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收集

　　雨荷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她心想：“这里是哪里，天堂还是地狱？”她四下打量，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这里应该是一间公寓。
　　雨荷努力思考之前事情发生的经过。自己跟着刘大叔去进攻李氏集团的宅邸，对方狙击手先发现了我，然后把我打死了。后来有一条黑龙帮我复活。我干掉了对方好几个重要人物。李家铭发动献祭，我发动反献祭，之后听到有人说话，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
　　雨荷理清思路后坐了起来。她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暗中帮自己，那条黑龙是真是假。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你醒了，夏雨荷？”雨荷一愣，夏雨荷？是在叫我吗？她扭头望向声音来源，发现一条小黑龙正好奇地盯着自己。
　　雨荷感觉小黑龙好可爱，一把将它揽入怀里，嘴里开心地说道：“真的有龙啊。和那天的黑龙好像。你是它的儿子把？你还会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黑子挣扎着从雨荷的怀里挤出来。“喂，我和你很熟吗？随便搂搂抱抱，你很没礼貌啊。”说完，还抖动一下身体，整理一下自己的鳞片。
　　雨荷刚要继续问话，突然发现自己的胳膊不对劲，软绵绵的，像是布偶做的。雨荷急忙跳下床，冲到卫生间的镜子前。她一瞬间惊呆了。自己居然变成了一个洋娃娃。
　　雨荷正要崩溃，黑子进来提醒道：“夏雨荷，别着急尖叫，先让我把耳朵堵上再喊。”
　　听黑子这么一说，雨荷反而冷静下来了。她思考了几秒钟，对黑子问道：“我已经死了，对不对？现在是灵魂处于这个洋娃娃体内，对不对？我的身体已经献祭了，对不对？”
　　雨荷每问一句，黑子就点点头，一点也不意外。正在这时，房门被打开，金富贵走了进来。
　　雨荷看到金富贵，立马想起来，她问道：“你是金富贵，对不对？”金富贵点点头，“饿了吧，吃点东西吧。”说完把一个塑料袋递给了雨荷。
　　雨荷沮丧地说道：“我变成玩具了，还怎么吃东西？”
　　金富贵说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雨荷机械地打开塑料袋，看到了一堆金属小球。金富贵示意她吃下去。
　　雨荷拿起一个金属球放入口中。一股暖暖的热量从小球里释放出来。她感觉自己全身舒畅了不少。
　　金富贵解释道：“你的身体已经献祭了，但是灵魂保留了下来。我只能帮你找了一个临时的躯体。这个身体不需要进食，但是你的灵魂需要。所以我给你准备了这些太阳能滋补器。只要把它们拿到太阳下晒两个小时，滋补器就充满了能量。你一天需要至少六个小球的能量。这些都是充好的。你把用完的放太阳下晒着就可以了。”
　　雨荷感觉好新奇，这样的循环利用可比吃饭省事多了。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用完的小球怎么取出来呢？”
　　金富贵道：“吐出来就好了。你没有消化液，吐出来的滋补器和吃进去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雨荷尴尬道：“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是吐出来…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金富贵道：“那我帮你改装一下身体，弄一个假的消化道。等你吸收完能量，让小球从下面排出来。”
　　雨荷立马摇头道：“不用麻烦了，谢谢。”她心想，从下面弄出来，还不如吐出来呢。
　　金富贵说道：“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或者你现在还没有想好，回头问也可以。”
　　雨荷想了想，缓缓问道：“那我们和李氏集团的那一仗…”
　　“你们赢了。”金富贵果断道：“那一仗已经过去三天了。现在贾名接手了李氏集团的大部分产业。李家的旁系后代都在东躲西藏。但是大势已定，他们短时间内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雨荷心中开心，总算自己的牺牲没有白费。她看着金富贵道：“我可以去看看刘大叔吗？奥，刘大叔就是你说的贾名。”
　　金富贵道：“这是你的自由。不过我不建议你现在去。因为你很难和她解释清楚自己的情况。等以后恢复了身体再见也不迟。”
　　雨荷一愣，“恢复身体？你是说我可以恢复原来的样貌？”
　　金富贵道：“我都说了，你这是临时的身体。玩偶身体没有痛觉，所以很容易坏。我收集了你的血液，需要找一个实验室把里面的DNA分析出来，然后，进行胚胎定向培育，最后把你的灵魂放进去。这些都需要时间去准备。”
　　雨荷一听还要很久，刚刚的兴奋转为淡淡的失落。她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金富贵道：“因为我需要收集志同道合的伙伴。”
　　雨荷疑惑道：“伙伴又不是物品，怎么能用收集这个词？况且你需要人手，肯定不是为了搞慈善产业，一定有所图谋。”
　　金富贵道：“建立新的势力，把不合理的事情变合理，把不公平的事情变公平。”
　　雨荷冷笑一声：“不是理想主义，就是冠冕堂皇的借口。你打算怎么做，劝人向善？”
　　金富贵道：“不，逼人向善。用最邪恶的方式让别人不敢邪恶。”
　　雨荷不屑道：“好新奇的理论。关键是你有那么大能耐吗？”
　　黑子在旁边插嘴道：“你以为你的灵魂是怎么保下来的？一般人能和邪神谈条件吗？”
　　雨荷这才意识到，之前自己听到的对话是金富贵和邪神的交流。那么金富贵的等级就算不是神也是半神级别的。这种事情，可能吗？
　　金富贵不管雨荷的疑惑，一边穿外套一边说道：“吃饱的话就准备出发了。”
　　雨荷问道：“去哪里？”黑子回答道：“收集伙伴呀。刚才不是都和你说了嘛。快点哟，夏雨荷。”
　　雨荷急忙说道：“我名字叫雨荷，不是夏雨荷。”
　　金富贵道：“不用理会黑子，最近它沉迷于琼瑶小说无法自拔。”
　　雨荷的问题更多了，谁是琼瑶？不管了，先跟着他。反正我现在也没地方去，有问题慢慢问，总会找到答案的。
　　由于街上人多，金富贵把雨荷装在一个手提袋里。雨荷的头刚好露出来。她静静地朝着一个方向看去。这是金富贵嘱咐她的，避免被人发现她的异样。
　　雨荷看到金富贵上了一辆出租车，路上金富贵和司机打听南郊别墅。司机问金富贵道：“你去那里干什么？”
　　金富贵回道：“我的老板准备买那块地。由于价格很低，所以派我过去调查一下有没有问题。”
　　司机说道：“当然有问题啦。那一片不干净。”说完还神秘兮兮地左右望了望，好像怕被发现似的。金富贵看到司机不敢多说，也就暂时不问。
　　出租车到了南郊，金富贵道：“谢了，老哥。”说着把车费递过去，“不用找了，算是你刚才提醒我的情报费。”
　　司机高兴地把钱接住，递给金富贵一张名片，“需要回去的话给我打电话。我可以来这里接你。”金富贵微笑着表示感谢，随手揣起了名片。
　　终于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黑子钻出衣袖，抖动一下身体，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我爱死大自然了，都是泥土的芳香。”
　　雨荷也爬出手提袋，警惕地四处张望。对于狙击手来说，陌生环境是必须要警觉的。
　　黑子问道：“夏雨荷，发现什么异常没有？”雨荷不高兴道：“我不叫夏雨荷，下次再叫错名字，绝对不理你。”
　　黑子无所谓道：“现在是锻炼你的时候。作为狙击手，你还没有发现异常吗？”
　　雨荷仔细观察四周环境，耳朵也仔细聆听，可是没有发现异常。
　　黑子叹口气道：“看来是因为你的灵力太低，所以才依赖狙击枪。不过跟着我们算你找对人了。就算你弱的像只蠕虫，我们也能把你调教成强壮的猛兽。”
　　雨荷懒得搭理黑子，它的话有太多槽点。明明是你们找的我，为什么是我找对人了？就算比喻弱小，大家都会用蚂蚁吧，为什么用蠕虫？调教这个词太让人讨厌了，况且你那么小的个子，凭什么调教我？
　　黑子嘿嘿一笑：“吐槽够了没有？先看看自己的脚下。”
　　雨荷低头看脚，突然脚下的土地消失，变成了一个大坑。雨荷的身体瞬间掉了下去。不过她反应快，双脚左右一撑，蹬在洞壁上，停住了下落。
　　雨荷低头一看，这个深坑黑洞洞的，不知道底在哪里。黑子飞到她身边：“遇事不慌，并且能快速反应，有前途。”
　　雨荷问道：“金先生呢？”黑子回道：“老头子早就下到最底层了。我们也下去吧。”
　　雨荷正想询问怎么下去，黑子吹出一个鼻涕泡，泡泡一裹雨荷，快速向底层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