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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占据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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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鱼站在远处,被眼前一幕吓出一身冷汗,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老人刚才一直在戏弄自己并没有用全力。
  若是老人刚才给他来这么一剑,恐怕他早到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余鱼不知道,他的担心有些多余。
  半个多月的时间内,老人先是在这番天地的绝对禁制下,全力击杀梁家那个小丫头,虽没有成功,最终还是被那个小丫头逃脱,但那一击之下老人受到禁制之力的反噬,受了重创。
  今日里老人先是斩杀两个炼气士,接着又是拼尽全力追赶娃娃,到现在,他又不得不拼命斩杀那些大蜈蚣,所以老者此时的境况差到了极点。
  老人痛苦不堪,不是他不知道五指山的厉害,恰恰相反,以他的地位和实力反而比普通炼气士更加了解五指山的恐怖。
  传闻中五指山没有邪神恶煞,更没有上古大凶,这里有的只是一种隔绝天地的禁制。
  这种禁制不限行动,不禁出入,没有任何绝险杀机,但对炼气士的修为境界有着绝对的压制作用,修为越高,呆的时间越长,受到的压制就越加明显恐怖。
  这股力道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叠加,直到修为散尽方才停止。
  山精鬼怪,魑魅魍魉,包括修为有成的大妖亦是如此,同样修为越高受到的压制之力便会越大!
  不过出奇的是,凡夫俗子,普通生灵甚至那最纯粹的武夫却不受丝毫影响,或者说受到的影响不是那么明显罢了。
  好在万物没有绝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种禁制范围很小。
  方圆仅仅概括五座大山,高不过山巅三丈三。
  所以,只要不是太过靠近也没必要太过小心谨慎,而且只要一离开五指山,那股禁制消失的同时,自身修为便会立马恢复如初。
  唯一令人费解的是,不入深山外界不可辨识其内情形,哪怕站在高空都不能看清山内真实面目,不踏其内不得其解,久而久之,天上地下的炼气士只曾听闻五指山禁制厉害,但谁也没听说过五指山还有凶兽出没。
  一连串的遭遇使得老人有些举步维艰。
  圣人埋骨之地居然出现邪魔凶兽,这一切不定因素加大了此地凶险,同时还有老者的伤势。
  只因为全力出手的情况下,那股禁制之力对老者的伤害太大!
  老人身心再次被那股压制之力重创反噬,脸色难看至极,隐隐变得有些惨白。
  道无止境。
  炼气士修习通天玄妙之术,证那长生之法,说白了,就是逆天改命,夺天地造化,虽是大道,可归根到底这些人仍不被天地认可。
  十之八九,终归不得正果,只因天道惶惶,劫难无数,千丝万缕的因果,斩不断,理更乱!
  说不得什么时候便会身死道消!
  唯有大福德之人方可成就不死不灭圣人之位。
  正所谓天地不灭,圣人不死!
  圣人,被天地大道所认同,坐镇一方气运,可随意调动天地规则。
  五指山其中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天下修士不得而知。
  为何传说中那不死不灭的无上圣人会葬身此地也无人知晓。
  它仿佛凭空出现,再然后便传出此地乃圣人埋骨之地。
  天下修士,听此传闻者,趋之若鹜,如过江之鲫,不知凡几,他们来到此地妄图寻求大道天机。
  事与愿违,众修士来到此地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先不说你修为如何,只要你没有成就圣人位,你就得老老实实的呆着,老老实实遵守五指山的规矩。
  不想遵守,想凭借自身高深修为强行抵抗?
  饶是你道法玄妙,佛力通天,修为越高受到的反噬之力便会越大!
  渐渐众人也发现五指山并非什么大福缘之地,恰恰相反,此地对于炼气士来说凶险异常,天下众修士这才渐渐地散去,不过却成就了五指山大凶之地的盛名。
  时间过的久了,五指山渐渐被世人遗忘,只是还是会有一些心思缜密之人,细思极恐,渐渐发现自从这五指山出现以后,三千年来,下三天再无圣人降世。
  只是,世间万物没有绝对!
  除了那位先生!
  除了那位读了万卷书,走了万里路,看过世间无数沧桑与苦难的先生。
  用曾经一位人杰,先生那位挚友的话来讲:“形而下者谓之器,形而上者南子苼!”
  ——
  眼前
  老人身陷囹圄,举步维艰。
  大蜈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些蜈蚣能在五指山长成这么大,早就成为了大凶之物。
  老者的飞剑,余鱼的柴刀都有其中玄妙,所以能对大蜈蚣造成一定的伤害。
  可是唯一不同的是老者是个纯粹的炼气士,没有了修为老者就如同婴孩一般脆弱。
  飞剑威力的大小,一在品质好坏,二在使用者修为的高低。
  同等品质的飞剑,在不同人的操控下,自然威力也就不同。
  只是,眼前情形就又得另说,在五指山独有禁制的压制下,老人一旦踏入,一身通天修为便被压制的只能施展两三成,他每时每刻还要通过自身修为抵御那股反噬的力道。
  此消彼长!
  老人在踏入五指山的那一刻便陷入困境!
  他此时再次穴窍大开,运足体内真气,将那些大蜈蚣斩杀,早已伤了大道根基,表面看去虽然无碍,可是内里已经衰败不堪,油尽灯枯,老人能苦苦支撑到现在实属不易,可以看出老人两百多年无上修为道行,深不可测。
  不过老人不后悔。
  此次,他冒险前来击杀梁家的那个小丫头,意义重大,含义深远。
  当日,那小丫头受他一击身受重创,时至今日一连半月有余,老人在五指山内仔细搜索查探,仍旧没有找到那小丫头的踪迹,所以他必须还要走下去。
  另外,他必须要活下去,要活着走出五指山。
  炼气将近三百年,刚刚踏入炼气十一重的他,放在外界,那是呼风唤雨移山填海的炼气大能!
  正是意气风发,怎能陨落在此!
  再有一点,他不能确定,刚刚发现的那个小怪物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味天地大药。
  如果是,那便是绝大的福缘,即使拼了这条老命也是值得的,所以老人决定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态去试一试。
  但阴差阳错之下,老人先是小瞧了五指山禁制的威力,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五指山居然会出现这么多大凶之物。
  当然他更没想到,自己巧合之下着了那个小畜生的道。
  老人从来没将那个少年放在眼中,他明白少年的心思,他甚至很清楚少年会用一些小伎俩来对付自己。
  那少年会在此处设计陷阱,并不是针对他的,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允许他制作威力这么大的陷阱。
  只是就算是有陷阱又能怎么样,自己堂堂炼气十一重的修士,还会惧怕这些粗鄙的陷阱!
  眼前的危机,心中的傲气,让老者全然忘记自己身处何地,这一下老者算是狠狠的栽了个跟头。
  老人接连全力爆发之下,禁制之力再三被激发触动,强大的力道让他接连遭受重创,修为境界跌落的更加迅猛,大道根基直接破碎,道心损毁。
  老人神色狼狈,体如枯槁,嘴角缓缓溢出一丝鲜血,他再也不能容忍,飞剑调转直直的面向余鱼。
  余鱼的眼力很好,虽然不知道老人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但他却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
  纵身跳跃,余鱼刹那落在一块巨石后面。
  巨石之后暗藏玄机,枯叶之下掩藏着四五根和之前一样的麻绳,这些麻绳全被木桩楔在了地面的泥土里,余鱼手起刀落瞬间将麻绳全部砍断。
  尖利的呼啸声响起。
  眼前,落满枯叶的地面上忽然翻起数排木刺射向老人。
  这还不算完,头顶刷的铺下一张不知由什么材质织成的大网。
  老人心中怒火中烧,不知不觉,老人居然再次陷入到困境之中,还是一个由普通陷阱造成的困境。
  放在外界,身为一个修为高深的炼气士,他自然瞧不上这普通的陷阱。
  今时不同往日。
  老人体内里腐败不堪,已经有了油尽灯枯的势头。
  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让老者怒火中烧。
  而那种被蝼蚁算计的感觉,让老人内心生出无限的羞辱。
  炼气士有炼气士的高傲,更何况他还是修为境界达到炼气十一重的大能。
  蝼蚁始终是蝼蚁,萤火之光焉能与日月争耀!
  老人气势再涨!
  飞剑所向睥睨,剑气肆意摧毁与它接触过的任何事物,无敌之姿,射向余鱼!
  “来的好!”
  一声厉喝,刹那间余鱼完全豁出去了,瞬间气势暴涨,就连握刀的手都暴起几缕青筋。
  “镪!”
  余鱼瞬间砍出三刀,如同平日里平平无奇的砍柴,速度奇快,形成一道残影。
  三刀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每一刀都准确无误的砍在同一位置。
  随后他也整个人也飞了出去,只不过这次余鱼有了经验,四两拨千斤,借力用力,凭借着刀身传来的巨大力道,与其说飞了出去,不如说故意为之。
  老人得理不饶人,脚下轻点,瞬身之法,身形如同鬼魅,速度快而飘忽。
  余鱼双眼发出异样的精光,他的眼神向来很好,虽然看不清老者的身形,可是他还是能看出老者大体的方位。
  他的动作不慢,可是飞剑的速度更快!那柄神秘莫测的飞剑威力太过巨大,让他头痛不已,左手同样已经麻木,他不敢有一丝大意,强撑一口力气,柴刀始终护在胸前,快速后退,看似慌乱,实则章法有度,手中柴刀不时转换方位,防止那神出鬼没的飞剑。
  娃娃变得异常老实,大眼珠一眨不眨盯着老人的残影,似乎能看清老人的动作,时不时还会叫喊一声,余鱼能听明白娃娃的意思,心中更加确定老者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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