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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柳枝”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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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街,街道两侧,商贩无数,繁盛浩闹,街道不仅空地上有摊贩、街头艺人表演、说书活动,还有飞禽猫犬,珍奇玩好,胭脂水粉,无所不有。
  小毛驴也没闲着,也一路与往来行人牵着的小母马眉来眼去。
  这时,宋信之发现一卖药材的中年摊贩,此摊贩行为神态与其他摊贩截然相反,不吆喝叫卖也不瞧来往生人,只顾坐在摊旁闭目养神。
  细看,摊上有一顶菌状植物引人注目,此物似伞形,菌面约一掌大小,浑身漆黑,表面至黏至滑,边缘处有数颗瘤状小球,伞面上有些白色斑点,这些斑点组成一张诡异笑脸。
  “老板,你摊上这是何物?”宋信之指着蘑菇问道。
  那中年摊贩抬头瞥了一眼,见眼前二人衣着质朴面容稚嫩。
  嘴角微不可见的一撇,敷衍道:“毒蘑菇。”
  摊贩的回答让人听得甚是火大,这东西只要是长眼睛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毒蘑菇。
  闻言,宋信之一字一句没好气的问道:“我想问的是,这蘑菇叫什么,有多毒,多少钱?”
  摊贩见二人依旧询问,内心也不禁烦躁起来,自己坐在这故作高深就为了把这笑脸鬼伞卖个好价钱,话说多了气氛就没了。
  “此物很是珍奇,要不你去别家看看?”摊贩回道。
  言下之意就是你两一看就是穷鬼,买不起,甭废话了。
  宋信之很是清楚,这种人就是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得找回场子”心里想道,对付这种势利眼,有的是办法,而且这种毒物对自己修炼绝阴指也有好处。
  这时宋信之向身后摸了摸自己的赏善罚恶卷轴,将卷轴挪到身前,刚才应该是将“大宝贝”放在身后了,挡住了不少,导致这商贩没有看清,在从怀中掏出一枚刻有“天地钱庄”的大金元宝,将元宝伸到那人眼前。
  虽是闭眼但那商贩也感到眼前有黑影再晃,这两个小子怎么这么不知趣,摊贩不耐烦的睁开双眼。
  金子!这么大个!中年摊贩心中一惊,看打眼了!这小子肯定是哪家的公子哥,故意穿成这样,玩那种体验生活的游戏。
  中年摊贩刚欲说话,便见那少年将金元宝收走。
  “你在看看这个,现在能不能问?”说罢,宋信之故意挺了挺身前的卷轴。
  商贩看清眼前卷轴,吓得差点魂不附体,嘴唇发白的颤声道:“卷,卷轴.......”
  商贩也自知得罪狠角色了,赶忙调整情绪堆起笑脸,赔笑道:“大人不计小人错,是小的狗眼看人低。”
  看到预计效果已经达到,宋信之也没心思搭理这种势利眼。
  假意不耐烦的张口问道:“快给我讲讲这毒蘑菇。”
  那商贩一改之前的敷衍,回答道:“此物名为笑脸鬼伞,出自于百花城,这笑脸鬼伞内含剧毒,属于致幻毒物,发病奇快,中毒者表现为精神异常、跳舞唱歌、狂笑、产生幻视,然后癫狂致死。”
  “精神毒素?好东西!”宋信之眼睛一亮,自己平常吃的都是普通毒蘑菇,只会让人头晕目眩,呕吐腹泻,但致死率不高。
  “哈哈,这东西多少钱?我要了!”说罢,宋信之又挺了挺胸膛,让自己胸前的卷轴更加明显,意图不言而喻,今天就要来一场“阿鬼结账”的戏码。
  见状,那商贩不禁心中酸楚,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谁让自己狗眼看人低......
  商贩抿了抿嘴唇,肉痛道:“不要钱,大人喜欢拿走便是!”
  闻言,宋信之得意一笑,拿走笑脸毒伞的同时还顺走了一份摊上其他药材。
  “大人慢走,下次再来啊T_T。”那商贩心在痛脸在笑。
  宋信之回头摆手笑道,“回去我和官府说说,减你租金。”
  二人骑着小毛驴,某无耻之人开心的哼起了歌。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清晨光着小脚丫~走遍森林和山冈~她采的蘑菇最多,多得像那星星数不清~”
  拉锁满眼笑意的看着宋信之,感觉跟着眼前这人十分有意思,但宋信之身后的赏善罚恶卷轴实在太显眼了。
  拉锁神色艳羡,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小卷轴,小声嘀咕道:“大的就是好。”
  这时宋信之嘴里嚼着笑脸鬼伞,鼓着腮帮回头问道:“拉锁你嘀咕什么呢?”
  拉锁抬头一看,竟看见宋信之正在咀嚼笑脸鬼伞,面容惊慌,磕巴道:“大,大哥,你怎么把毒蘑菇给吃了?”
  闻言,宋信之转头看着吃了一半的笑脸毒伞,不在意的说道:“哦?这个?没事,我吃这个练功。”
  拉锁一脸赞叹。
  君城主街的另一边。
  数位青年才俊在街上有说有笑,但只要细心观察,这群人的主次关系极为明显,为首的少年神情倨傲,鹤立鸡群,身材修长脸色惨白,身后背着一细长卷轴,卷轴颜色绚丽多彩,又细又长,若不仔细看还以为背着的是一条颜色绚丽的柳枝。
  少年周围的人虽都与其谈笑但表情中都带有一丝恭敬。
  “这人是谁啊?这么大架子,连城主女儿都要陪行?”酒楼二楼靠窗喝酒的一汉子看到这番景象向小二打听道。
  “哎呦,客观你可小声点,这是伏龙城常仙的弟子,人称小常仙,是卷轴人,伏龙城的天之骄子来咱们君城交流来了。”小二神色紧张,赶紧拦着那汉子。
  那男人听完神色一紧,压低声音悄声问向小二,“伏龙城?就是那百城第十二的万蛇城?”
  “可不是嘛,客观你可别说万蛇城,人家不爱听,要是听到了你可就遭殃了,咱们君城可惹不起伏龙城这等庞然大物。”小二赶紧提醒到。
  少男少女谈笑中。
  伏龙城一绿衣少女笑嘻嘻的看向身边的君城少女问道:“乔池妹妹,这次交流会上不知你们君城年轻一代派谁来应对我师兄呀?我们可要多做准备,免得出丑呀。”
  “姐姐你别说笑了,常阴师兄是伏龙城常仙的关门弟子,又身为卷轴人,身负至尊术,我们可不是对手……”乔池苦笑。
  那绿衣少女婊里婊气故作伤心道:“我听说你们君城是天妒之城,从未出过卷轴人,可惜我师兄的至尊术了,看样子又没机会见到了。”
  乔池哪里还听不懂绿衣少女弦外之音,你们君城连真正的天才都没有,又怎配逼常阴动用至尊术?
  只是君城与伏龙城实在差距太大,临走时父亲又叮嘱过自己慎言慎行,乔池只能暗自忍耐。
  这时常阴的师弟也帮腔道:“师傅也说了,常阴师兄的卷轴有伏龙之形,里面的至尊术连我们都没见过,更别说你们了。”
  “行了,你俩别说了,谁不知君城命术天宇术霸道非凡,你们别在那不知天高地厚。”伏龙城使团带队的老者打断道。
  常阴皱眉,有点不满老者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蜉蝣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说罢也不看向众人,眼神倨傲的向半空。
  眼看都被这样说了,乔池也不能继续忍气吞声,“虽生如蝼蚁,但仍有鸿鹄之志!”
  见自己被顶撞,常阴刚欲嘲讽回击便发现一道身影挡住了自己面前的阳光,定睛一看,一身骑毛驴的白衣少年,少年面目清秀,身后背着个又黑又大的卷轴,轴面上刻有赏善罚恶四个烫金大字!霸气非凡!遮天蔽日一般的即视感扑面而来,不知为什么,常阴不自觉的握了握自己身后的卷轴,一股自卑油然而生。
  正好宋信之与拉锁经由此地,二人便发现一个背着柳枝的少年直愣愣的盯着自己。
  “兄弟有什么事?”
  常阴闻言没缘由的心头一紧,不禁后退两步,磕磕巴巴道:“没,没事。”
  “哦。”二人转头骑着小毛驴离去。
  一片寂静……
  众人盯着宋信之身后的大卷轴震撼到失去言语。
  毛驴越走越远。
  这时远处传来宋信之与拉锁的谈话,“拉锁,刚才那人背着的是柳枝吗?还是卷轴?”
  “应该,应该是卷轴吧。”
  “哦,这卷轴人好常见呀,他的宝贝可真细啊。”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好似两记重锤,狠狠地锤在常阴的心头之上。
  “好常见呀,好细啊。”这句话犹如魔音贯耳,徘徊在常阴耳畔。
  要知道常阴可是一直以卷轴人的身份引以为傲,只见常阴捂着胸口,脸色更加惨白。
  “咳咳”乔池肩膀微微耸动,明显的是在憋笑,憋的极其难受。
  这时伏龙城的带队老者回过神来,看向乔池问道:“君城何时出了这等天之骄子?天赋异“柄”!天赋异禀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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