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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怀璧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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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马镇,东海岸一个不大的小镇,镇上的街头只有几间稀疏的住宅,秋未到,镇上却有黄叶飘落。
  没有鸟语,没有虫啁,似乎小镇已被一股萧索的气息覆盖,那小镇唯一一间酒馆,也被一股浓浓的落寞笼罩。
  这酒馆的主人绝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只有七八台简陋的酒桌,这酒馆来的客人也大多数是刀头添血江湖中人。
  只有江湖中人,才不会嫌弃这样的落脚处。
  这一天,酒馆却来了一位与众不同的客人,与江湖中人不同,这个人没有兵器,他身上好像永远只有一样东西,一樽白玉雕成的酒葫芦。
  白色的葫芦,配上一袭白衫,这样的环境将他显得格外刺眼。
  嘲风独坐一桌,点了一壶茶,到酒馆喝茶的客人,掌柜见得不多,但却并不意味酒馆就没有茶水供应,茶可以醒酒,所以通常酒馆都备有茶。
  嘲风冷漠的眸子看着茶杯,他慢慢地喝着茶,因为他知道喝茶绝不能快。
  茶杯空了,他便再添一杯。
  他喝茶的样子又是那样幽雅,那样冷漠,清孤绝美的气质早已不似普通的人类,甚至连世家的大公子大少爷,也远远不及他的万一。
  他仿佛完全没有自我存在感,但却强烈地让别人感到他的存在。
  酒馆除了掌柜,还有一个人,一个比嘲风略微成熟,装束打扮却很普通的青衫少年。
  他手里有一把剑,剑是普通的剑,人看起来也像是普通的人。
  他的脸虽普通,但浑身上下却有种出奇的气质。他看到嘲风的第一眼就笑了,那笑就好像为嘲风的落寞带来了一丝光明。
  他喝了几口酒,便将剑扛到肩上,来到嘲风面前坐下,还特地将他桌上的空杯拿了过来。
  青衫少年笑道:“到酒馆喝茶的人。我平生还是第一次见。”
  嘲风没有说话。
  青衫少年追问道:“莫非兄台是个哑巴?”
  嘲风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
  青衫少年继续道:“我不懂茶,但我却知道喝茶是一种心情。”
  嘲风这才抬头看了少年一眼,能说出喝茶是一种心情的人,在江湖中已经不多了。
  青衫少年沉默了半晌,摇摇头道:“只可惜,兄台进了这金马镇,怕是再也难走出去了。”
  嘲风终于开口了,说道:“难道你会算命?”
  青衫少年笑道:“我不但会算命,而且还出奇的准。”
  嘲风嘴角不自觉一笑:“这个世上,还没有我进不去的地方,也没有我出不来的地方。”
  青衫少年眉头一皱,却没想到对方如此自大。
  对他而言,眼前的人根本连半点武功都不会,但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度,还有那股不属于尘世的萧索冷漠,反倒在嘲风身上没有半点不适。
  仿佛这个人本就应该这样。
  可惜嘲风的脸孔却是那样年轻,那样生涩,就像一个初出江湖的少年。
  不过青衫少年心中又有些羡慕嘲风那份冷漠与孤独,这是一种高手的气度,与青衫少年完全相反的个性。
  一个冷漠清孤的人,和另一个无拘无束、纵意人生的的人,这两个人日后是否会擦出火花。
  又或者这只是现在两人短暂的一次碰面,从此江湖陌路,谁也不再认得谁。
  。。。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酒馆就同时来了三位客人。
  一位衣衫整齐、满脸皱纹的老者,老者浑身干瘦,花白胡子却特别精神。
  当那一对浑浊的眼睛看到嘲风桌上的白玉葫芦起,那双眼睛便再也离不开这樽葫芦,那是一种欣赏、激动的眼神,没有半分贪屡。
  跟在老者身后还有两个中年汉子,两个人都架着刀,大砍刀,他们来到酒馆的第一眼,目光也落在了那樽葫芦身上。
  当他们把视线转移到嘲风身上的时候,两个人都笑了,与老者相反,那是一种即将获得宝物贪屡的笑容。
  他们已感觉出嘲风不会半点武功。
  三人还未坐下,酒馆门口又多了六个身影,六个身形相同的大汉,六把长枪。
  不算宽敞的酒馆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那酒味混杂的空气中似乎多了丝异样的贪屡。
  但那贪屡还是不能冲散嘲风的落寂,他永远是例外的。
  “难道极枪堂也想踏这趟浑水?”前面来的一个架刀人对着六人道,他的眼里不敢有半点轻视。
  拿枪的其中一人道:“若这也算是浑水,只怕世上没有比这更好踏的浑水了。”
  两个架刀,六个握枪。八个人已剑拔弩张。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这两帮人不合。
  白胡子老人并不受影响,径直走向嘲风的酒桌,拿起白玉葫芦,细心地端详起来,好似完全没有在意身后的八个人。
  在他眼里葫芦竟比任何东西还重要。
  嘲风也慢慢喝着茶,完全不在意场上的变化,即使白胡子老人拿着他的东西,他也毫不在意。
  这个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嘲风可以在意的。或许还有一些东西,比如说水若华。
  双方对峙了一会,架刀的一人对着白胡子老人问道:“崔老,这葫芦是否就是那价值连城的和田玉?”
  被称作崔老的白胡子老人怔了好一会,突然道:“这不是和田玉。”
  那边握枪的六人其中一人大笑道:“亏你们天品堂出动了两名长老,还请来了崔先生,没想到这货却是假的,你们这笔买卖当真是可笑。”
  那名说话的架刀汉子看着嘲风的眼已快瞪出火来,他本以为像嘲风这样穿着华贵的人身上会带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但崔老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怒火立刻消失无踪。
  崔老瞪了一眼那握枪的人,皱着眉道:“我品玉无数,这玉的材质我始终看不透,但我却知道我从来不曾看错,这是我生平见过最好的美玉。”
  崔老说完,竟喃喃自语道:“这玉难道就是书上记载,深海中的九霜白玉?”
  崔老还未说完,六个握枪的人已霍然起身,纷纷刺出长枪,架刀两人唯有挺刀攻上,六个握枪人对架刀两人的攻势视若无睹,人数的差距显然让两个架刀汉子无法招架。
  四周的酒桌椅子皆被兵器冲击得毁坏,四散飞起。
  握枪六人的急攻让两个架刀人措手不及,狼狈无比,不一会便已被逼到墙角。
  掌柜也已不知藏在何处,或许他深知这些人是无法得罪的。
  架刀一人身上已有几道划痕,流着血,显然被这些人围攻受了不轻的伤,喘着气冷哼道:“极枪堂果然卑鄙。”
  那握枪一人道:“极枪堂与天品堂迟早会有这一天,金马镇一山不容二虎,这道理我想你们还是懂的。况且,崔先生眼光从来不差。”
  原来握枪的六人竟也是为这白玉葫芦而来。
  嘲风却好似根本没有听见酒馆任何一人说话。
  握枪人说完,六人又是一轮攻击,全力运枪刺出,六人连绵不绝的狂攻完全使架刀两人无法招架。
  虽然架刀两人临死前当头斩下一人,但人数的差距始终是明显的,两人连退数步后,一一被乱枪洞穿身体,甚至死前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本来六个握枪人,现在只剩五人,但他们贪屡的还是目光径直投向了崔老手中的白玉葫芦。
  突听一人冷笑,酒馆内站起一人,赫然是那刚与嘲风说过话的青衫少年。
  五人脸色不禁变了变,只因青衫少年肩上随意抗着一把剑,普通的剑。
  但偏偏这把普通的剑却让五人不敢轻视,只因为五人身上皆背了几道了不轻的刀伤。
  握枪一人道:“阁下莫非也想要这单货?”
  青衫少年缓缓道:“我对这玩意没兴趣,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青衫少年说完还意味深长看了嘲风一眼,似乎是向嘲风证明刚刚与他说进了这金马镇,怕是再也难走出去的意思。
  每个人的眼睛都在冷冷地望着嘲风,只有青衫少年的眼神是炙热的,那是一种善意的眼神。
  青衫少年继续道:“我只是看不惯一群江湖痞子,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甚至连半点武功都不会的普通人。”
  青衫少年的理由竟把他们数落得一干二净,那理由好像还很充分。
  握枪一人道:“极枪堂在金马镇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帮派,阁下千万莫要逞一时之气。”
  青衫少年微微一笑,说道:“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健忘,就像我一个朋友上次欠了我五两酒钱,我一直到现在也还没记起来。或许明天我就忘了江湖上还有一个叫极枪堂的帮派来追杀我,所以我又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
  这时,嘲风忽然站了起来,慢慢将崔老手上的白玉葫芦拿回自己手上。
  这过程没有半点武功招式可言,就像是一个普通人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但他举手投足之间的那份独特的气质,和脸上冷淡的孤寂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以至于嘲风走出门外后,酒馆里的人才回过神来。
  握枪五人纷纷往门外嘲风身后刺出长枪,身形急切,速度快得令人咂舌。
  但他们却不是最快的。
  最快的是那青衫少年,青衫少年左手持剑,横在胸前。
  他的人也已挡在酒馆门口,挡在五名握枪人眼前,目光烁烁地打量着五人。
  五人沉默,人却如风般扑向青衫少年,尽数使出浑身全力。
  以一敌五,青衫少年也有些措手不及。
  青衫少年一个旋身退出五人的攻击范围,接着身影徒然加速,又迎上了五人,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五人微微有些诧异,他们原本以为青衫少年是个高手,但交手数次后才发现青衫少年只是仗着身法在与他们周旋。
  要论手头上的功夫,他们自信五人中没有一人会比青衫少年更差,只是那诡异的身法总能让五人无法抽开脚步。
  一人对其另两人道:“你们两个快去截住,抢回那个葫芦。”
  两人默默点头,但下一刻青衫少年便已出现在他们眼前。
  青衫少年道:“若这样就让你们跑了,那岂不是对不起我这天下无敌的剑法。”
  五人嗤之以鼻,若这种不入流的剑法也算是天下无敌,那他们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墙角算了。
  只是那青衫少年的身法是在诡异之极,说不准下一刻就会出现在你身旁,随便挥出一剑就让人不得不做出防御。
  待到嘲风慢慢远离众人的视线,青衫少年才一个纵身跳出五人身旁。
  青衫少年道:“玩够了我也该走了,跟你们这种层次的人打真没意思,体现不出我这天下无敌的好剑法。”
  五人已是怒火攻心,急切想把青衫少年捅成马蜂窝,奈何连对方衣角也抓不住,心中那份愤怒唯有从眼神,从表情中变现出来。
  青衫少年脸色忽然变冷,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空气中也多了几分凝重。
  只听他冷冷道:“刚刚跟你们打的剑法我决定叫左手剑法,你们且等着我这左手剑法扬名江湖,到时候再来找我报今天阻拦你们发财的仇恨吧。”
  青衫少年说完,几个纵跳便消失在五人眼前,那份诡异的身法当真是天下无双。
  五人愣了一会,纷纷大骂。
  原来刚才与青衫少年交手时对方使出的剑法真的只是随意挥出的剑招而已,没有半点套路可言,亏五人还如临大敌似的小心翼翼硬抗住对方的剑招。
  他们现在为自己刚才的防备懊恼,捶胸顿足已经太晚了,因为嘲风早已远去,那青衫少年也不知已逃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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