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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月下狼血寒 / 第十三章 屠村

第十三章 屠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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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潞水城外的一个小山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一座小农舍外,万老将军与万兀年一言不发的站着。地上那一片又一片干结的黑褐色,让人似乎见到昨晚这里的血流成河,空气中漂浮的味道,让人还能感觉到就在昨晚,他仍然温热地流动在地上,让人如坠冰窖。
  四周死一般寂静,只有士兵们到处搜寻的脚步声,众人明知道毫无希望,却仍然毫不停歇。在这遍地的尸体中,可是有着当中一些士兵的妻儿父母啊。那每响起的一声哀嚎,就让万老将军紧握的拳头之上的青筋再暴起几分。
  小农舍的门口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因惊恐与痛苦扭曲起来的五官依旧能看到稚嫩,上面早已沾满泪痕与血污,从身形上判断其约莫就是5、6岁。他的一只往屋里方向伸着的小手早已变得僵硬,一把比他还要高的刀贯穿了他小小的身躯与怀里紧抱着的布偶。他应该很喜欢这只布偶吧,那是他常年不在家的军人爸爸难得有一次回来在集市里带给他的,一直到最后他还想着帮小布偶挡下那把可怕的刀。
  此时,一位军官打扮的士兵看到这幅景象,大叫了一声:“儿子!!!”全身瘫软倒了下来。这位士兵万兀年知道,那是他麾下的一位身经百战的百夫长,他骁勇善战,在一次遭到敌军伏击的时候,硬是带着手下杀了出来,身中数刀却面不改色。而就在此时,这位钢铁男儿只能咬着牙,拖着无力的身躯硬撑着站了起来,走上前去抱住着小小的身影:“儿子,别怕,爸爸在。”
  一旁的万老将军看到此处,缓缓蹲下身子,拍了拍战士的肩膀:“还请节哀顺便。”他缓缓站起身来,那阴沉的脸色快要滴出水来,可见万老将军此时是何等的愤怒。
  几十年的军旅生涯,经历过多少战役,斩下过无数敌军首级,可是如此惨绝人寰的屠杀,却让他这般双手沾满献血的人屠都一惊。自古以来,两军交战,都不可屠城,这是双方早已达成默契的共识,而偏偏现在就这样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万兀年一拳捶在墙上,那本不是很坚固的老泥墙出现了一丝裂缝:“到底是谁如此毫无任性,连这样的小孩都没有放过。这仇,我们一定要报!”
  万老将军站起身来:“传令下去,这件事情立马封锁,以免打草惊蛇,但是调动可靠的人手,必须彻查到底。”
  一旁的万兀年虽然因为愤怒已通红了双眼,但依然保持这清晰的思路:“虽然看似盗贼所为,但不可能这么巧挑中这条村子,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有可能是那早已埋伏在城中的敌军细作所为,以打击我方士气。”
  万老将军点了点头:“若真的如此,双方尚未开战,他们就搞如此小动作,这场仗,就必须往死里打,给士兵们一个交代。
  一遍又一遍搜寻,带来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绝望。经过了两日的搜寻与安葬,所有的村民无一生还,士兵们也带着沉重的心与疲惫的身体回到军营。
  这一晚的夜空特别的暗,漫天的星辰仿佛也因悲伤收敛了光芒,只有那惨白的月光照亮军营。还有,那军营中间士兵们自发搭建的巨大的篝火。火焰熊熊燃烧着,每个人却没有感觉到一丝温暖。军中的士兵们的脸上,都带着消沉的情绪。篝火映在眼中,就像那愤怒的火焰无穷无尽地燃烧着。
  所有人都围着篝火,他们在此缅怀着那些无辜的村民。陈墨与阿狼神色凝重地站在中央篝火旁,一贯活泼的闵月也静静的站在士兵们前方,一身素雅的白衣,头上也别着白色的头花,月光披洒在其身上,与那充满悲伤的精致脸庞交相辉映,犹如不可亵渎的月下仙子。
  看着这些痛失妻儿父母的士兵们,闵月无比的难过,两旁的脸颊早已挂满泪痕。此时她因众人之感而伤情,不自觉的唱起了歌谣:“君非心无妻儿,只是国先为先,此情已成追忆,仍未悔入军营,待我战场身死,与汝黄泉相聚...”
  不知不觉,那聚在篝火旁的密密麻麻的士兵们,纷纷落泪。闵月的歌声,一字一句的敲击在他们的心上,将他们的悲伤敲入心中。也许,今晚之后,这些落泪的士兵,将不会再流泪,他们不会再觉得悲伤,亦或者已经将那所有的悲伤与温柔,都深深的伴随着这歌声埋藏于内心最深处。
  陈墨不忍打破这一切,轻轻的拍了拍阿狼的肩膀,示意阿狼跟随自己离开此处。
  两人来到军营不远处,四周无人,带着疑惑的阿狼问道:“大哥可是觉得此事有何不妥。”
  “你看出来了吧,士兵们对于一个村庄被屠,竟全部都如此悲伤。你可知道,那村庄里的都是什么人?”
  “若我猜测没错的话,那村庄里的,应该基本上都是将士们的亲属。”
  陈墨深邃的双眼依然眺望着那远处的篝火,点了点头:“没错,那村庄,是当年军队为了保护士兵们的家属,建立起来的,那村庄中,大部分都为军中将士们的家属,此事除了军中之人,并无外人知晓,而此次,这么巧,整整一条村,无一生还,尽数被屠,实在蹊跷。”
  阿狼也看向士兵们,又似乎看着那中央吟唱着的闵月:“大哥认为,这事并非是如其他人所说的遭了贼人之手?”
  “是万老将军与万将军,他们之前在村庄探查过,怀疑此事是细作所为。于是交代我彻查此事,所以这番,你便随我去调查一番。”
  “好,可是我需要带上老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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