太见外了的表情，为什么往日不和我说。
　　“你们只要把武之气也练到同样水准，自然是水到渠成，达到炼虚境，如果继续练真气，天平的道理，你们都懂得。这几个月多多感悟武道，别用真气了，最好是一丝一毫都不用，到时候你们定然是炼虚。”白面师叔似乎说完了，一脸欢迎不懂的同学开口发言的表情。
　　樊起连忙问道：“敢问白兄，这武道如何进步？我如今学得感觉都差不多了。”
　　陆放声接口道：“学得差不多一招就败了，学得精了是不是以后直接躺了打都不打？”
　　樊起暴怒：“放声你试试，我境界可比你高那么一点点。”不过手指却不是掐指，而是双手一张虚抱，就是那么多的意思。
　　陆放声开口：“过几个月炼虚境见真章，到时候告诉你我四方州的实力，天天窝在望气宗你个井底蛙。”
　　白面看了看两位。
　　这两人瞬间自闭。
　　白面道：“裴乾，这几个月，你就陪着樊起兄练习好了。”
　　裴乾惊住了，有没有搞错？我一个练气期和个半步炼虚境练手？
　　白面似乎知道：“只是武艺招式练习，还是和刚才一样，切树枝过半就算你赢。什么时候你一炷香时间都切不到半根树枝了，到那时候樊起自然就能够炼虚境了。”
　　樊起听了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赶忙转身，对着裴乾说道：“这三个月可多要裴乾兄弟多多指教了。裴兄不如与我同住一处？骁龙城我哪里都能住的，别担心，所有费用我承担。”
　　裴乾脑中闪过“你醒了？.jpg”
　　连忙开口：“这个不用，我不睡自己屋子不舒服，还是在宗门内好了。”
　　樊起答道：“那行，白兄，可否让小弟在宗内叨扰几月？”
　　白面：“樊兄如果住的客房那自然是可以的，往后你二人就在练武场切磋，我会定时去观察的，如遇难题可以随时来这。”
　　裴乾感觉自己逃过一劫，连忙道：“白面师叔交待的事，弟子定当竭尽所能。”不竭尽所能行吗？练气打半步炼虚，对面还是几个月就能反过来虐着打自己的。
　　这时候陆放声终于是开口了，先是对着裴乾来了句：“裴兄劳累了。”然后对着樊起说道：“就你还装嫩，这里谁有你岁数大？”然后不等樊起反击，立马对着白面面露愁容：“这个白兄，你看看我，这个在哪？”
　　看来这也是想在宗门修炼了。
　　白面师叔接口道：“陆兄，练武场不适合你，你去讲武堂，我和李师兄说一说，你的招式在讲武堂才能得到最大进步。”
　　陆放声躬身行礼：“多谢白兄指点，这几月叨扰了白兄还望多多指点。”本来以为到这就结束了，他却是转身对着樊起说道：“望气宗名门弟子怎么不说说彩头的事了？这都大半天了，想蒙混过关吗？”
　　樊起瞬间想起来了，不过不能落了下风：“陆放声，三个月后我就把你打漏气了，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剑伤。”
　　陆放声一脸不屑：“我，四方州先天演武第一！不服就打！”
　　樊起感到了白面师叔的目光，转头立马对着裴乾，手一伸，十颗灵石出现在手上：“这十颗灵石作为刚才比试的彩头，裴兄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