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六十分万岁

　　有时候，我们会沉浸在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幸福幻想里，但即使知道是幻想，我们还是愿意停留，因为那里有我们的幸福。
　　期末考试就要临近了。对于苦逼的大学生来说考试前的一个月那就是决定命运的一个月啊。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不知道它的苦逼。但是，我们真的很知足只求六十分。
　　那一个月的时光里我们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在心里为老师祈福。
　　默念“老师开恩，过科万岁！”
　　“老师你要敢让我过科，我天天给你祖宗上香。你敢不敢，敢不敢、、、！”
　　“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少一分遭罪！”虽然这是个QQ、微信、**、人人、朋友圈各种社交网站盛行的年代。不过，凌紫曦这姑娘总是没有那么前沿。大家都已经刷过空间，开始用微信微语聊天了。这孩子，愣是只钟情于说说。而且，那段时间竟是疯狂的爱上了说说这件事情。关
　　键是每天她都忙的要死，那个东西是她唯一可以看看外界发生着什么事情。最重要的经常有好些搞笑的段子，免费的愉悦身心，励志段子在她想放弃的时候总能及时的警醒自己，情感深刻的段子还可以怡情。每天早起睁开眼的事情第一件事情总会是：刷空间！尤其是期末考试的那段时间里。空间里的各种段子。让人不忍直视。（以下部分引用于QQ空间）
　　小A：总是这样，还没预习呢，一转眼，考试已经结束了。
　　小B：我英语不好的原因——曾经是一名理科生的我，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在我心中确是：A是安培，B是磁感应强度，C是电容，D是直径，E是电动势，F是力，G是重力，H是高度，I是电流，J是转动惯量，K是劲度系数，L是长度，M是质量，N是牛，O是坐标原点，P是功率，Q是热量，R是电阻，S是位移，T是周期，U是电压，V是速度，W是功，XYZ构成了空间直角坐标系！
　　小C：高考什么的根本不用担心吗。学了三年才考了两天。大学期末才是最要命的。学了两天，考了两个礼拜！！
　　小D：操作系统，求过。还有别碰上马魔头（传说中联大计算机专业遇见就不能功成身退的大魔头，每年总会有一大批客观人物死在他的手里）。
　　小E：从明天起做个幸福的人，预习，复习，做课后题。我有一个梦想，面朝期末，科科全过！
　　小F：本人郑重改名，一个月内，我的中文名是过儿，英文名是pass，日本名是不挂科子，韩国名是要过思密达，印度名是过儿阿三，俄罗斯名是必过特罗夫斯基~~~转发的童鞋不挂科！！！！
　　小G：一夜复习两茫茫，看一句，忘三行，路遇友人，脸色皆凄凉，视死如归入考场，做小抄，占座忙。考完之后心凉凉，左右曰，今必亡，查询成绩，众人我独亡，再顾昔时左右人，这一群，装b郎！（转自人人网）
　　小H：土木容易，搬砖不易，且建且珍惜。时至今日都是我咎由自取，错就是错，与任何人无关。学习生涯的平顺，让我自以为是的选择了土木工程专业，导致今日认识的女生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的地步，我愿承担一切后果。其实，我很庆幸自己就认识这么几个女的，而不至于挑来挑去挑花了眼。我，在专业上选择了一条不归路，辜负了父母，辜负了自己的一颗泡妞的心，辜负了对我寄予厚望的哥们儿。对不起，请能接受我发自内心的道歉和悔恨。本来大学我可以认识很多漂亮妹子，可这一切被我当初的选择打破了，我的错误行为不配得到原谅，我造成的伤害也难以弥补，但我已习惯了周围都是男人的生活，漂亮妹子就留给需要的人吧！至于我自己，已咎由自取，但愿学弟不要重蹈覆辙！
　　小I：下半年让绩点重回3.2，让简单教育系统重新叫我学霸就行。这次，我只想做个单纯的过儿，姑姑你在哪儿？
　　“喂，小企鹅，在哪里？怎么样，帮忙画画重点吧。我可不想挂科啊！”
　　“你这大胖熊还怕挂科呢？扒自己的一层皮献给老师，百分百的就过了。”
　　“不要啊，北极熊的皮毛珍贵啊。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还是留着献给你啦。”
　　“我在5A404”
　　“十分钟内马上到，等我。”
　　说来凌紫曦也真是难得，到大学的孩子，基本上很少有那么埋头学习的孩子了，大家都忙着体验大学各种多彩的生活。可能是家境的原因，凌紫曦只是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所以大一一年下来，两次期末考试成绩均是班级第一名。从那以后班里的同学每次考试前都开始陆续找她划重点了，她倒也是非常乐于帮助大家的。
　　毕竟当初竞选团支书的时候说过：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且抛开这个承诺不说，可能是第一次真切的把自己融入到别的同学的生活中，这在高中时从来没有过的经历。凌紫曦把大家都当做兄弟姐妹看待，自然是要真心相待了。又源于凌紫曦颇具备当老师的潜力，讲题极其认真，而且因为是大学的考试，真的是重点就那么多，她总是神一样的存在在考试周里。所以，自然抱大腿的人就多了。更何况，人家不都说了吗，真正的学霸不是你自己考高分，而是看你能送出多少助攻。
　　这助攻就是考前辅导了，如果经过你的辅导，能让不及格的不挂科了，能让不优秀的进前甲了，这才是教育系统真的学霸。于是凌紫曦对于程泽俊的要求当然也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于情于理这都是刚转学过来的学生，还是要给予更多的帮助的。
　　“小企鹅，你好啊！”
　　“你可以小点声音了，这里是自习室。”望着眼前的大胖熊，穿着深红色的羽绒服，身背蓝色背包，如此鲜亮的颜色真是刺眼。不过在羽绒服的作用下，好像是更像北极熊跨进了一步。让凌紫曦忍不住的笑意，不过因为自习室这么多人，她还是忍住了。
　　“来来来，给我讲讲什么是重点吧。还有老师上课说的什么三次握手啊，什么层次划分啊。都是什么鬼。我一个都听不懂，你就从头开始给我讲吧！”
　　“你是想死的大胖熊吗？”
　　“不是！”“那你让我从头讲，会讲死人的，那么多知识点，我一天都讲不完。”
　　“那就两天喽，反正还有三天才考试，我还能自己再看一天。”一脸正气加自信。
　　“我都不用学习的吗？还有你当我是你家秘书吗？我还要给别的同学讲呢。拜托，大胖熊我的时间都是用分钟来计算的，请尊重一下姐姐好吗？”凌紫曦满脸无奈，却还要强颜欢笑到。
　　“可以啊，从今天开始，富二代正是聘请你当我的秘书。只能给我进行VIP讲课！”大胖熊自信满满的叫嚣到。
　　“呵呵！”凌紫曦真是无语，竟然还宣称自己是富二代，大言不惭，还VIP。我看以后连普通游客的票都不能给你放行了。
　　“拜托，姐姐我视金钱如粪土。更觉得富二代没有一个好东西。所以呢，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呵呵！”
　　“呀，你这个小企鹅，你还真是只笨笨的企鹅耶。一点没错。”
　　“已经过去五分钟了，我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你还要继续说吗？”
　　“我、、、、算你狠。”说着自动把课本送到了凌紫曦的面前。凌紫曦认真的用红、黑、蓝三色的笔在他的课本上勾画出重点，哪里可能出填空看，哪里是大题，哪些一定要会，哪些需要了解。都认认真真的做好了笔记。
　　经过她的手，本来崭新的课本，就这样注入了生命，具体来说是找到了考试题的解药。
　　“给，画好了。”
　　“那我们就开始讲课吧。我是真不会。小企鹅，我知道你是最负责任的团支书，我也知道你是最好的姐姐，你不会看着我挂科不管的，你一定不会的。”真不知道这头该死的大胖熊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这样的叫嚣。不过，凌紫曦也确实于情于理没有办法拒绝了。只能白了他一眼。、
　　“我看以后不能再叫你大胖熊了。“
　　“那是自然啦，一点都不尊重富二代。！”、
　　“应该叫大笨熊！你不仅胖，你还笨，笨的要死。”
　　“你，你，你，这样说富二代就不好了。会被打的。”
　　“那你打我吧。”
　　“你赢了，还有三十分钟，讲题吧。“
　　“说哪个不会。”
　　“都不会！”。。。。。。。说好的一小时的讲课时间，就这样，被承包了整个上午。
　　“ok啦！小企鹅还是很厉害的吗。你今天讲的我都听懂了。走吧，去吃饭吧。都中午了。”
　　“你要敢说个不懂我会弄死你的。花费了我这么长时间。”凌紫曦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想吃什么？”
　　“要你管我，食堂那么多饭，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不要去食堂啦，给我讲半天课了，当然请你吃饭啦！”
　　“你是富二代吗？”
　　“对啊，我刚刚告诉你了啊。大家都知道了，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莫名其妙”
　　“走吧，去吃肯德基怎样，听说你爱吃鸡翅。”
　　“你这是想贿赂我的节奏，把我的爱好都打听好了。这年头贿赂是犯法的！”
　　“没事，没人敢动我。”
　　“呵呵。算了吧，去外面太浪费时间了，我中午还要休息，下午还给别人讲课呢。”
　　“不要磨叽。我最讨厌磨叽的女生，能浪费的了你多少时间啊。赶紧走吧。”说着，拽了一下凌紫曦的衣服一下。凌紫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一下抽了回来。
　　“你干嘛，男女授受不亲。走就是了吗。干嘛动手动脚。”
　　“大姐，不会吧。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这还授受不亲呢？”
　　“就是。”
　　“好好好，我不碰你。自己走吧。”凌紫曦走在前面，忽然放慢了脚步，她的心里有了点自私的小想法。怯怯的对泽俊说道“那个，富二代啊，你可介不介意我在叫上一个人啊？”
　　“谁啊？可以啊，只要是你朋友，我没事啊！”泽俊很爽快的答应了。
　　“可是，她的那份、、、、你可不可以也请了啊？”凌紫曦尴尬的抬头，怯怯的看着泽俊。
　　“没问题，富二代很有钱的，你打电话叫吧！”泽俊拍拍自己的胸膛，很大方的说道。凌紫曦心里都乐开了花，她要请的人是石榴，大学里和她混的最好的姐妹，凌紫曦虽然看起来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只有她自己知道和班级的人的来往，大多数是因为责任使然，而且因为天生的胆小，真正的朋友真的没有几个。
　　石榴是个很乐观的女孩子，虽然命途多舛，父母离婚，母亲自从离开家就再也没有看过她，那时候她还是那么小，可是她妈妈竟然是那么狠心。不过幸运的是她遇到了一位好爸爸。爸爸当爹又当妈，悉心照料女儿，总算是将她养大。而且虽然家里穷了点，却一直咬牙坚持让她上学。这石榴也是个天生的活宝，虽然自己的处境那么艰难，却从来没有向命运低头，一直都是乐观派，遇到多难的事情都咬牙坚持，上大学之后更是拼命打工，拼命闯荡学校的各大社团，也都混的不错。
　　不过这生活上和凌紫曦的处境真是差不多，这两者也算是惺惺相惜吧。前些日子，两人都还谈论，凌紫曦爱吃肯德基的鸡翅，她爱吃汉堡，然后商量着要努力赚钱，等赚钱了一起去吃次肯德基。所以，刚刚走着的时候，凌紫曦想到了石榴，便向泽俊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得到允许之后赶紧给石榴打电话，幸好，她还没有吃饭。于是，这顿在别人看起来很简单不过的肯德基，成了两个农村姑娘的奢侈大餐。
　　两个姑娘吃的倒也是开心。泽俊看着吃的痛快的两人，倒也心底里多了点安慰。而接下来的几天里，凌紫曦就这样被纠缠着。或者说，一直到期末考试结束，每天除了给其他同学复习讲题之外，总是要抽出固定的时间，担任刘泽俊的专职“秘书”，而且是VIP讲课。而他们讲课的地点，也是遍布了学校周围的每一处可以容身的地方。
　　第二天，上过了一天课程，终于到了晚上。下午第二讲下课铃声刚刚敲响。程泽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的从教室的最后一排窜到了凌紫曦的面前。
　　“小企鹅，哪里走？”
　　“你要死吧。吓死我了。”凌紫曦真的被这突然的出现吓了一大跳。于是伸手打了他的肩膀。
　　“走了，走了去吃牛排了。吃完牛排就开始复习了，哇，完美的安排。我的VIP讲课，赶紧开始吧。”
　　“我已经挂了“
　　“没有啊，我看你就很好。再说，昨天吃了我亲自给你准备的药，怎么能不好呢？”
　　“可是我自己都不会呢，又要给你讲课。我挂科了你负责啊！”
　　“你不会挂的，赶紧，赶紧啦。考前分秒必争！”凌紫曦虽然那样说着，但是她的心里并没有真正的半分情绪。给泽俊补课的过程是一个互相学习的过程，虽然泽俊一学期都不听课。但是，只要凌紫曦讲过的东西，让他自己做练习的时候，泽俊总是能够察觉出很多的问题，真正从根源上理解透彻。而这正填补了凌紫曦的一个弱点。
　　而另一个原因就是，无论是在干什么只要是和泽俊在一起，她永远会是快乐的。
　　“你一直说你想吃牛排，今天就带你体验一下。”
　　“哦，谢谢啊”凌紫曦很感动有个人记得自己曾经小小的愿望。阿莫牛排，就在学校对面。每天晚上店外装饰的霓虹灯亮起，凌紫曦都感觉那是个神秘而浪漫的地方。但是，因为一次的消费都可以花掉她一周的生活费。她从来没有敢想过要来这里吃一次饭。那次和泽俊在一起，无意的说起过，没想到，他记住了。
　　阿莫的里面，和想象中的一样。优雅的环境，英文歌曲，还有随时以微笑服务的waitor。
　　“服务员，麻烦来一份菜单。”泽俊打了个响指，叫了服务员。他们在最边处坐下了，这是凌紫曦的习惯，无论在那里吃饭她都喜欢角落里。
　　清静。
　　“给您。”
　　“好了，先放这里，我们选好了再叫你”
　　“好的，您慢慢看”
　　“来吧，自己选一个，看想吃哪个选哪个，随便吃，随便选。你吃饭，我买单！”
　　“你帮我选吧，我又不会选。”是啊，从农村来到城市的凌紫曦，这是人生第一次吃牛排，怎么可能知道怎么点餐呢。
　　“唉，给你个机会都不会选择。算了，这次我给你选。下次自己选。”泽俊翻阅了一下菜单，点好了两份牛排。
　　“嗯，牛排选好了。再来点别的吧。”
　　“诶，有了，吃个菠萝包吧。这个很好吃的，让你尝尝。”
　　“嗯，行，谢谢啊！”
　　“对了，你要几分熟的啊？我要七分熟的。切开的时候带血的，哇，爽暴了。”说的简直是手舞足蹈，凌紫曦一想到带血的东西，已经开始反胃了。
　　“不要，我才不要。我要全熟的。”
　　“唉，没品位。Waitor，好了。”服务员拿走了菜单，泽俊和凌紫曦又闲谈了一些。谈了谈虚无缥缈却实际上很快就要到来的将来，谈了谈家常，聊了聊八卦。
　　总之，和泽俊在一起，凌紫曦永远都不会尴尬。
　　“您好，您的牛排好了。”
　　“谢啦”
　　“来来来，吃牛排培训。跟着我学。左手拿叉，右手拿刀。知道为什么右手拿刀吗？”
　　“为什么？”
　　“顺手啊，傻的你”
　　“你妹啊”
　　“不是的，是因为右手有力气啊。看着我，用左手叉住牛排，然后用右手用力切，拿，像这样，就好了。”泽俊很轻松的就切下来一块，放到了嘴里。凌紫曦也认真的学着，也还算很好。切的也有模有样的。
　　“嗯，还行。切的还可以。算你不笨，看来这企鹅果断是如假包换的吃货啊，遇到吃的永远都是这么聪明了”泽俊不禁点头。
　　“来来来，看着这个菠萝包怎么吃。你呢，用勺子沿着边缘把上面的饼切下来到这个包里面和里面的酱混在一起，然后用勺子把饼和酱一起舀起来，你试试。”凌紫曦照做了，每一个步骤都小心翼翼。舀了一口放在嘴里。淡淡的甜味，饼和酱在一起的感觉，有嚼劲，却又不是很噎。
　　“嗯，很好吃。”
　　“好吃就都吃光了，你不用装矜持了。我知道你很能吃的”泽俊说完，凌紫曦白了他一眼。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她自己的确是一个大胃王。女孩儿中最能吃的。有时候，凌紫曦自己也怀疑过自己这辈子是不是饿死鬼投胎的。她的饭量上来的时候真的比男生的要大，尤其遇见好吃的时候，比泽俊要能吃好几倍。她真的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光光了。他们特意留在了桌子上一小碟面包和一叠沙拉水果。因为这样，他们有理由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而下面的节目才是真正今天的主题。
　　“来我们开始吧。什么叫树，二叉树，左子树，右子树、、、、”
　　“我去，你这该死的富二代，懂这么多不用讲了。”
　　“赶紧讲吧。你妹的。我这只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其余的什么性质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不知道啊！”
　　“话说，从前有个点，人们给它画出了两个叉。于是乎人们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树。然后它左面的叉叫做左子树，右边的叉就叫做了右子树。”
　　“你大爷，你确定你这么讲真的好吗？”
　　“嗯，我确定。”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了。凌紫曦和泽俊在问答之中贯穿着考试的重点。有时候会彼此的调侃几句。不失严肃，不失乐趣。
　　昏暗的灯光下的学习的两个少年，成了这座餐厅里今晚最美的风景线。欢快而充满另一般滋味的音乐《casablaca》是中间休息时很好的插曲。凌紫曦很爱听这首歌。开始她不知道歌的名字，泽俊用三秒中的时间给她查出来了。大概是因为音乐里有了画面的时候更容易记忆，因为里面夹杂着彼时的情感。这首歌，在后来的大学生涯里再也没有离开过凌紫曦的手机音乐播放器。即使，后来手机曾经好几次被刷机。这首歌，每次都会最先被加近她的播放列表里。那天，一直到店里打烊。他们成了最后的两位顾客。
　　离开后，泽俊送凌紫曦回了宿舍。泽俊在校外住，其实直接从阿莫回家会很近的。但是，他们的习惯是每次无论多晚泽俊都会送她到宿舍楼下，直到看见凌紫曦近了宿舍楼。泽俊才会离开。这样一种习惯，从第一次给他讲题开始，一直持续到大学毕业。
　　而每次那短暂的路途，都会给凌紫曦一种很好的感觉，叫做安全感。
　　幸好这程泽俊也是天生的聪明，只是不爱学习，一学期基本上不怎么听课，但是凌紫曦讲课及其细致，所以，倒也到最后考试全部通过。有些科目还考了优秀的成绩，就高高兴兴的回家过年了。说起来这富二代还真是有良心。大过年的家里那么忙，忙着去国外旅游，忙着走亲访友，忙着拼高达，参加比赛。竟然还忙中抽出时间来给凌紫曦买了一大箱子的好吃的，家乡特产，进口零食，反正满满一箱子的好吃的，终于赶在过年之前寄到了凌紫曦的家里。
　　收到礼物的时候，凌紫曦在一旁傻笑。大概是以前没有收到过这样的新年礼物吧。对于她来说，是难得的感动，不，是，真的真的用心的感动。收到礼物的时候，凌紫曦放下东西的第一件事就是发短信告诉了泽俊，千里迢迢来的好吃的，终于到吃货的手里了。
　　泽俊这富二代竟然马上打电话过来，介绍着每种东西都是什么，是什么口味的，知道她不爱吃甜食，基本上都是以咸味的为主，但是有些他自己吃过的特别好吃的甜味的也寄了一些，哪个东西应该赶紧放冰箱，详详细细的介绍了一番。凌紫曦听着这么认真讲解的同时，心里却也在想：这长途电话费又够我买一袋零食了。恩，她总是喜欢把金钱进行等价的对比，尤其是对比成吃的才更形象生动。虽说是将近一个小时的长途电话，闲聊胡扯的讲了半天。不过凌紫曦还是在放下电话后抑制不住自己感动的小心情，弱弱的发了条短信过去。
　　“大胖熊，真的很感动，很感动！谢谢，新年快乐！”咚咚，咚咚！凌紫曦的短信声就是这么没有个性，可以说是俗透了。
　　“小企鹅啊，多吃点，吃的笨笨的！哈哈哈~”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凌紫曦跑到窗外看着漫天的烟花。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突然有了一种幸福的感觉。
　　是不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年后过后不久，凌紫曦可以说是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而另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仅仅只是个简单的不幸的开头。
　　年后，凌紫曦的父母分别遭遇了两场车祸，前后不到十天。肇事的司机因为有背景，没有赔偿，父母纷纷住院。凌紫曦痛苦万分，陪伴父母病床之前，奈何恨自己的渺小与脆弱，不能将伤害自己亲人的人绳之以法，甚至连讨回个道理都不能。而也因为在医院陪床，凌紫曦耽误了开学，像学校请过半个月的假期。这期间的课，不查的就一直蒙混过关，反正大学的课堂一百多人，点名的时候，泽俊这等天才，能自己帮忙达到的时候，就自己答，不能的时候就找晓萱过去帮忙顶替一下。还时不时会打个电话问问凌紫曦需不需要帮助。
　　凌紫曦对于他帮忙上课已经感激不尽了。便称一切都差不好了，会马上回学校。再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开学后的第三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