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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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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你也看到日记本中的记录了,如果不结束这件事情,你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现在玉佛在我们手里,虽然不知道‘郭向东’与玉佛有什么样的联系,但可以肯定的是,二者之间一定存在着关联,只有乖乖配合我们,玉佛才能重新回到你手里。”
  我笑了一下:“我怎么知道这本日记里的内容是不是真的呢?就凭这个日记本就想让我相信你们?也许整件事情就是一个圈套,你们拿个玉佛和日记本,串通老张演了一出戏,目的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你们。”
  “我们确实演了一出戏。”老张的侄子说道:“玉佛和日记本的确是老板安排人拿到我叔叔店里的,但我叔叔并不是我们的人,还以为是我不懂行才收了。你的底细我们调查的很清楚,老板还让人到我叔叔的店里故意找麻烦,你家里被盗也是我们老板安排的,整出戏的目的就是请出日记本里记录的与玉佛相关的“郭向东”与我们合作。”
  我心说:“原来老张的侄子是所谓“一级批发商”的人,他居然和别人串通好欺骗利用自己的叔叔,看来这个人是个阴险狡诈之辈,以后需防备着点儿。”
  老张的侄子接着说道:“当然,你不在意日记里所说的我们也没有办法,不过,你不想知道你表哥失踪的真相吗?”
  我心里一震:“他怎么知道我表哥的事情?难道他们和多年前我表哥失踪这件事情有关?”
  老张的侄子看我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其实你和我们合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也看到日记本里的记录了,和那本书在一起的是一个巨大的宝藏,我们老板只对书有兴趣,至于宝藏嘛,如果你肯合作,也有你一份。”
  我想了想,的确,这件事情好像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坏处。
  “你们老板为什么非要我和你们合作?”我问道。
  “因为据我们老板按照日记本的记录推测,只有和玉佛相关的郭向东可以找到藏有那本书和宝藏的地方,所以,咱们合作对双方都有利,你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他同意,我也同意!”还没等我说话,只听后窗户外面有人说道。
  我和老张的侄子同时吃了一惊,向窗户外看去,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窗户外面出现了一个胖子,圆咕隆咚的大脑袋,染着几撮黄毛的寸头,圆圆的鼻头,弯弯的笑眼,正笑呵呵的看着我们,见我们吃惊的样子,又接着说道:“他好你也好,还考虑个啥子?”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偷听别人说话?”我生气地问。
  那胖子嬉皮笑脸地回答道:“嘿嘿……我可不是故意偷听,我在这撒尿,你窗户正好开了条缝,耳朵长在我头上,难道你们说话的时候我还得把耳朵堵上吗?”
  我心说:“这胖子跑别人屋后撒尿,什么素质。”
  “张子恒,你小子真他娘的不够意思,有好事怎么不叫上胖爷?”胖子对老张的侄子说道。
  我心说:“原来老张的侄子叫张子恒,他们认识?”
  “这个……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捣乱。”张子恒回答道。
  正说着,那胖子突然从窗户外消失了,我和张子恒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门外张萌叫道:“嗨,你这胖子是干嘛的?怎么不说一声就往里跑?”
  “我是你们老板的发小,找他有事儿。”说着,里屋的门被推开了,那胖子跑了进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喘着粗气:“怎么样,身法够矫捷吧?”
  我又好气又好笑,看这胖子年纪和我差不多,虽然长得圆咕隆咚的,腿脚倒挺灵活,但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发小?看这不靠谱的劲儿,比张萌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举动虽然不靠谱,但不知道为什么,不招人讨厌,反而感觉和我挺投缘。
  张子恒有点恼羞成怒,说道:“王钰,你别总是仗着你叔叔胡来,我们的事情你最好别管。”
  “嘿,奶奶个熊的,这年头,狗尿苔都敢冒充猴头菇,你不让胖爷管胖爷就不管了?再说了,那书和宝藏又不是你们老板家的,只许你们州官放火,就不许我们百姓点灯了?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样吧,你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看他让不让胖爷管。”
  看这胖子的贫劲儿和矫情劲儿,把张子恒噎得一愣一愣的,我在旁边暗自好笑。
  胖子见张子恒没有动静,催道:“快打,快打,你不打要不让我叔给他打?”
  张子恒好像对这个胖子也没什么办法,“哼”了一声,拿出手机走到店外。
  “别看这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他娘的从来不干人事,他一往这儿来我就知道这里面有鬼,就借尿遁跑这儿偷听来了,果然有情况。我说,东哥,其实这事对咱们也真没什么不好的,他们不就要那破书吗?给他们,我看他们老板也有点儿晕菜,别说那书指不定有没有,就算真有,在古墓里还不早烂成泥了,咱们就奔那宝藏去,这事儿,我看行。”
  我心说:“哪儿跟哪呀?这胖子倒真不见外,上来就当自己人了,也不知道从哪知道我名字的,好像跟我认识多少年似的。”
  我笑了一下:“您叫王钰?可这事儿比较危险吧?”
  “别这么见外,他们都管我叔叫王胖子,我低一辈儿,叫我小胖就行了。要换别人肯定危险,但这不有我在呢吗?不是吹,当年我叔王胖子是何等的威风,粽子见了都望风而逃,将门出虎子,就我王小胖往墓里一去,什么牛鬼蛇神,粽子狐精的,都得列着仪仗队,铺着红地毯,奏着迎宾曲,像迎接国家元首似的迎接咱,哪个敢捣乱?只管去,没危险。”
  我心里一惊:“怪不得张子恒对这个胖子没折,原来他是王胖子的侄子,那王胖子在潘家园是个传奇式的人物,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据说他靠盗墓起家,虽然已经收山不干了,但做古玩这行的提到他时还是很敬畏,没准这王小胖和他叔叔一样真有两下子。”
  “原来你是王胖子的侄子,那盗墓这点儿事儿一定是不在话下了。”
  “那还用说。”小胖面带得意地说:“东哥,你来潘家园时间不长,可能不知道四句话。”
  “什么话?”
  “吴门天下先,胡氏定乾坤,王家虎威在,袁出谁争锋。”
  “嗯,我倒是略有耳闻,只是不清楚具体什么意思。”
  小胖摇头晃脑地解释道:“这四句话说的就是吴、胡、王、袁四个人。盗墓这一行历史悠久,最早在新石器时代就出现了有意识的盗墓行为,后来演化为摸金、搬山、卸岭、发丘四门,正所谓“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形成了各自的体系。解放以后,盗墓行为被严厉打击,很多原先以盗墓为生的人和势力都消声灭迹了,老九门基本不复存在了,但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随着古玩收藏热不断升温,这一行又重出江湖,不过因为是违法的,所以都是以合法的身份做掩护,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吴、胡、王、袁这四位,王指的就是我叔叔,这四位的传承者在行内也被称为新四门。”
  “你懂得还真不少。”我说道。
  “那还用说,这些都是我叔那本《盗墓手册》里写的。”
  我晕,盗墓居然还有“手册”。
  小胖还想往下说,见张子恒推门进来了,就撇了撇嘴不再说下去。
  “我们老板同意了。”张子恒对小胖说。
  “我说吧,有胖爷出山他请都请不来,能不同意吗?什么时候动身?”小胖得意洋洋地说。
  “等等。”我打断小胖和张子恒:“我可还没同意呢,我总觉得这种事有点悬。”
  “不用担心,我们老板都安排好了,官面上老板的朋友很多,不会有什么麻烦,至于墓里面,我们老板也判断这次可能会比较棘手,所以请了几位好手帮忙,有这几位帮助咱们万无一失。”张子恒胸有成竹地说。
  “都请哪几位了,说给胖爷听听,还有比我小胖更高的高手吗?”
  “这个到时你就知道了。”
  “好了,就这么定了,东哥同意了,接下来你安排吧。”小胖还没等我说话抢着说道。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拿这胖子没办法,权衡了一下利弊,也就默许了。
  “好。”张子恒见我没有反对,说道:“明天上午10点在昆仑饭店706房间,安排参与行动的各位见面,同时商议这次行动的具体方案。”说完,张子恒告辞走了。
  小胖显得很兴奋,又和我聊了一会儿,无非是他叔叔的光辉事迹,他继承了他叔叔的优秀基因什么的,当我问他下过几次墓时,他吧唧了两下嘴:“没下过”。我晕,吹这么半天原来没干过呀。
  小胖说他先回去准备准备,之后也走了。我又出去招呼了一下客人和朋友,等把人都送走以后,我把这事告诉了张萌,张萌听完兴奋地说:“好事呀,东子,还是那句老话,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据老张讲,这一级批发商手眼通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你就放心去吧,店里有我盯着呢。”
  其实,我之所以同意去,也不是为了什么宝藏,主要还是我心里的结一直无法打开,我表哥十几年前是怎么失踪的,为什么表哥让我保存的纸上写的字和玉佛上的字一样,为什么一千年前的伤玉上刻着我的名字,为什么我会“碰巧”买下玉佛,日记本上所说的下一个郭向东是什么意思等等,这一切,也许只有我自己才能找到答案。
  虽然我不能明白日记本上所说的是什么事情,但冥冥中我能感觉到,也许正像日记本上说的,我必须自己去结束这件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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