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放牛娃

　　华夏中原
　　神山镇凤凰村
　　一个偏远的小山村……
　　青青河边草，草上长牛羊······
　　小村庄旁有一条由凤凰山顶积雪融化汇流而成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水里偶尔会有零星的小鱼翻肚，印射出银色的鱼芒，小溪旁岸堤上有一头壮硕的水牛正在低头啃食青草，老水牛的背上躺着个小男孩，小男孩黑发圆脸，小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眯着小眼睛，翘着二郎腿，躺在宽厚的牛背上，享受着清晨的暖阳……山林间带着芳草气息的微风拨弄着小男孩半长不短的发梢，那狗尾巴草也随风摇晃着，惬意十足……
　　老水牛在草地上轻轻踱步，啃食着河堤上让暖风叫醒，被山涧溪水滋润的嫩草……
　　岸堤上的青草经过一个冬季的冬眠与积蓄力量，终于被春季的暖风叫醒……
　　随着老水牛的每次啃食咀嚼，都会有青绿色的草汁从水牛的牙缝中漏出沿着牛唇滴落，让老水牛不得不用那早被草汁染的暗绿的牛舌舔食……有时会有些草叶想反抗被吞噬的命运，用身体去刺挠老水牛大大的鼻孔，不时会弄的老水牛鼻孔里痒痒的，老水牛忍受不了了就会用牛舌舔舔鼻孔，顺便卷着这些青草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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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老水牛沿着岸边吃了一上午的青草，吃了个大概八分饱。
　　这时它转头看了看牛背上的少年，发现小男孩睡着了，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早就不知掉哪去了，嘴角有透明的口水流出来，沿着嘴角滴落到牛背上，染湿了一大片······
　　老水牛轻轻的抖了几下牛皮，舒缓了一下放牛娃口水带来的瘙痒感，牛尾轻轻甩了两鞭，打死了两只正在疯狂吸食着牛血的牛虻，牛虻爆开，留下鲜红的印记……
　　时至中午，太阳升到头顶，空气中的水汽随着温度的升高，蒸腾而上，化作天空中洁白的云朵。
　　感受着午时的烈日，树荫下的老水牛转了转那婴儿拳头大小的眼珠子，调头，迈着牛蹄子，踏着轻缓的步伐往家走去……
　　走过长长的河堤，绕过一片茂密的杨树林。
　　一片一片良田便出现在视野中，方形的良田整整齐齐的铺在大地上，似棋盘一般。
　　因为是初春时节，田里都还没有种下新的农作物，现在大多数田里都长着初生的荒草，绿意盎然；有的是一汪清水，但更多的是枯萎的水稻杆子，彰显着这些稻田，去年都孕育了一亩亩金黄色的水稻，进而养育着这一方水土的人儿。
　　老水牛走路十分平缓，所以牛背上的放牛娃没被轻微的颠簸醒。
　　牛背上的放牛娃好似梦见什么美食似的，时不时吧唧吧唧嘴……老水牛走过田埂，终于踏上回村子的小路。踏着清脆的小碎步，慢慢把家还……
　　一刻钟后，小路的尽头连接上了一块石子路，石子路往里走，可以看到坐落在凤凰山脚下的老房子，东一座，西一座，好不整齐，跟周围的梯田形成鲜明的对比。
　　此时已到午时，各家烟囱上都炊烟袅袅，走进小村庄，便能闻到饭菜的香味。
　　放牛娃终于在老水牛走进村子但时候，在饭菜香味的“威逼利诱”下从梦中惊醒，咕噜一下子坐了起来。
　　老水牛感受到的背上的动静，回头看了放牛娃一眼，轻轻的叫了一声“哞～”，似乎是为了提示他注意点，便继续朝自家的土房子走去。
　　放牛娃坐在牛背上，用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肚子里传来打雷般的轰鸣声……右手撑着牛背，看着自家的土房子越来越近……等到老水牛走到家门口，放牛娃便从牛背上跳了下来，牵着牛绳，打开牛栏的木门，让老牛自己进去休息······这些动作一气呵成，毕竟做了无数遍了。
　　放牛娃走到厨房门口，朝里喊了声：
　　“妈，我饿了，饭熟了没？”
　　厨房里正在炒菜的妇女回话道：“快了，你去叫你爸回来吃饭吧，他就在下面的田里”
　　“噢～”
　　正当放牛娃准备去叫他老爸时，门外传来雄厚的男性嗓音：“我回来了！”
　　然后开门声，应声而响。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一身小麦色皮肤穿着黑色短袖，棕色短裤，上面沾满泥土，头上待着顶水稻杆子编制成的稻草帽，满脸胡子拉碴的，脸颊旁还有几滴没干的汗珠······
　　这中年男子看到院子里站着的放牛娃，咧嘴一笑，走到放牛娃面前摸了摸放牛娃的小脑袋，便走进了饭香四溢的厨房，放牛娃也随后跟进厨房……
　　······
　　吃完饭后，放牛娃鼓起勇气跟他爸说道：“爸，我不想去读书了！”
　　“为什么？”中年男子闻言皱着眉道。
　　“我想种田！”
　　“我们就是不想你以后只能跟我们一样种田才让你去读书的！”坐在旁边的妇女急着说道。
　　“读书对你有好处。”中年男子尽量让自己用心平气和的语气说道。
　　“我不喜欢读书，我想回家跟你们一起种田，我觉得种田不丢人，我是农村人，我就该种田……”
　　“啪”的一声，一个红红的巴掌印浮现在放牛娃的脸上……
　　中年男子猛的站起身，指着放牛娃的鼻子骂到：“送你去读书就给老子好好读！别一天到黑给老子想东想西的。”
　　“可……可是，我……我不想你们把老水牛……卖了给我……我交学费，我……想……种……田……”放牛娃捂着脸，抽泣不成声的说道。
　　旁边坐着的妇女此时也捂着嘴，默不啃声的在一旁留着眼泪……
　　那中年男子听到这话，手抖了一下，慢慢放了下来……惊疑不定道：
　　“你……都听到了？”
　　“嗯，那天我回来的早了，在门外听到的。爸，再穷不卖耕地牛，咱别卖老水牛，咱还得留着它给咱耕地呢……”
　　“行，既然你想种田，那今年春播你就跟着学学……但如果你吃不了苦，我建议你还是乖乖去私塾好好学习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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